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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佳
房间内一时气氛紧张,这时有一男衣束发,男子出来打破此僵局,“出来玩了,何必谈及家事,打扰了些兴致。不过我们玩几个游戏,哈哈哈”
随后又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时又恢复原先的欢声笑语。
蓦地,心里烦躁不堪的卫燕站了起来,顶着众人的视线,以天色已晚为由要早回去,免得家中人担心,拒绝了对方的赔酒道歉。
那人了然的点点头,与其他人心照不宣。
只是这般态度,和其他人似笑非笑的脸色,依旧让他不爽,心中闷恨。
门外凤鸣潇刚想提步离开,房间吱呀一声,有人出来了。
卫燕出门,两眼猩红,目不斜视心中压着一口气,直接出了青楼。
凤鸣潇随手拉过端着茶水的小丫鬟,走到一旁低声细语,斜着眼瞧着对方神情,跟了上去。
那姑娘与她有缘,是要去看一下。况且刚才出了那道岔子,这男的神情也不对。
只见对方虽然是喝了酒,但疾步如风,出青楼后向东处小巷走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一处府邸。
身后凤鸣潇停了脚步,绕至一处大树下,树身粗壮宽厚,枝叶繁茂,遮住了她的身影,远远一看,只见树枝簌簌作响。
府邸外,薛佳清丽面容略显憔悴,她温顺的站着,两个丫鬟陪着她,皆是提了两盏灯。
她敛眉温婉道:“夫君。”语气之下隐隐有些畏惧,余下的又像是数不清的疲惫和惆怅。
今晚的他又喝了酒,薛佳心下有些悲鸣和痛楚,她有些不自然的握住自己的手臂。
卫燕抿唇不语,静静的盯着薛佳。
若是平时他是欣喜的,薛佳性情温婉,做事落落大方,体贴入微。谁家男子去寻欢作乐,自己的妻子没有其他抱怨,只是等待自己归来。
月色下伊人提灯驻足,好一副缠绵的画卷。
可今日酒气上头,细细瞧着这一幅温柔的眉眼,竟又让他心中起了戾气挥之不散。
算算日子,他倒好些时候没有碰她了。
凭良心,卫燕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世家的公子哥儿这一层身份又让他有了些光华,但此刻,两眼含霜,戾气横生,生生让这副好面貌大打折扣。
他温和地拉起薛佳,“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薛佳缩了缩手,“夫君在外,我怎能安心休息。”
而正是这番的动作,激起了卫燕的怒气,他一把拽住薛佳,“你怕我?”
薛佳摇头,“怎么会……这是夫君捏疼我了。”她心头一颤,闭眼慌乱的摇头。
卫燕冷哼一声,朝着那两个丫鬟冷脸道:“我与夫人有些私事要聊,你们回去休息。”说完直接拽人往自己屋里踏去。
薛佳踉踉跄跄,她近乎求救的看着两位丫鬟,眼神绝望。
只是两位丫鬟早已低了头,匆忙关门,回了自己屋。
今夜的郎君委实可怕,不似往常般的温和。
偌大树冠下,凤鸣潇放轻了脚步,大门砰的一声关了,一时扬起了灰尘。
死寂。
她飞身紧跟,直至来到一处小院子,便见院子里的人也被卫燕无情打发了下去,房门紧闭。
凤鸣潇直接翻墙进来,蹲到窗子外面。
卫燕关好门,一把收回自己的手,任由薛佳不稳倒地,头上的发饰早已散乱,她悲戚的盯着眼前的地面,捏紧了袖子。
卫燕熟练地从暗格里拿出一条戒尺,他的声音如地狱恶鬼一般的钻进薛佳的耳朵,“夫人,你可知今日为夫在青楼听到了些什么?”他慢条斯理的走进薛佳,贴着她的耳朵亲密道。
温热的气息环绕着薛佳,让她一身起了颤栗。
“我……我不知……”薛佳贴着地面蜷缩着身体,声音抖了一瞬。
卫燕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拽起来,他真的极其厌恶了这副脸,总是这般的可怜,让他忍不住想毁掉,脑海中又想起那些人嘲笑的原因,他低声笑,“他们说夫人洁身自好,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充满了自嘲。
薛佳深吸一口气,“夫君,妾身究竟如何?不是早已知晓吗?难道就因不相干人的一句,要让我们的情分深深的冷掉吗?”
错不在我,不在我……薛佳红着眼,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可……
卫燕听着这话,积累已久的怒气迸发出来,他狠狠的捏起薛佳的下颚,“情分……薛佳,讨论没有这情分,你不是早已被我扫地出门吗?
你可知在他们眼里,我卫燕是个穿你这破鞋的人,可我顾念着我们情谊仍旧将你娶进家门,而你的回报是什么呢?
啊!”他怒喘着气。
薛佳觉得,倘若此刻有刀,倘若能杀了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碎尸万段。
薛佳被迫仰着头,头皮一阵子发麻,她痛苦的看着卫燕,眼眶红了,泪珠滑落。
卫燕却毫不怜惜,这副模样只会引起他暴虐的心思,“我让你向你父亲举荐我,你可做到了?薛佳,我这么好的待你,你回馈我的是什么!”他高抬着手,戒尺透着烛光摇曳。
薛佳害怕闭眼,蜷缩着身子,下一刻,却看见卫燕倒在自己身前,动弹不得,他的眼中满是惊异,“贱人,你做了什么!”
薛佳错愕抬头,面前站着一人。
这幅场面像极了昔日的一刻,因为眼前的人在那时也是这般的救了她。
凤鸣潇用手指抵唇,摇摇头,抬手临空取被缠住卫燕,随即她点住他的周身穴道,封闭了他的五官。
然后弯腰扶起薛佳,“还好吗?”
薛佳喉咙哽咽,泪水盈盈,“殿下,您……”她泣不成声,这些日子的所有委屈都倾泻而出,她抱住凤鸣潇的腰身,不断平息着自己。
凤鸣潇举起双手尴尬,倘若是女装倒好安慰,如今是男子身份。
她拍拍薛佳的肩膀道:“你受委屈了,我先前在门外瞧着,你一直在碰自己手臂,他是对你动手了吗?”
薛佳点头,羞怯地松开凤鸣潇,赶忙回头无助地看向被子里的人。
她怎的抱上了九殿下!
凤鸣潇从容整理衣服,冷冷瞥了一眼被子,手中银线直射而出,下一刻被子里的人被吊在了房梁半空。
“我与你同一起回京,可我在京几日未曾听见你出嫁的声音?”按道理来说,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出嫁,虽排面不及公主,但应有的场景是要有的。
可问题便是在这里,若不是今晚听见那些人的一番话语,她真是不知,堂堂尚书府居然一声不吭的嫁了人。
好似要故意将此人抹灭了一般。
“没有,自归了家,卫家来了人想退婚,但卫燕不同意,最后商量着将我迎了过来。”薛佳苍白的面孔扯着嗓子回道,“一辆普通的马车,些许嫁妆就这样从京城来到了端城。”而她原以为力排众议娶自己的夫君,会来迎接自己,可当晚自己从侧门而入。
没有大婚,没有新房,回来的只有醉酒的人,卫燕娶她,只是不让人觉得自己是没有良心的人,想博一个好名声,是他不嫌弃她,叫她迎了进来,是他不落井下石,是他拥有清风明月的好作派。
而也是当晚,她迎来了一身伤,卫燕喝得酩酊大醉,在拉扯间扯掉了自己袖子,露出了自己守宫砂,所以最后才放过自己。
“纵然,我是清白之身,但他嫌我脏,从来不碰我,并且只要他喝酒了,他就会用戒尺打我。”薛佳讽刺,“他宁愿去碰青楼女子,醉寻烟花问酒,都不碰我,却将我困于这方院子永不得出,只要我稍让他不快意,他就会拉我进门。然后将所有的怒气撒在我身上。”
“这不是你的错。”凤鸣潇心生怜意,她拉过薛佳,认真道:“是他为了名声而伤害你,你父母为了名声而迫害于你,世人皆因名声一词,而永远困于舆论,不分青红皂白,听之任之,随泼逐流。”
“我知道,殿下,只是……”薛佳无力的挣扎。
凤鸣潇打断她的话语,“所以是他们的错,而他打你更是不该,薛佳,你要打回去吗?”
“什……么,什么?”薛佳愣住了,她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跟不上凤鸣潇的节奏。
凤鸣潇声音低沉而蛊惑,“我始终觉得坏人死后的阿鼻地狱是过于虚假,我只相信一报还一报,才能真正的设身处地,感同身受,他打你时不是懊悔,不是害怕,而是撒气之后的痛快,你不想让他也体验一番吗?”
凤鸣潇握住薛佳的手,薛佳整个人被她圈住怀中,一条银鞭落在了她手中,“他打你是什么力度?是这样吗?”话落,残影划过,‘啪——’
银鞭落在了空中的被子上,被子里的棉花瞬间炸开,露出一条血迹。
薛佳颤抖的手,耳边是凤鸣潇的呼吸,她侧头,对方回望,凤鸣潇笑了笑,“我觉得方才那一鞭子太过于轻了,我们继续打到你开心为止。”
凤鸣潇冷漠无情,继续执着薛佳,加重了内力,银鞭似喝了血的蛇,凶残贪婪霸道,一下一下的没入被子,怀中薛佳怔怔,她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
被子早已炸开了,不消一会儿,卫燕身上早已血迹斑斑,皮开肉绽。
薛佳莫名烦躁不安,她不是觉得凤鸣潇手段残忍,而是此刻她竟然觉得,没有听见卫燕的哭喊声,仿佛不过瘾,不痛快!
薛佳后怕,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恶毒,可,她望着凤鸣潇喔握住自己的手,殿下在帮自己出气,冷不防对方,放开了自己,薛佳不明。
凤鸣潇抬着下巴,一脸倨傲冷静,似乎听见了薛佳的心声一般,“无声的打骂过于没有乐趣,还是要听点声音才过瘾。”
她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橘子,脚尖轻点,跃上半空,一把将橘子塞进卫燕嘴里,随后扯下他的发带,将他的死死嘴和眼睛缠紧。
手指点开他的穴道又跳了下来,优雅的倒起一杯茶水泼了上去,茶壶冒着热烟。
直到卫燕抬起了头,凤鸣潇才满意,举止从容的坐在椅子上,捏起茶点吃,眼神示意薛佳继续。
受到鼓舞的薛佳发狠地挥着鞭子,她紧紧的闭着眼不去看血腥的一幕,耳中全是卫燕的闷哼,活该,活该……薛佳泪珠掉落……
她心中不禁悲凉可又无比的畅快,她已经扭曲了自己。
她的感受不比卫燕好多少?年少时便认定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如今成了这般场面。
她只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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