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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
我在图书馆看书,法纳里多突然闯了进来,脸色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后天……」
「嗯?」
「神殿,我和爱莎的订婚。」
「……」我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道:「恭喜啊!法纳里多,啥时结婚?」
法纳里多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彷佛在责怪我似地:「一个月后。」
这回我彻底傻了。真快,明明之前拖了三年的,他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呃,那先恭喜你啦!」
「你……可恶!」法纳里多狠狠地捶了下桌子,踹门而去。
我摸摸脸。我笑的很真诚不是吗?
叹了口气,试图将精神专注回魔法书上,然而怎么都无法集中。
法纳里多,其实你希望听到的不是恭喜罢,我明白的……但与其给你希望,倒还不如切个干干净净,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爱,也不配去爱任何人……
尽管如此,为何我还盼望着……
眼眶泛酸,我用双手覆盖着脸,彷佛这样就可以忘却一切,忘却一切。
次日,我醒的很早,随意抓了件法袍再罩上斗篷,走出城堡。
「您要搭马车吗?」侍卫问。
「不用了。」
「鲁纳啾!我们去哪里啾?」小鸡在我身边飞来绕去。
「嗯……还没想着,随意走走吧!」
早上的城下町看来别有一番风味,青石街道微微闪着光,市场陆陆续续涌出摊贩,随处可见带着孩子的妇人和花样年华的少年少女。
人类,寿命不长的人类,却能绽放出如此美丽的光采。
我想当人类,但依照现在的状况,就算我避开艾罗恩的追逐,能待在这儿的时间顶多再十年,这个身体已经停止生长了,22岁……鲁纳当出停止生长的年纪,说实在的,就连十年都有困难,只要有人起疑,我就必须立刻离开,然后到另一个遥远的城市,重头来过──鲁纳成为长老前,就是这么过的。
「哎呀!」
「抱歉没事吧!」我连忙扶起撞倒的妇人。
「没关系没关系。」妇人温和地笑着,挥手离开。
「啾!鲁纳发呆啾!」小鸡停在我肩上啄着我的发。
「哈哈。」干笑着搔搔脑袋,环顾四周,不知不觉,我竟走到火酒停来了。
原来我潜意识一直在想这里么?
「鲁纳啾!怎么了啾?」
「没,没什么……」喉咙干干的。「既然……都到这里了,干脆吃个早餐吧!」
小鸡兴奋地飞来飞去。
艾罗恩的房间在三楼左边最后一间吧!也好,既然都来到这了,就去看看情况吧!
「小鸡,还记得化身术么?」
「记得啾!」
「好。」我拔下一根头发放在桌上。「你用这头发变成我,乖乖坐在这儿吃饭,一会儿我就回来。」
「遵命啾!」小鸡叼起我的发丝,摇头晃脑一阵就变成了我。「怎样啾?夸奖我吧啾!」
我微微一笑,用力地抹抹他的头。「记住,别开口说话喔!」
小鸡用力地点头。
我绕过一楼的座位躲到角落施展变换,化身做一只黑色的鸟儿轻巧地飞上三楼。
艾罗恩的房门半开着,我从缝细钻了进去,躲到梁上。
「客人,您点的火酒。」小二抱着一瓶火酒和两个杯子。
「放着。」艾罗恩指指桌子。「你可以走了。」
怡然自得,还是这么骄气。
两个杯子,大清早的,他找谁陪他喝酒?
咚咚!
「进来。」
塞德斯!他两啥时交情这么好了?
「昨晚叫你来,你竟敢拒绝我?」艾罗恩拔开软木塞,替自己倒了一杯,把另一个杯子倒满,推向塞德斯。「坐下。」
塞德斯沉默地拿起酒,一口气喝完,依旧站着。
「你以为白天来就不会发生那种事吗?嗤!又不是第一次了。」艾罗恩也一口气干了,又倒了一杯。
「我不想再做那种事了。」塞德斯说。
「哼,由得了你?笑话!」艾罗恩又是一口气饮尽,粗鲁地拿衣袖擦嘴,眼神迷蒙了起来。「要不是他的命令!要不是你是他的弟弟!我才……我才……!」
「……我走了。」
塞德斯顿了顿,转身才刚要出门,艾罗恩扑了过来。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要抛弃我……阿尔坎特大人……求求您……」
「你醉了。」塞德斯扳开他,把他推按回椅子。
「好笑,区区两杯酒,我怎么会醉!」艾罗恩甩开塞德斯的手,抓起整瓶火酒咕嘟咕嘟地直接灌了起来。
「你醉了。」塞德斯抢过酒瓶,赏了艾罗恩一巴掌。
那一巴掌,不重,力道拿捏的刚刚好,足以打醒他。
「……」艾罗恩抚着脸,好一会儿不吭声,突然笑了起来:「塞德斯!你以为鲁纳就那么干净么?他比我还贱还脏!他不晓得被多少男人上过骑过!」
什么……意思?
我搜寻鲁纳的记忆却换来剧烈地头疼,好想吐,怎么一回事?
「闭嘴,你没资格喊他的名字。」塞德斯冷冷地瞪着他。
「八年了,都八年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你又何曾忘过那家伙?」
艾罗恩闻言,整个人僵住,失魂落魄地颓倒在椅子上。
塞德斯推开门的瞬间,艾罗恩发狂似地大吼:「站住!你……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幸福吗?!」
艾罗恩手一划,数道淡蓝色光芒射向塞德斯,塞德斯狙急不防,四肢被光芒狠狠缠住,动弹不得。
「我是得不到了,但你也休想这么轻易获得!」说着,撕开塞德斯的衣服。
「艾罗恩!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知道的很吶!」艾罗恩轻吻着塞德斯的耳垂,突然张口咬了下去。
「唔!」
艾罗恩舔了舔他咬出的伤口:「我要你上我!你憋很久了不是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把我当鲁纳就好,很容易的不是么?」
不是第一次,什么意思?
喉咙好干,我感觉到胃在翻搅。
「你疯了!」塞德斯挣开脚上束缚,曲膝往艾罗恩腹部撞去。
艾罗恩邪笑,向后一跃:「库兹、安沃!」
「在。」又是一黑一红那两人。
怎么办?塞德斯对付艾罗恩是绰绰有余,如果他真要跑的话凭他依人是栏不住的,但这会儿又多出两个帮手……
不对,我管这做什么?今非昔比,如今我所要担心的就只有这片土地,这个王国!
唰!塞德斯挣脱腕上束缚,抽出黑刀,库兹和安沃一左一右挡住去路。
「塞德斯,你真要为了这种事背叛大人吗?你忘了……一半的暗影还掌握在大人手里么?」艾罗恩轻笑,张开手然后用力捏紧。「只要这么一下,不管你心爱的鲁纳逃到天涯海角都必死无疑唷!」
塞德斯缓缓垂下黑刀,脸上的表情教人看不透。
「很好,把刀丢掉。」艾罗恩的笑带着残忍,又好似在哭泣般。「你为了他当真什么都肯做呢……大人说讨厌这双眼……你就挖了它……」
「住口!」塞德斯抛开黑刀。「你想怎样就怎样,要做就快做。」
不行,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塞德斯,你所爱的那人已经死了,消失了,为何你还不明白?
不要作践自己,不要这样!
我早该知道的,一见面就该想到的,为何你闭着眼……
我想冲出去,但里智告诉我,我这么做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害死自己和他,该怎么办好?我就只能……在这里看着么?
「库兹,把他押上床。」艾罗恩对黑衣人道。
库兹动也不动,彷佛没听见似的。
「库兹!我叫你把他押上床!」艾罗恩不耐烦地叫道。「还有,安沃,你可以走了。」
安沃看了眼库兹,犹豫了下才道:「是。」然后消失了。
「大人……不要糟蹋自己……」库兹单膝在艾罗恩面前跪下。
「好,很好,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艾罗恩怒极反笑,一连数声好,揣起酒瓶猛灌。
「大人……」
「出去!通通给我滚!」
「是……」库兹垂着头,起身退了几步,消失了。
塞德斯拾起黑刀收了回去。
「塞德斯,告诉我你是阿尔坎特,代替他抱我。」艾罗恩的口气彷佛在说替我到杯水那般简单。
「办不到。」说完,塞德斯转身离去。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罗恩的笑,在我耳里听来,比哭还悲惨。
回到一楼,我变回原形,疲惫感泉涌而上。
「鲁纳啾!脸色好难看啾!」小鸡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对,没什么……
只是那句「他比我还贱还脏!他不晓得被多少男人上过骑过!」和「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在我脑海盘旋不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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