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只想做自己

作者:卿语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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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怀疑了……


      这一觉,苏悠兰睡的饱饱的,最近她一直在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忙,而且到底在忙些什么,但她好久没有睡这么久的觉了。
      刚醒神,鼻尖就钻进来一股苦涩的药味,那味道浓得化不开,直往嗓子眼里钻。
      苏悠兰脸瞬间皱成一团,胃里也跟着翻涌起来——她最怕的就是喝这种熬得浓稠的汤药,那味道能让她反胃半天。
      她慢吞吞坐起身,眼珠子滴溜溜转,心里飞快盘算着怎么溜走。
      正琢磨着逃跑路线,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晏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阿兰是在思考如何把药倒了吗?”
      “倒也不是……”但未尝不可。
      “最后两餐了,后面的给你炼成丹药了。”
      苏悠兰闻了闻,那股苦涩的药味更浓了,她撇了撇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子边缘,小声嘟囔:“丹药能比汤药好喝到哪去,还不是一股子怪味。”
      苏晏安迈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个黑陶碗,碗里的汤药还冒着丝丝热气,他将碗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放:“丹药至少不用你捏着鼻子灌,省得你每次跟受刑似的。”
      苏悠兰偷瞄了眼那碗汤药,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又试图讨价还价:“那能不能……少喝半碗?就半碗,我保证下次丹药一口吞。”
      其实,苏悠兰只想和一口,如果可以,她一口都不想喝。
      苏晏安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却没得商量:“想都别想,阿兰也别想着倒了,你总不想我在灌你吧?”
      苏悠兰垮下脸,慢吞吞地端起碗,闭着眼睛猛吸了口气,心一横就往嘴里灌,那股苦涩瞬间席卷了整个味蕾,她憋得脸都红了,喝完立刻伸手去够苏晏安兜里的蜜饯,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苦死我了!这药你熬了多久啊!比上次的还要苦!”
      苏晏安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嚼蜜饯的样子,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你鼻子倒是灵。”
      “肚子还不舒服吗?你脾胃虚弱,不能一下子喝这么多牛乳。”
      “二哥是云锦阁之主祁墨吗?”
      苏晏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指尖擦过她嘴角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苏悠兰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苏悠兰嚼着蜜饯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故作随意地撇嘴:“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了我一声‘妹妹’,在结合之前的种种联系,所以,他是吗?”
      苏晏安闻言低笑一声:“不是。”
      苏悠兰闻言瞬间垮了脸,把嘴里的蜜饯嚼得“咔嚓”响,不满地瞪着苏晏安:“哥哥,我只是想要个答案,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问题,这样我就可以坑他坑的心安理得。”
      苏晏安被她这话逗得笑出了声,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又宠溺:“你整天脑子里面到底想着什么啊?”
      “就算他不是你二哥,你也离祁墨远一点。”
      “为什么?”
      “那人心思深沉,你这点小聪明在他面前,不够看的。”
      “心机深沉吗……”
      苏悠兰陷入了沉思,可之前接触下来,苏悠兰觉得他有点……蠢。
      苏悠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蜜饯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嘟囔:“难道,是他在我面前故意这样演的吗?”
      苏晏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又压了下去:“ 你想坑他,或许他挺乐意让你坑的, 毕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和‘爱屋及乌’罢了。”
      “还有,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再讲话,少吃点甜食,容易蛀牙。”
      苏悠兰闻言不满地鼓了鼓腮帮,把嘴里的蜜饯咽下去:“那哥哥你之前,应该是快霜降节的时候,那批货里面装的是什么?”
      “之前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空闲下来想了一下更不对了。”
      “沙河燕,岚雪国独有之物,会让人上瘾,无论从哪里运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在门外只听到哥哥你说,岚雪国是不允许流通的,所以,那个里面是什么?”
      与其绞尽脑汁都不一定会是正确答案,那还不如问当事人。
      苏晏安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温热的茶水晃出几滴,落在青釉茶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抬眼看向苏悠兰时,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连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当时还在门外?谁让你偷听我说话的?你听了多少?”
      苏悠兰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模样吓了一跳,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苏晏安,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当日我走出愿安阁的时候,发现你那阵法走向不对,我出于好心回去提醒你。”
      苏悠兰梗着脖子,语速又快又急:“我刚走到窗下就听见你提‘岚雪国’‘不允许流通’,还没等多听几句,就被你布的外围阵纹弹开了!”
      “我说你也真是的,在自己的地方上议事还设置阵法。”
      是她苏悠兰不想听吗?是她想听,但奈何他外面设置了阵法,她听不着。
      而且道德和良心告诉她,偷听是不对的,所以她默默的把那个有问题的阵法给修复了。
      苏悠兰说着,还颇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在邀功:“我后面可是帮你把阵法修复了呢。”
      苏晏安闻言,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松,眼底的厉色淡了些,转而多了几分诧异:“是你修好了阵法?那困阵的破绽是我……”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口,只是定定地看着苏悠兰。
      苏悠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挠了挠脸颊:“那破绽怎么了?怎么都喜欢把话说一半啊。”
      “而且那个阵法不是很难,花不了我多少时间,就顺手补了。”
      她哪里知道,那阵法的破绽是苏晏安故意留给暗卫传递消息的通道,难怪当日消息没有传过来,他一直以为被人给截胡了,现在也是明白了——这根本传不进来啊!
      苏晏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那批货里面到底是什么?”
      其实苏悠兰不只是当时听到了一点,她后期整理悠月宫情报的时候,也看到了。
      苏悠兰见苏晏安不语,但她知道,她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也听进去了。
      他不说话只有三种可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或是在权衡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苏悠兰抿了抿嘴说道:“我偶然遇见祁墨后……不,确切来说,是我来到岚雪国后。”
      “因为时间紧迫,所做之事并未深入思考,所疑之事并未进行串联,如今偷得浮生半日闲,细细想来,有许多疑点。”
      “哥哥,我需要抛开之前的一切猜想重新思考,大小细节我都必须知道,哪怕这个消息不重要,我也不会放过。”
      苏晏安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摩挲,沉默片刻后终是松了口:“哎!也罢,其实那个东西也是给你的小玩意。”
      “是缩小版的混天仪。”
      “混天仪!?”
      苏悠兰猛地站起身,她眼底满是震惊,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哥,你确定吗?混天仪在岚雪国是禁物?”
      苏晏安抬眼,眸光里带着几分了然,伸手示意她先坐下,走到床边把鞋子放在了她的脚边,随后回到了茶桌边泡起了茶水:“我确定。”
      “是这样的,混天仪,星盘等乃至有关测国运,听天命这种的书籍在岚雪国都是禁物。”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长月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因为国师府里面的东西,我拿走了大半记载岚雪国的卷轴,岚雪国大半的卷轴是我整理的……”
      “你没有整理,你不到用完是不会整理的。”
      苏悠兰直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长月的话,拿起一边浅蓝色的披风。
      长月看到这个屋子旁边还有几件披风,拿起红色那件,递给了苏悠兰。
      苏悠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她不穿这种大红色的衣服,包括一切深色。”
      苏晏安看着两人的互动,指尖轻敲着茶杯沿,陷入沉思。
      长月盯着苏悠兰许久,才移开目光。
      苏悠兰喝了口苏晏安泡的茶,润了润嗓子:“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我的思路。”
      “亦有此意。”
      苏悠兰光着脚走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脚下出现了一个阵法,苏晏安顿时觉得有些许熟悉。
      “不要带入任何情感,不然会影响我的分析与判断。”
      长月愣了一下,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苏悠兰闭上了眼睛,长月亦是。
      “苏晏安那批货里面不是沙河燕,是小型的混天仪。”
      “岚雪国禁沙河燕是因为它有成瘾性,禁混天仪等是因为岚雪国前任国师季元仪。”
      “岚雪国这届皇帝似乎对三公主特别看重,这个三公主可以一查。”
      “我借用国师府里面的星盘,因‘因果循环’的关系,我还了它们的‘果’,测了国运:此王朝衰败,败于当朝皇帝……前面都由此可见,但我发现了转折点,可以继续维持岚雪国兴盛,顾子穆。”
      “淮安的河里面的毒,里面有岚雪国特有的沙河燕,但是它在岚雪国是禁止运输流转出售等,如果药中药用到,是要上报朝廷,从国库那密道中拿取,然而从国库拿走的账本……不太对。”
      “岚雪国还禁傀儡术。”
      长月和苏悠兰一人一句的抛出问题,但在轮到苏悠兰的时候,她却不说话了。
      长月睫羽颤了颤,率先睁开眼,目光落在苏悠兰紧绷的下颌线上,但也就一个呼吸,她也皱起了眉。
      “等等……在等等……”
      苏悠兰悬着手臂,凭着长月记忆里的账本数字,开始了空拨。
      苏悠兰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划动,指尖的弧度跟着长月记忆里的账本数字起伏,一下、两下……骨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原本平稳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她相信长月的记忆能力,但是不相信她的算数能力,包括她自己。
      “不对……”苏悠兰突然低喃,指尖猛地顿住,眼睫剧烈地颤抖,“不是七笔……还有,可能还漏了哪里。”
      一旁的苏晏安将茶盏往桌沿轻轻一搁,青瓷杯底与木桌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搁下茶盏的手未作停顿,身形如掠影般欺身而上,精准地攥住了苏悠兰的手腕,指节收紧,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沉劲。
      苏悠兰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抬眼时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眼底没了平日品茶时的闲散,只剩冷硬的锐利:“还要我说多少遍才可以长记性,不要光着脚。”
      “放开我。”
      苏悠兰挣扎开了苏晏安的手,把苏晏安推出了阵法。
      这个阵法是可以‘互换’两个人的记忆,长月可以看到苏悠兰的,苏悠兰可以看到长月的。
      这阵法的作用只对长月和苏悠兰有效,但……还有两个例外,苏悠兰也无法保证。
      苏晏安被推出阵法的瞬间,周身的气流猛地一滞,因对苏悠兰全然无防,这股力道撞得他重心骤失。
      他下意识伸手撑向地面想要缓冲,手掌堪堪按在青石板的纹路里,却因力道偏斜,脚踝猛地一扭,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整个人还是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他撑着地面的手没动,只是微蹙着眉,抬头时,恰好对上苏悠兰惊怔的目光——害怕,担心以及不知所措。
      她只想着推开他,却没想过他会毫无防备地摔出去。
      苏悠兰立刻离开了阵法,长月似乎知道苏悠兰的举动,在她离开阵法的那一瞬间,取得主控权,由她来控制阵法,保持平衡。
      “哥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悠兰的声音抖得厉害,她踉跄着扑到苏晏安身边,伸手想去扶他,却又怕碰疼了他的脚踝,指尖颤巍巍地悬着,无措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晏安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原本因疼痛蹙起的眉峰慢慢舒展,哪怕脚踝处的刺痛还在阵阵袭来,他还是抬起手,拍了拍她握着他手臂的手,声音放得柔缓安抚道:“明明是我摔了,怎么倒像你受了委屈?”
      苏晏安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是我没有站稳。”
      他从余光里瞥见了长月,见她想要伸手去扶他,后来却把手缩了回去,指尖蜷了蜷,终究是垂在身侧,站在阵法边缘,像个局外人。
      苏晏安的目光淡淡扫过长月,他沉默了一会。
      直到那脚腕的疼痛有所缓解,才回过神来发现苏悠兰在用咒术帮他治疗。
      苏晏安轻轻按住苏悠兰施咒的手,指尖覆上她微凉的指腹,淡绿色的咒术微光便缓缓敛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语气却带着不容辩驳的认真:“别消耗灵力,岚雪国不比苏氏灵气那么充裕,你还有内伤。”
      苏悠兰的指尖僵在他脚踝边,抬眼看着他,小声嘟囔:“我内伤已经被怀安治疗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个咒术可以让你好的快一些……”
      “都肿成这样了,一定很疼吧。”
      苏晏安因为苏悠兰的这几句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拂开苏悠兰的手:“阿兰,我带了活血化瘀的膏药,也带了止痛丹药,你们出去吧。”
      苏悠兰的手被拂开时,指尖还残留着他脚踝处的温度,她看着他脚踝肿起的弧度,固执地往前凑了凑:“可药膏和丹药哪有咒术见效快?而且生生不息咒你看怀安施展过了,只要运用得当,双方不会……”
      苏晏直接打断了苏悠兰的话:“岚雪国的事情阿兰如果处理好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苏悠兰听到苏晏安这句话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长月——眼中也流露着担心,惊慌和无能为力的神色。
      他,起疑了……
      “我知道了,不打扰哥哥了。”
      说完,起身把长月给拽出了门外。
      月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忙低声问:“这一点距离也会……”
      苏悠兰捂住了长月的嘴,让她禁声,随后打了随身空间,一起走了进去。
      无忧谷
      “这一点的距离也会影响到你吗?”
      “以前不会。”
      但现在会。
      苏悠兰将偷偷从岚雪国国库密室里偷拿出来的沙河燕种了下去,分布土壤,独立空间。
      这样沙河燕就不会影响到她空间里面的其他植物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楚的感受到了慌张,害怕,束手无策的情绪了……你,算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也是你的选择,我不分你,你不分我,你不是你,我亦不是我。”
      苏悠兰听到这句话后,愣了许久,回过神后没有理长月。
      她从来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不想回头。
      她装了一瓶溪水,拿走了药房的一瓶丹药,准备离开空间。
      “等等!为什么这么一点距离,你还会感受到?”
      “还有,他起疑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苏悠兰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之疑亦是我之疑,你之决定与我之决定几乎相等。”
      她将装着溪水的瓷瓶揣进袖中,又把丹药瓶塞进空间手镯里面,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
      “但……他来了,时间就不多了。”
      长月明白了苏悠兰的意思,朝她走进了几步,脚下出现了刚刚的阵法。
      “岚雪国这个国师和怀安倒是有关系,他极有可能是他口中的挚友,而且,我暗中打探到了他的生辰八字,结果发现他死了,但命中没有成为国师的这个气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生辰八字是假的。”
      “他的生辰八字是假的。”
      长月微微侧头,手指轻叩了下掌心,眸光里闪过几分探究的意味:“假的生辰,要么是为了掩盖身份,要么是借命改运。”
      苏悠兰冷笑道:“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怀安哥哥,当你知道这个国师是假的后你作何感想……还是说,你本就知道。”
      苏悠兰收起了脚下的阵法:“国师的事情继续探查,虽说岚雪国的事情于我没有任何关系,东西到手便好,但毕竟涉及怀安,我要一层层扒开他的‘皮’,毕竟他身上的秘密真的不少啊……”
      长月看着苏悠兰眼底翻涌的情绪,指尖叩击掌心的动作蓦地一顿,唇瓣动了动,像是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那个我们‘借用’身份的旁支……查还是立威?”
      “查,顺便照顾一下她,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
      “这个是她的因果,因果不除,终难成道。”
      在苏悠兰快要走出无忧谷时,就差那一步,长月在后面喊道:“怀安对我们来说,是师亦是友,真的不能留一线了吗?”
      “至少,他没有对我们下毒手,不是吗?”
      “我感觉的到,他是真心的。”
      苏悠兰的脚步顿在无忧谷的‘谷口’,风卷着谷中的落花拂过她的发梢,她没有回头,只是指尖微微蜷缩。
      半晌,她才扯着嘴角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柔软:“真心?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
      “那苏晏安呢!你明明……”
      “闭嘴长月!是你当时影响着我!如今我还要处理苏宴安的事情,你满意了?”
      长月被苏悠兰陡然的呵斥震得微怔,指尖下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苏悠兰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何必和我自己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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