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他始乱终弃

作者:棠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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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柴火烧完了,众人纷纷离去,结果向还寒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是魏斋这个喝得最多的扶他起来的。

      “你以前没喝过酒,今日逞什么能?”魏斋虽然说着老父亲般的话,但心里轻快得很,向还寒这几年的不易他都看在眼里,能的这一日的放松于他来说都是难得。

      向还寒缓了半晌才能站起来,喃喃道:“喝过的。”

      “谁让你喝的,我以前可以怎么都劝不动你。”

      向还寒思考了一下:“阁主让……阁主要喝,我抢来的。”

      魏斋扶着向还寒只顺着问:“什么阁主,你的雇主?你胆子这么大呢,这也敢抢?”

      “没谁……”明明是坚实的土地,向还寒却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泥潭里,步子重的很,他不能说出江熄的名字来,绝对不能,但是又争辩道:“怕他喝多了,就抢了。”

      魏斋拍了拍向还寒的肩膀:“你就是太仗义了,下次碰到这种事可不兴出手,说不定你雇主他,嗝,没喝尽兴恼着你呢。”

      “恼我了吗?”天上的两个月亮变作两个,向还寒扶着树,头眼看就要仰过去了,神色有些落寞:“确实招惹到他了,他总是不给我好脸色。”

      “不能往前走了,不该往前走了。”他眼睛都闭上,有些不想看见月亮,身子一软便顺着树就坐到了地上。

      魏斋看了看前面的路,离得巳渊坛还远得很,只当向还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
      ——
      江熄回到毓清阁的时候不过午后,他受的是皮肉伤,本也不需如何休息,只是心情沉闷,对事提不起兴趣来。

      被宋晚枫和陆尧生看管起来这段日子里,他没有放弃练气,但碰上淤堵不畅的穴位经脉时只能先搁置下来,每到这时候就念起向还寒的好来,可心里也清楚各方人盯着这里,向还寒若是真来了恐怕会麻烦许多。

      但这场小比之后,应该有人的心要咽回去了,对毓清阁应该会少很多看管,所以他才去寻向还寒,让他悄悄过来。

      江熄躺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想不清楚向还寒当时的“嗯”是来还是不来,但最后也没当回事,向还寒要是想赚钱,总会来的。

      第二一早他便将院子里的窗户打开了,并且时不时在院子里溜达,想着向还寒要是来的话需如何潜进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觉得是自己阁中人太多了,便安排了人煎药煮茶浣洗衣衫,但还是没瞧见半分身影来。

      那也许是趁着夜色来?

      “当时是不是应该说些好话,可是我都说送剑给他了。”江熄叹了口气,继而冷笑,大力关窗:“爱来不来!”

      只不过刚关上窗户,就有弟子来报陆寻求见。

      陆寻喜穿玄服,江熄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大白天穿黑压压的衣裳,衬得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像是有人欠他八百两黄金似的,而且在夜里穿黑衣服就更诡异了,他总觉得陆寻这打扮下一秒就能干出暗杀的事来。

      陆寻丝毫没有废话,站定后直接挑明来意:“药庐的人探了那两位姑娘的脉,是三个月前的胎,你可有印象?”

      江熄三个月前,感觉是很久之前的事,那时候他爹还能是不是在吃饭时候骂他两句,他还能蹉跎着灯江睦长大。

      而万芳楼这种地方,作为消遣,自是好地方,但是他对自己的堕落从来都有个界限。

      江熄瞥了眼陆寻:“去过万芳楼但是没去过姑娘房里。”

      “可有人证?”

      人证……江熄托着腮:“赤天峰那些人怎么说的?”

      “他们说你喝醉了不喜欢人跟着,所以夜里你做了什么他们也不知晓。”

      陆寻平日里最是不喜与人染上交际,但是为了完成调查的任务,他不得不见很多人,而那些赤天峰的人虽说是江熄好友,却半点没有袒护江熄的意思,他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

      “那就没有人证了,要不你去问问那些医修有没有能够辨别童子身的办法,或许可给我证明一二。”江熄绷紧嘴,赤天峰那些人,看来真的很想他死。

      不过,双修会影响童子身辨别吗?他不免在心里嘀咕。

      陆寻瞪了他一眼:“那还不如等那孩子生出来,看看与你像不像再说。”

      江熄冷笑鼓掌:“这也是好办法,学老百姓那什么滴血认亲,到时候……”

      “那两个姑娘连你身上的痣在哪里都知道。”陆寻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身上的痣……这种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陆寻皱了皱眉,听到江熄继续说道:“忘了?你我一块在瀑布下面修炼过,当时全身上下就一条裤子。再者说,在门派里服侍过我的人说不定连我屁股上的痣都看到过,这算什么证据?难不成本少宗主的身子是什么秘密吗?”

      陆寻接到这个任务也整整一天了,他从两个姑娘入手,又带着人去万芳楼询问情况。江熄在万芳楼里的事迹确实不少,比如一掷千金请所有人豪饮,比如与人掷了一夜骰子输了几百两,比如给一个姑娘买了一马车的花,但是却只有零星几人谈及他的时候说他行为不检点。

      “那两个姑娘还说你曾留给他们首饰,其中一个簪子是镇上有名金饰大家的手笔,他看过后跟我描述了制簪人的相貌,确实是你。”

      江熄支着脑袋淡淡道:“可能我确实去打过簪子,但是簪子被人偷了,或者可能就是有人顶着我的脸做了这所有的事情,这都有可能。”

      这么说来,他还真想起一个人来,毕竟会易容的人不少,但是知道他身上痣的人倒是不多。
      但这话也不能太过肯定,口口相传后知道的人不见得少,更何况还有人就是蓄意要陷害于他。

      “陆师兄,还有别的证据没?”江熄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从眼角出来了,这事情能不能解决真的另说,但是他的名声是要注定臭的,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他风流轶事太多,又怎会有人给他设计桃花债。

      再说陆寻此人,虽然修炼上十个天才,但是有时候太过呆板,把这事交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罢了,比那些老狐狸办得好就行。

      这句“陆师兄”就好比逐客令,听得陆寻手都捏紧了,他并不想有这样的师弟,而且两人名义上陆寻为师兄,但实则江熄要年长他半岁。

      “唉,万芳楼里怎么样?”见他不说话,江熄使出杀手锏,开始有的没的问起来:“要不是这次机会,你都长不了这种见识,我跟你说啊……”

      果然话没说两句,陆寻头也不回地走了,江熄甩了甩托着腮有些麻的手,陆寻这个铁石心肠的,连他身上的伤都不问问。

      事情有了点端倪后,江熄越发睡不着了,抽丝剥茧觉得有个人要好好查查,这就更得借助向还寒才行,毕竟他似乎并不牵扯门派的人和事,只认钱而已。

      但是这个只认钱的家伙怎么还不来!

      夜深人静,江熄在辗转反侧一番后又将窗户重新打开,睡得也不安稳,总是听见点声音就醒来,有一次听见房上有声音,披着外衫就出去了,结果发现是两只猫在墙头打架。

      他闷闷不乐,半夜踹翻床头插花的瓷瓶,这才解气后睡去了。

      江少宗主的折腾只持续了这么一天。
      第二日醒来不开窗了也不差遣人了,寻出藏起来的秘籍来关门重读,然后对着铜镜找身后的穴位,试探着给自己按摩,结果扭到了脖子,万分滑稽。

      “兄长,你脖子是不是不大舒服?”

      江睦前日来过,知道江熄身上受的伤很浅,便也没有天天上门叨扰,今日下了雨,他得了空让江熄来教他念书。

      江熄不愿在弟弟面前出丑,只说是小比那日伤的,说完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然后想起另一个贪财大骗子来,要不是向还寒,他怎会如此狼狈。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原本应该由周北墨教江睦这些理论性的兵法的,但江熄年少时对此通达,江展也想让两兄弟多些交流,便让江睦跟着江熄学。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你那日看完小比,可懂了其中意思?”

      江睦点了点头:“大约懂了些,便是对战时需审时度势,攻其不利之处,隐藏自己有利之点,方可掌握主动权。”

      江熄点了点头:“因而有些意图和真心,不可随意同旁人说,若被人摸透了,便会生出把柄来。”

      江睦点了头,然后在纸上誊抄起来,期间江熄让他落笔不要太重,腰再挺直一些。

      “兄长,旁的我懂,但‘佚’为何意?”

      江熄笑道:“如我一般便是佚。”

      江睦“啊”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那这话岂不是在说,想要打败兄长,只要累着您便好。”

      江熄回道:“话虽这么说,我又无需干苦力,如何能累着?”

      “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学边说话,外头的雨便更大了些,不一会儿周北墨上门来,说到了江睦打坐的时候。

      如今修真界灵力稀薄,各家都有意早些在武学上启蒙,江睦也不例外,周北墨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对江睦的晨昏定省亲力亲为。

      江熄将两人送到檐下,叮嘱道:“周师叔,阿睦如今性子还没定下开,还是少些让他往这边跑。”

      江睦幽怨地看向江熄,周北墨便解释道:“他是担心你身上的伤,你若恢复了,他便少些牵挂。”

      “一点小伤罢了。”江熄淡道。

      师徒二人执伞离开后,江熄便一直在屋檐下站着,似乎只是在静静赏雨。

      “雨大了,少宗主怎么不回屋?”一旁的柳树上跳下一个人来,迈过浅浅的水坑来到了屋檐下,正是向还寒。

      他来时正巧碰到江睦,不知该躲到何处是好,左右顾盼后一跃攀上庭中一棵高大的柳树。

      后来下起雨,想着张开结界会发出光晕,便硬生生淋着了。但还没等被人发现,屋檐下原本正在梳理毛发的珍珍突然飞了过来。他觉得珍珍应当能听得懂人话,便让珍珍去给江熄传话,说他来了。

      珍珍勤快得很,当下就飞进屋里,不多时又飞了回来立在他肩头,继续梳理毛发。

      结果屋众人一直没动静,只兢兢业业教江睦兵书,要不是周北墨来,怕是还要等些时候。

      他站在树上,能够听到江熄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和耐心,说着他似懂非懂的之乎者也,唯独明白了他那句意图和真心不可随意同旁人说,总觉得是在点自己。

      酒醒时向还寒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醒来看到桌边断了的剑,才忽然回顾起之前的一点心情来。

      “昨天大晴天我便晒太阳,今日下雨了我便赏赏雨,你不也是,赏了这么久,可赏出些滋味来了?”江熄一招手,珍珍便从向还寒身上跳到了他身上。

      向还寒原本有些耻于面对刚刚发现的懵懂情愫,却被这一句话浇醒了,江熄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嫌他来晚了,想让他淋些雨受些教训。

      但他也有正经的事情要做,因着一夜宿醉,他醒的时候已是午后,煎完药又喂给向正雁,从冰窖中走出来的时候已是满天繁星。

      江少宗主果真是睚眦必报,但向还寒对此又不能有太多抱怨,只闷闷答道:“是我来迟了,但我是火灵根,受寒不要紧,但您的衣摆湿了。”

      江熄低头看了看脚下,不知不觉间屋檐外的细雨已经飘了进来,他那精致的月牙白袍子已沾了雨水。

      没有伤敌一千,倒是自损了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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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21小时前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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