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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所以呢！”
坐在观众席上的风见一转头，就看见星野眨着一双星星眼看着自己。
风见：？
“所以什么？”她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影山同学告白？”星野问道。
风见：？？
见她不说话，星野又惊呼一声：“诶——等等，难道说小薰你是那种后发制人的类型，在等影山同学向你告白吗？”
风见：？？？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乌野可是刚刚赢了比赛诶！在全国的舞台上刚刚拿下第一场胜利诶！”风见提醒她，“这种时候我们不是应该为他们欢呼喝彩吗？晴奈你居然在关心这个！”
星野：？
她盯着风见看了一会。
“薰，你其实根本没想好怎么告白，对吧？”星野猜测。
风见：……
“……被你发现了。”风见默默移开目光，“其实我根本没想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总觉得脑子一热就从宫城跑到这里来了。”
“啊……怪不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发型都有些乱了，”星野感叹道，“这种风格真的很不像平时的你呢！”
“嗯，很不像。”风见复读了一句，而后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我发型乱吗？”
“诶？”星野一愣，“现在不乱了。”
“噢，那就好。”风见点头。
星野：……
现在更不像了。
***
风见薰独自站在场馆外的走廊里。
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一切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当时星野晴奈正在向她介绍少女漫里的经典告白方式，结束经理工作的谷地仁花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而就在介绍到第十三种的时候，风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她说，“我还不知道影山是怎么想的呢，就这么直接说的话……会不会太突然了？”
星野：？
“对哦！”仁花也跟着点头，“要是影山同学拒绝了怎么办？”
星野：？？
“那个，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星野犹豫着开口。
……
奇怪，她为什么要犹豫呢？影山同学对小薰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
啊啊啊，都怪她的两个朋友都是超级迟钝星人……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直觉都开始动摇了！
“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吧？”仁花建议。
“嗯，试探一下比较好。”风见也这么觉得。
“……好吧。”星野也表示同意，“那么……趁排球部的大家还没离开场馆，就现在吧！”
风见：……？！
诶，这么快的吗？！
***
所以风见就这么来到了走廊里。
……
好怪，风见心想。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她独自一人站在人潮中间，盯着球场的大门一动不动，有点过分奇怪了。
于是风见往靠近墙的方向挪了挪。
等等，她是不是站得太靠边了？这里的路人这么多，要是影山他们出来了结果自己没看到怎么办？
于是风见又往远离墙的方向走了两步。
“那个，小薰这是在做什么？”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的仁花表示不解。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在用脚步丈量走廊的宽度。”在她身侧的星野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过，感觉情况比我们一开始设想的要好得多呢！”仁花开心地表示，“至少小薰没有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对吧？”
“不不不，很僵硬啊！这怎么看都很僵硬啊！”星野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脸，“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快让她一个人上场的……如果说薰在学习方面的技能是满级的话，那么她在人情方面的技能就是零……不，应该是负级啊！”
仁花：……？
咦，有这么严重吗？她怎么没觉得？
所幸走廊上的风见并不知道她们在这里讨论什么。
“影山！”
她朝前方喊了一声。
在听到自己姓氏的瞬间，不远处那位身穿乌野9号队服的少年似乎有些错愕。
不过在看到风见的同时，这份错愕就在他眼中转换成了巨大的惊喜——
“……风见？！”
风见：……
咦，奇怪，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在影山回应她的时候，他周围的队友们就“嗖”地一下全都不见了。
好厉害，是瞬间消失术呢。
***
影山快步跑到风见面前，语气中透露着不可置信：“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你——”
风见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星野之前叮嘱过她的内容——
“要拿出和平时不一样的态度来哦！不能太亲近，也不能太冷漠，要若即若离一点，让对方摸不着头脑，这样才能看出对方的真实反应！”
……
于是风见紧急改口。
“当然是来看你有没有好好成为真正的王者的。”风见摆出一副严肃面孔。“这是监督，嗯……没错，监督。”
角落里的星野和仁花：……
“这是什么，老师抽查作业吗？”星野忍不住吐槽。
“那个……某种程度上，小薰也确实算是影山同学的老师吧？”仁花想起之前补习的事。
“那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吧！”星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音量，“这可是试探诶，试探！恋爱故事里决定两人关系走向的关键环节！当然要尽可能地营造粉红泡泡的氛围呀，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想起自己老师的吧？”
然而另一处角落里的乌野排球部队员们并不知道星野她们的谋划，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前路漫漫啊，影山。”泽村感慨。
“总觉得……连我也开始紧张了。”东峰小声道。
“……所以说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啊！”一旁的菅原还在震惊中，影山不是前几天才向他坦白了喜欢风见学妹的事情吗？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在你们聊天的时候路过体育馆门口的。”泽村解释道，“还有旭，注意一下你的表情，风见学妹是影山的补习老师，不是你的补习老师。”
“就是啊旭学长！打起精神来！”西谷对着东峰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拍。
“阿谷你动静小点啊！不能被他们发现了！”旁边差点被上蹿下跳的西谷挤出去的田中连忙叫道。
菅原：……
所以你们几个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
走廊之上。
听到风见的回答，当事人影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很自然地接着她的话问道：“那你看完今天的比赛，觉得怎么样？”
……
菅原：“啊，换学生向老师提问了。”
缘下：“意外地有乖巧学生的一面呢，影山。”
“那个，等等……”山口察觉有点不对，“怎么大家都默认这是师生之间的对话了？”
还有人记得他们两个是同级生吗？以及还有人记得，他们一开始是冲着这有可能是影山此生唯一也是最后的表白现场来围观的吗？
月岛面无表情地调了调他的运动眼镜。
“大概是想用师生关系缓和一下这段对话的违和感吧。”他说，“不然说这是情侣或者未来情侣之间的对话……有人信吗？”
山口：……
绝对没有，他很确定。
这时的风见终于纠结完了她的用词。
“还……还不错！”她最后选择这么说道，“不过你可不能大意哦，我明天还会继续来看比赛的！”
……
“怎么说呢，”星野窝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着，“我好像有点理解……平时我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小薰在旁边想提醒又没办法提醒的感觉了。”
“快说点什么吧影山……”另一边的菅原面露不忍地看向身边的东峰，“不然旭就要因为过分代入被老师提问的学生视角而晕过去了。”
于是影山开口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说。
风见：诶？
“明天也来看比赛，对吧？”他又补充了一句。
风见：……
咦，自己刚刚那句话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又好像可以理解为这个意思……等等，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来着？喂喂，不要用这种清澈无辜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啊！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风见只好连连点头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嗯，说定了。”
然后转身就跑。
围观群众：？？？
这……这就结束了吗？他们到底看了什么……？
跑出去没几步的风见忽然想起星野之前说过的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表现得过于严肃了，于是又折返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过只用了半场时间就调整好对陌生场地的空间感然后用怪人快攻拿下分数的影山真的非常帅气！”
说完转身就跑。
……
这次是真的跑了。
围观群众：……
所以他们到底看了什……等等影山好像又变色了！不仅整个人变成红色而且还变成轻飘飘的纸片人了——来点人救救影山啊——
***
“所以呢！”
在离开场馆的路上，星野又一次眨着眼睛向风见发射星星光波。
风见：？
“所以什么？”她问。
“你有试探出来什么吗？关于影山同学的想法。”星野问道。
虽然站在她这种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场对话离谱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说不定小薰自己有什么发现呢？她可不能错过！
风见托着下巴，认真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没有。”她果断摇头。
……
“啊，果然——”星野顿时泄气。
“但我确认了一件事。”风见忽然道。
“诶？”
“那就是——”
风见对上星野好奇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明亮。
她所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她所说出口的话，与同一时刻面对菅原提问时影山所说的别无二致——
“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非常喜欢。
虽然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但是在进一步确认的时候，还是会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别样的跳动的那种喜欢。
所以，告白什么的……一定会有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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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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