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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救四海
海风呜咽着掠过死寂的海面,卷起几片枯黄的海草。众水族众人痛哭不已。
就在此时,土地公手捧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小瓶,踉踉跄跄地奔来,“瑶池仙露,瑶池仙露到手了!”
辰风急忙迎上前去,“你从何处得来?“他声音嘶哑,连日来的焦虑让这个年轻人眼窝深陷。
“我让纸鹤带消息给灵犀仙子,可是连发三个都不成功,第四只纸鹤遇上了上天的老龙王,躲在他身后才得以入天门,将消息带给了灵犀,灵犀仙子将瑶池仙露送下,可她自己却被天兵擒获……”
众人听闻,无不感念灵犀仙子的大义之举。
土地公用袖口抹去眼角的泪水,琉璃瓶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速用仙露净化海水吧!“
敖广接过小瓶,承载着众人的殷殷期盼,将仙露洒入海水中。然而,结果却并未如大家所愿,海水依旧没有起色。
“怎会如此?怎会毫无效果?”敖广近乎崩溃地喊道。
辰风见状,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是核废水,乃新事物,想必瑶池仙露亦无法净化。”
众人闻言,一片绝望。
这时,鲸族小厮来报,鲸后因长期辛劳且食物匮乏,已病饿垂危,弥留之际想见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蓝韵恳求敖广成全,敖广随即释放了鲸王。
鲸王、蓝韵以及辰风一同前往东海海角探望鲸后。
鲸后躺在破旧的珊瑚床上,目光在三人脸上流转,最后停在丈夫皱纹纵横的脸上。
她虚弱地说道:“二十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鲸王紧紧握着夫人的手,泪水在他眼睛打转“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
鲸后的眼睛如月沉海底般缓缓合上,一串珍珠般的泪滴融入漆黑的海水……
蓝韵和鲸王痛哭不止,而辰风却惊讶地发现,当鲸后的尸体缓缓落入海底时,这一片海域竟然被净化了!然而,随即远处的污水涌入,刚被净化的海水又缓缓恢复了原样。
难道,鲸的死亡能净化海水?辰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数日后,辰风和蓝韵坐在当年相遇的海边。此时的桃源岛已死病过半,人人自危,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辰风,你这两天有些反常,可是心里藏着什么事?”蓝韵满心关切,轻声问道。
辰风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
在蓝韵一再追问下,辰风终是鼓起勇气,缓缓开口:“韵儿,前些时日,有位仙人入我梦来,言我乃辰阳真神转世,拯救苍生,乃是我的使命。”
蓝韵转过头,发现爱人的眼睛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在跳动。
“不管你是不是神仙,你都在努力拯救大家啊!“她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韵儿,我寻得了净化海水、拯救四海之法。”辰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蓝韵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急切追问:“当真有办法?你既有法子,为何不早些说出来?究竟是何办法?”
“鲸族死亡,可净化海水。倘若……”辰风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四海那么大,得死多少族人!这太可怕了!”蓝韵惊恐地喊道。
“若四海鲸族同时献祭,海水便能尽数净化。”辰风面色沉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可曾想过,若我族人皆亡,我又岂会独活!你真要为了所谓苍生,牺牲我,牺牲我整个鲸族?”蓝韵站起身来,厉声质问。
“我深知你的性子,可如今,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辰风无奈地长叹一声。
“此事,你暂且莫要声张,我回去与父王商议。不过,依我看,父王定不会应允。”二人皆未察觉,不远处,一个巡海夜叉正侧耳倾听,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待蓝韵去见父王,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无数海族将他们围了起来,四海龙王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鲸王惊慌发问。
敖闰说道“别装了,你们死就能净化海水,你们还不为大家牺牲一下!”
闻言,蓝韵心中一惊:辰风竟然将此事告知了龙族,这是丝毫不给我鲸族留余地了。
鲸王气愤怒斥“凭什么?你们将我赶下四海之主的位子,将我鲸族贬至海角之地,还囚禁我二十多年,如今有难了,你们自己去解决,凭什么要我们牺牲!”
敖广上前一步,深深作揖,恳切地道:“鲸王,这些年确实是我们对不住鲸族。可是如今四海危在旦夕,鲸族若不死,四海万万条生灵都将难逃一死。到那时,鲸族也难以独存。求鲸王救救四海吧!”
见鲸王依旧不为所动,敖广毅然决然地屈膝跪地,朝着鲸王重重一拜。围在他们身旁的所有海族,也纷纷跟着跪下,哭喊声震耳欲聋:“求鲸族救救四海!求鲸族救救四海!”
看着众人泪眼婆娑,鲸王那佝偻的背影在声浪中微微颤抖。良久,他缓缓挺直了脊梁,那个曾经威震四海的王者,仿佛又回来了。
“好,我答应。”他的声音虽轻,却如惊雷般,让所有哭喊声戛然而止,“但你们要放我女儿离开。”
“父亲!”蓝韵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我誓与族人共存亡!绝不苟活!”
“鲸王大义,鲸族大义!”敖广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最终,众人商议决定,明日午时三刻,四海鲸族,全族赴死。
消息传来,辰风心急如焚,立刻去找蓝韵,可蓝韵却紧闭房门,对他避而不见。
辰风独自一人坐在海边,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泪水夺眶而出,痛哭失声。
这一夜,所有海族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尤其是敖广,在龙宫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
直到一个属下匆匆来报:“找到了,找到了,北海海角新诞下两条鲸鱼,一雌一雄。”
“好!”敖广兴奋得双眼放光,“立刻去告知敖闰,让他明日务必悄悄保护好这两条小鲸,给鲸族留个血脉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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