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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江柠又跑到公安局来了，她提着一个布兜子，里面有孩子的资料。她来到刑侦大队门口，叫住进进出出的刑警，问她女儿的案子。
刑警大队的人都认识她，有个女警姓林，每次都会安慰她几句，说正在侦查中，没有新的发现。
“林警官，那个人既然敢杀幼童，他一定是个惯犯，你们应该查一查之前的儿童失踪案，说不定有线索。”江柠说。
“我们会去查的，有什么发现给你打电话，你先回去吧。”林警官说着，抬眼看到了江柠嘴角的淤青：“你这是怎么了？”
江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眼神躲闪，唯唯诺诺地低声说话：“没事，那林警官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等等。”林警官叫住她。
“如果有人欺负你，随时来找我。”
江柠点点头，离开公安局。
又过了一周，江柠接到林警官电话，说查了以往的记录，本市没有相关幼童的虐杀案，有几起绑架案，但是罪犯都在服刑中，近几年内都没有刚出狱的。
江柠小声地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警官。”
刘锋今天正好休息，正在睡懒觉，听到警官两个字他就心烦。这个臭婆娘还没有放弃那件事，每天就是越越，越越，仿佛没有办法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江柠小心翼翼挂断电话还转头看了刘锋一眼，没想到刘锋已经醒了，把她吓了一跳。
刘锋抬腿就朝江柠的屁股上踹了两脚。
“看什么看？还不去做饭？”
江柠爬起来穿上一件开衫毛衣，就去厨房做早餐。
“一大早，真晦气。”刘锋骂骂咧咧，提到越越的事情，他也难受得睡不着。谁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被人虐待，要是找到罪犯，他恨不得亲自杀了那个人。他越想越烦，干脆不睡了，起来穿衣服。
刘锋把自己作为父亲的那点怒火全部都发泄在江柠身上，毕竟江柠是他每天多看一眼就觉得心烦的人。
江柠除了跟警察说话，平时打死都不会说话，刘锋的耐心已经磨没了，只剩下厌弃。
刘锋吃完早饭，拿着公文包要出去打麻将，只有分散注意力才能感觉不会抑郁。
他回头看到江柠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手机给她转账5000块钱生活费。
“去买点衣服，看你穿成这样，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买点好吃的，每天清汤寡水的我都吃烦了，今晚不回来了。”刘锋说完就出门去了。
江柠收拾完，扶着椅子坐下，她打开手机收了那5000块。她之前卡里有几万块，上个月被刘锋转走了，密码是孩子的生日，刘锋足够了解她。
江柠离开家，她去超市买了一些越越爱吃的零食，还有自己爱喝的奶茶，一摇一晃地在街上走着，沿着城市的街道走了五公里，来到发现越越尸体的那条河边。
她顺着一座桥的桥墩走到河边，把袋子里的零食都拿出来，摆放在河滩上。
她撕开一袋薯片，坐在草地上开始吃。
河水缓缓地流淌着，像每个人的生命一样不知疲惫。不管终点是哪里，一直这样奔流而去。
可是对江柠来说，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个错误。生在那样的家庭就是错误，以为找到了依靠也是错误，生下越越又保护不了她更是错误。
她用指尖抓着薯片塞进嘴里，看着那条河，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结束。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江柠。”
她转头一看，是林警官，她怎么会来这？
江柠因为在这里被发现而感到不自在，她最近被刘锋骂多了，生怕林警官也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我能理解你，每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都是这样。”林警官来到她身边坐下，拍拍鞋面上的泥土。
“我来调查河附近的出租屋，没查到什么，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你。”
江柠放下薯片，用手背抹了抹嘴。
林警官低头看到草地上摆放着小孩子爱吃的零食，想到什么突然抬头看着江柠：“既然这么痛苦，你想不想换一个人生？”
“什么？”江柠低声问。
“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换一个人生？换一个身份，说不定能更好地调查你女儿的案子。”
“换身份？”江柠满脸懵逼。
林警官看她疑惑，继续说：“说实话啊，我不是普通的警察，我为一个机构工作。他们的技术发展，超越你们现有的认知。”
“他们可以给绝望的人一个重生的机会，灵魂互换。”
江柠双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技术层面我跟你解释你也未必听的明白。”
“林警官，你是在安慰我，跟我开玩笑吗？”
“是真的，你愿意吗？”林警官看着江柠的眼睛，从那绝望的底色中洞悉出一丝希望。
“如果是真的，我肯定愿意，我一定会找出伤害越越的凶手。”江柠苦笑一下，脸上又恢复毫无生机的状态，她补充一句：“如果能和一个男人交换的话……”
“最近签的都是男人，你换过去百分百是男人了，只是随机不知道匹配到谁。”
“匹配？”江柠觉得要么就是她疯了，要么就是林警官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
林警官拿出手机来，发了一个东西给江柠。
江柠打开，发现是隔空传送的一张图片，存在相册里。
她说：“是邪教组织吗，不怕我报警吗？”
林警官听到邪教组织就笑了：“这是特殊处理的文字，别人看不见，只有被我们选中的人可以看到上面的字，不信你拿回去，让你老公看看？不过我推测，他应该会打你是吗？上次我看到你脸上的伤了。”
“你是怎么选中我的？代价是什么？”江柠满脸疑惑，她想起了在警局门口，好几次都是林警官跟她说话，还给她倒过水，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盯上自己了？
林警官笑而不语，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干草：“看完以后你再传给我就算签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江柠打开那张图片，看完上面的条款以后放下手机。
她躺倒在河滩上看着已入黄昏的天空，想着回家以后还不知道要迎来怎样的殴打和谩骂。
刘锋的巴掌和拳头，那么有力量，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
如果能做男人，就有机会给越越报仇。
她起身，拿起手机把图片传回给林警官。
紧接着她感受到一阵眩晕，直接晕倒在了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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