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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验
“柳叶汀红爹爹送来的礼物。”
婢女和泉琤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旌南楼吓了一跳,原本的瞌睡全都跑光了。
抬手想去扶他,被陆恪拦住了。
“先听听他要说什么。”陆恪将落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抖了抖,再次盖在旌南楼的腿上。
“奴此次前来是为柳叶汀的事情。”
泉琤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响动。
“你到这来了,怪不得找不见你。”阮希风风火火的走近院中,一屁股坐在旌南楼身边,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继续。”阮希放下茶杯,锐利的目光落在泉琤的身上。
泉琤眼眸微颤,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红爹爹低价将我卖给你们,是为了将我安插在府中作为他的眼线。”
旌南楼神色不变,抿了口茶,“既如此,你为何主动暴露。”
“因为……他控制我的把柄没了。”
旌南楼放下茶盏,面上表情淡然,已然猜到了他们的计划。
泉琤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旌南楼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决然:“我是旌国人,也是唯一一个被剖出珠子后未死的旌国人。”
旌南楼同陆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只当我不知晓此事,承诺,只要我在及笄前盖过柳昔的风头,便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我别无选择,只能听他们的话。
但是在发现柳昔杀人的几天后,我又发现他们常常在二楼,一处隐秘的角落消失又出现,于是我上去了,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泉琤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院内,没有一个人出声,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淌出的眼泪继续道:“我的珠子也在里面,但是我拿不走,因为我被人发现了,我逃至二楼,碰到了柳昔,被他所救。
楼内的人并不知道是我,为了完成他们的大计,一边哄骗我继续为他们所用,一边哄骗你们好让我这颗棋子早些安插在你们中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旌南楼托着下巴,眼神微眯,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查钱家丢失的东西和钱家被灭门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东西现在在哪。我希望你们能——”泉琤还没说完,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不好了小姐,宋大人带着一群士兵将我们府围了。”
“他好大的狗胆!随我出去看看!”阮希从一拍桌子,整个人怒气冲冲的朝大门走去。
旌南楼皱眉,事情有些不妙。
她的目光落在静置的锦盒上,抬手,将锦盒打开。
晶莹剔透的珠子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我的珠子?!”泉琤瞪圆了双眼,踉跄着从地上爬起,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自己是颗弃子,一颗挑起争斗祸水东引的弃子。
他跌坐在地上,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破。
旌南楼却并未慌张,她拿着珠子,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抬眼看着地上的泉琤,“你原本的异能是什么?”
“我的异能……”记忆像是被灰尘埋葬,思及此也只扫开了记忆的一角,“记不清了,与光有关。”
“光?阳光还是月光?”
泉琤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记忆里,应当是阳光。”
“这东西还能回到你的身体吗?换句话说,珠子回到身体之后,你还能使用它的力量吗?”
泉琤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门外传来争吵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时间来不及了。”旌南楼注视着泉琤的眼睛,“你想重新拥有力量还是保持原样。”
“力量!我要力量!”泉琤的眼中满是坚定。
旌南楼看他着模样,点了点头,轻轻唤了一声:“陆恪。”
陆恪站在泉琤的面前,手起刀落,他的丹田部位被割出一个仅能容纳一颗珠子的窟窿,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泉琤咬着牙没吭声,下唇边被咬的鲜血淋漓。
珠子融入的瞬间,伤口自动愈合,仔细看,像是有一条金色的丝线,将伤口缝合。
“嗯?光还能修复?”旌南楼看着完好如初的伤口有些惊讶。
“自然的力量。”陆恪不甚在意的将染血的匕首擦拭干净。
“砰”的一声巨响,一大批人马涌入院中,为首的依旧是老熟人——宋青义。
“宋大人,好久不见。”旌南楼学着阮希的模样双手抱胸,随意的站着。
眼神瞟到被人压着的阮希时,收敛了笑容。
“宋大人这次又来,所谓何事?”
宋大人只是淡淡了扫了一眼旌南楼,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泉琤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搜!”
身后的士兵鱼贯而出,搜查房间的各个角落。
一炷香后,士兵前来禀报:“大人,屋内无异常。”
“大人,西边无异常。”
“东边无异常。”
……
“均无异常?”宋青义扫视一周后将视线落在了旌南楼身上。
“搜身。”
“我看谁敢动手!”来者一席墨色锦袍,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把山水铺就的扇子。
尽花信!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手被攥住,旌南楼看向陆恪,对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难道是有什么用意?
思及此,旌南楼便没有挣脱。
尽花信闲庭散步至院内:“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郡尉有这么大的权利搜查郡守的府邸。”
宋青义朝尽花信拱手:“卑职奉了廷尉正的令,特来抓捕钱氏灭门案的嫌疑人,”
“什么狗屁的廷尉正,不都是你宋氏的人。不过是左手借右手的势,在这狗叫什么,证据呢?”尽花信踱步至旌南楼面前,将整个人都挡至身后。
宋大人指着泉琤,“他就是证据。”
“哦?宋大人说说吧,怎么个证据法,让本世子也听听。”尽花信自顾自拉着旌南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大人。
“绿腰,你来说说吧,你被买入宋府瞧见了什么?”宋大人胸有成竹的看着泉琤。
他没接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
“大人或许记错了,他叫泉琤。”旌南楼转了转自己的茶杯,眸间满是冷意。
“一个卑贱之人竟然取了一个这么干净的名字,当真是不相配。”宋青义嗤笑一声,继续说道,“那么,泉琤,来说说吧。”
他依旧未作答,盯着面前的地,视线都没挪动一下。
宋大人怒了,“你是聋了吗?本官叫你说话!”
“报告大人,泉琤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泉琤依旧没抬头,像个机械人。
宋大人锐利的眸子扫想正在喝茶的旌南楼。
“你以为策反了他就没有证据了吗?”宋大人拍了拍手,一个侍卫从队伍中走出,拿着一瓶药水。
“她们伙同郡守千金盗窃了柳叶汀的珍宝——明珠。”
“这是个什么东西,本世子怎么从未听说过。”
“明珠稀少,可用作照明,不会被外力熄灭 ,且此珠有驱散邪气的作用,任何妖邪均不能近身,这本是柳叶汀的红爹爹准备献给廷尉正,让其带回给陛下入药的,就在昨夜子时,明珠失窃,在房内发现了今姑娘的发带。”
宋青义此话是盯着旌南楼说的,就差摆明了说就是他们盗窃的了,“这是特制的药水,明珠上带有药粉,只要遇上这特制的药水就会发光,只要验上一验,就能证明究竟是不是她们了。”
旌南楼眉心一条,心中暗叫不好,刚刚自己和陆恪都用手拿了珠子,此刻手上怕全是粉末,这药水一撒就显现了。
然而并没有等两人有所反应,侍卫手中的瓶子已经开盖,液体在空中急速向旌南楼方向袭来。
在水粘上自己衣服的那一刻,旌南楼的心脏抽了一下,一股恐惧袭来,她的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瞬。
宋青义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不过他只得意了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旌南楼迅速反应过来,低眸查看自己身上的情况。
什么都没有!?没有光!
宋青义脸上的笑容转移到旌南楼脸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呀?宋大人如此言之凿凿,莫不是看我们几个外乡来的好欺负,想把这莫须有的罪名都砸在我们头上?”
“你这女子伶牙俐齿的,莫不是以为我只有这一个能证明是你们的方法。”宋大人只是愣神了一瞬,再次挂上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又一侍卫上前,手上拿着一瓶蓝色的液体。
“既然几人对自己如此有信心,想来也不会推拒再查验一次。”
他嘴里说着征求的话,行动却不容置疑,挥了挥手,两民侍卫上前,欲压制住旌南楼。
旌南楼的眼前出现两条修长的手臂。
抬头,只看见陆恪的侧脸,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眼底藏着淡淡的杀意。
另一只手似是不满她的忽视,上下摇摆,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抬头对上尽花信的目光,她心中有些莫名。
“本世子还在这呢!宋大人就是如此办案的?”尽花信回头,冷冷的看着宋大人。
“这……”宋大人心中一横,“就算您是世子也不能护着这盗贼啊,今日她们能盗窃明珠,后日她们就能盗窃国库,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呵!强词夺理!”
陆恪看着出尽了风头的尽花信,捻了捻指尖,烦躁的皱眉,这人太聒噪,迟些让人杀了好了。
“放置明珠的库室门口撒有粉末,只要进去过的人必定会沾上那粉末,只要用这药水一验,就能定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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