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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妖语
“本大人看上就是我的！”麝月抱臂，岔开腿坐在床榻上，直直挡住了那躺在床上的林黛玉，“道貌岸然伪君子，杀戒你都敢破，视老子鬼命如粪土，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本大人就在这里，以防你个骗子对我家丫头又什么其他心思！”
“呵，不是你一直想引诱我找女修吗？让开。”周子岳上前一步，眸光阴沉，怒视着麝月，“再不让开，没时间了，她有异常。”
麝月侧身占据着床边，气愤道：“本大人才不听你的鬼话，你只会考虑自己，所有人对你来说是不是都是张纸！”
“嗯。”周子岳轻嗯了下。
这下麝月气的更是侧身起来，怒视周子岳，“呵，你这人，我本就不该把你想成好人。”
周子岳又沉声重复道，“让开。”
“不让，你个骗子，这小丫头是不是对你来说也是一样。”麝月扒着床头，占着床尾，“你要不解释清楚，老子一天守着这丫头。”
“闲得？”听着周子岳云淡风轻，轻蔑的言语，麝月一副吃瘪，“你这么不按常理出牌？那戏文里，那小生不应该和员外公子打起来，冲管一怒为什么来着？”
“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周子岳无奈道，但是下一秒，却说了些麝月不懂的话，似是远古的语言，亦或者是什么不知其名的法咒？
只见周子岳再次上前，云淡风轻的靠近，麝月不知为何，自己居然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似是身体不受任何控制？
麝月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姓周的，你又骗我，什么解了禁制，老子恐怕化成灰，也逃不出你手掌心是吧！”
“我没骗你，禁制的确解开了。”周子岳一边扯开林黛玉脖颈间的白色绢布。
“到现在还想骗我？”麝月怒嗔，龇牙咧嘴想要挣脱，却听到周子岳无奈叹息，“说到底那也是我的生死劫，正因你的出现，方得化解，你这不因祸得福，原火淬炼你这魂体，与那阴冥的妖月兽契合度更加完全，完全燃尽了那阴冥之气，不出意外，足可再现昔日妖月族荣光。”
“为何……你为何知道妖月兽，上次根本让人发现不了的幻境，你怎会发动，又会织梦境？保不成你也是从哪阴司逃出来的妖月兽？”麝月想要做出攻击反抗的姿势，却发现根本不能够，自嘲，“你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直接说吧，这次是要我的命，还是小丫头的命？”
“我有要过谁的命？”周子岳轻轻扯下林黛玉脖颈的布条，随之显现一道殷红的手印。
周子岳看着那隐现在掌纹里的红色纹样闪烁，刚想伸手触碰，却被这林黛玉周身的寒气吸引了注意，“这是……天阴之体？”
“哼！”麝月轻嗤，“你是没直接要过，只要在你身边的人就没一个好的，不说我，还是这个小丫头，包括你梦里那个女人！”
闻言，正伸手朝着林黛玉脖颈凑去的周子岳瞬间停住了动作，“你……都看到了？”
麝月道：“这是自然，包括哪老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环境，你还想瞒多久？所以你是谁？”
“来自于世外，不在此间红楼。”周子岳低眸看着熟睡的黛玉，手间运转着灵道，金色的星屑覆盖在哪手掌之上。
这莫名的天阴之体，本是修道良材，但杂质超脱，一届柔弱娇娘，又怎消受得住？
终不过……落得个玉陨香消……
无论这个世界何等真实，他们终究是书中幻想罢了。
世间污秽的侵扰，那又何妨？
周子岳如此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灼烧的已然通红，至于自己，这次究竟是生，是死呢？
“好个超然世外，不在此间红楼。”见周子岳沉眸思索，似是略带几分怜惜，麝月怪嗔，“还不是你掐的，所以现在心疼了？”
周子岳：“不是我。”
麝月：“不是你，是谁，那紫娟也不会骗鼠吧？而且本大人早就看到了，你不止一次想弄死她。”
周子岳回应着：“我只是试探，一个全然不受道法约束的人，必然是妖异。”
她极有可能是那阵眼！
“呵——”麝月冷笑，“妖异，什么妖异，我看你才是妖！你原来的记忆里，天上飞的是什么，围着你转的人脸怪物又是什么？那火场恐怕比那老道婆搞得都不小吧，那可是一座山啊！”
周子岳想着自己越来越失控，虽然得到那宁荣二公的助益，长此以往，保不齐真的被那烛龙枪心影响！
上古烛龙，原起混沌，又怎是如此被困？
无形……不屑为人的烛九阴，本体恐并不在此！
若是真的毁了能毁这幻境破局出去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会吸灵道的温柔乡！
“你既然这般想我，为何不离去，按你所说，下次我便会真的杀了你。”
尽管麝月听着周子岳略带恐吓的回应，见他手间依旧治疗这林黛玉脖颈间那红印留下的黑色咒气，丝丝缕缕的黑气灼烧着，使得林黛玉娇哼一声，眉头紧缩。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还有我走的了吗？”麝月扭头愤懑，“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语咒文，我就知道你就是那条龙，非要把本大人做成你的傀儡！”
麝月愤懑不平，却透过周子岳虚掩发丝的嘴角看到了一份冷笑，“把你做成傀儡，我倒是嫌弃太笨了。”
“你……”麝月一时之间被气的险些跺脚，还想开骂，却看到周子岳作了个禁声的手指。
随之又是一段不知是什么的咒文从那嘴间若有若无，虽然并没有声音。
麝月却一阵胆寒，似是血脉里沉寂许久的东西再一次被唤醒，脱口而出，“这是，麝月妖语。”
还想挣扎的麝月猛然瞪大眼睛，手间脱离那被禁锢的控制，险些栽倒到地上，莫名的威压，不似那威逼的霸道，却有种让人俯首称臣，心悦诚服的感觉。
他是谁？
为何自己满心欢愉，想要留在这个人身边？
麝月不敢置信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麝月妖语是什么，自己怎么知道这个？
周子岳收了手间治愈林黛玉脖颈的灵道之力，星屑消弭，“那妖月兽血脉的传承，如今你也继承了。”
连同千年信仰的契约效忠。
一边说着，周子岳从一旁扯下了布条，轻轻绕着林黛玉脖颈缠了几圈，自顾自解释道，“她虽说不受道力控制，但却难抵诅咒。”
麝月不解道：“诅咒？什么事，不是你干的？”
“诅咒阴邪招险，自损之术，我为何为这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人做这些？”周子岳道。
更何况自己还做不到……夺一娇弱女子的舍！
“是是，你不屑于做，你单手就可以弄死她。”麝月无意脱口而出，却感觉胸口莫名一紧，就连脊背都在无形之中压抑着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麝月咬牙切齿道。
“妖月族和人族，古往今来的后世契约，你心有不甘……不敬罢了。”周子岳解释道。
麝月震惊不解地看着周子岳道：“妖月兽本就是窥探人心，拉人进幻乐，让人唾弃的淫迷妖兽，早就绝迹了，就连那阴司都抓不到，你区区一个外来生人又如何会知道？”
“为何会知道？妖兽？”周子岳嘴角上扬，却又带着几分心酸，“想不到昔日助人修补梦境的妖月族竟成了唾弃绝迹的妖族。大抵是命如此。”
“命？”麝月咬牙切齿道，“那你信命吗？”
那知许久，周子岳口中却挤出两个字，声线中却又带着几分颤抖，“不信。”
“呵，好个不信，为什么这小丫头你就说死亡是她的命？！究竟什么是命？”
听着熟悉麝月的发问，周子岳也曾想到曾经的自己，同样自己也一样的问题。
昔日那绵延不绝的凤凰山脉，隐世不出的一处桃山深谷，娇嫩粉色桃花纷飞。
只见绢白的衣角欢悦的翻动，逐渐从那桃林掩映之间走出一个青衣麻布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岁左右的样子，也许是深山滋养，出落的如山间精灵，垂落至肩的长发微挽，眉宇却尽是透着不属于这幼子的内敛与睿智。
唯独那少年周身阴阳二气并化双龙若隐若现围绕身侧。
随着桃花纷飞，沙沙的树叶之声，原本静谧被少年的话打破，“爷爷，我们学此周易之术，算尽天机，窥探世间，可从未自己卜算一卦？”
许久，不知何处年迈的声音响起，却又带着几分嬉笑，只是叹息了生，“小岐啊，须知梅花也有未解之时，六爻也道不尽这世间机缘，纵使太乙神术，六道金仙，万般窥探，一切因果使然，一生二，二生三，如此循环往复，不灭不净，人生总有遗憾，但是仅此生命才多了意义，不是吗？”
“因果……”少年喃喃自语，手脚却又徐徐打着太极，只是许久发问，终是提及不愿回首的往事，“那周然呢，她明明算的出来，却为何又毅然身赴火海？她明明可以救那些人！”
只见那桃林掩映的竹屋里走出一颇为平凡的山间老翁，“她是你的母亲，她有她的道。”
“那这是她的命吗？那因果又是什么？”手间波动那桃花片的少年，脚下辗转腾挪，虽说练习太极，调理阴阳道气，只是那眼中却不自觉的闪动着珠光，淹没在那翻飞的桃花花瓣里。
哪知那原本的柔情的眼神，瞬间杀伐凌厉。
只见那少年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那天空之上正在窥探自己的眼睛。
少年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凌厉，手间翻飞的粉色花瓣直直如龙，一贯冲天。
“咳咳。”麝月带着几分不甘，嘴角轻抿，捂着自己眼睛，但是依旧渗出一股妖异的蓝色血液，带着不解恐惧地对着周子岳道，“你，为何发现我？”
“那不是你该看的，先前饶你罢了。”周子岳淡淡道，“居然敢引我入梦？”
“不可能，你怎么……难不成你是真的也是妖月兽？还是说你是哪百越巫蛊的遗孤？”麝月还未说完，周子岳便无奈道，“巫族，流放的蛮夷而已，若说引梦异族则比之更早。”
“更早……”麝月思索着，细想着平生所见所闻，许久，不知是来自血液之中莫名的喜悦，他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周子岳，“周……”
他那破碎的梦境……
女人那个女人也是姓周！同样的道术……
凤凰山周氏？
麝月猛然想到，那古籍之中，早就有周公解梦之说，只是受享恩泽，原本姬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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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麝月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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