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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砚夜探郭幼帧
或许正是郭枭的纵容,使得郭珮更加大胆了起来。
“妹妹刚才说我醉了?”想着刚才郭幼婷的话,郭珮猛地起身,踉跄着走到了她的一旁,他身上酒气扑面而来,惹得郭幼婷嫌弃的捂住了鼻尖。
“为兄清醒得很。”
“幼婷你可知道,刚才酒席之间有人见着幼帧妹妹的面容,问我,令妹可曾许了人家?”
他故意的顿了顿,红着脸,醉着眼望向了郭幼帧,继续说道:“我说啊,舍妹心比天高,怕是看不上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松开了搭在两人椅子上的手,又踉跄着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可人刚一落座,没有任何的准备。突然,一杯茶就迎着他的面门扑面而来。
紧接着那泼茶用的茶盏也顺着方向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了个粉碎。
这一变化,不仅是郭珮本人就连周围的人都看了目瞪口呆。
郭珮不是木头,这茶盏砸在他头上,起初没有任何地变化,但紧接着鲜红的血就顺着头上流了下来。
郭珮被这一突然起来的变化瞬间就吓着了,等到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之时,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此刻,他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原本涨红的脸此刻变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看着砸向他茶盏的人。
“你,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站在了他身边的人。
“大哥,刚才说你醉了,你还不信,你看看,怎得手这样的不稳,竟然将茶盏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郭幼帧装着好心,就要用手绢去擦他头上的鲜血。
看着这个样子的郭幼帧,郭珮此刻冷汗直冒,他是真没想到郭幼帧会真的说动手就动手,见着她突然而来的手,条件反射下,郭珮向着另一旁躲去。
“大哥,你这样可就不乖了,你看看你头上的血流的,这要是不处理,明天殿试这样面见圣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郭珮被郭幼帧语气里的森严吓着了,他乖乖的服了软,又坐了回来。
“那既然大哥不愿意小妹我给你擦血,那就用清水冲上一冲吧,这伤口看着也不大,冲冲,明日应该就会结痂了,甚至连大夫都不用去看呢。”
郭珮刚想反驳,却听得郭幼帧喊了一声:“晓月。”
听到晓月的名字,郭珮下意识就想要回头寻找,可谁知一大桶水就顺着他的头上倒了下来,让他全身都湿透了。
此刻的郭珮,酒醉是彻底的清醒了。
他慌张的看向郭幼帧,但眼前的人只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哥,你说我要是明日在你殿试之时告诉众人,你这第一是如何操作来的,你说圣上当时会不会气的直接在那金殿之上砍了你。”
她嬉笑着将头从郭珮的耳边挪开,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郭珮听到这话,却再也不敢看郭幼帧的脸,他哆哆嗦嗦的从凳子上起身,什么话也不说,就踉跄着跑远了。
“这不好玩,就说了这么点东西就承受不住了,真是太没用了。”
她转身看了一下郭幼婷,她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晦暗不明,郭幼帧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所谓的家宴就这样的落下了帷幕,郭幼帧和郭幼婷两人在桌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再说的郭枭这边,他刚才从偏厅出来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中,而是往书房走去,走到一半路的时候他就将那些搀扶着他的人打发了回去,自己溜溜达达的漫步走着。
今日的月亮真圆,郭枭在池塘边兀自的看了一下那皎洁的月,伸手假装自己能够够到一般,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踉踉跄跄的走进了书房里。
刚进了房中,他便换了另外的一副样子,脸上虽然还是红的,但酒气消散了许多,两只苍老的眼里泛着精光,哪还有一点喝醉了的样子。
他轻声轻脚的点亮了一盏油灯,拿着它走到了书房的案板前,也不坐在椅子上,反而是靠着那身后巨大的无相佛倚墙而坐。
手中的火光被他随意的弃之在了一旁,仅剩下微弱的光源还能看清郭枭的身影和动作。
只见他泪眼婆娑的端看着这副画作,用手轻轻抚摸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艾乃,今日我成功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与你在地下团圆了。”
说完,他便整个人放松的昏睡了过去。
窗外的风吹进来,缓缓的、悠悠的吹开了那无相佛彩色的背面。
还未进门,晓月便感到了这房中气息的不对。
她伸手拦住了想要推开大门的郭幼帧,带着她缓步退了下去。
“小姐,这房中有人。”
郭幼帧十分惊讶,她猜想,总不能是刚才自己得罪了郭珮,他这就找了人来对付自己,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想到郭珮此刻应该还在惊吓之中,寻着大夫治他头顶的伤呢,应该还没有想起来要找自己的麻烦。
那会是谁呢?
“小姐,我先进去将他制服,若是顷刻之间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记得一定要跑出去喊人。”
郭幼帧摇了摇头,这样的操作太过危险,她不想让晓月去冒这样的风险。
可晓月似乎对这样的冒险太过习以为常,她放开郭幼帧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她一下,奋身就向着房中的竹窗跑去。
今日太晚,那些寻常在自己府中的杂役丫鬟都被调往了前院施酒布菜,郭幼帧看着他们可怜,就让他们在打扫完前院之后便不用再来自己的院里守夜巡逻,自行去休息就好。
因此,现在的郭幼帧只能孤立无援的等着房中的动静。
她的心里焦急,因此感觉到时间变的也就十分的慢,她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间,只能干跺脚。
最后,终于在等待了几个呼吸之后,她忍不住的往身后的大门跑去。
“小姐!”
看着郭幼帧跑走,晓月这才从房中跑了出来。
听到晓月的声音,郭幼帧还在奔跑的腿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眼前完好的人,竟然有点想要哭的感觉,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晓月,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身后乌黑的房子,在两人相聚的瞬间亮起了白光,郭幼帧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玄色的人微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着来人,郭幼帧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松开晓月,看着逐渐靠近的人,怪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晓月先说了话:“王爷,输了吧,银子拿来。”
张砚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十两的金子放在了晓月的手心里。
晓月开心的收好那金子,又挽上了郭幼帧的手臂。
“你们这是?”郭幼帧看着刚才的一幕有些不解。
“刚才我进去,一下子就发现了是王爷在房中,我要去开门让您进来,结果王爷说要与我打个赌。”
“什么赌?”郭幼帧好奇的问。
“他赌你会在顷刻之间听不到我的状况便冲进来救人,而我则说你一定会去找人救我。”
她看了看张砚对他说道:
“小姐从来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因为在不了解对方的真实实力时,她贸然冲进来,只会让我们两个都深陷险地,她唯一能做的就应该是出去找人解救我,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巴巴地像鱼儿一样上赶着咬钩。”
她得瑟的话说完,眼巴巴的去看着郭幼帧讨夸奖,却没想到郭幼帧竟然打了她和张砚一下,嬉笑道:
“好啊,你们两个拿我当赌约,问过我的意见吗?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张砚和晓月两个人一边笑,一边躲避着郭幼帧攻击来的手,三人的笑声聚集在院落的上空久久不散。
“不是白天才见过,你怎的现在又来了?明天不是还要上朝嘛?”
“谁说的白天见了,晚上就不能见,怎的,你不欢迎。”
张砚听到郭幼帧的话,突然假装生气,刚才还嬉笑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冰块。
“哪有哪有,我怎么会不欢迎英俊神武的福王爷大驾光临呢。”
她笑着,哄着张砚,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偏偏张砚还真的吃这一套,他像是一个邀功的小狗一般,在郭幼帧的手心里蹭了蹭。
“明日殿试,我那大哥恐怕又要出风头了。”
想到明日的事,郭幼帧此刻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若他真有真材实学,陛下得到这个强手也算是增加了一个对抗士族们的帮手,若他没有,假的终归是假的,只要一试就能试的出来。”
听到张砚这一说,郭幼帧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我今夜不止是为了来看看你,还为你带了一件礼物。”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
“这东西早在三个月前我便定制了,谁知昨日去取之时,竟然还未完工,一直到今日午后这才制作完成。”
“下午的时候,元天皇帝又找我有事进宫,所以未来得及将它带给送你,这晚上你家里又有宴会,我更是查看不及,所以只能在你房中等你回来。”
“找人送来就好了,何苦你自己亲自跑一趟。”
两人说着话,郭珮已经将那锦盒递了过去,郭幼帧接过锦盒,入手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盒中之物的重量,她没有多做考虑,一下子就打开了那锦盒。
瞬间,一抹蓝光直映入郭幼帧的眼帘。
那是一条金丝璎珞,静静的卧在南海珠贝衬着的锦盒中,正中央缀着的是一枚菱花形蓝宝石,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宝石浮动着如同星河般的耀眼光晕。
郭幼帧看着这眼前的物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去年暹罗进贡的鸦忽宝石?”
郭幼帧震惊的看了看这宝石又转头看了看张砚。
“你倒是有眼光,一眼就能相中了这是什么。”
“废话,你忘了去年查点进贡物品的时候是我在你身边一起查点的,那贡品的副册子此刻应该都还在我那房内,我又怎么不认识。”
“这太贵重了,整个南朝都没几块,我不能要。”
她推拖着就要将那宝石递还给张砚的手里,但张砚却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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