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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温暖与惊喜
不等陆亭岸回来，林晚星先接到了金城的电话。
周五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过图书馆的玻璃窗，落在摊开的项目报告上。
林晚星握着红笔的指尖悬在“区域经济波动系数”一行，笔尖刚要圈出异常值。
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金城）”字样，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她捏着笔顿了顿，指腹蹭过微凉的屏幕。
这个时段的金城，陆亭岸应该正在开例会，视频时他提过，有个跨国项目评审，要从两点忙到六点。
指尖划过接听键时，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请问是林晚星小姐吗？”电流声里飘来一道温和的男声，带着官方通知特有的郑重：“这里是‘全国高校金融创新大赛’组委会，您与搭档陆亭岸先生的作品《区域经济模型优化方案》荣获一等奖，特此通知您二位下周二参加上午十点的颁奖仪式。”
林晚星接到电话的第一瞬涌上心头的竟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陆亭岸出事了。
第二感觉是：骗子。
她对着听筒皱起眉，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您说……我获奖了？”
“是的，您作为主创人，系统里预留的是您的联系方式。”工作人员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沙沙声：“报送材料里特别注明，模型的核心算法由您主导设计。请您务必携搭档出席周二上午十点的颁奖仪式。”
林晚星想起回海城前，秦教授确实提过学校要将财大参赛的论文拿去参选，那时她在做项目的收尾工作，秦教授便让陆亭岸全权处理参考材料。
原来他在报送时，竟悄悄把她的名字填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微怔的脸。
图书馆的吊扇慢悠悠的转着，风拂过摊开的报告，页脚轻轻拍打着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主创人”三个字在脑海里盘旋，林晚星忽然抓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指尖在“秦曼”的名字上悬了两秒，终究还是按了拨号键。
秦曼给了林晚星陆亭岸金城公司的地址：“我哥说这段时间陆亭岸为了提早回去见你，忙得脚不沾地，昨晚应该在办公室通宵了。”
金城的夜晚总裹着点冷意。
林晚星走出电梯时，28层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只有最尽头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银白的光透过窗缝漏出来，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条纹。
她攥着保温袋的手心微微出汗，袋子里装着刚从海城带来的红豆饼，用三层锡纸裹着，还带着余温。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指节在磨砂玻璃上轻轻叩了叩，发出沉闷的轻响。
“我这没事了，你下班吧。”陆亭岸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比视频里低哑了许多，像被隔夜的烟草熏过，又像被文件磨出了毛边，听得林晚星指尖莫名发紧。
她犹豫了两秒，握着门把手的力道放得极轻，缓缓推开一条缝。
白檀的冷香先漫出来，混着浓烈的烟草味和冷掉的黑咖啡气息，还有文件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在暮色里缠成一团，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疲惫。
陆亭岸伏在办公桌前，西装外套随意搭在真皮扶手上，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腕骨在顶灯下发着青白。
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能看见凸起的锁骨，被灯光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指尖抵着眉心，指腹的薄茧蹭过蹙起的眉峰，肩膀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微微耸着，连她推门带进来的晚风都没察觉。
林晚星站在原地，捏着保温袋的指尖慢慢收紧。
袋子里的红豆饼还带着余温，隔着帆布硌得掌心生疼。
她看着他眼下蔓延的淡青，比视频里深了不止一个色号，胡茬冒出点青黑，在灯光下泛着硬茬茬的光，像株被忽略了许久的植物，透着股让人心疼的潦草。
大约半分钟后，陆亭岸像是终于累到极致，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的影子，猛地抬头。
眼底的红血丝和疲惫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瞳孔骤然收缩的惊讶，呼吸停滞了两秒，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林晚星举起手里的保温袋，脚步放轻走到他面前，帆布蹭过地毯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陆亭岸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带起的风里卷着他身上的烟草味，一个毫无预兆的吻重重落下来。
比任何一次都急，带着点失控的狠劲，又藏着压抑许久的贪恋，白檀、烟草与咖啡的气息裹着他的温度，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林晚星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手里的保温袋“啪”地掉在地毯上，红豆饼的甜香漫出来。
她被吻得发懵，胸腔里的空气渐渐稀薄，本能地伸手推他的胸口，指尖触到他滚烫的体温和紧绷的肌肉。
“唔……”她的轻吟刚溢出唇缝，陆亭岸忽然猛地松开她，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步。
他看着她泛红的唇瓣和水汽氤氲的眼，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喉结又滚了滚，声音里满是无措的慌乱：“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照亮了散落的红豆饼碎屑，像撒了把碎糖。
林晚星看着他眼底的懊悔和紧张，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冒青的胡茬：“没关系。”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被吻过的微哑：“就是……你的胡子该刮了，扎人。”
陆亭岸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的疲惫散了大半。
他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轻得怕碰碎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裹着失而复得的喟叹：“等我十分钟，处理完这点事就带你走，嗯？”
走出电梯间时，恰好有人拎着餐盒站在公寓门口。
声控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陆亭岸牵着林晚星的手上。
他牢牢扣着她的掌心，力道稳得像怕她跑掉。
“陆先生的餐。”送餐员递过食盒。
陆亭岸单手接过东西，另一只手仍牢牢牵着林晚星的手。
这是林晚星第二次来到这个公寓，上一次……是那个失控的夜晚。
时过境迁，再次走进来时，换了身份换了心境，竟有一丝暖意萦绕心头。
“先坐会，我去洗把脸。”陆亭岸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林晚星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心疼又温暖。
她打开餐盒把菜摆上桌，又从保温袋里挑了两个圆鼓鼓的红豆饼放进微波炉。
“叮”的提示音响起时，陆亭岸刚好擦着头发出来，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在棉质家居服的领口上。
“奔波了一下午，累了吧？”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里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清爽。
林晚星转身时，鼻尖蹭过他未干的锁骨，能闻到沐浴露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比办公室的冷香柔和多了。
晚餐的白瓷碗碰在一起，发出轻脆的响。
陆亭岸总把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往她碗里夹，自己却没怎么动，只盯着她的侧脸笑。
林晚星被看得不自在，夹了块排骨塞到他嘴边：“你也吃，看我干嘛？”
“看不够。”他咬下排骨，声音含糊着带点笑意。
吃过晚饭，陆亭岸去厨房收拾。
林晚星洗完澡出来时，他正站在浴室门口等她。
左手端着杯热牛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右臂弯里搭着件宽松的白T。
林晚星接过牛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烫得轻轻缩回手。
陆亭岸低笑出声，帮她把杯子稳稳放在手里：“慢点喝，别烫着。”
林晚星低头抿了两口，甜香漫过舌尖时，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脸上。
她抬眼撞进陆亭岸的眸子里，他没移开视线，眼底盛着廊灯的暖光，像藏了片温柔的海，连睫毛上沾着的水汽都看得清晰。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她被看得耳尖发烫，把杯子往他面前递了递，声音轻得像浴室的雾气：“还剩点，你喝吗？”
“我喝。”陆亭岸接过杯子时，指腹故意蹭过她的指节，带着点逗弄的痒。
他没立刻喝，反手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洗手台上，杯底与瓷砖相碰，发出轻脆的响。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
林晚星只来得及后退半步，后背就抵在了微凉的墙壁上。
他的手撑在她耳侧，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瞬间涌来。
没等她反应，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比办公室那个克制许多，带着牛奶的甜香，辗转间尽是温柔的掠夺。
“我喝这个。”他的声音裹在吻里，含糊着带点喑哑，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让这个吻更深了些。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混着白檀与牛奶的甜，在两人呼吸间缠缠绕绕。
林晚星的指尖攥着他的衣角，能摸到棉质布料下温热的体温，还有他因为这个吻而微微加速的心跳。
直到她憋得轻哼出声，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光亮得惊人：“这个牛奶有点甜，你喜欢这个牌子吗？”
洗手台上的牛奶还冒着轻烟，杯壁的水珠仍在往下滴。
月光漫过主卧的落地窗时，林晚星的指尖轻轻搭上陆亭岸的后颈。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呼吸喷洒在她的肩窝，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轻颤。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迎合，像初春融雪般小心翼翼，却足够让他眼底的克制瞬间溃堤。
棉质床单被翻身时揉得发皱，不知是谁碰倒了床头的玻璃杯，水渍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陆亭岸忽然低喘着起身，没受伤的右手稳稳托住她的膝弯，左臂小心地避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快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又稳得让人心安。
“去次卧。”他的声音哑得像蒙了层雾，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这边床湿了。”
林晚星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沐浴露混着淡淡的汗味，比白日里的白檀香更鲜活。
次卧的空气里飘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把她放在床上时，动作轻得像放一件易碎的瓷器，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还好吗？”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落在他敞开的领口，能看见锁骨处细密的汗珠。
他的吻越来越沉，右手却始终护着她的腰，没敢用太大的力，仿佛还在记着什么。
朦胧间，林晚星感觉自己被抱进了浴室。
瓷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她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角，含混不清地哼了句：“手……你的手……”
陆亭岸低笑出声，吻落在她的耳垂，带着点纵容的软：“放心吧。”
他腾出左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的温度烫得她瑟缩了下：“你这么轻，一只手就够了，伤不到的。”
水流声哗哗响起，混着彼此的呼吸。
走廊的夜灯亮着，暖黄的光透过门缝漫进来。
林晚星再次躺在床上时，鼻尖还萦绕着两人新睡衣上熟悉的白檀味，和公寓里的气息完美地融在一起。
这个夜晚和上次截然不同——没有失控的吻，没有慌乱的逃离，只有碗碟相碰的暖，和他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像杯热牛奶，熨帖得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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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的另一部《骁然心动》已完结，交集人物——全身都是故事的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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