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画后安心做个假太子

　　“殿下，这是太子爷的命令。”花娘见莫晓盯着那锁看，解释道。
　　“无妨，对了，花娘，今日易国的南远殿下来此是何目的？”莫晓知道从她嘴里应该也套不出什么，只是随意问问。
　　花娘神态自然，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陵城四季图正本被盗，几幅残次品成了香饽饽，正好南远殿下手上有一幅。他耳闻太子爷为您收罗乔子付的画，所以此次来罗国一道带了过来。”
　　“那前几日在太子府干嘛不直接送给我就好？还等今日拿到宝迹阁转交。”莫晓喃喃道。
　　花娘一时语噎，没想到眼前看起来并不聪明的人也有通透的时候。
　　回去坐在马车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莫晓无聊间把玩着那个残次品，刚摊开画轴，却被人大手一挥打得老远，差点没直接飞出马车。莫晓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湛澈，正要伸手去捡回，下一刻，莫晓愣住了，眼睛眨巴了几下，不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她大概知道了那个乔子付为何非要找回这幅画了。
　　莫晓捡回画，很宝贝地收着。
　　一回到青藤院，莫晓就命青城把陵城四季图正本拿出来挂好。
　　“怎么了这是，你天天看不腻啊？”
　　莫晓招手让青城走到她所在的位置说道：“青城，你看，这画有没什么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不都长那样。”青城横看竖看搞不懂这破画有什么特别。
　　“我知道为什么乔子付那么宝贝这幅画了。”莫晓肯定道。
　　“为什么？”
　　“把残次品拿过来。”
　　莫晓指着这幅画，在青城讶异的眼神下开始用手描绘一个轮廓，然后问道：“看到我描出来的轮廓了吗？那是个女子的侧面剪影。之前我看画都是近看，而且四季图分开看，所以没发现。”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不是像，确实是。乔子付不是稀罕这幅画，而是稀罕他画的这个女子。”莫晓感叹着，心底的猜想更是有了几分把握。
　　青城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甚明白，只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同湛澈在马车里，他一手甩开画，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那轮廓。”这么一说，她还得感谢湛澈。
　　“今日太子爷只是带你去宝迹阁？”不知为何青城觉得没这么简单。
　　“在宝迹阁‘碰巧’遇见了南远。”莫晓强调了碰巧。
　　“碰巧？不太可能，你最好自己小心点。”青城知道她现在最该做的是离开，但是已错过了最佳时机。
　　翌日，莫晓被请去了几重楼用午膳。
　　莫晓踱着细步向几重楼走去，脑海中无数次想象等下可能发生的情况。她希望不是自己多想了。
　　莫晓到几重楼时，发现阿诺也在，他俩已在饭桌边坐下。见莫晓来，两人都抬眼盯着莫晓，一个眼里带着无辜，一个眼里罩着寒冰。莫晓在他俩的注视下一脸镇定地坐了下来。
　　“来了，我们就先干一杯吧。”湛澈说道。
　　桌上的酒杯已斟满酒，莫晓望着那酒杯出神，而另外两人也因盯着莫晓的动作而迟迟未饮酒。南莫喝酒会过敏，她知道湛澈这一出是要干嘛。
　　突然她站起说道：“阿诺，你先回避下，我有话要单独与太子爷说。”
　　尽管是对阿诺说，莫晓却是看着湛澈的，湛澈微微点了头，阿诺听话地出去了。
　　“要说什么？”湛澈冷冷开口，看着莫晓的眼好似带着冰锥。
　　莫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缓缓道：“我不太会喝酒，但是我对酒不过敏；我通水性，而且我水性极佳；我身上没有任何钝器伤痕，因为我从没受过伤。我——”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湛澈怒吼着，随手抡起一个碗扔向莫晓，莫晓没躲，那碗砸到她身上，又“哐当”一声落地碎了。
　　莫晓继续平静说：“我不是南莫，而且我也不是男的。”
　　湛澈闭上眼，沉吟片刻说道：“那证明给我看。”
　　湛澈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莫晓，双眼从头到脚将莫晓打量个遍。莫晓听到湛澈要她证明自己是女的，再看着他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
　　她抬手扯开头冠，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她随意拨了拨有点散乱的头发直到眼前没那么凌乱。然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我还是没看出你哪点不像男人。”湛澈如是说。
　　莫晓咬了咬唇，在湛澈惊诧的目光下，她伸手扯开腰带，脱了外衣，直到剩下中衣中裤。湛澈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动手脱衣服，而且看她一点也都不扭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脱到中衣中裤她是真无所谓，就跟穿着现代的家居服没差。只要没要她脱光，她就当是在游泳馆穿着泳衣算了。见湛澈没吭声，她只好继续扯中衣的带子。
　　这时门吱呀瞬间开了。原本脱掉的外衣又迅速盖在了自己身上，莫晓抬眼一看，湛澈整个身体挡在自己前面，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出去。”湛澈厉声喝道。
　　“刚刚听到屋内有砸东西的声音。”暮白说着，看了一眼莫晓顿时呆住，真的是个女人，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人，此刻她躲在湛澈身后，散下的长发半掩住她小巧白皙的脸，无比娇媚。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湛澈对暮白道。
　　暮白出去后，莫晓迅速推开了湛澈的身体，刚刚两人的身体贴得太近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突然湛澈伸出右手揽住莫晓纤细的腰自嘲：“这张脸，所以我是有多傻，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这么久以来，我从没怀疑过你，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个断袖。”
　　“你放开我再说。”莫晓用手推着湛澈，可他实在太用力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湛澈反而加重了力道：“你到底是哪国派来的奸细？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南靖？南远？亦或是真正的南莫？”
　　“我不是奸细，我只是碰巧跟他长得像，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一直说我是南莫，我只是怕被你们发现是女人下场更糟才没说。”
　　“那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了。”湛澈看着莫晓那澄净的双眸，冷哼了下，他无法想象如果一开始她就承认自己是女子会有什么后果，也许真活不到现在。
　　莫晓做着最后的挣扎诚恳说道：“我真不是奸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湛澈面露凶光，他不是在吓唬她，纵使自己真的喜欢她，他也不容许自己对一个奸细心慈手软。
　　莫晓知道湛澈够心狠手辣，但她对他依然抱有一丝希望：“我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足够了解我。”
　　湛澈想起她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她喜欢逛街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她喜欢逗小孩玩，她喜欢大冬天搬个凳子静静地坐在阳光下享受着温暖，还有她很喜欢笑，总是笑得非常灿烂，可极少在他面前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她哪一点吸引了，在刚刚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愫后，仅仅是听到她的声音他都会莫名紧张，一度近身手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甚至宁愿承认自己断袖也不想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可到头来，这一切却都在证明他有多愚蠢。
　　湛澈忽然放开莫晓，喊了暮白进来，直接将莫晓推向暮白吩咐道：“扔地牢去，今晚提审。”
　　晚膳后，天还微亮着，湛澈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站了半个时辰，直到洒在他身上的光一点一点消逝，黑夜彻底袭来，他终于动了动身子，往地牢方向走去。
　　这个地牢如今就只关着莫晓，湛澈的拜访，让此刻的牢房越发显得冷寂。在湛澈进入关押莫晓的牢房时，她已经被人先吊起来了，莫晓虽知道他来了，却并不抬头看他。
　　湛澈从进到这里就一直未作声，坐在角落直直地看着被吊起的莫晓，直到暮白靠近他跟他说了什么，他才回了几句。很快，暮白就去取了鞭子，并将鞭子放于盐水里浸泡，增加韧性的同时又减慢伤口愈合的速度。暮白在做这些准备的时候，湛澈也依然看着莫晓，只是莫晓却一直低着头静静地同他一样在等着。
　　突然他起身跟暮白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直到湛澈走了良久，莫晓才抬起头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酷刑。
　　湛澈走出地牢，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地牢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时前边走来一名侍卫向他行礼，湛澈只扫了眼对方，却在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时定住了。
　　“这是？”湛澈眯眼问道。
　　“前段时间新制的鞭子，暮白大人让小的去兵器库取了一个过来。”那侍卫答道。
　　湛澈摆摆手让对方离开，而后自己朝着几重楼走去，快到几重楼时他又突然调转方向沿原路往地牢走去，脚步却是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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