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之人

　　两天后，两人才把仪器都修改完并都进行了校准，也得到了4只实验动物的脑电波基线和基本身体信息，跟公司内部数据库以及外部数据库相比较，基线数据差异幅度在5%左右且差异显著，田村治觉得这些差异还勉强可以接受，只要组内差异不显著就好了，后续可以等到处理分析的时候通过转换的形式进行校正调整，或者压根不进行调整也可以解释，毕竟用的是不同类型的仪器和算法，有差异也正常。

　　章明华仔细看了看检测到的脑电波，能看到他们仪器测到的脑电波更平缓一些，这大概率是仪器不够灵敏而不是算法的问题，同样的原始数据用不同算法处理，即使在外界刺激下检测到的动物脑电波还是没那么明显，但田村治表示现在的条件做不到很大的改进，章明华只得接受，心里暗暗庆幸选择的已经是比较容易受到外界刺激的动物了，如果选择了那种平时就比较大胆的动物，有可能这些动物过于“坚韧”的神经系统会使得脑电波更难检测出来。

　　两人赶紧注射好“虫群”并完成测试后，按计划开始实验。章明华负责进行动物实验，田村治负责记录已经随时处理意外情况。两人又熬了两天，最终确认还是“用针尖刺激眼睛闭起来”这一操作最能引起动物反复表现出强烈的闭眼动作且脑电波表现出明显的变化。

　　又是一周时间过去了，实验基本已经完成，这几天两人在抓紧检查所有数据，章明华看着数据有些叹气。

　　选择胆小动物的坏处越到后面越显现出来。从检测数据看，动物长期处于紧张、恐慌状态下，身体状态差，体重减轻不少、动作行为也有一定异常（自残、反应慢、失眠等），越往后数据表现不是一般的差。与用药麻醉下相比，未麻醉下需要加大外界输入的磁场才能勉强得到一些微弱表现。

　　章明华和田村治讨论了下，觉得现有的数据不够直接，田村治建议补充一下脑神经元活跃度成像数据，章明华以为田村治说的是fMRI，表示“虫群”会影响到检测结果，更何况他们还需要外加磁场驱动脑内“虫群”刺激神经元，这个外加磁场估计也会影响到检测结果。

　　田村治笑着表示他之前的公司做过超声波检测脑内部整体血管流动情况的仪器，虽说无法检测到每个血管情况，但可以做部分区域或整体区域的血流情况评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作证哪部分脑区域活跃。章明华觉得可行，但可惜仪器不大好协调，最后只得到了2只猴子在清醒和麻醉情况下，进行刺激后使用“虫群”或不使用“虫群”下的脑内血管流动情况评分。

　　两周时间过去了，不管章明华和田村治感觉有多少遗憾，但总归基本是按照计划拿到数据了，剩下的就各自评本事了。

　　两人互相核对了下是否都拿到全部数据资料了，把实验室收拾好并在程序上确认不再继续使用，实验动物送到指定区域，两人回到地上一起吃了午饭，约好下午一起处理数据就各自回到房间。

　　章明华回去后好好洗了个澡，把屋子里收拾了收拾，忍不住趴床上眯了一会儿。

　　等到了时间，他和田村治在地下二层培训实验室见面开始讨论起来，章明华觉得早期“虫群”用处可有可无，田村治则忍不住比喻早期“虫群”概念就像是拿锤子敲脑袋。

　　从数据上来说，相同条件下雌雄无显著差异，麻醉状态下“虫群”控制作用明显但存在表现特异性不强的情况，这种就可能是仪器不够灵敏的原因，可能检测到的清醒状态下用针刺激眼睛张闭的脑电波不够准确，导致麻醉状态下通过外界电磁场指挥“虫群”刺激脑产生相似脑电波时的动物表现不那么符合预期，甚至出现其他表现，例如嘴动、眼皮震颤，甚至还会出现肢体抽搐。

　　章明华和田村治再次忍不住叹气，“虫群”控制下的动物表现，说“虫群”控制的也行，说药物影响也行，说是动物本身过于紧张害怕导致的也行，还是少了一些直接、明显的证据链。

　　两人看着数据沉默了，章明华尴尬的和田村治确认双方对实验/数据没有疑问后，两人就分开了。毕竟这是单人考核，最后每个人都要提交自己的报告，还是不要继续深聊分析思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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