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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深情
慕青瑶以为裴凛川再也不会找自己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而她正好在为出门做准备。
按照她的要求，造型师和化妆师正专心致志、全力以赴地为她整理发型和妆容，务必追求最后呈现的效果自然简单又不失精致。
当然电话响了，两人不可能让大小姐晚点再接，立马为她找来了耳机戴上通话。
“什么事？”慕青瑶有些错愕又疑惑。
她实在想不到两个人如今还有什么值得通话交流的事情，各自安好留点情面不是很好吗？
对面裴凛川焦急的声音传出：“瑶瑶，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小黄刚刚被车撞了，你要来看看他吗？”
“什么？小黄被撞了？严不严重，现在在哪个医院？”
慕青瑶立马焦急地坐起，化妆师的手一抖，眼线便歪了，她连忙道歉说重画。
慕青瑶挥挥手示意两人停下：
“没事，就到这里吧，眼线不画了。”
本来窝在沙发沉迷打游戏的苏小小听到动静前来，问：“怎么了？”
裴凛川在电话里急声说：“小黄现在在龙瑞爱宠医院做手术，我等你过来。”
“好，我知道了。”慕青瑶回了声，挂断电话，看向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
眼线和眼睫毛都没有时间贴了。
她本就姿色出众，最近也是因为兴趣才喜欢上化妆，但其实化不化妆都不影响出众容貌。
立即决定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米白色连衣裙出发。先去找裴凛川看看小黄的情况怎么样，再去和赵以言吃饭。
希望他们这第一次约会不要失约吧……
慕青瑶坐上车离开前，叮嘱苏小小她不在也可以随意些想干嘛干嘛，饿了就让厨房做点心零食吃，别亏待自己。
但是就剩苏小小一个人，她也没有劲头玩了，闷闷地胡思乱想。
总感觉这次小黄出事和她有些关系，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的让裴凛川找到了理由约慕青瑶见面呢？
不行，她得去看看！
……
慕氏的司机听从大小姐命令，一路风驰电掣开了二十分钟就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了龙瑞宠物医院门口。
慕青瑶匆匆下车，吩咐司机在这等她，晚点还有下一个地点要去，司机自然听从。
这家宠物医院还算挺大的，总共三层，一楼是检查区，二楼疫苗区，三楼是手术区。
坐电梯到三楼，一眼便看到了垂头丧气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的裴凛川，手里握着根黑红色牵引绳。
那熟悉的淡棕色长卷发，熟悉的侧脸，她条件反射一样难免心中一颤，轻握紧拳头，快步走近问：
“小黄怎么样了？”
匆匆掠过一眼，见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棕色长裤。
她微微皱眉，站到了手术室门前往里张望。
玻璃窗口是雾面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慕青瑶很担心，纤长五指按在了门上。
怎么会就被车撞了呢？是小黄不小心还是看管的人不用心？心中浮上了些许怨气。
裴凛川恍然抬头看面前的高挑少女。
一袭米白色连衣长裙紧贴曲线，妆容素净优雅，黑发编成温婉的长辫搭在肩头，上面还夹了几个小巧的闪亮发饰，一看就知花了许多心思。
好多天没见，她似乎变得更漂亮了而且尊贵。
难道今天这身造型是专门为了和他见面而特别打扮的吗？
他忽然自信心爆棚，这么多年的喜欢和感情哪能说变就变呢？
可是眼前忽然飞速闪过一张苍白脆弱的小脸低头喝着赵以言喂的粥的照片。
这两天他总是不自觉地打开照片放大看。
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短短的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
裴凛川面色一僵，手指收紧握拳，起身不自然道：“瑶瑶你别急，小黄进去做了一个半小时手术，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他说话时刻意凑得很近，能很清晰地闻到身上飘来一股清淡的檀木香味，是她以前会喜欢的香味，但是现在……
慕青瑶斜了裴凛川一眼，有些烦躁地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愿意过多拉扯，直言道：
“你要是不方便养小黄的话，就还给我吧，我现在可以养他了。”
啊？多日不见，她怎么变得如此凌厉且不留情面？
裴凛川当下有些慌张，但想起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镇定下来：
“怎么会呢？小黄也是我的狗，我当然会照顾好他，这次是我太大意了。唉，都怪我，看他玩的高兴就解开了绳子，没想到他竟然窜到了马路上，然后……被撞了。”
他说着面露不忍和自责，也悄然用余光观察着慕青瑶的表情。
应该没有破绽，这两天对着镜子练习了许多次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确保能够达到自责不已的效果。
慕青瑶不愿多说：“我不想听这些，你没有照顾好小黄，我没法信任你能一直照顾好他，把他给我吧。”
裴凛川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油盐不进，只盯着小黄受伤的这一件事。
他眉头紧锁，无比愧疚，甚至眼角挂泪道：
“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怪我都可以。所以我想能不能先把小黄放在你那，我会经常去看他的，好不好？”
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愧疚和希冀，只有这样才有借口经常上门看狗。
两人一起遛狗的同时必然能顺其自然地增加很多接触和扭转关系的机会。
若是之前有能够这样能经常接触的机会，慕青瑶一定会一口答应才是。
以前总是她来邀请他一起遛小黄，但是他总是推脱，十次里去不了三次。
慕青瑶蹙眉思考片刻，更想把小黄接回来身边养，虽说无法带去上大学，但是让爷爷请人专门照顾是没问题的。
她摇了摇头：“不合适，要不我把小黄买回来吧？这些年你应该也给他花了不少钱，出个价吧。”
一副理所当然恩怨两清的语气。
裴凛川顿时一脸受伤，棕色的瞳孔满是震惊问：“……瑶瑶，你怎么这样想我？不是钱的问题！”
慕青瑶简单粗暴，直视他的眼眸说：“一百万怎么样？”
她不懂养狗六年要花多少钱，也不知道一条土狗到底值多少钱。
但是这是她的狗，是她小时候迫于无奈无法养的狗，多少钱都值得！
裴凛川又小小的被震撼到了。
忽然想起这些年，慕青瑶在他身上花的钱和送的礼物一起加起来肯定超过千万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内心懊恼又后悔，但是不行，他怎么甘心就此放手！
裴凛川苦笑道：“瑶瑶，真的不是钱的事，我知道你有钱，但是……”
“两百万。”慕青瑶继续冷淡说。
听到这个数字，裴凛川其实都有一瞬间动摇了。
这么多的钱，对她来说竟然都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是这不是他的目的，再说慕青瑶还有价值上百亿的慕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他怎么能不眼红？
那几乎差点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的财富。
只要慕青瑶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他，追随他，和他结婚，就能轻而易举的分享她的全部财富！
想到这里，裴凛川还是拒绝了，咬牙说：“我和小黄的感情很深，抱歉，不能还给你。”
“嗯，那就算了吧。”
慕青瑶点点头，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你不想还，我就得不到了吗？真是天真。
气氛陡然冷淡，裴凛川却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望着她轻轻地说：
“瑶瑶，我不是跟你赌气，小黄是我们两个人的狗，如果你想看他，随时欢迎。”
他又苦笑了声，目光移开，仿佛不忍直视她，眼睛里漫出点点泪光：
“这些日子，没有你的消息，我真的特别难过，才知道以前的时候，我偶尔不回消息对你有多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年轻不懂事，不懂感情。
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从早想到晚，没有一天能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地……喜欢你。”
他说着，抽噎地喉间滚动，强忍着泪水蓄满通红的眼眶却不落下，端得是深情无比。
真的吗？她不信。
慕青瑶悲凉地发现，他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该喜欢早就喜欢上了。
他怎么可能等到她彻底放下后才幡然醒悟爱上她呢？
更可悲的是，她已经放下了，希望能够好聚好散，以后还能做个点头之交。
但是对方却好像起了什么执念或是不甘心非要和她牵扯不清。
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真正的喜欢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双向奔赴的，没有任何的猜忌和博弈，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开心。
“我们没可能了，我不喜欢你了，放弃吧。”慕青瑶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这是最后一次。
裴凛川双目无神地看着她，终于眨眨眼睛，眼泪滑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心也如同坠入深渊一样空洞，一时无法说话。
手术室的门向外推开。
慕青瑶无暇再关注他的情况，连忙看向打了麻醉还未醒来，趴在担架上的小黄。
他的两条后腿脱光了毛缠着白色绷带无力地垂下，全身的毛发凌乱，小小的一团。
带着口罩的宠物医生对他们说：“抱歉，两条后腿粉碎性骨折，今后估计很难再站起来了，先住院观察三天恢复情况，再带回家吧。”
慕青瑶顿时感觉心被狠狠揪起来了一块，压抑且后怕，她的小黄今后都不能再用后腿走路了吗？
立刻联系了吴管家询问能否购买小狗用的轮椅和假肢，好在确实有这种产品存在。
稍微稳定了心神，她看向呆立许久的裴凛川：“小黄的后腿已经残废了，你没必要养着他，给我吧，我能让他余生过得很好。”
裴凛川嘴唇蠕动，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还是没法接受两个人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的结局，这不是他想要的发展方向。
但是小黄确实也没有心情留下了，点点头：“好，你好好照顾他。”
“说到做到，两百万我还是会给你。”
这次，裴凛川微微低下头，没有拒绝。
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和慕青瑶的感情，他错过了，失去了，无法弥补。
他想笑一笑缓解气氛，却见慕青瑶正皱眉打字发消息，笑容瞬间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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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草都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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