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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26
待和月儿回到西苑,他的神情立马变了,虽然脸上还有些病态的样子,但神情冷漠,一点都没有刚才可怜又呆滞的样子。
“月儿姐姐,看来郑母妃确实不喜欢我呢,父王也不喜欢我。”宇文缚背对着月儿淡淡地地说道。
“三少爷,莫要伤心。这王府上下本就冷情,您要看开点。奴婢会一直替先王妃守着你的。”
月儿刚才虽然没进去,但隐约是有听见灵堂里面发生的事的,她觉得三少爷真的是太可怜了,小小年纪没了亲生母亲,父亲也不疼爱他。
“月儿姐姐,我原本是想,如今大哥走了。王府里就剩我和二姐、四弟,左右才三个孩子,父王总能分一点点怜爱给我。奈何他连一点点怜悯,都不舍得给我...也罢。”
宇文缚叹息了一声,说着又自嘲的嗤笑了一声,像是难过,又像是释怀。
原本今日,他是特意装作病了,是想再试探父王,对自己哪怕还有一点点怜爱,哪怕是随口关心一句,让他注意身体或是看个大夫。
但,父王全程不在乎,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甚至因为郑王妃一句话,便把自己赶了回来。还让自己近期少出西苑,真是半点父子情分皆无。也罢,若是如此,往后自己做事,也无须顾念父子之情了。
月儿见他这般,想他定是伤心极了,虽然三少爷平日里看着像个小大人,毕竟今年才十四岁。
月儿绞尽脑汁,忽然想到还有姒先生,她准备过会儿去偷偷把人请来,这样三少爷或许会开心一点。
姒君言近日在帮景王爷处理公务,忙得脚不沾地。因着宇文祐突然暴毙,许多公务景王爷都让他代劳。
听月儿来找,简单的了解了事情始末,便知道,这可能也是促使宇文缚黑化的一个节点。毕竟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赶忙停下手中的公务,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便跟着来了西苑。
正月里,梅花盛放,西苑到处都是梅花的淡雅的香气。说实话,姒君言是很喜欢这个气味的,但西苑确实也太过冷清了。
雪都堆满了一地,也没见有小厮洒扫,幸好西苑大多地方有回廊,不然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你们院里的小厮呢?怎么都不在?”姒君言边走边问道。
“嗯?刚才出来急,奴婢也未曾注意,不过我们西苑向来冷清,奴婢都习惯了。”月儿听他提了,才发现院子里一个洒扫小厮都没有,心下也有些疑惑。
“罢了,你去看看吧,想是在哪里躲懒。这可不行,没得欺负你家三公子还小,养成了欺主的刁仆,便不好了。你且去,我自己过去找你家三公子便好。”
姒君言担忧地说道,他有些怕宇文缚还小,要是小时候被下人欺负,少不得长大后性格扭曲,让他长大了在疯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先生说得有理,奴婢这就去找找看,这些个死人,都在哪里躲懒了。奴婢先行告辞。”月儿气呼呼道,行了礼,便往院里去找了。
姒君言见她走远了,自己往书房去了。这个时间点,宇文缚一般是在书房,要么练字,要么画画,要么看书。
他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宇文缚早早地从林游的回禀中知晓他来了,早就候着他了。姒君言走了进去,见宇文缚一边关门一边咳嗽,他忧心问道;
“三公子,是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让我看看。”说着伸手就要给人把脉。
“无事,就是方才开门,不小心吸了口凉风呛着了。让先生担心了,先生怎么来了?”
宇文缚心里暖洋洋的。果然,这王府里只有先生是待他真心的,刚才假意咳嗽,先生立刻便发现了。
“但,在下看你脸色不太好。如若信得过在下,还是让在下给你把把脉吧。”姒君言不放心道。
“真的无事,先生吃茶点吗?”宇文缚笑了笑,端来一盘茶点,和刚让齐卓沏的香茶,放在姒君言座位边上的小茶几上。
“这些事,怎么好让你自己做?好歹你也是王府三公子。你的小厮呢?”姒君言奇怪道。
“一些小事罢了,先生无须挂怀。而且,我愿意为先生做这些。先生快尝尝,这香茶是外祖父前几日送来的,说是西域进贡,有鲜花的香气。”宇文缚不在意地说道。
姒君言端起茶盏品了品,果然有股鲜花的香气,有些像现实世界的花茶。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顿觉口齿生香。
“甚好,甚好。是壶好茶。”姒君言连连点头道。
“那一会儿我给先生带一罐回去喝。”宇文缚高兴地说道,他总算是能在先生这派上点用处了。
“好...好吧,那就多谢三公子赐茶了。”
姒君言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他忽然想起来,这种时候,大反派要是对自己表达善意,那就是信任自己,要是自己拒绝,反而要生份了。
“先生,今日来是有事?”宇文缚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嗯,算是吧。今日在大公子灵堂发生的事,在下已有耳闻,希望三公子莫要放在心上。王爷和郑王妃许是丧子之痛,失了分寸,才...”
姒君言不好直说,只能委婉道。
“先生莫要担心,我晓得的。父王终归是父王,郑母妃也非我亲生母妃,她的喜恶,我亦不在意。”宇文缚淡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姒君言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便也不好多说什么。想岔开话题,又想起宇文祐的死。原文里并没有提到过具体死因,但最近几天风言风语很多,他私下查了查,确实和画舫的一个叫桃灼的小倌有关系,无非是沉迷色欲,纵欲过度之类的结论。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宇文缚,毕竟大公子忽然暴毙,那王府的风向就可能要变,目前袭爵人选,就变成了宇文缚和宇文玺。
宇文缚也是正妃所出,也是嫡长子。可宇文玺年纪小,要说袭爵,那可就要排到宇文缚后面了。之前,宇文祐之所以板上钉钉能袭爵,一是他是确确实实的嫡长子,二是年纪合适,且深受景王爷宠爱。
原文中宇文缚是一定会继承王位的,但过程充满了杀戮和谋逆。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并不希望,宇文缚最后是杀父登上的王位。
“日后,或许关注三公子的人,会越来越多。其中,真情假意,实难分辨。在下希望三公子能恪守本心,勿要误入歧途才好。”这是姒君言的肺腑之言。
“先生说的歧途,是指什么呢?”宇文缚看似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额...就是,某些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染上的恶习别碰。凡事有章程,事事小心些。”姒君言斟酌再三说道。
“先生说的是大哥常去的画舫,和结交纨绔的事?”宇文缚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
“这...三公子知道便好...”
姒君言被他的话一噎,毕竟从个十来岁的孩子嘴里咋然听到这个,就像是在现实世界里,从个半大的孩子嘴里听到他说,知道家里大人和狐朋狗友一起,逛了哪里的妓院一样,多少令人有些尴尬。
“先生放心,那种腌臜之地,我是不会去的......先生,尝尝看,福禄斋新出的豌豆黄。”
宇文缚笑着说道,他拿起一块点心举到姒君言面前。
姒君言为了掩饰刚才异样的尴尬,想都没想就着他的手,咬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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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缚:先生来,吃块豌豆黄。
言言:这孩子真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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