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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
顾简冲魏清璃莞尔一笑:“清璃公子要去哪里?”
魏清璃眼中带星看着顾简,“有一个故友找我有事,出去一会。”
“哦。”
魏清璃没想到顾简会亲自出来送刘飓,在屋内看到她送他锦袋时魏清璃突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只一瞬间他便又找到理由:阿芷定是出与上次扭脚时无名相助的情分她记在心里,如今他离开,阿芷送她一些财物也实属正常。
“无名失忆在侯府将近一月,如今记回往事回去寻亲对他来说实属幸事。”
顾简含笑:“是。”
“阿芷……”
“嗯?”
魏清璃不知想说什么,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吴姨娘提着裙角急走急道:“侯爷可是走了吗?”
侯爷?呵~她平常哪里出来送沈光,她明明是出来看无名的。
刚迈进前院的门,一股浓烈的香粉味便飘散开来,把清晨的那丝清香瞬即掩盖住了。
吴姨娘走到前院只看到顾简和魏清璃并不见无名心里懊恼。
“啊~?”吴姨娘娇嗔一声,没见到无名最后一面实属不甘,又指东说西:“侯爷真的走了!”
顾简嫣然一笑向吴姨娘淡淡道:“姨娘,阿父未走,他回屋去了。”
“!?”吴姨娘当即一愣,“没走?”
顾简缓慢地点点头:“嗯。”
“哦,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冲顾简和魏清璃尴尬一笑,吴姨娘又扭着腰不紧不慢地往正院去了。
顾简和魏清璃相视一笑,随后顾简向魏清璃欠身一礼道:“清璃公子,不打扰你了。”
“……好。”魏清璃本想说什么又咽入腹中,看着顾简离开。
*
刘飓在车上打开锦袋,一个级润的上等白玉玉佩,上面缀着一条藏蓝色流苏穗子。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刘飓会心一笑,把玉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回到城中巷子里的小院,姜彦服侍刘飓换了一身银白色、长袖翩翩世家公子的长衫,宝石银冠束发,面色冷俊,让一众小女郎既爱又望而生畏的模样。
刘飓把顾简给的玉佩放到腰间的衣袋里,姜彦看到那个锦袋的颜色便暗自思忖:定是未来那个世子妃侯府女郎君沈清芷给的。
姜彦一脸难色轻叹一声。
刘飓冷眼斜睨姜彦:“怎么?”
“……王爷,您与那个世子妃可是?”
听到‘世子妃’三个字,刘飓旋即双眉微立,一脸不悦之色:“今后不要叫她世子妃!”
“!”得,这事不用问了,姜彦可以肯定了。
“王爷您不怕朝中,乃至世人非议吗?”
刚还一脸阴郁之色的刘飓,突然冷嗤一声,勾起嘴角,双手整了一下衣襟道:“别人说什么能奈我何?”
姜彦:“……”
刘飓眼神幽幽看着窗外,语重心长地道:“只要她知道本王的真实身份后不退缩,本王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
沉默一息,刘飓又道:“可都下了拜帖?”
“照王爷说的,全以京都九郎的名义下的帖子。”
这些世家望族都会收揽门客,各地风雅之士常常登门造访,于是以刘飓的拜帖很容易便被他们收入,只待刘飓上门即可。
“好,先去五陵郡萧家。”
“是!”
刘飓开始了密访和游说清平州诸郡门阀士族之行。
*
顾简回到清芷阁径直走到露台上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静静发着呆。
春桃给顾简整理着睡榻,探子头瞅了瞅顾简,又看向一脸官司的春杏,“女郎君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可是身体不适?”
“啊?”春杏摇摇头,“没有。”春杏又被春桃问的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忙道:“我去给女郎君拿早饭。”
“……嗯?去吧。”春桃看着匆匆而去的春杏一脸不解,“怎么如此火急火燎的。”
顾简沉思一会儿回到屋内,坐在铜镜前轻轻抚开自己颈侧的一缕青丝,看着那片被粉掩盖、若隐若现的粉印迹呆呆一笑。
当她抬起头时,不知何时春桃已经站在了身后,不出所料,她已经看到了。
“呀!女郎君颈窝这里怎么这么大一片红印子?”说着她探着脖子要凑近了看。
顾简忙将头发捋过来一挡,一手按住春桃的肩:“无碍,昨日傍晚在园子里被一只毒蚊子咬了一口,一早春杏已经给敷过药了。”
“毒蚊子?”
“嗯。”
又是蚊子?女郎君今年怎么这么招蚊子?
“女郎君昨日出去没带驱蚊的香囊吗?怎么会惹了毒蚊子!是什么样的蚊子这么毒,咬一口散出那么大一片瘀,我在侯府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春桃一脸惊讶喋喋不休一通。
“若不然还是让医士看看吧!”
“真的无碍!敷了药好多了,也不痒了,不要兴师动众,不然阿父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顾简这么一说,终于让春桃作罢,春桃仍旧一脸担心,“……那好吧,那女郎君若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与春桃讲的!”
“嗯嗯!”顾简总算松了一口气:都怪那只大蚊子。
饭后,顾简想起沈清兰,想来自己曾经对她的性格有些偏见还自责过,本想着今后能对她和颜悦色一些,没想到她会暗暗盯着自己,她想做什么?
于是顾简拾步往蕙兰塢去了。
看到顾简走来蕙兰塢,刚端着铜盆出来倒完水的梧桐当即把个铜盆“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果然有事,做了亏心事定是心虚。
顾简装作一惊捂着胸口:“梧桐这是怎么了?”
“啊!哦,那个……猛地看到女郎君过来吓了一跳。”
“啧,怪我怪我。”
顾简回头冲春桃道:“下次再来时,你远远喊上一声。”
春桃颔首。
“怎么了?吓我一跳?”沈清兰听到响声披着刚半干的长发走到了门口,看到顾简时微微一怔,随即要笑不笑道:“阿姊从不怎么来蕙兰塢,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顾简自穿来后,还是第一次来蕙兰塢,从外面看起来与自己的清芷阁倒是别无两样。
“刚刚在露台上看到你这里一盆夏菊开的甚好,所以过来看看。”顾简说着便款步往屋内走。
沈清兰边让开门,边道:“夏菊?我这里哪有什么夏菊?阿姊怕不是看错了吧?”
沈清兰瞪了一眼梧桐,跟在顾简身后进了屋,梧桐忙捡起铜盆趋进在后。
顾简进了蕙兰塢径直往里走,冲着门正对面的木架上放着的是一盆兰花,顾简“咳”的一声,“是我眼拙了,竟把盆兰花看成了夏菊,你何时养了一盆兰花?”
顾简意有所指——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啊?”沈清兰还在顾简刚才的那句话里懵着,“哦,快一年了,是登徒静送我的。”
“啊~”顾简意味深长,拉着长音一声,“那登徒静可知道无名走了?”
顾简问沈清兰,垂眸侍立的梧桐突然将头低地更甚,眼睛还不停地眨着。
“无名走了?”沈清兰惊疑。
沈清兰不知道,那登徒静显然更是不知,顾简微微一笑,“嗯,听说回去寻亲了。”
沈清兰倒不在乎无名走不走,只微微一叹:“这回登徒静怕更是要失魂难寻了。”
“……”
*
顾简一语双关,意有所指的与沈清兰周旋了几息,未多作停留便要离开,临走时迎面看向梧桐,给了一记重重的眼神,梧桐聪明,领会其意垂眸送顾简出了蕙兰塢。
梧桐送顾简回来,沈清兰正坐在桌案边的矮杌上走神,看到梧桐后突然立眉狰目道:“阿姊她突然来蕙兰塢做什么?还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莫不是发现了我在盯着她?”
梧桐低首垂眸,低声道:“小女郎君既然也看出女郎君之意,那就收敛些吧,我看女郎君未直接挑明,全是顾及你们二人间的姊妹之情,小女郎君又何必……”
“何必什么?”
梧桐想说何必损人不利己,可又怕挨骂,支支吾吾半晌终究未说出口。
沈清兰知道不是好话,也没再问,瞪了梧桐半晌又气鼓鼓地深呼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她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一息突又瞪向梧桐:“是不是你说的?”
梧桐一震,“啊?没有没有,不是我。定是那晚那个人也看到了我们,所以他才告诉了女郎君,以至于后来几日我们都没再看到那人进去,想来定是他们有防备了。”
“那人、那人个什么?定就是魏清璃嘛。”沈清兰不屑又肯定地道。
“对对对,魏清璃。”梧桐干脆嫁祸。
“既然他们有了防备,再盯下去也是白费精神,今晚后别再盯着了。”
阿弥陀佛!
梧桐默默拜了拜了菩萨,再盯下去自己就要早逝在午夜了。
*
午时趁着沈清兰歇了晌,梧桐悄悄来了清芷阁,顾简正坐在桌案处等着她。
“春桃春杏,你们两先去园子里待会儿。”
春桃春杏不明就里,相随往园子里去了,春杏一路低喃:“梧桐神神秘秘来找女郎君做什么?女郎君还把咱俩支开。”
春桃跟着顾简去的蕙兰塢,似乎知道其一,“看今日女郎君说的话,像是小女郎君在悄悄盯着咱们清芷阁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想做什么?”
听春桃这么一说,春杏这个知道其二的突然心一颤,自思:难道他们也知道了女郎君与无名的事才盯着清芷阁?那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不会说出去吧?
春杏后怕地悄悄捂上了嘴!
春杏低着头一脸心思,春杏仰着头也是一脸心思,二人自顾自地拧着自己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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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这回终于不扯着我一个猫坑了。
蚊子:在这侯府终究是个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