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群聊异界纵横

　　第26章：新生的危机
　　阿铁的左脚落下时，地面的震动不再是回应，而是同步。他脚底的碎石纹丝不动，可工装靴底的钢板却微微发麻，像是踩在通电的铁轨上。小灵的终端屏幕第三次跳出那三个字，光标在末尾闪了一下，自动删除，又刷新出来。

　　“它醒了。”

　　她没抬头，手指划过屏幕边缘，把火娃的护甲残片往终端旁边推了半寸。金属表面刚冷却，又开始升温。

　　阿铁没说话，把LZ-9钻机夹在臂弯，另一只手从工装袋里掏出那块机械心脏的碎片。外壳裂得像干涸的河床，LY核心还在发烫，温度刚好够他掌心出汗。他把碎片塞进钻机底部的备用接口，咔的一声拧紧。

　　“试试这玩意儿还能不能当雷达用。”

　　钻机嗡地一震，屏幕闪出一圈波形图，杂乱无章。阿铁调出地下震动的频率曲线，手动输入LY核心的共振参数。屏幕抖了两下，波形突然拉直，指向东南方向，偏差十七度。

　　“不是随机的。”小灵盯着终端，“它在等我们。”

　　“那就别让它等太久。”阿铁扛起钻机，接口卡进背带时发出金属咬合的脆响。他右肩的旧伤抽了一下，像是有根生锈的螺丝在骨头缝里拧动。他没停步，反而走得更快。

　　高架桥断裂处，风从缺口灌进来，卷着金属粉尘打在脸上。小灵刚跨过一堆扭曲的钢筋，桥下阴影里突然弹出三只触手怪，通体泛蓝，关节处嵌着齿轮残片。它们没扑上来，而是呈三角站位，尾端扎进地面，像在布阵。

　　阿铁抬手要操控附近一台报废的吊车，信号刚发出，钻机屏幕闪红——延迟0.7秒。

　　“低头！”他吼。

　　小灵就地翻滚，吊车钢索甩过头顶，砸在触手怪阵型中央。三只怪物同时炸开，喷出的蓝液在半空凝成网状，黏在吊车机械臂上，迅速蔓延出肉芽。

　　“不对劲。”阿铁盯着钻机信号条，“它们知道我要用什么。”

　　小灵调出机械之心最后传来的波形图，和当前邪物移动轨迹叠加。屏幕上，两条线几乎重合，尤其是加密段落的拐点，分毫不差。

　　“它在复刻。”她说，“不是模仿，是复制指令。”

　　话音未落，阿铁左臂一热。火娃的护甲残片从他口袋里滑出来，贴着钻机外壳自动吸附。金属表面浮现细密裂纹，像被高温烧过的玻璃。下一秒，钻机前端爆开一道高频火焰脉冲，呈扇形扫过桥面。

　　蓝液瞬间汽化，残存的机械触手扭曲断裂，像被高温焊枪切过的铁丝。火焰只持续了半秒，熄灭后，护甲残片冷却，裂纹更深了一层。

　　阿铁捡起残片，指尖蹭过裂纹边缘。纹路不像自然形成，倒像是某种符号。

　　“火娃没醒。”小灵低声说，“但它在反应。”

　　“那就说明他还活着。”阿铁把残片塞回口袋，顺手拧下桥边一根断裂的信号杆，“活着的东西，总会留下痕迹。”

　　西区废弃数据中心外，整片厂区像被泡过水的纸板，墙体鼓起又塌陷，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蓝膜。门口的机械守卫瘫在岗亭里，眼球被蓝液填满，瞳孔却统一朝向建筑深处。

　　阿铁蹲下，用扳手撬开地底一根电缆接口。铜芯裸露，他把钻机的探测线插进去，信号刚接通，屏幕立刻弹出红色警告：

　　【权限不足：加密协议V7.3】

　　“我爸的老系统。”阿铁扯下工装扣带，金属卡扣刮过接口，磨掉一层氧化膜，“这玩意儿连密码都懒得改。”

　　他把扣带插进辅助端口，物理短接验证电路。屏幕闪了两下，警告消失，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大厅中央，几十只邪物静立，头部微仰，像是在接收信号。它们的蓝液脉络在体内流动，节奏一致，如同心跳。小灵放大画面，终端自动追踪能量频率，一行数据跳出：

　　【指令来源：地下700米，频率匹配度98.6%】

　　“不是随机苏醒。”她说，“是被叫醒的。”

　　阿铁盯着屏幕，耳后钉子突然发烫，像是有人往他神经里灌了熔铅。眼前画面一闪，机械之心临终前的波形图在视网膜上重播，最后一段加密信号清晰浮现——和现在邪物行进的轨迹，完全一致。

　　“你不是源头……”他低声说，“那你是什么？”

　　小灵没听见，她正把终端切到自动记录模式，摄像头对准护甲残片。裂纹在缓慢延伸，形成新的符文结构。她按下拍摄键，屏幕闪了一下，保存成功。

　　“里面没有活人。”她说，“但有东西在指挥。”

　　阿铁站起身，钻机重新扛上肩。他右腿还在发麻，像是电流在肌肉里乱窜。他没管，迈步走向数据大厅的防爆门。

　　门没锁。

　　推开时，铰链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大厅比外面更安静，蓝膜覆盖了所有设备，服务器阵列像被裹进琥珀的昆虫。正中央的主控台亮着，屏幕显示着倒计时：

　　【同步校准：97.2%】

　　阿铁走近，发现主控台的启动键被拆了，取而代之是一根裸露的导线，连接着地下深处。他蹲下，用扳手轻轻碰了下导线接口。

　　地面震动。

　　不是回应，不是同步。

　　是牵引。

　　小灵的终端突然报警，火娃的护甲残片在同一瞬间发烫，钻机屏幕的波形图剧烈波动。阿铁抬头，所有邪物的头部在同一刻转向他们。

　　不是攻击姿态。

　　是等待。

　　他右肩的旧伤猛地一抽，像是有根线从骨头里扯出来，直连耳后。钉子烫得发红，钻机接口自动弹开，LY核心的碎片滚落在地。

　　阿铁弯腰去捡。

　　指尖碰到金属的瞬间，碎片突然震动，LY核心亮起幽蓝的光，和地下深处的频率完全一致。

　　小灵的终端屏幕刷新，那三个字再次跳出：

　　它醒了。

　　阿铁没看屏幕，他盯着手中的碎片，低声说：

　　“你到底想让我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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