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修炼手册

作者:听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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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果冻


      两周后,

      叶淑媛和林承宗返回了德怀,林沉璧借口毕业旅行留了下来,徐清雅去了十天加国又回了申城,陆文歆和许之晋陪着家人回了一趟香江。

      林以羽因为今年演出的安排早已确定,无法陪同林沉璧一起前往普耶卡暗自失落忧心。

      分别前日,林沉璧在傍晚听他弹《野玫瑰》时有所察觉。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林以羽弹完之后猛然回神,略有些紧张地问她,
      “怎么了?”

      林沉璧一手环压着书,一手支着脸望着他,又似乎望见了过去,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林以羽一怔,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时。

      “在徐清雅爸妈的结婚纪念礼上,宴会还没开始,我去找她,路过花房听到有人在弹琴,走进去看差点被绊倒,但是发现了一个穿着礼服小王子,那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林沉璧抿了抿唇,强压着笑意。

      林以羽有些羞赧,但还是好奇:
      “你看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回去一定要把钢琴从书房搬到花房里去,这样说不定就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王子出现在我家里。”

      为了视野开阔,琴房的小阁楼并没有拉上窗帘躲避阳光,夕阳并着晚霞从天际渲染至眼前,离窗边不远的钢琴与林以羽和林沉璧都笼罩在其中。

      在林沉璧眼中,光晕中的林以羽恍然就是多年前初见的样子,反而在沉迷中错过了林以羽眼中流过的一丝黯然。

      林以羽浅浅地笑着,
      “那你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林沉璧很少和亲密的人谈论这样的话题,如果对方不说,她可能永远也不会问,但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依然望着林以羽,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在此刻林以羽的眼中,林沉璧因夕照微微眯起的双眸倒映着彩晖,像日光下丘城大教堂里的玫瑰花窗,幽暗中的斑斓璀璨,让人身如幻梦。

      “我什么都没有想。”

      林沉璧一愣。

      “我弹琴时没有听见你的脚步,直到花丛有响动,我才意识到有人来了,然后你就出现了。”

      “我什么也没有想。”
      林以羽又重复了一遍,手却再度按下了琴键,一串流畅的音符经过,
      “你还记得那天我在练习什么吗?”

      “《童年憧憬》?我记得你当时特意告诉我的,这是我第一次记一首曲子的名字。”
      林沉璧回答。

      林以羽看着林沉璧的眼睛,
      “是的,陈阿姨也很喜欢这支曲子,所以选择了这首曲子来祝贺,我在练习时一直都感觉有所欠缺,老师和陈阿姨都表示没关系。”

      林沉璧有点愣愣的。

      林以羽起身走近了她,单膝落地倾身靠近,静谧中仿佛呼吸都交错了。林以羽深深地看着林沉璧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前看见她的心底。

      林沉璧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可是那天的表演好像很成功?”

      林沉璧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因为她记得在林以羽弹奏完后,陈阿姨的表情很激动,也很开心。

      “在你出现之前,我其实有些紧张,总觉得最好也不过是平平无奇地演奏完,可是在你出现后,我弹给你听的时候,我就知道,虽然远称不上完美,但已经足够动人了。”

      林以羽的话就像羽毛一样抚过林沉璧的心脏。

      她罕见地有些害羞,微微将脸埋下了手臂中,却又忍不住抬眼看眼前的人。

      林以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在林沉璧纷乱的焦点里,轻吻了她的额头。

      或许在林以羽靠近的那一刻,林沉璧就预料到了,虽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却丝毫没有错过额头上温软的触感。

      她小的时候对王子公主的故事不怎么感兴趣,可是她见到林以羽的时候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其实她想说他就像盛开的鲜花一样让人感到宁静和欣悦,可这个形容总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所以她偷偷地藏了起来。

      在这个短暂的亲吻之后,林以羽微微撤身,想看看她,林沉璧依然睁大着眼睛,黑瞳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林以羽的笑意还来不及加深,就为唇上属于另一双唇的温热而愣住了。

      林沉璧半垂着眼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本能地想要再次贴近,然后又不自觉地想要轻咬一口,嗯,确实有点像果冻。

      还没等林沉璧的背脊短暂地支起又要落回去的时候,就感觉被猛然环抱着倒向了林以羽,唇上的触感由若即若离变得密不可分。

      两个人好像都没反应过来要换气,林沉璧憋了一会忍不住抬头快速呼吸了一口,下一秒脖颈就被一只有些发烫的手再度摁了下去,熟悉的触感。

      林沉璧有些晃神,林以羽的手修长洁白,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琴茧,分不清是手掌的温度过于炙热,还是林沉璧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升高太多。

      似乎轻易就察觉到林沉璧的走神,林以羽轻轻地咬了一口。

      绵密又轻柔的接吻结束,林沉璧习惯性地将头靠在林以羽肩上,抵进他的颈侧,轻嗅着阳光蒸晒的味道。

      林以羽双手抱紧了她,浅吻着她露出来的耳尖,林沉璧脑袋乱蹭,林以羽也由着她,好像夕阳不再是橙黄的光芒而是流淌着的蜂蜜,甜得让人心尖都颤动。

      ——

      第二天林沉璧将林以羽送上飞机回来,叶启东才表示他也准备回香江了,向导和翻译已经让叶明安在雪域地区找好了,什么时候动身林沉璧自己安排,在听到徐清雅她们也要同行时不可置否,反复交代让林沉璧去确认好身体是否适宜,林沉璧乖乖答应。

      培雅被直接接到了机场,在上飞机前,叶启东摸摸她的脸,将一个护身符放到了林沉璧手里,才带着人上了飞机。

      培雅勉力保持微笑,在知道林沉璧不一同回去时还想着借口照顾林沉璧留下来,被林沉璧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软磨硬泡确认林沉璧只是暂时不回去之后才咬咬牙答应了。如今在叶老爷子身边真是战战兢兢,又不得不献奉殷勤。

      而此时林沉璧的手机在衣袋里微微振动了一下,林沉璧似乎没注意到,直到目送机舱门关闭,坐上摆渡车,才拿出了手机,

      顾恺骁:已经取出来了,两个小时后到。

      林沉璧想了想,让司机师傅先回去了,然后回复道:正好,我在机场等你们。

      ——

      另一边,顾恺骁一回到香江,并没有直接去取顾世文的骨灰,而是一如往常基本不回顾家在各种地方悠闲,只不过从他踏入香江那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了。

      顾恺骁觉得有些好笑,谁说自己毕业除了父亲母亲“歉疚”地表示不能赶来外就没人记挂了呢,有的人恐怕早就开始警惕了,不但打了电话来问候,还明里暗里地问他将来的打算。

      将来的打算?顾恺骁心里嗤笑一声,一副二世祖的做派表示先休个假再说。

      到顾家三当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时,顾恺骁还在度假山庄的床上。

      回到半岛上的顾宅,顾家的规矩,离家归家必要到祠堂进香告灵,只不过随着第一代顾家人在世无几,家族成员的迅速扩大以及交通的便利,这条规矩也基本形同虚设了。

      在众多奇怪特别的豪宅庄园中,顾宅也是很奇特的,落成时不少媒体都报道过,不过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它的主体是七栋主楼和被围绕在中心的祠堂,和正门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形状。

      七栋主楼各属于顾家第一代的七个兄弟“顾家七虎”和他们的亲眷后代,“顾家七虎”和徐宏生一样身世成谜,其实香江也并不少这样“来历不明”的富豪人家,不过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够显赫至前列,连坊间小报也不会关注的。

      其实从顾家第三代开始,就很少有人再住顾宅了,顾世文是如此,顾恺骁也是如此。

      夜幕已起,当顾恺骁进入老宅时,只有年老的工人和寂静许久的屋宅等待着他,而顾家祠堂周围是禁绝灯火的,只由工人打灯领着他往里走,到了一门就让顾恺骁自己进了。

      虽然绝大多数香江富豪都会在家里特别留出屋室来供奉祖先灵位做小祠堂,但是建一座独立祠堂的还是寥寥无几,比如余家,比如顾家。

      祠堂的牌匾近在眼前,但挂着的却并非“顾家宗祠”或者“祖德流芳”一类的,而是“敬慎”二字,无怪坊间对于顾家的发家揣测繁多。

      顾恺骁看着自家的牌匾,不由得想到了余家的“庆余堂”。

      余家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堆,引得余氏族人趋之若鹜,挤破了头都想进去留下,而顾家却是顾家众人都迫不及待离开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人去楼空了吧。

      顾恺骁迈步进入祠堂,家族祠堂族外人不可入,在顾家更是除了几位立誓不嫁的姑奶奶外连女性亲眷都不可入内,仅有的几扇高窗长年用黑布紧封,所以外人也从不知晓,外表看似与其它祠堂相差无几的顾家祠堂内里大有乾坤。

      祠堂里灯火通明,前中是一张黄花梨大圆桌,绕过圆桌,走上三级台阶,正中两排黄花梨圈椅相对而列,如今的第二代顾三当家——顾恺骁的爷爷顾镇舆,第三代的顾六当家顾世名——也是第三代顾师爷,如今的顾家大管家,正坐在两旁的上手等着顾恺骁,身后还各自站着一排整齐沉默的青年人,穿着倒是随意,都是顾恺骁的堂兄弟们。

      “阵仗这么隆重是要请家法吗?”顾恺骁漫不经心地开口。

      顾镇舆面色一沉,重重地磕了一下茶碗,刚想训斥,顾世名就开口解围:

      “好不容易回来,恺骁先敬茶上香吧。”

      顾世名身后一位青年人快步端着一个黑红的漆托盘走出,上有左边浅黑釉酒壶一个、中间酒杯三只、右边立香三支,酒杯呈品字,顾镇舆身后另一位青年人走出,向正中的灵位鞠躬三次后,用柴火点燃聚宝盆中的纸钱,然后退下。

      顾恺骁却出神一般迟迟没有动作,屋顶梁檐上密密麻麻的神鬼塑像,主神龛左侧彩绘红面的关帝爷,右侧青铜塑造的异域神像,数十年如一日注视着屋内的景象。

      顾镇舆脸色愈发难看,顾世名表情微变,一阵风起,檐下的福铃叮当作响,聚宝盆中的火焰腾起。

      顾恺骁终于拿起了托盘上的酒壶,分别往从前至后,从左至右倒满了三只酒杯,然后再以同样的顺序将酒杯里的酒一一泼入聚宝盆中,最后再拿起三支香,用聚宝盆中的火点燃,对着灵位躬身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

      眼见顾恺骁全程默不作声,顾镇舆就替他喝了出来:“顾家四代子弟顾恺骁归来敬上!”

      一番仪式过后,留下一人等待香火燃尽,其他人便统统撤出了。

      虽然还是不敢大声笑闹,走出祠堂之后的青年人们明显轻松了许多,刚刚点火的青年人一把捞过顾恺骁,

      “恺骁老弟怎么回来了,你这好不容易跑到申城去,我们哥几个都羡慕死了。”

      “是啊,恺骁哥怎么突然回了,今天我阿爸一个电话打过来,跟催命一样,我还以为怎么了吓死人。”端托盘的年轻人也凑了过来。

      “你是怕被抓回来相亲吧,顾恺扬。”

      “哟哟哟,说得你不怕一样,顾恺晖,你回头被抓了可别找我搬救兵”

      “得了吧,我看你俩迟早都被打包。”顾恺骁不管身上挂了两人,径直往前走。

      “诶诶诶,我说哥你别转移话题啊,怎么那么大个申城都找不到留恋的美女啊。”

      “顾恺扬,你年纪轻轻当心肾虚。”顾恺晖嘲讽道。

      顾恺扬做了个鬼脸,顾恺骁嫌弃地别过头,“没事回来玩两天而已,刚才那阵仗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自个儿都不知道。”

      “那你可得当心,万一被扣下来可就没得跑了。”顾恺晖心有余悸。

      顾恺扬耸耸肩,顾恺骁拍了拍他俩,“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抓紧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顾镇舆家的楼房,屋里许多叔婶姊妹兄弟都在了,佣人们已经开始上菜了,见人到了纷纷招呼,年轻人们都一一问好,热热闹闹齐聚一堂,看上去真是好一幅合家欢乐的场景。

      顾家禁酒,但世殊时异,也就被限定在了家里不得饮酒,因而一顿聚会也花费不了太久。

      刚撤下饭菜,顾恺骁就被顾镇舆叫到了书房,顾世名已经在等着了。

      顾恺骁刚准备坐下就被顾镇舆喝住:“跪下!”

      顾世名赶忙劝解,“三伯——”

      顾恺骁已经干脆利落地跪下了。

      顾世名阻拦不及,只好又劝,“三伯何必生气,年轻人贪玩也是常事。”

      “什么常事,顾恺骁你还记不记得你是顾家人,教你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顾恺骁脸上略过一丝嘲讽,一言不发。

      顾世名连忙接话,“三伯也太严厉了,家里规矩多,如今不同往日,有些繁文缛节也不必如此严苛,心中有数就是了,要按您教育恺骁的标准,只怕我们这辈往下都得去宗堂里跪着了。”

      顾镇舆花白的剑眉一抖,冷哼一声。

      顾世名赶忙让顾恺骁起来,顾恺骁看向顾镇舆,顾镇舆挥了一下手,“看在你六叔替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顾恺骁起身坐下,顾镇舆才开口道:“既然回来了,就赶快收心,准备——”

      “我过几天就要回申城了。”顾恺骁打断了顾镇舆的话。

      嘭!顾镇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你在和谁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爷爷要是怀疑血缘的话可以把我爸叫回来做个亲子鉴定,毕竟不是以前了,现在医学手段发达得很。”顾恺骁嘲讽道。

      顾世名和顾镇舆一时脸色变幻莫测,顾恺骁无所谓道:

      “另外,我记得您答应我去申城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不会回来的,您要是记不得了我再说一遍就是了,还是说我最好是连香江也别来了。”

      眼看顾镇舆又要动怒,顾世名赶快接话:“恺骁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回家是理所当然的嘛。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内地机会多,去申城发展也好的,不过家里的事也要上心,这担子还等着你们来接呢。”

      朴素憨实的中年人显得格外苦口婆心。

      “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学成,就想去开疆扩土了?不像话。”顾镇舆不赞同道。

      眼见着这一唱一和,顾恺骁不胜其烦,

      “您们要没什么别的交代我就先回了,小叔的墓前些天出了点问题,还得赶快找人修整一下。”

      顾镇舆与顾世名都住了口。

      半晌,顾世名才说道:“恺骁也是咱们顾家人重情重义的性子,今天是为你接风洗尘,也是想听听你的打算,我们好为你准备准备,不过世文的墓也是要紧事,那你先处理好了回来慢慢说。”

      回头向着顾镇舆告辞,

      “三伯我就先走了。”

      顾镇舆点点头,顾世名也就离开了。

      等顾世名一走,顾镇舆即刻拍着桌子骂道:

      “你真是出息了,还能拿着你小叔的事堵人,在外逍遥快活,对家里不闻不问——”

      “顾世荣对家里不闻不问都那么多年了,您怎么不去找他呢?”顾恺骁可从来没什么好脾气。

      “顾世荣是你老子!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再说你老子什么德行,让他回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没什么德行,您也别指望我了,亲叔伯子侄也不少,小叔的东西也不在我手上,你们去找余家拿就是了。”

      “你真是翅膀硬了,我倒是看看没了顾家你能从余家那拿到什么,滚出去!”

      三番四次被顶撞,顾镇舆也忍无可忍了,气得血冲脑门,呼吸急促。

      顾恺骁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下楼时让佣人去看看老爷子别气出个好歹,就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富人多惜命,半岛上的路大多平直宽阔,不过总有些不常用的道路因地势而曲折转急,不少爱刺激的二世祖们就喜欢跑,翻车出事的人多不胜数,却没断过。

      可能想找死的人总是不绝吧,顾恺骁一边在急弯上飞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就像顾世文,也不知道是死亡在追着他,还是他在追着死亡。

      手机信息从未断过,林沉璧的信息一闪而过:

      老爷子明天九点半回香江。

      顾恺骁急停在路旁,回复:知道了,明天我就带回来。

      然后又发动启程了,不过这次速度显然平缓了许多。

      等回到公寓门口,林沉璧的新消息才姗姗来迟:你当心,我明天来接你们,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现,千木园叶鸣凤与顾世文的墓碑前,顾恺骁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两个穿着工装颇为壮实的中年人提着两个大箱子快步走了上来,

      “小顾少爷。”

      顾恺骁看向他们,“陈叔、陈二叔,麻烦你们帮忙了。”说着就去拿箱子。

      两人连连摆手,“说的哪里话,我们来就是了,你咋懂这个呐,小心站远些,别被灰扑了。”

      还好墓也只是青砖和土泥,用巧劲便挖开了,墓下有个小室,打开之后,孤零零地落着一个陶罐的骨灰盒,顾恺骁面无表情地就准备去取,陈老二连忙拦住,顾恺骁也就停住看着他。

      陈老二用帕子擦干净手,从兜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块叠起的红布,嘴里念着顾恺骁听不懂的话,把红布铺在干净的地方,才对顾恺骁说:

      “小少爷,用这个包着吧。”

      于是顾恺骁才将陶罐取出,慢慢放在红布上,然后在陈老大的指挥下包好,放进小箱子里。

      下山之后,陈老大和老二听说顾恺骁飞机还没到点,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吃个早饭。

      盛情难却,顾恺骁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很简单的粥、包子和烧麦,甚至包子和烧麦都是路上买的,陈家老大有些不好意思,陈老二嘿嘿笑,顾恺骁边吃边听着陈家兄弟和自家媳妇与长辈聊天,门口的槐树影落在院子里,遮蔽出一片阴凉。

      吃过早饭时间就差不多了,陈家兄弟又把顾恺骁送去了机场,陆文歆和许之晋已经等着了,上了飞机,顾恺骁给林沉璧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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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一颗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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