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

作者:青月等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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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


      这首歌是周传雄的《冬天的秘密》
      “取暖回忆回忆无效
      有阳光还感觉冷
      我站在分隔岛上
      没有方向不想回家”
      唱到这儿,我不自觉的开始把目光转向他。他的周边全是人,其他人都是很嗨的状态,只有我,只有这首歌,与整个氛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虽然我尽力想表现开心点,但是,当这首歌的旋律缓缓波动时,我还是忍不住的泪水涌现了。
      “你太善良你太美丽
      我讨厌这样想你的自己
      不屑此刻的我太感性与脆弱为邻
      没有魂魄化体温成冰
      尴尬的我始终独自怀抱整个秘密
      但朋友都说我太过忧郁”
      唱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目光灼灼,不管任何人,仿佛整个包厢房里只有我和他,我看着他的脸,在各种灯光的掩饰下,我的泪水倾眶而出。这闪烁的灯光,昏暗且伴随着快闪,没人看得到我的泪水。我更加肆意的将心事倾吐而出。在一句句的歌词下,我将我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娓娓道来:
      “爱你我不能说看你们拥抱甜蜜
      谈笑自若忍受逾期的伤心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
      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
      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
      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
      不敢说,一方面因为怂,一方面是怕。怕的不是流言蜚语,怕的是你我之间被破坏的情可能再也修复不回去,如此一来,可能就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你太善良你太美丽
      我讨厌这样想你的自己
      不屑此刻的我太感性与脆弱为邻
      没有魂魄化体温成冰
      尴尬的我始终独自怀抱整个秘密
      但朋友都说我太过忧郁
      爱你我不能说看你们拥抱甜蜜
      谈笑自若忍受逾期的伤心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
      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
      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
      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
      如果我说我必须爱你
      答应给你比友谊更完整的心
      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
      就该错过埋葬冬天的秘密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
      谁来收拾这被破坏的友谊
      如果我忍住这个秘密
      温暖冬天就会遥遥而无期
      就该错过埋葬冬天的秘密”
      唱完这首歌,我已经哭成雷人,但是,我没有很夸张的哭出来,而是泪流满面的放下麦克风,转身走到昏暗的地区,擦干泪水,默默的趁着所有忍不住,走出了这个包厢房。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英俊,格外的像个王子。
      十一点多,古月给我打电话。
      “月生,你能回来吗?”古月语气听着很着急。“阿姨晕倒了,我现在在医院陪着她。”
      闻言,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些事情,是怎么撞在一起的。
      “小古,我,我马上回去。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和,我匆忙往回走去,正好撞到出来透气的吴浩。
      吴浩看出我行色匆匆,我和他简单说了下原因和,他开车载我到医院去。
      到了医院后,我妈已经醒了。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我强忍着泪水上前和她说话。
      她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古月和吴浩站在一边,我妈看我眼眶发红,忍着泪水,心疼的说道“月月,妈没事。”我妈那虚弱的声音让我心头难受的像是泰山压顶,“从小到大,妈对你关怀太少了,你从小就那么的懂事,疼了也不会哭,痛了也不会说,难过了自己憋着,委屈了自己受着...”我妈说着说着泪如雨落。
      “妈,没有,儿子很好....”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小古是个女孩子,完全没忍住,早已哭成泪人。
      好在吴浩比较理智,一直安慰我妈,让她放心。
      “我现在是比较放心了。看到又官官这么好的姑娘陪在他身边,还有你这么稳重仗义的朋友和他肩并肩,我很放心了。”
      吴浩确实很沉稳,做事说话都给人感觉很靠谱。
      我妈住院这几天,也哦都是他俩一直帮忙跑前跑后。
      国庆结束时,我妈坚持要回家,医生说回家也是一样的,只是不要累着,多休息。
      因为担心我妈身体,古月几乎每隔几天就去我家一次,我因为上课,又不会开车,只能一周回一次去。
      因为我妈生病的事,手机就没怎么看。直到我妈病情稳定,我这才有心情打开手机看看。
      我看了他发给我的一张照片,那是他结婚那天我和他的合照。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合照,我忽然发现,我的西装和他的西装是一样的!
      我又惊又喜,但是又觉得很悲哀。
      所以,他是知道什么的对吗?
      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只不过他身不由己?
      我看着那张照片,我的胸花在右侧,他的在左侧。我俩的胸花,是一模一样的。
      我忽然想起,那天他特意提出要摄影师帮他和他的伴郎团拍照。
      然后他说每个人够单独拍一张,我以为是他想纪念,所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纪念是吗?
      我看着那张照片,泪水莫名的夺眶而出。
      我不管他是否知道,不管他是否是这个意思,可这张照片,真的像极了我和他的结婚照....我独自流淌着泪水在看着这张照片,我在自我感动,自我洗脑,为了让自己更好受,我自己偷偷的把这个当作我们的结婚照,然后偷偷的在心里把那一天当作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默默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做了桌面。为此,我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很快,又迎来新年了。
      只是这个新年,再也没有他带我去放烟花。
      我正遗憾着,古月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带我妈去玩,她开车。
      我想这,要不,我带我妈去那里放一次烟花吧。
      傍晚,我和我妈祭拜了我爸,我的爷爷奶奶。
      晚上,古月到的时候,吴浩也在车上,并且把烟花那些都买好了。
      我妈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七老八十了,还跟你们年轻人去放烟花,多不合适啊。”
      “哪里会,阿姨,你不知道,我奶奶每年都自己会去买眼花来放。”
      “真的吗?”我妈笑着问道。
      “真的,我跟你看视频。”有古月一路和我妈唠嗑,我妈倒是放松了不少自己的心情。吴浩开着车,也是一路上都在跟我妈聊一些新鲜事。
      我很自愧不如,比其他俩,我很少能让我妈这么开心。
      那晚,是我第一次和我妈放烟花,也是最后一次。
      新年过后,我外婆身体逐渐到了极限。四月,她离世了。
      我妈伤心过度,劳累过度,身体也渐渐出现了问题。
      我婶婶家的堂弟远彬出院了,但因为脑瘫,基本上也毁了。我婶婶整日以泪洗面,我妈时不时还需要去帮忙照顾这个堂弟,整个人消瘦的可怕。
      暑假,她再次晕倒。这次去医院,查出她心脑血管堵塞。因此,就这这个问题医治,没想到会有其他潜在问题。
      九月,他的情况恶化,再次去大型医院检查,这才发现她竟然是遗传性感觉自主神经病1E型。因为前期症状和该病症状完全不同,因此,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
      得知我外公曾经就是因为这个过世的,我如晴天霹雳,坐在医院的走廊,久久不能回神。
      病房里,我妈精神极度萎靡,小古正在和她说话。
      看到我进来,我妈笑着说道“月月,我们回去吧。”
      医生也说过,治疗的可能性不大,住院的意义也不大。
      我点带你头,“好。”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吴浩开车载我们回去。
      小古一直陪着我妈。
      那天,我妈忽然拉着她的手说,“官官,好女孩。委屈你了。”
      小古泪水涌现,但她还是笑着摇摇头“不委屈。”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你爸爸是官纪委。”
      “阿姨,那些都不重要的。”小古笑着擦去了眼泪。“阿姨想吃水果吗》我去给你洗。”
      “不忙活,陪阿姨说说话。”
      “好。”小古坐在我妈床边,陪着她说话。
      “我心疼你,好孩子。”我妈说道,“可我又心疼月生。”我妈哽咽道“如果我走后,还让你跟着月生,那你们就成了无父无母见证的可怜新人。可如果不让你跟着月生,我又担心我的月生会支撑不下去....”
      “不会的,阿姨。”小古泪水不断,她努力的回复着情绪道:“我和月生一定会在一起的,所以,阿姨,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俩结婚,还要辛苦您给我们张罗呢。”
      这时,吴浩也进来了。
      “吴浩说,他负责做我俩的媒人。”
      我妈很欣慰的笑了,“好。”但是很快,她哽咽道,“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阿姨你要相信我。”古月哭着说道。
      “多想,看着你俩结婚,多想,听你喊我一声妈。”
      “我其实也很想喊您妈妈,妈妈,您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您给我改口费呢。您可要给您这个儿媳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做改口费。”古月握着我妈的手说道。
      “好孩子,阿姨,阿姨怕担待不起。”被古月这一生妈妈叫的,我妈心生愧疚。她自从知道古月的父亲是市纪委后,总觉得是我们高攀了。
      “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妈妈,您还要帮我带带您的孙子、孙女,毕竟,毕竟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古月以此来鼓励我妈振作。
      在一旁的吴浩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配合着古月,“是啊,阿姨,我自小父母双亡,爷爷年纪也大了。我还想,以后娶媳妇,请您坐高堂帮我见证呢。我一直想请您做我孩子的奶奶。就让我我做您的儿子,喊您一声妈吧。”
      我妈听吴浩这话一出,既心疼,又感动。
      我妈认识吴浩的父母,吴浩父母是在采石场遭遇不测的,因为当时有一个采石场的引爆工作没做好,导致吴浩的父母连同其他工友共13人全部遇难。
      这事,也是我妈告诉我我才知道。
      但是吴浩却一直没表现出失去双亲的痛苦,而是一直以懂事稳重阳光的外表示人。为此,他每次来我家,我妈也是格外疼他。
      十月,又到了国庆节,而且是十月一日那天。
      我煮好粥,准备喊我妈起来喝粥。
      我妈把我喊道床边,“月月,记得帮妈去看看佛灵寺的猫。”那个地方,她还没来得及去住,已经修缮好了。
      “好,妈,等你好了,你就去那儿住。”我把粥放在一旁,看着我妈那双微闭的双眼。
      “好。”她笑了。
      “好孩子,不要哭哦。”她躺在床边,我闻言,惊愕的抬头看向她,这才发现,吊着的针水已经打不进去了。
      我强忍着泪水,把碗放下去,轻轻的扑到我妈怀里,抱着最后的她,久久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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