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例外

　　清晨醒来，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来自陆凛的消息：

　　“早上好，今天风不大，记得带件薄外套。
　　中午我在集团开一个延迟的战略会，可能会晚点，别等我吃饭。”

　　只字未提“生日”。

　　她坐起身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整个房间安静得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好。想你依旧。”

　　他很快回了一句，短短的字句，却像是克制的温柔从指尖漏出来：

　　“我也是。”

　　之后便再无消息，像是真的投入会议中去了。

　　但就在中午将近一点时，办公室前台突然通知她，有人送来外卖。

　　她没点外卖。

　　打开盒子，里面却不是饭菜——

　　是一枚镀金书签，刻着她的名字。

　　一张干净的牛皮纸信纸，熟悉的笔迹写着：

　　“你从不在意谁记得，但我希望自己一直记得。”

　　还有一张复印照片，是他们初遇那晚的派对合影。

　　她并不记得被拍下这张画面，但他显然，一直留着。

　　照片背后，是一行清隽的字迹：

　　“我承认，从那晚起，你就不是路人。”

　　没有署名，但她根本不需要。

　　“收到了。我好喜欢。”

　　他仿佛停顿了几秒才回消息。

　　那回复，带着一点熟悉的小傲娇，和掩不住的温柔：

　　“喜欢就好。
　　等我，晚上补一顿正式的生日饭。”

　　语气轻描淡写，却在每个字里都藏着一句我不会缺席。

　　夜晚回到家，门没锁，屋里黑着灯，寂静无声。

　　她原以为他还在公司赶方案，心里虽能理解，却也忍不住有些失落。

　　正当她走向卧室——

　　灯，忽然亮了。

　　餐桌上是她最爱吃的两道小菜，一杯热可可，和一束淡淡香着的桔梗花。

　　厨房的门被推开，陆凛围着灰色围裙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没能掩住的歉意，还有些藏不住的紧张：

　　“对不起，迟到了……但我有练习过，今天该怎么出现。”

　　她一秒也没犹豫，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

　　“你出现得刚刚好。在我正需要你的时候。”

　　他被她扑住那一瞬身体微微一僵。

　　可下一秒，就像终于放下什么似的，轻轻回抱住她。

　　掌心落在她背上，语气低稳：

　　“那就好。以后每年，我都争取刚刚好。”

　　他松开她的手，替她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丝，笑了一下：

　　“快吃吧，我练习了两天。今天不许挑食。”

　　灯光温柔洒下，两个身影并肩坐下吃饭。

　　没有手机，没有公事，整晚都只属于他们。

　　饭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

　　“正式的礼物在这儿。你得先答应我，不能笑。”

　　她拆开，是一张认认真真手写的“契约”，

　　最上方的标题是：《给安然的非正式备忘录》

　　里面写着几条短短的条目：

　　—— 每年最少20天专属时间，只属于你。
　　—— 不许逃避，不许忽视，不许嘴硬，以上三条限我自己。
　　—— 如果你愿意，就允许我用一辈子去兑现这张纸。

　　他看着她，眼底藏着抑不住的笑意：

　　“没有公章，不算正式。但我打算按这个执行。”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点在胸前：

　　“这个礼物太重了。压得我这里喘不过气来。
　　谢谢你，陆凛。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我。我收下了。”

　　他听她说“太重了”，眼神明显沉了沉，刚要解释什么，

　　下一句“我收下了”，却让他动作一顿，随即低头轻轻一笑。

　　那笑不是轻蔑，也不是敷衍，

　　是闭了闭眼后重新抬头，眼里全是落定的坚定。

　　“那你记得提醒我。”

　　“以后如果我哪天执行不力……就扣我一天假。”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这地方……已经开始为你规划未来了。慢一点，但不会停。”

　　她靠在他肩头，客厅灯光暖黄，两人一动不动地坐着。

　　窗外风轻雨细，茶杯里还冒着余温。

　　他没催她，也没再开口，只有沉默的陪伴，

　　像是一种温柔的回应，把她的沉默也接住。

　　直到她轻轻动了动，他才偏头：

　　“该睡了？”

　　语气温柔，毫不纠缠。

　　她说了，他便会起身离开——这是他对她最大的尊重。

　　他站起身，替她披好肩上的披肩，拉了拉窗帘，然后看着她一眼：

　　“我走了。今天，谢谢你收下那张纸。”

　　他没说晚安，也没等她回答，

　　只是低头在她发间停留了一瞬，

　　像是留下最后一点温度，然后才转身离开。

　　生日夜，没有烟火，也没有声势浩大的庆祝。

　　可她知道——

　　那一纸“非正式备忘录”，比所有仪式都珍贵。

　　陆凛走后，夜已深，窗帘拉上，屋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安然躺在床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开了陆凛的对话框，发出一条消息：

　　“我现在有点想你怎么办？”

　　他秒回：“晚上的你怎么这么黏人。”

　　又过了几秒：

　　“说实话，我也没忍住在等你发点什么。”

　　安然笑着回：“因为，夜晚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如果你要说情话，就留在夜晚说哦。”

　　他的回复比她想象的还快，像是早已盯着屏幕在等她敲字：

　　“好。那我现在说一句，只说一句。”

　　紧接着，又一条跳出来：

　　“我原本以为，心动是可以控制的。但你一靠近，我就破功了。”

　　然后是第三条：

　　“你呢？今晚有破功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这一晚，夜色深浓，情话刚刚好。

　　安然盯着屏幕笑了一下：

　　“当然有啦。”

　　她停顿了几秒，又发：

　　“差点，又要把你留下。”

　　他那边沉默了片刻，没再秒回。等她差点以为他睡了时，消息才跳出来：

　　“我看穿你了，小骗子。
　　明明不是‘差点’。
　　你只是，好像每次都故意放我走。”

　　再一条，是他惯常压得极低的柔情：

　　“我不急，但…我真的很想留下。”

　　文字似乎比声音还温柔，夜再安静，心却一点点乱了。

　　安然靠着枕头，打下一行字：

　　“其实，你今晚只要主动说了，我就会把你留下。”

　　看着屏幕的她顿了一秒，又笑着补了一句：

　　“嘻嘻。大聪明后悔了吧。”

　　对面沉寂了十秒，终于回复：

　　“非常后悔。”

　　三秒之后：

　　“而且彻底丢了理智。”

　　再接一条，像是终于认命，又像在故意让她心跳再快一点：

　　“明晚呢？还能不能，补一晚？”

　　安然盯着这句话，嘴角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这个问题，明晚再回答。”

　　他显然被这句吊着胃口的回答逗笑了。

　　但回复依然是他熟悉的温柔：

　　“行。明晚我听审判。
　　希望我能得个好结果，不然今晚…就真的后悔到不行了。”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留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

　　像他一贯的方式——尊重她的节奏，却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这一夜，像风，像茶，像刚煮好的情绪，暖得刚刚好。

　　安然看着窗外夜色，又低头敲下一行字：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忘记该怎么拒绝你了。甚至，还带有一点…小期待。”

　　打完后，她忽然觉得羞，立刻补上一句：

　　“我在说梦话，羞死了。明天不许找我对峙。”

　　对面安静了好几分钟，像是在认真看、认真读，又反复读着。

　　直到她以为他要克制到明天，那条回复才缓缓跳出来：

　　“放心，我会记在心里，不在嘴上提。
　　但你说的梦话，我会好好收藏。”

　　最后一条，是他一贯的低调深情：

　　“晚安，安然。期待明晚，你不再拒绝的梦话。”

　　安然轻轻合上手机，心里跳着一个刚刚好的节奏。

　　这一晚，没有深吻，没有告白，只有他们之间默契又克制的靠近。

　　一点点，一句句，缱绻又不喧哗。

　　她打下一句：

　　“晚安。”

　　陆凛几秒后回复：

　　“安然好梦。”

　　短短一行字，像极了他整个人的样子——克制、简洁，却藏着全世界的温柔。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夜色沉稳，梦境开始有了方向。

　　也许是一段海边旅行，也许是未来的某个日常清晨。

　　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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