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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的雾人
杂物间,躺在地上,雾人说不出的疼。手指切下的那一刻的确不疼,但没想到痛苦是在接上以后。而更让他感到受不了的是,狩魔的要求简直可以用过分来形容。早该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那次御剑败诉后发生了什么也断断续续知道了些,但果然轮到自己身上还是很受不了。医生原来早已在家里第一时间就绪,但手接好后居然要把自己脱得光条条谢罪什么的,果然还是很难堪。衣服被拿走,他蜷缩着躲在杂物间,只求千万不要有任何人进来,只求任何人都看不见多好。几乎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体,响也在一旁照顾倒还没有什么违和感,这时就连王泥喜他都有些排斥。是因为不是亲人?还是因为不愿让弟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刻,什么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就在这时,御剑走了进来。
“是来嘲笑我的吗?”
雾人首先自嘲。
“不是。是来问你事情的。”
“问我怎么做伪证?”
“问你……那个……葫芦湖案开庭前一天,老师有没有尿床。”
响也“哈?”一下差点让雾人手又残一次:“老师……您这是突发奇想?”
雾人摇了摇头:“我更有兴趣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有人代替老师接受绞刑了。”
“什么意思?爷爷本在该那一天死刑?”
御剑摇摇头:“不是那一天,而是那一天算起半年后。”
“半年后不就是……”
“是的。如果没人刻意改变老师的命运的话,我会交出某件证物,老师会被判有罪,半年后死刑。而我现在担心的是,是不是因为改变了老师的命运所以才造成了接受绞刑的是你,虽然我也的确做了措施且成功了。恐怕,是同一个人又为你被绞死了一次。”
“老师,您是说有人代替大哥死了?”
“准确的说,是个灵魂。是你头被蒙上,绳索被套上的那一刻他附身的。结束被放下后他就离开了,所以才没被发现。至于代替老师受刑的那次,从头到尾都是他……连我都认错了人。”
雾人笑了笑:“你居然会认错自己的老师,真是不可思议。”
“说话的语气,长相都简直和老师一模一样。站在远处真的会认错。虽然我也不知道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他看了看周围:“话说,天线宝宝呢?”
雾人指了指洗衣机旁,就间王泥喜蜷缩在那边,尽可能的刷低自己的存在感。
“会不会被再次行刑还不知道。想不想帮个忙救牙琉律师?”
他点了点头。
“那你和牙琉检事就尽快启程,执行这个任务吧。”
两人看了看纸以及地图:“只要把这些东西偷过来就可以了吗?”
“下次一定会是老师亲自出庭。要想牙琉律师无罪,必须死咬该适用明治维新时期刑法这一点。可惜我们都是当代人,对那时的刑法也不熟悉,恶补的话我也不认为学习能力能超过老师。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灵媒请那时的人出庭对抗。幸好那位给我指了条明路,让我有了方向。”
两人端详了半天:“这个……是博物馆吗?而且地点是九州。”
“老师,您这该不会是自己偷自己家东西吧?九州不有一大堆姓御剑的吗?”
御剑笑的一脸得意:“牙琉检事观察力提高了呢。就是自己偷自己家东西,顺便王泥喜律师手里的东西是成步堂祖祠的。顺手牵羊也带过来。”
王泥喜瞬间马脸了:“偷自己家的东西……为什么感觉像小孩子的把戏。还要我去偷那成步堂家祖祠的东西,怎么有种刨人家祖坟的感觉?真的可以吗?”
“不被发现就可以。就像他将牙琉定罪的那个伪证,只要无法证明那是伪证就不算伪证,不是吗?”
响也已经被绕晕了:“也就是说,又是老师拿手的擦边球?好吧。我们去偷就是。大脑门,一起出任务去。”
雾人在一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用违法来救我吗?”
御剑笑笑:“这不和你用伪证来证明无罪一个性质吗?”
“这也是犯法。”
“我有被老师发现的觉悟。至少没杀人,罪不至死。”
雾人看着自己的手指:“明天……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总之会很惨。老师不可能因为你下定决心赎罪就轻易的原谅你的。”
“和你那时一样,无论多么难堪的要求,照做就可以,对吗?”
“这样的话,也许结局不会像我那时那么惨。”
雾人苦笑:“我们好像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过话呢。没想到第一次安安分分的谈话就是这种话题。”
“想在想来,的确如此呢。两个都算是鬼门关转过一圈的人。”
“开庭是……大后天吗?”
“是的。老师也需要准备吧,不过也正好给了我们行窃的机会了。”
“你出庭?”
“算是我吧。”
“算是?”
雾人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到底是谁?事关我的性命。”
“我的祖先。你也见过的,照片上的人。”
雾人一下子懵了:“你是说,灵媒出个明治维新时代的律师来出庭?你就不怕把爷爷气死?”
“现在的情况,只要胜诉怎么都好。”
说着他就打开了门:“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养精蓄锐,明天会被草太整里的。”
一听到草太雾人一个头两个大:“会不会涉及人身攻击?”
“性方面的开化是少不了的吧?你也只能接受。”
杂物间又恢复了平静,雾人只想说一句:“让我去死吧。”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进来时,草太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就不怕我无罪了恢复身份了直接吊销你的律师徽章?”
“前提是你能无罪呢。还有三场官司要打呢。”
雾人觉得为了不吃太多苦头还是乖乖的好,毕竟现在王泥喜和响也都不在身边。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还好的确是人吃的饭菜,但前提是装在狗盆里的。这点还算是预料之内。狩魔说他不配穿衣服不配有人的待遇,那就把自己当条狗吧。但当狗盆到面前他想伸手去拿时草太居然又将狗盆移开了。
“你想干什么……”
雾人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一只手要去拿盆子,另一只手捂住上半身,大腿夹的紧紧的生怕漏了分毫。这个家伙概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或者说一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总之雾人的脸色明明白白告诉来人自己对他有12分的敌意,哪怕这家伙将是自己的辩护律师。
“诶?狗狗要吃饭的坐像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雾人嘴角抽搐了几下,涨红了脸。狗狗吃饭的样子?他家养狗的他怎会不知道?但狗是没节操的他却是有尊严的。要他做出这种摇尾乞怜甚至将最隐私的部分被人一览无遗的动作他宁可饿死!
“如果你只是来送饭的话可以出去了。”
“诶?真是可惜了呢。那等你饿了自己再出来吧。两天没吃饭了吧?真的受得了吗?”
关上门,雾人感叹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是的,已经两天没吃了,这是第三天了,早已饥肠辘辘了。早知如此昨天该较响也或者王泥喜带些东西的。现在胃里空空如也真是连吐都吐不出了。难道真的还要饿两天吗?这样下去真的会活活饿死的。雾人感叹早知道还是会出丑那还不如行刑前大吃特吃呢。打死他也不想成为他人的玩偶,但肚子又饿得慌。
“嘟嘟嘟。”
雾人听到一阵敲窗声,是御剑。他赶忙开窗,进来一个肉包子,他三下五除二的给吞了,但还是不饱。
“晚上。”
他点点头表示配合。没想到这种时候全家人帮着自己的居然不是作为阿姨的冥而是这死对头。门外传来询问声,狩魔问御剑狗的包子呢,御剑很正常的回答是被狗吃掉了。狩魔问为何没痕迹,御剑回答一定说不定是狗一口吞了。他说没看见狗吃,不能给出准确的证词。因为并不是撒谎,的确没看到狗吃,他实话实说,所以狩魔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没法指证。雾人想那家伙的确为了自己尽了努力。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御剑从狗盘子里抢食物。他怕狗是出了名的。但两人却都忽视了一点,人最可怕的时候并非饿到极点吐不出的时候,而是在很饿的时候稍微吃点东西能饿的吐出东西的时候。饿晕了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实在饿的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了,而这种时候要饱不饱却最惨。刚刚一个馒头下肚,过约半小时雾人就觉得更难熬了。原先已经饿的不知道什么叫饿了,而现在这种感觉又上来了。
“难道……是陷阱吗?”
他觉得自己一阵阵的想吐,无奈吃下去的东西太少根本就吐不出来。而偏偏在这时候,那个家伙又来了。
“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呢。”
虽然是狗盘子,但拿着的却是可口的饭菜。雾人直勾勾的盯着饭菜,心里却盘算着是等到晚上还是现在就投降。从肚子有反应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已经中午了,大不了再等几个小时到晚上就可以等到御剑送来的东西了。但现在这种情况还得再忍几个小时,他实在没什么把握自己有这毅力。
“如何?还要再忍么?以为我们没察觉吗?怜侍他给你送过东西了对吧?心肠真好呢。可惜啊,这种情况只会使你雪上加霜而已。”
“出去。”
“真的?那我就真的出去了。可别后悔。晚上他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雾人作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咬着嘴唇说了“出去”两个字。无论如何都不想被这家伙碰身体。出去后他听见这家伙似乎在和谁说话,说了句“这自尊心还真不是装的,挺有骨气的”。根据没听到回答来判断,难道报告的对象是自己爷爷?那实际上家人都是知道这家伙会提出什么要求,是默许的吗?想到这里他心凉了半截。虽然料想到处罚的确会很严厉,但居然严厉到如此地步还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冷漠难道就是御剑但是感受到的吗?而且为什么……越来越冷了?这个房间有空调吗?没的吧?没人会在杂物间装空调的吧?但为什么越来越冷了?他抬头看,原来头顶上有个小孔。这个火警装置难道里面被动了什么手脚吗?他手伸近了些,果然是冷风!不用想,一定是自家爷爷的把戏。
“对方是老练的检事呢。”
雾人想起了教科书上的案例,当然是检事教科书上的。和穿不穿衣服无关,持续低温的房间会使已经觉得自己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更快的被逼到精神崩溃的边缘,更快的屈服。身体瑟瑟发抖,他瑟缩成一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自己冻死或饿死的,只要挺过去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挺到开庭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御剑见面了,就可以吃很多东西了。法庭售货机里面的东西要全买来吃。但为什么,越是安慰自己熬过去就好就越是饿的厉害。他不停的瞄向窗边。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二流检事还不来!殊不知离晚上脱的开身送饭的时间还有足足6小时。看出了端倪的狩魔正在给他指派工作,作为弟子的他根本无暇分身。而正当雾人已经饿的只能屈服时,草太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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