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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碍&吴虑&吴忧
“就是这里,刚刚的魔术波动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垃圾场的门口再次出现刚刚离开的两个人,簇拥着一位身穿女仆裙的女生进来,“不会还有活着的吧,我明明检查过……”
另一人急忙撇清关系,大声反驳道,“都怪你一路上只顾吹牛了!”
“哈!你不也是——”想说出口的话被身形高大的女人抬手打断。
女人一身干干净净,撑着小阳伞站在月色下显得优雅而神秘,她抬起右手轻轻挥了挥,“无妨,带孩子们进来,你俩在外面等我。”
两个工作人员走后,女人撑伞上前,大半张脸被挡住看不真切,她视线虚虚向上瞟,越过被无数只手挡住的吴碍停在那根魔术棒上。
离吴碍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吴碍动都不敢动,生怕被抓回去。
新鲜的血液从下半身流出,顺着尸山往下淌。
女人侧过身,四个精致漂亮的小娃娃站成一排,为首的捏着鼻子嫌弃这破地方,其他三位都乖巧的上前喊妈妈。
吴碍看到这一幕又哭了。
没别的,他们几个,连心脏都是他的,吴碍都不明白为什么还让自己活到现在。
剧烈的情感刺激下,那些手似乎感应到了,拽住他的动作松了松。
女人余光注意到,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紧接着,为首的那个男孩按照女人的命令一个咒语飞过去,在尸堆中间炸开一个洞。
剧烈的震荡之下,吴碍没抓稳自己滑落下去。
他恐惧的四张脸逐渐走入月下,漂亮的校服和干净的脸蛋无一不凸显他们如今的华贵。
吴碍艰难的垂下眼,女人偏要上前捏住他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你是我最期待的孩子,我本来很欣赏你的,只要……”
女人拿出魔术棒塞他手里,伸手从四个小孩身后又拽出一个瘦弱的男生,“只要你在他身上证明你的价值,你就还是妈妈的宝贝。”
精致的魔术棒握在手里像烧红的铁棍。
对面那个男生吓得跌倒在地。
“不……”
“我不要。”
为首的男生走上前,一脚踩在他脸上,“推脱什么,妈妈愿意来看你是你的荣幸,装什么……”
“就是,他之前叫的还没现在有意思……”
吴碍无心伤害别人,做了手脚的魔术棒却容不得他多想。
一团光圈自魔术棒尖尖上晕开,在女人渐大的笑容中……
砰——
炸了!
或新鲜或腐烂的血肉将五个小孩淋个彻底,女人用伞挡住,依旧干净一身。
四个小孩嘴里骂骂咧咧。
当他们扫兴要离开之时,后面的那些尸堆动了!
无端升起的龙卷风以吴碍为中心,将所有惨死的尸体卷到一起。
勿迟雪无辜的站在那被迎面飞来的垃圾桶砸个正着,当场晕了过去。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天蒙蒙亮时,勿迟雪转醒。
异变的吴碍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中间,能喘气的都进了他的肚子。
因为现场尸体完整度最高的是手臂,他为了活下去压根没有选择。
剩下那个瘦弱的男生惊讶的看着高大的吴碍,嘴巴张成O型。
吴碍想靠近他,想说没事了,那男生吓得转头就跑。
嘴里呢喃着,果然都疯了。
吴碍扬起的嘴角立马掉了下去,想来也是,如今的他不被任何人接受。
吴碍一个人坐在那里,报复性的吓跑或吞噬了很多来这里丢垃圾的人。
他想回去,想重新见见妈妈,被蚕食的脑子让他忘记了回去的路,不过就算他回去也只有被当成试验品的份。
勿迟雪药效褪去后一个人睡了很久。
久到身上的疼痛感将他唤醒。
入眼是熟悉的粉红色床单,那一瞬间,勿迟雪脸色非常不好。
勿迟雪挣扎坐起来,剩余的药在背包里,他没带,只好艰难的去拉床帘看外面的动静。
吴碍和一个长发女生坐在一个小茶桌前,开心的喝茶聊天,整间屋子堆满了各式各样可爱的东西。
这女生就是吴虑。
“谢谢你愿意带我回来,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吴碍有点后怕的说。
“你不会死的,你这样多酷啊!”吴虑眼睛亮晶晶的,兴奋的给他倒茶,“你很像我想象中的骑士!”
这话像是安慰,吴碍却也欣然接受。
“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像我妈妈一样!”吴碍说。
吴虑穿着可爱的洛丽塔,单手撑头笑眯眯的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女孩呢?”
说完,还开玩笑的用手指粘上奶油,抹在他鼻子上,抹完还舔了舔自己的手。
很甜。
吴碍有些不知所措,讲话磕磕巴巴的把吴虑逗笑了,他摆摆手故作轻松,“算了,不提这个,吴虑的性别是吴虑。”
“我去看看那个小帅哥醒没醒,我们可以一起办茶话会,我烤了点心。”
吴虑刚一起身,勿迟雪就撩开床帘走了过来。
谈话间,勿迟雪得知,是他们两把自己带回来的。
勿迟雪话很少,他没兴趣待太久,但走之前还借吴虑的浴室洗了个澡。
蒸腾的水雾褪去,茶桌上的两人在拿着一幅画讨论。
这幅画,和之前勿迟雪见过的一模一样。
勿迟雪讨厌这幅画的原因倒不是两人的名字,而是这幅画其实出自忆长乐之手。
想起往事,有点泛恶心。
“这是谁啊?”吴碍看着上边充满神性的神明,有些憧憬。
“这你都不知道,你不听那些传说吗?”吴虑翻出一本旧书摊开,“据说他是我们的造物主。”
吴碍听的很认真,过后心情变得低落,“那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呃……”吴虑赶忙把东西收起来,“只是传说啦,听听就好了,只有自己才可以救自己。”
“而且,我也在啊,不会再出事的。”
事与愿违。
当天晚上,有人过来敲吴虑的门。
研究所的那群人得知吴碍还活着,并且保持了自我意识,正在找他。
吴虑扯谎搪塞了过去。
而在那些人中,就有吴虑的姐姐吴忧,她劝了吴虑好久。
说什么,把吴碍交出去,两人可以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说到最后吵了起来,吴忧指责吴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才舍不得把人交出去。
还说吴碍那个样子简直恶心至极。
吴虑一点都不理解他姐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他不想让吴碍听到这些,就想把她往外推,送走他姐后,还是把吴碍吵醒了。
吴虑靠着门,无视他姐在门外莫名其妙的哭诉,讪讪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醒的?”
吴碍不想给他找麻烦,只说自己刚醒,想和他聊聊天。
那之后,吴碍得知了自己被悬赏的身价,想离开这里不再连累吴虑,但……意外比计划先一步到来。
浓浓的黑雾兜头浇下,卷走一切生机。
勿迟雪坐在门外的阶梯上,正研究回去正确节点的方法,一抬头,远远看见吴虑在庭院里被黑衣服的人迷晕带走。
勿迟雪无心去管这些恩恩怨怨,凭借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打消了改变历史的念头。
那天,吴虑半夜才回来,脸上有泪痕明显哭过,身上乱糟糟的。
发生了什么,很容易猜到。
为了不把坏情绪带回家,吴虑蹲在院子里哭了很久,直到清晨才悄咪咪回到自己卧室。
勿迟雪靠在阳台栏杆上,读不懂这浓到窒息的情感。
只是看着漆黑的夜空,莫名的想到了某个人。
他本想安静躺下,推开门却发现勿迟雪压根没睡,冷冰冰的侧脸在月光下透着清淡的神性,莫名和那幅画重合。
吴虑暗自将伸进口袋里的手握紧直到渗出血,面上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对哦,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不像本国人。”
勿迟雪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就很像?”
“没……没有恶意,”吴虑好脾气的笑了笑,“只是觉得你像某个神。”
“呵。”
勿迟雪极轻的冷笑一声,懒洋洋的抬眼将狼狈的他看了个精光,“那种垃圾堆成的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玩意,也就你会顺从她。”
吴虑知道他在说什么,温柔一笑揭过这茬,口袋里的手却不自觉的扣倒刺。
两人的谈话把吴碍吵醒,他揉着眼睛清醒,视线越过第一时间看向他的吴虑,直勾勾的盯着那位背光的少年。
吴虑的笑容僵了僵,不动声色的勾起椅背上的外套裹上,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模样,随后挡住他的视线打断道,“抱歉把你吵醒了,既然如此,就一起吃点夜宵吧?”
勿迟雪没去,自己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当天一早,吴虑家的门就被踹开了,是研究所的人,为首的是吴忧,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两人围了起来。
勿迟雪还站在二楼阳台,被楼下那群人无视掉了。
吴虑控诉吴忧不守信用,吴忧哭诉他不懂自己的感情和艰辛。
吴碍推开他们挡在吴虑面前想保护他,却被他推开了。
“一直想回去光联的是你不是我!”
“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你心不会痛吗?”
吴虑身形摇晃着站稳,他扯高衣领挡住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死死憋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我TM是你弟弟,亲弟弟!”
“我死也不会喜欢你,你们谁都别想带他走!”
所谓的实验,所谓的完美历史,他真的受够了。
有时候他真的想折断自己的魔术棒,放弃从历史洪流中捞回爸妈的念头。
“小虑……”
吴碍拉住他被对方一把推开。
吴虑一个肘击放倒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转身拿过玩偶手里的魔术棒对着吴碍的身影喊,“快走!别再回来了!”
一个传送咒将吴碍传送走了,身下吴虑被他们死死压制住。
“别……别伤害他!”
吴忧推开他们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吴虑,吴虑张嘴咬在她肩膀上,她死死咬住下嘴唇没松手。
吴虑轻笑一声,握紧魔术棒,仿佛只要一用劲它就会断掉。
“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别管他们了。”
吴忧哭诉道。
吴虑笑了,笑得很轻蔑,“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哥哥他们是你害死的,你不就是想加入吗?想通过改变过去让我爱上你?”
“你去死吧!”
吴虑一脚踹开她,一个滑铲跑到了庭院里。
勿迟雪转着手中属于吴忧的魔术棒,暗自赞叹故事的复杂性。
他微微向后仰头,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吴忧赶忙追出去,命令守在外面的人拦住他。
吴虑无路可走,转身死死盯着吴忧。
“你以为哥哥他们是为了谁才当间谍的?你觉得你回去后光联还会接纳你吗?”
“还是说你以为救活我,我就会接纳你吗?”
“做梦!”
他暗自咬紧牙关,手上力道加大,仅仅半秒钟内,魔术棒和吴虑都被折成两半。
令人意外的是,吴忧象征性哭过后并没有选择将他弟弟埋葬,而是直接向上级禀告。
吴忧用他弟弟的死成功打消了上级对她的怀疑,还得到了重用。
等吴碍返回庭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吴虑的尸体躺在中间,血液干涸。
吴碍安静的跪在尸体前很久,久到阳光褪去,久到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冰雹一样打在身上生疼。
吴碍仰望着天空,雨滴刺激的他轻眯了下左眼。
“啊——!”
心底挤压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也被雷声尽数敛去,只剩不断往外涌的字符围着吴碍转。
吴碍试图把他缝好,但越缝越糟糕,那好看的裙子都被污水打湿得彻底。
他又试图修改历史,但断成两截的魔术棒已经用不了了。
好了,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接纳他的人已经死了。
勿迟雪轻呼口气,只觉得空气潮湿到令人窒息。
他趁吴碍沉浸在情绪中,挥动魔术棒弄来一条字符,节点没选错的话,改变一个小点他大概就能回去。
回去之前,他回头望了眼雨中不愿回屋的吴碍。
大概能知道,他为什么会对可爱的事物如此上心了。因为,做着你曾经做过的事,爱你曾经爱过的物,就仿佛你还在身边。
至于这背后的研究所,就是一切罪魁祸首的源头,等离开后勤部就去查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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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这几天去哪了,上班去了,坐工位上的一整天,眼神都给我干清澈了,南方的冬天真的是刺骨的湿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