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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因睡得晚，翌日近午时叶南栀才起来，一见到如痴，便关心道：“你弟弟妹妹们怎么样了？”
“劳姑娘挂心，盼娣已经没事了，不过小弟还在王婆子家没回来。”
叶南栀颔首，“没事就好。”
不知为何叶南栀感觉脑子有些混沌，明明刚睡醒，却还是有些犯困。
直到季凉川过来，又给她吃了颗丹药才又恢复了些精神。
“我已经让阏逢他们去山上找棪树果实了，应该有两日就能回来。”
“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你也教我玄术吧，不求精通，只要能保命就行。”
“嗯，等这次回去我就教你。”
二人用过午膳，走出院子，只有绿衣和如画在外面守着，如痴和如醉去了王婆那里，说是两个孩子又发病了，正发狂呢。
“也不知那两个孩子现在怎样了，咱们也去看看？”
季凉川默了默，本不想带她去，可为了能让她尽快适应这样的环境，还是决定将她带去。
正准备去的时候，阏逢等人极为狼狈的落在几人面前。
“主子，属下无能。”
一见到季凉川，几人立刻请罪。
“山上什么情况？”意料之中，季凉川也并未责难几人。
“长留山很大，属下等人并未找到棪树。”
季凉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再去了。”
说罢，迈步往外走。
此时，王婆正在施展咒法，用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看着血腥恐怖。
救这两个孩子居然这么血腥又复杂吗？还不是一次可以治好的。
叶南栀不由望向身边的男人。
“凉川哥哥若是出手，也是这般血腥又麻烦么？”
“不会。”他会直接杀了二人，省的浪费时间。
“我就说，还是凉川哥哥厉害些。”叶南栀一副要抱紧大佬大腿的谄媚表情。
被绑在柱子上的孙贵宝和朱耀祖刚刚还双眼猩红好似即将出笼的野兽，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老身最多只能做到如此了，还是要拿到仙骨才能救回这两个孩子。”王婆疲惫的到一旁坐下。
孙大有和村长则上前将两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两个孩子送进屋里歇息。
不知为何，今日再见这两个孩子，叶南栀总觉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有些瘆人，只看一眼汗毛都竖起来了。
“凉川哥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孩子看着有些古怪？”
“嗯，确实古怪，你离他们远点。”季凉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孙大有和村长从屋里出来。
村长笑着走向二人，道：“听说两位贵人要上山去找那株棪树？”
季凉川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村长却再次开口。
“我年轻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一次，若二位需要，我可以带二位一起去，正好我和大有也要上山去给孩子找一味药材。”
“那就劳烦了。”季凉川勾了勾唇，谦和有礼的笑着回应。
从村长口中得知，那棪树并非随时可见，而是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可见。
正好三日后便是十五，几人便决定三日后上山。
也不知怎么回事，叶南栀觉得自己看谁都有问题，这会儿看孙大有和村长也总有种违和感。
四下瞅了一圈，今日来看热闹的人仍是不少，不过孙家的姐妹几个却是没来，孙李氏也没在。
孙李氏那么看重儿子，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怎么会不在？
“如痴，你娘今儿怎么没过来？”
“奴婢的娘说她今儿不太舒服，便就待在家里了，几个妹妹在照顾她。”如痴如实说道。
听如痴这么说，叶南栀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三天，自昨日开始，叶南栀便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便是吃了季凉川给的丹药，仍然感觉全身发冷，止不住的打寒颤。
按照这样的情况，若真到了第七天，她觉得冷都要把她冷死了。
总算是到了上山的日子，明明已是春暖花开，叶南栀却穿上了棉衣，好在还不算太冷，还能挺一挺。
原本叶南栀是不打算上山的，可没想到那棪树果一旦摘下，必须当时服用，否则就会失去效果，所以她这个病号也只能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院子，村长和孙大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让人意外的是同行的还有孙家几个女儿。
“她们也要去？”
孙大有笑着道：“我们要找的那味药材必须要女子采摘才行，这不没办法，只能带上几个闺女一起去了。”
“……”还有这等奇事？不过想想，那棪树还要挑日子才出来，也很奇怪了。
因着带太多人比较麻烦，所以除了绿衣，叶南栀谁都没带。
村里人听说几人今日要上山，都出来送行，一个个的表情各异，有同情，有期待，有惋惜……
这让叶南栀觉得很是奇怪，好似他们去了就回不来了一样。
“这村子倒是少有的阴盛阳衰。”绿衣紧紧护在叶南栀外侧，不给其他人靠近的机会。
在这个以男丁为主要劳动力的时代，各村子基本上都是男多女少，偏偏这个村里与众不同。
“是了，我就说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女孩子太多了。”仅有的几个男孩长得也没那些女孩壮实。
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体弱多病，不好养活的。
虽说有些诧异，但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几人也没停留，直接朝长留山走去。
好在今日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长留山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平日里来打猎和挖野菜，摘野果的人不少。
山脚下，野菜野果都不少，也没人会往高处走，只有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手才敢往上走。
运气好了，能捉到野猪，便是运气差点，也能弄个兔子回来。
几人刚到山脚，就见一个猎户打扮的粗犷汉子从一旁的林子里出来，正看到叶南栀等人要上山，便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打量了叶南栀一番后问道：“你们是要上山？”
“我们去哪关你什么事！少管别人闲事。”
还没等叶南栀回应，孙大有先一步开口说道，语气里似是带着警告。
猎户冷嗤一声，“不识好人心，这日子上山，是作死去了。”
说罢，转身就往山下走。
“这位大叔，等等，您这话是啥意思啊？”叶南栀听的心里直突突，忙追过去询问。
“你是外地来的吧？可别让人给骗了，长留山每逢初一，十五绝不能上去！”猎户指了指山顶的方向。
“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长留山的宝贝，只有初一十五上去才能找到，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村长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特意提高了声音。
这话立刻吸引了周围几个摘野菜的村妇。
“是呢，咱们这长留山可怪了，只要初一十五上去，准能找到些宝贝回来。”
“就是危险也大，我们村那个大壮初一去的，再也没从山里回来。”
猎户看着叶南栀哼笑道：“姑娘，还是长点心吧，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去干嘛的！那地方就没人能活着回来。”
叶南栀饶有兴致的看着猎户，“那你说说我们是要干嘛去的？”
“一看你这一身衣服，我就知道你是想去找棪树！”
叶南栀打量着猎户，一脸络腮胡，看着有四十岁左右，瞎了一只眼，从他刚刚在林子里穿梭的速度就知道他对这里极为熟悉。
“大叔你这是见过棪树？”
“你这女娃娃咋听不懂人话呢！都说了那地方没人能活着回来，我哪有那命去看。”猎户翻了个白眼，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叶南栀抿唇怔怔的看向村长，不知该相信谁好。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猎户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管几人，就往山下走。
可没走几步还是忍不住又提醒了句，“进去了啥也别信，别看别回头。”
说罢，疾步下了山。
“那大叔是啥意思？”说的好像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一个正在挖野菜的大娘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笑笑，“那人可是个厉害的，你们看到他瞎的那只眼睛了吧，就是从上面瞎的，好在是捡了条命回来。”
说起那个猎户，几个妇人都佩服的不行，这附近几个村子，这么多年确实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那猎户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同行的几个人都没再回来过。
听说他出来后曾有将近一年不曾与人说话，甚至还独自搬到了长留山脚下。
每每有人想要初一，十五上山，他都会提醒一句。
真人不露相啊！
连附近村里的人都这么说，看来这山上确实很危险。
“别听那些老娘们瞎说八道，财不外露的道理，谁都懂，那些寻着宝的人就算下了山，也不会将实情吐露出来，谁又知道谁曾经上过山。”村长忍不住辩解。
“就是，谁得了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孙大有也跟着附和道。
“凉川哥哥，你相信村长的话吗？他真的上过山？”叶南栀小声问季凉川，她其实是有些相信了猎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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