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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疯长
玻璃门推开时,温暖的檀香裹挟着轻音乐扑面而来。蔡文心吸了吸鼻子,拽着他往更衣室走:"说好陪我放松的,你想当缩头乌龟啊?"
许季泽任由她推着向前,直到躺在按摩床上,听着机械臂启动的嗡鸣声,紧绷的肩膀才终于卸力。他伸手轻轻敲了敲蔡文心的脑门:"小疯子。"
蔡文心刚想扭头反驳,头顶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尖锐的"滴滴"警告,接着就是一句:“请勿移动。”
她无奈地嘟囔道:“现在都有机器人按摩了,这个时代真是变了。”
余光瞥见许季泽阖着眼,眉间还凝着化不开的郁结,鼻梁上的淤青在暖光下泛着青紫。
许季泽只是“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按的我都有些困了,你嘞?”蔡文心又问道,许季泽还是只“嗯”了一声。
连续三次得到单音节回应后,蔡文心的耐心被耗尽,“腾”地坐起身刚想问许季泽能不能别那么惜字如金,却看到他已经睡了,呼吸均匀而平稳,男人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微微下垂,像个受了伤的孩童。
床头手机突然震动,蓝光映亮屏幕上方浔的名字不断闪烁,蔡文心一开始本着不八卦的心态,又躺了下来。奈何消息一条接一条,她心里痒痒的,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拿起了许季泽的手机。
输入生日的瞬间,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解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她慌忙看向许季泽,却见他只是无意识地侧了侧身。
看着酣睡的许季泽,蔡文心心里想着:这个人还真是好懂,密码都是最简单的生日。
手指划过屏幕,“乔沐康”三个字被提及,蔡文心感觉这个名字这么熟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又看到方浔发来的“对不起”“打你”这些字词,她瞬间把事情串联起来,心里震惊不已:不会这么巧吧?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蔡文心把手机放回原位,点了助眠的薰衣草香,把灯关了后躺在床上,脑海里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像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一幕幕闪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陈桉今天陪孩子们玩了一下午,累得腰酸背痛,洗漱完打算睡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他刚一打开,李园长往旁边让开半步,露出身后裹着黑色大衣的身影——石颂双颊冻得通红,睫毛上还粘着冰碴,亮晶晶的眼睛却像燃烧的小火苗。
“你怎么来了?你爸妈知道吗?”看到突然出现的石颂,陈桉是又惊又喜,语气里满是关切。
“想就来了。”石颂笑嘻嘻的挤进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房间。
石颂洗漱完往床上一躺,却发现这个床对于他高大的身形来说实在有点儿小,只能别扭地翻了个身。
陈桉见他不舒服,皱着眉头问:“要不要去外面住?”
“不用了,我就是不困,你今天都干嘛了?”石颂侧过身,一脸期待地等着陈桉回答。
“一大早就赶车了,快中午了才到,一下车,孩子们……”陈桉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和孩子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声音越来越小。
石颂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个子高,看到陈桉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熟了。
陈桉巴掌大的小脸整个埋在枕头里,模样可爱极了,手上的手机还亮着,显示着搜索页面,是附近的酒店。
石颂心里一暖,轻轻按灭了手机,又细心地给他掖好被角,关上灯,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床上,生怕吵醒了陈桉。
一直规律的陈桉今天却赖床了,起来却看到石颂的床是空的,被子整齐的叠着,是他来过的痕迹,出了门就闻到从食堂传来的香味。
石颂刚把盛好的汤面放在托盘里,一抬头,看到陈桉过来了,让他找个地坐下,把汤面端到他面前。
陈桉期待的看着他:“你做的?”
石颂点点头,让他快尝尝,面条吃的胃里暖暖的。
饭后散步到园心的桉树下,石颂突然停住脚步。树皮上歪歪扭扭刻着“林木森”,二十年前的刀痕早已被岁月磨平棱角。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刻痕,声音轻得像风:“他叫林木森?”
陈桉的睫毛猛地颤动,喉咙发紧,却在抬头时撞见石颂坚定的目光,陈桉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都知道了,点了点头。
早上从李园长得知了所有事情,石颂简直大为震惊,但还是信誓旦旦的对李园长说:
“我要娶他,我不会让他伤心,不止是我能给的,该有他想要的。”
“你拿什么保证,当时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然后在婚礼前一天跑路了,留下这可怜的孩子面对这一切。”
“多说无益,看我行动!我会在这里多留些日子,您可以随意考察我,看看我能不能配得上陈桉。”
陈桉低着头不说话,石颂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陈桉,你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想,我会等你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晚上石颂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陈桉以为是他父母催他回去了,石颂摇摇头,说明天出去一趟。
陈桉注意但他晚上也没有吃饭,从食堂煎了俩鸡蛋给他,鸡蛋壳还混在里面,石颂也不嫌弃,直接吃了。
陈桉拿起吃完盘子要走,石颂拉住他的手腕,眼神亮晶晶的:“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石颂不说去哪,陈桉也没追问下去,车上石颂给他看照片,陈桉看着小时候黑乎乎脏兮兮的石颂,说和现在一点儿不一样,又划到一张小女孩和石颂的合照,这张那天去探望生病的石颂,这张就摆在电视柜。
石颂说这是他姐姐,叫石妍,陈桉说她姐姐很漂亮,石颂说像石女士,陈桉问你呐?石颂说像我妈妈,陈桉疑惑的看着她,心想,你们不都是石女士的孩子们。
看到陈桉满脸不解,石颂只是让他再睡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了车,来到了墓园,石颂把买的花放上去:“爸妈,我带他来看你们了。”
坐在墓园外的长椅上,陈桉才知道原来石颂的父母早以因为二十几年那场飞机失故,石女士其实是他的姑姑,他七岁就被转到石女士名下了,陈桉张了张嘴,喉间像被堵住一般,所有安慰的话语此刻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石颂讲述时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陈桉知道,他摩挲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走吧,外面太冷了。"”石颂突然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我们一起回家。"
陈桉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还有块浅浅的疤——是上次烫伤遗留下的痕迹。
迟疑了两秒,陈桉轻轻抬起手,搭了上去。石颂的手指立刻收紧,冷风掠过脚边,陈桉却觉得手心暖暖的。
在石颂家,石语琴喂了一块红烧肉给邵静静,说厨房油烟大,让他去客厅陪妈妈坐会,这个汤好了就开饭,邵静静走出厨房,就看见方慕雅站在电视柜前,拿起了一个相框,注意力全在张照片上,于是上前疑惑的问道:
“妈,你在干嘛?”
方慕雅被邵静静突然的一嗓子吓到,差点把手里的相框扔出去,还好邵静静及时接住,石语琴正好端着汤走出来,方慕雅指着照片的女孩询问道:
“琴姐,这个女孩是你们家亲戚吗?”
“是我女儿,她在外面读书。”
邵静静注意到石女士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展开讨论太多,把汤放在桌子上,招呼他们两个快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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