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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班长在哪里?”三桥伊织主动分析道。
虽然他胆子很小,但也不妨碍他主持大局,不过……
三桥伊织的视线落在阳光下镀了一层金光的少年,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现在看来,主持大局也轮不上他了,毕竟有沢田在。
狱寺隼人刚才听到绑匪说的废弃仓库了,疑惑的问道:“刚才那个绑匪不是都说在米花郊外的废弃仓库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费劲巴拉的分析在哪里?”
水岛真树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划着:“如果你说的是米花郊外的废弃仓库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米花郊外有十几所废弃的仓库,都很特别适合杀人抛尸。”
他爸爸坐在他的座位上点头赞同:“没错,要不你以为为什么会变成废弃仓库呢?肯定是之前出过什么事情才变成这样的啊。”
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成功将狱寺隼人给弄沉默了。
这应该不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秋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笹川京子双手攥紧,面露担忧。
笹川了平见妹妹一脸担忧,声音很豪爽的安慰着她:“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将她救出来的。”
“你们不担心吗?”库洛姆看向平日里和白鸟秋关系最好的三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明显的担忧。
工藤新一斩钉截铁地说:“那家伙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一定会找到她将她给救出来的!”
毛利兰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是啊,小秋不会有事的。”
“有我毛利小五郎在,肯定能很快找到小秋的。”毛利小五郎见缝插针道。
铃木园子双手环胸,满是自信的说:“上次也是这么凶险的情况,但还没等我们找到小秋,她就自己跑回来,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
库洛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信任小秋,就像她信任骸大人和BOSS一样,而被信任的他们总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站在外围的白鸟真吾看了眼热血沸腾的学生们,便将视线移开。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大费周章,明明就算少了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在白鸟真吾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诧异的“父亲!”
白鸟真吾转过头看去,一个长得和他有七分像的男人站在离他五步远的位置,打着电话,脸上的表情也不作假。
他思量了一秒,最后认下了男人口中的‘父亲’一词:“嗯。”
看到白鸟任三郎的一瞬间,原本消散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朝白鸟真吾袭来,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家四口拍全家福的画面上。
白鸟任三郎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你见到小秋了吗?”他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神采各异的学生,最终落在被众人围在中间讨论的沢田纲吉身上。
白鸟真吾没有立刻回答,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仍然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夏日庭院里追逐打闹的孩童、餐桌上温柔递过牛奶的妻子、还有那个总是在恶作剧完躲在哥哥身后的女儿……
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妻子和儿女的名字,可他的记忆当中始终没有一个叫做白鸟秋的女儿出现过。
“小秋……是谁?”白鸟真吾不确定的问。
白鸟任三郎还没回答,手机里就传来一阵暴怒:“真吾!你个不孝子!女儿被绑架了你知道回来了,你怎么不等她死了再回来啊!”
白鸟真吾垂眸看向儿子手里的手机,掌心朝上摊开,意思不言而喻。
白鸟任三郎将手里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搁在他的手里,越过他和班里的同学去了解情况了。
白鸟真吾将手机举到耳边,那头的怒骂还在继续:“……我告诉你,要是小秋出了什么事,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了!”
“父亲。”白鸟真吾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如果您真的在意您口中那个叫小秋的孙女,就不会直到现在还坐以待毙了。”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般戳破了老爷子心底一直以来的遮羞布。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鸟真吾能听见对方陡然加重的呼吸声,几秒后,一个比刚才更冷静、但压抑着更多怒火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我说,愤怒和指责解决不了问题。”白鸟真吾的视线迅速扫过教室里正积极提供信息、分析线索的学生,又掠过正在与沢田纲吉低声交谈、神情专注的白鸟任三郎。“如果您真的关心她,就不该现在还在指责我,而是立马派人去寻找‘我’女儿白鸟秋。”
“她不是你的女儿!”电话那头,白鸟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某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她是我白鸟家的孙女,是我一手带大!你……你这个当初将她抛下的、不负责任的父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白鸟真吾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等老爷子说完才开口:“您想好了,绑匪可是要求让我去换您的亲孙女回来。”他故意在‘亲’字上咬重了读音。
“虽然不知道绑匪为什么会绑架白鸟家的孙女,而不是我的女儿幸子。”白鸟真吾转身离开,顺便带走了白鸟任三郎的手机,“但谁让我是一个‘负责’的叔伯呢?”说着挂断了电话。
等确认白鸟秋所在的废弃仓库后,众人才发现刚才一直一声不吭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沢田纲吉问里包恩:“里包恩,刚才站在那里的小秋父亲呢?”
“谁知道啊,可能是去救女儿了吧。”里包恩坦然,列恩爬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那云雀学长呢?”
“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
“二姐,你怎么了?”小柚子胆子很小,见白鸟秋脸上血淋淋的以为是自己刚才把她给砸成这样的,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的哭声一下吵醒了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三个小孩。
蓝波迷迷糊糊的睁眼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连带着一起绑住的还有一平和小萤。
或许是因为绑匪的绳子不够,三人和绑在一起的。
蓝波左右挣扎了一会儿,很快便将自己从包围圈里挣开,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也顺势滑落下来。
“好困啊~”
“这个绳子绑的真的很不舒服。”
此时刚拿玻璃碎片划开自己绳子的白鸟秋:“……”
那她辛辛苦苦用玻璃划断绳子的意义何在?
“二姐,你疼不疼啊?”小柚子一心关心白鸟秋,见她不说话,跟外面的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连词都不带变的。
小萤清醒过来后跑到白鸟秋身边,看着她被磨的不成样的手,浅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秋姐姐你一定很疼吧?”
“小事。”白鸟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手连带着玻璃碎片一起包进去。
她身上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以防万一就这样吧。
“呐呐,小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蓝波问。
白鸟秋轻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好消息:外面没有绑匪看守
坏消息:这个地方她根本没有来过,乱跑出去的话肯定会迷路的。
更坏的消息:如果她现在不跑的话,那一会儿肯定是要被炸上天的。
白鸟秋没有犹豫直接打开门。
跑!肯定要跑!为什么不跑!
只是……
“为什么你们要跟着我?”白鸟秋看着身后甩不掉的四个小尾巴,有些无奈,“大家好聚好散行吗?我不跟着你们,你们也别跟着我。”天晓得那些绑匪什么时候回杀过来,说不定这四个小豆丁里面就有那些绑匪的奸细。
蓝波扶着白鸟秋的腿,老神在在:“可是蓝波不认路啊,乱跑迷路的话肯定要挨骂的。”
一平和小萤附和点头:“乱跑迷路是会被骂的。”
“我、我要跟着二姐。”小柚子带着哭腔说,小手紧紧抱着白鸟秋的腿不肯放手,“小柚子不要离开二姐!”
“别跟着我!”白鸟秋不耐烦地甩了甩腿,试图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柚子甩下去,“听着,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空带着你们这群小拖油瓶玩什么过家家!”
她环顾四周陌生的景色,手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而且她感觉身体的药性还在持续发挥作用让她头晕目眩的。
就这样的情况,还带上这四个小鬼?她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蓝波歪了歪头,逻辑清晰:“可是小秋你也不认路啊,而且如果绑匪发现我们不在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分开跑的话,我们被抓回去的可能更大,所以我们要跟着你。”
白鸟秋一噎。
分开目标小,但一旦被抓,就是逐个击破。可是——
“那也比一起抓强。”白鸟秋咬咬牙,语气冷漠,“听着,我数到三,你们要么自己找个角落躲起来等人来救你们,要么就离我远点。我不是对你们百依百顺的保姆,我不会管你们的,我只想自己活着出去。”
小柚子被她吓得一哆嗦,抱着白鸟秋腿的手却没松,眼泪汪汪却异常固执:“不要!二姐不要离开!爷爷会来救我们的!”
一平牵着小萤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一平是师父学过武功,很厉害的!”
小萤轻声说:“秋姐姐,我们不会拖后腿的,我们可以帮忙的。”
“帮忙?”白鸟秋嗤笑一声,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讥诮,“拿什么帮?用你们的眼泪淹死绑匪,还是用你们的小短腿绊倒他们?省省吧,别给我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话音刚落,四个小豆丁排成一排,眼巴巴地望着她,像四只被遗弃的小狗。蓝波甚至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白鸟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骂一声:“……真是倒了血霉了。”
她蹲下身,语气不善:“听着,我只说一遍,跟紧我别出声,别乱碰东西,别问东问西。如果遇到危险,我跑我的,你们自求多福,别指望我救你们,听懂了就点头。”
四个小脑袋齐刷刷地点了点。
“还有,”她的目光扫过小柚子脏兮兮的小脸,“把眼泪擦干净,哭哭啼啼只会暴露位置,想活命就给我憋着。”
小柚子连忙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用力点头。
白鸟秋这才转身,紫色猫眼里氤氲着雾气,她随便抹了两把,将那些因为疼痛和恐惧差点涌出来的生理盐水狠狠地擦点。
她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真是没用啊,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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