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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
不过,也因此,他没有看到,贝大人在知道他就是夏飞歌时,露出的那一抹太过明显的诧异,和眸子深处的算计。
现在,也许是牛院长也在的缘故,他心里有了点底气,这才看向与屈明渊坐在一起的那位短须男子。
很英武的样子,皮肤微白,像是常年不出屋晒过太阳一般的白,但是他的体格一看就是经常训练所致,凶悍之气很明显,但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一把沉封的宝剑,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收敛起全身的气势,像个普通的邻家大叔一样和蔼。
先前的混乱,他一直坐着未动,刚才的吵架他也不曾参与,沉稳异常,这种沉稳到是与他旁边的屈大人不同,屈大人是一种成竹在胸的稳重而贝大人的沉稳,更像是漠不关心。
飞歌摸不清这位贝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很强势,还很霸道,是个权臣,就算没有他与织水的事情,他本人也不喜欢这种人。
饭毕,歌舞结束,水果摆好后,皇上宣布了最终结果。
就如飞歌所想,要马上传遍全天下是不可能了,但是却在高级学院中进行学习、研究。
“虽然只是个初级篇,但是经过大家的检验,先在高级学院中进行试修炼,取得一定的成果后,再推广到其他级别的学院。”
臣子们齐呼:“皇上英明。”
“各世家也可安排家中子弟进入学院进行专门的学习研究,可以设立个特别的学科,就叫精神力,不必按照正常的学习进度进行年级分别,全部为初等部,等到明年再一点点细分开,具体的规划,各位院长可回去自行调整,屈明渊,你负责安排实施下去。”
“是。”屈明渊应道。
后面又陆续安排了不少相关的事项,但飞歌都没有认真听。
他见牛院长看着他,说了什么。
现在大殿上人声不断,他不好分辨声音,但是从口形上看,应该是让他等一会儿宴席散了见面。
焦心地又待了一小时,才结束宴席,皇帝安排他住在皇宫里,依他的意见,还是同四皇子同住。
与四皇子耳语后,他便悄悄溜了出去。
当他再次回来后,已经有了决定,他现在只要等着牛院长那边的消息就好了。
夜里,寂静无声的黑暗里,一个人影一闪即逝。
此人正是飞歌。
他早在刺穿他与九公主的那个人身上留下了精神力印迹。
就算他逃到天边,他也能追踪到他。
当时他迷糊间,感觉到那个记号就在殿外,一直没有动静。
宴席结束后,那个记号便离开了。
可见那人应该就是今日席上的某人下属了。
他来到某府大门前,停了下来,除了让他防备的禁制外,还有一点让他非常意外。
“夏二,你确定真的是这里?你当时没有弄错印记到别人身上?”
夏二听到飞歌对他能力的质疑,马上发火了:“不相信我就别进去,你自己抓人去吧,没听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小心我抹除了印记,让你今天这一切都是白做工。”
“行行行,我错了行吧。”
“这里不是贝府吗?”战歌从飞歌的怀里冒出头来,看到上面的牌匾,非常吃惊。
“你不会是假借追凶的名义,实际是来幽会织水姑娘的吧?哼,就知道男人啊,管不住自己的腿。”蛟龙也探出头来,嗖地挂到飞歌的脖间,小脑袋搭在战歌的头上。
“你个不男不女的,装什么老气横秋。”战歌鄙视道。
“哼!”
“行了,都安静点,一会儿我要穿越禁制,这里的守卫很严,我的精神力为了保证能成功穿进去,你们的声音我可没工夫去隔绝。”
“知道了。”两兽马上老实了。
飞歌小心地用精神力覆盖全身,第三战技第一战技全面收缩,只护住他自己。
在他金色的瞳孔中,面前的贝府是被一个巨大的流光溢彩的透明会发光的罩子给盖住了,视线穿过地面,也能清楚地看到这层罩子,这是一个圆球形的没有漏洞的防护禁制,属于星月晶阵。
这个贝府果然不可小觑。
他向着这层薄如虚幻雾气的罩子迈开步子,脚上就像是踩在泥巴里,陷进去,步伐沉重。
当他整个身子都陷进去时,会有一股窒息感,身子很难向前移动,脚步好不容易落下,却又难以抬起。
只是从大门前的台阶走上去,他就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期间,有四波守卫经过,他们有的穿过飞歌所在的地方,有的与他擦肩而过。
若不是他的第四战技是转化,已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虚无化,换了是谁都要被发现了。
“要是唐刃祖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快速进去,可能就只要一个瞬移就够了。”也不怪飞歌会这样想,他看着眼前的大门,已经看腻了,可是没办法,他就算现在想退出去,也要再花一个小时的时间。
真真是进退不得的境地。
“就算是以他的实力,也不可能直接瞬移进去,你别太贪心了,能平安进去就偷笑吧,这可是三层的星月晶阵。”夏二训他。
“我只是没想到,贝家这么大的手笔,三个星月级别的晶阵,就算皇宫都没有他家来的奢侈。”
“那是皇宫太大,一个超大的星月晶阵就足够用了,再多,他们也花费不起,而且,各个宫院都有小型的联动型晶阵,就算是同一级别,那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存在。”
“里面有夏家的手笔吧。”
夏二挑眉:“没错,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进去吗?贝家也早就派人进宫杀你灭口了。”
就因为那层独一无二的精神力屏障,他才得以在后宫续臂再生。
飞歌一脚落地,他长呼一口气,终于从禁制里走出来了。
“咱们一会再进去,让我先恢复一下。”他吃了药丸,坐下冥想了几分钟。
这回,他直接就穿门而入,进到了贝府。
“那个记号在左前方,但是咱们不可能直线过去,随便找条路走吧。”夏二说。
飞歌就挑了左边的路走。
贝府很大,而且院落众多,假山、花草也不少,倒是树木非常少见,这也使得院子里显得非常敞亮。
可以藏身、阻碍视线的东西都没有。
假山都是那种不能躲人的一个整体,没有死角,守卫们每次经过假山也会仔细地前后检查一遍。
可见贝府的守卫有多严了。
“你说,我把精神力在贝府展开怎么样?”
“你疯了?咱们要是都在全盛时期,随你怎么折腾,最后我还能给你兜个底,现在的话,你是进来就不想出去了是吧。”夏二嘲讽他。
飞歌暗叹口气,继续在贝府中乱逛。
直到后半夜他才摸到离那个记号十几米远的位置。
他躲在一片花丛中,虽然能隐身、虚化,但是他还是非常谨慎地一直在阴影里走,不动时也要挑个地方藏好。
“那个记号就在那个屋里。”夏二透过飞歌的双眼看着那个黑暗的小院。
“一般的府上,这个位置,属于比较重要的地方吧?那么屋里的人,一定是贝府中人,那人是个下属,说不定,他就是贝大人的下属。”
“事情还不能确定的时候,不要轻易下结论。”
“我要等在这里吗?看看谁会从里面出来。”
“不用等了,人已经出来了。”
夏二话还没说完,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飞歌的视线中,是贝织水。
她出了那个院子向左边的道路离去,而飞歌的那个记号人,也跟着她离开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飞歌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不会是她,我肯定,那人跟着她,也许是贝大人的命令,为了看着她,或者是保护她,防止她再次离家出走什么的,总之不会是听从她的命令。”
夏二什么都没说。
飞歌按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头脑逐渐也冷静下来:“看来,可以肯定,那个主使,应该不是贝大人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首先,那伙人是冲着夏家去的,所以,有两种可能,夏家人,夏家的敌人,通过一些线索,现在也可以看出来,我是今天白天受袭,当时事出突然,那人不可能提前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应该会派身边的人下手,而那人被我做了记号,现在却跟在织水身边,要知道,她根本没进宫,而贝家进宫的人,只有贝大人,整个贝府最能发号施令的人,恐怕也只有贝大人他自己吧,进过宫,能命令这个被咱们做了记号的人,在贝府的重要院落生活,这些都能证明,他就是贝大人,而那位可以说与夏家有仇的政敌,这么多年,又身为皇位侯选人之一,他能做到右司的位子,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分析的挺有道理,但咱们毕竟没见到事实。”
“我相信我的直觉。”
“好吧。”夏二勉强道。
“走吧,回去。”
“这就走了?不去看看她吗?”蛟龙插嘴道,“看她的背影,好孤单哦。”
飞歌把脖子上的蛟龙塞进衣襟内,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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