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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一座府邸前,下人牵着一批马等在门口,尘敛神情阴郁,急匆匆从府里出来,骑上马去追风栖。
这场戏没有裴枕之的事,但裴枕之还是站在江渚旁边,陪着她,两人贴在一起,导演看着两人有点姨母笑:“会骑马吗?不会可以让武指教你,先适应一下?”
江渚看了眼裴枕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裴枕之知道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钢琴,打架,也不多这一个。
“会。”
裴枕之笑了,江渚又一次对她坦诚了:“我居然不觉得意外。”
导演继续解说:“你现在很生气,利落一点,怎么帅怎么来。”
“好。”
裴枕之坐在摄像机后,有些兴奋的拿出手机准备录下来。
江渚疾步从府里出来,沉着脸,压抑着狂躁,略过脚蹬,握住鞍桥飞身上马,一秒都不带停顿的从侧面抽出马鞭,策马扬鞭。
“咔。”
导演拿着对讲机:“不错不错,这个上马帅的,再来一遍正式的。”
裴枕之看得入迷,江渚好帅,直接看人。
拍完,江渚想看下成品,朝裴枕之走来,站在她旁边看摄像机,裴枕之拉住江渚垂下的手,江渚没回头却握上了她的手,裴枕之笑容很浅,却难掩甜蜜,看江渚的眼神变成了星星眼,更骄傲这是她的女朋友。
裴枕之的视线强烈,江渚转身看着她:“被我迷住了?”
裴枕之腼腆的笑了下,是承认。
“下场戏你也要骑马。”
“马太高了我跳不上去,我需要踩脚蹬。”
下场戏要换场地,江渚牵着裴枕之往拍摄的地方走。
“练练就会了。”
江渚一边看剧本,化妆师在旁边补妆。
尘敛追到了竹林,看到了风栖的背影,挥鞭加速追上,仍落后了一段距离。
“风栖,停下。”
风栖扬鞭回应,尘敛眼神变冷,从马背上取下弓箭,拉弓松弦,一箭射中马屁股,马顿时狂躁起来,不听指挥把风栖摔了下去。
尘敛神色未变,骑马追上,隔着几步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栖:“跟我回去。”
风栖眼里是被伤害过的冷意和戒备,眼里凝结着一层薄冰,充满敌视的目光看着尘敛,可眼底泛起的红意,又透着更复杂的纠结:“回去做你的木偶,在你院子里苟延残喘吗?”
尘敛握紧弓箭,随着风栖的每一个字,表情一点点阴沉下去。
风栖爬起来朝林子里跑,竹林密集,马骑不进来,尘敛再次举起弓箭,准心下移,箭射中了风栖左小腿,风栖再次摔倒。
“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尘敛眼神闪了一丝不忍,很快被愤怒淹没。
血液染湿了衣物,风栖决绝拔出箭矢抬起手臂,想以命要挟,离开,一道箭矢射在了右肩上,风栖被痛到的一瞬间,手里的箭掉了下去。
尘敛翻身下马,转眼来到风栖面前,蹲在了她面前,掐住她脸颊,愤怒质问:“你想做什么?你的命我说了算,知道吗?”
“你为什么不直接废了我?”风栖说完晕了过去,尘敛立马搂住她,靠在了自己身上,给她点穴止血,看了眼她的两处伤口,把人抱起来靠着竹子,从身上拿出一瓶药倒在她伤口上,风栖皱了下眉,腿颤抖了一下,尘敛倒药的动作放轻,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包扎。
路是由泥土压实,有两三米宽,两侧是茂密竹林,旁边架起了拍摄仪器。
江渚一边骑马,松开双手拉弓射箭,裴枕之吊着威亚,摔在绿色的垫子上。
她骑着马走到裴枕之面前,脑海抽筋的感觉又出现,她有些走神,念出台词。
“咔。”导演拿着对讲机:“演员情绪不对,再来一遍。”
裴枕之有点意外,江渚集中精神又念了一遍,裴枕之说着台词,说完站起来跑了出去,江渚拿起弩箭,对准她。
“倒。”导演在旁边提醒,裴枕之装作左腿中箭倒了下去。
“咔。”
道具老师安上血包插上假箭,一顿操作后,继续开拍。
一直射了两箭,裴枕之肩上和腿上流出血迹,江渚意识再次出走。
“咔。”
“尘敛,走神了啊,再来一遍,翻身下马。”
江渚翻身下马,走到裴枕之面前,掐住她脸颊,迟迟没开口。
“咔,怎么回事,休息五分钟演员调整一下。”
江渚解释:“我忘词了。”
裴枕之:“你状态好像不好,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还是你分不清我和风栖,演不出来?”
“我不知道,头有点疼。”面对裴枕之的关心紧张,江渚放弃了说谎。
裴枕之靠近江渚,伸手按在了她太阳穴上,轻轻揉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裴枕之一下就触碰到她心里的柔软,江渚目光专注,紧紧直视着她,视线太强烈裴枕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对视,又忍不住继续看江渚,江渚依旧看着她。
“你和她很像,你不觉得吗?”
裴枕之:“好像是。”
“你觉得我和尘敛像吗?”
裴枕之看向衣服上的血包:“你看看尘敛做的好事,你会这么对我吗?”
江渚笑了下。
裴枕之继续替风栖打抱不平:“我内力都被你封了,你明明可以追上来,还非要射我,谁对喜欢的人会这么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好像很理解尘敛的行为逻辑。
“这次过后,我才正视起自己喜欢你这件事,在此之前,我不承喜欢你自然用对付犯人逃跑那套方式,给你教训。”
“你好懂她。”
“不是你说要理解人物吗?”
“那你前面对我好,为什么不觉得自己喜欢我?”
江渚捏着裴枕之下巴,眼里有无奈也有压抑着的余怒:“你也知道我对你好,还说木偶,苟延残喘,不是惹我生气吗?”
“我现在觉得你和她像了。”
江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松开了手:“疼吗?”
裴枕之羞涩又甜蜜的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围着她们看,好想亲江渚啊:“不疼,你比尘敛温柔多了。”
导演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笑:“你俩太甜了吧,等会怎么演虐戏?”
周围人借着导演的话纷纷笑了出来。
裴枕之心里有些害羞,江渚看了出来,接话:“越虐才越甜。”
导演:“这里你要给风栖上腿上的药,但你舍不得她躺在地上,所以你把她抱起来靠在竹子上,抱是一定要的,你先试试抱不抱得动,不行给你垫个箱子,吊威亚。”
江渚不太高兴的别开脸:“不用,我可以。”
裴枕之想让江渚抱自己:“我现在穿了戏服,不一样。”
导演抓住重点:“你们……私下抱过?”
两人对视没说话,相当于默认,导演笑得更开心了。
江渚默不作声打横将裴枕之抱了起来,还颠了一下,语气冷淡:“抱得动吗?”
周围人起哄哄笑:“帅。”
“江老师,证明自己。”
裴枕之偷笑,勾住江渚脖子,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是生气了吧?”
呼吸痒到心里,裴枕之穿着古装,江渚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不想去否认:“是。”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什么?”
裴枕之指尖点了下江渚脸颊。意思不言而喻,江渚放下了她,像拒绝,她才不听。
导演也准备开拍。
剧本里的内容演完,裴枕之靠在竹子,江渚还在戏里看向她,导演没有喊咔。
尘敛看着她眼神动容:“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咔,这句台词加得不错。”
裴枕之才睁开眼,江渚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她,更像是看风栖,有袒露无疑的深情,参杂着心疼,后悔。
那句台词不正是江渚入戏的表现吗?
江渚忽然搂过她的腰,抱住了她,是江渚从来没有过的主动拥抱,但她并不开心。
“你是在抱谁?”
江渚松开了裴枕之,她就是一瞬间很想抱她,是尘敛吗?
“不能抱吗?”
她躲开了这个问题,反问裴枕之,裴枕之没回应她,站了起来,道具老师来处理身上道具,演员也需要把衣服换下。
生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演完付出了太多情绪,江渚没有心力去哄,去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做。
换完衣服,江渚待在房车上继续看剧本。
裴枕之换好衣服也没等到江渚来找自己,心里又开始委屈,主动去江渚房车,她所有的主动都给了江渚一个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会让她心甘情愿去追寻,去忍受委屈。
外人看起来,江渚对她关心迁就,哄着她,她在主导她们的关系,可实际上,江渚才是控制着她们关系的人,江渚隐忍,克制理性,从来不曾对她表达过真实情感,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在这段关系里去主动,去表达,那她和江渚不会有可能。
江渚看到裴枕之有些气呼呼的站在她面前,明晃晃的让自己哄她。
助理立马下车给她们腾出空间。
江渚笑着拉过裴枕之的手,佯装不懂,故意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对风栖都比对我好。”
“你是在吃角色的醋吗?”
裴枕之突然坐在江渚腿上,靠近她怀里,江渚手垂在椅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抬起头看着江渚,表情写满难过:“我投怀送抱你都没反应,可你刚刚主动抱风栖了。”
江渚心里莫名也跟着裴枕之的情绪走,抬起手臂环住裴枕之抱住她,声音轻柔。
“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是什么意思,你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你是在应付我,不是真的想抱我。”
裴枕之委屈的冲她发着脾气,甚至有些呜咽声,江渚听得心软,手上的力道也紧了一点:“我想。”
江渚声音好似绵长又克制,裴枕之忽然就安静下来。
“江渚,我喜欢你抱着我,你主动一点好不好?”
又在有些卑微的请求她了。
“嗯。”
裴枕之慢慢凑近江渚,江渚没有躲开,她亲在了江渚脸颊上,腰上的手好像动了一下,裴枕之眼里含笑,江渚不是没反应。
“我身体不舒服,明天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提前收工,你帮我和导演请个假。”
“是不是伤还疼,应该让你再休息几天的,还是头疼,我陪你去。”裴枕之焦急的打量江渚,江渚捉住她手。
“又一起请假不好,别担心不严重。”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
“头疼。”
“我给你联系医院。”裴枕之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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