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世界的人

　　伍凌春和文竹两人在房子里打闹嬉笑，忽然电话来了，正是刚刚说起的老才。

　　待接起电话，伍凌春整理笑容，和老才说家长里短的事情，没两句话，声调又扬上去了，又急又快，听着要吵起来了，文竹见他们似乎三两句话没办法说清楚，就披了件衣服，拿上相机，回到隔壁自己的小窝，把空间留给春春姐。

　　天气热，文竹屋里空调24小时不停开着，一进去就是一阵舒适的凉意。

　　她随手把外套放在沙发上，这几日忙乱得没时间收拾屋子，只能由着桌上和地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文竹是个有秩序感的人，这些东西看得她眼睛都疼，衣服也来不及换，踢着裙摆，弯腰把桌上的一些东西收起来，助理迟迟招不到，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没一会儿，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文竹以为是春春姐打完电话了，头也没回，朝着外头喊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说完，蹲下整理一叠旧模卡照片。

　　门锁响了，开门，门又关上，两声皮鞋响，很快又停下，无人说话，文竹也没有回头，嘴里还在叨叨两句，说电子档的模卡要更新，最近市面上好像流行新的风格，云云。

　　话未落音，忽然，皮鞋声再响两下，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文竹的腰，那样滚烫，带着热切，从腰开始，一直往上，往前摸去。

　　文竹被背后的这只大手吓了一跳，手里的照片落了一地，花容失色，猛地回头，那条细腰却还被握在他人手里，她的眼睛里藏着十分警惕，大眼睛瞪得像只被激怒的猫，只是一看到眼前的人，那阵激烈又渐渐收了回去，口干舌燥，眼神不知要往哪里放，只略带些低微的颤抖：“徐叔叔，你回来了。”

　　徐汉森的呼吸很紧，很短促，却一下一下喷在文竹的脸上，他的手继续用力，把人半搂在胸前，无甚表情，眼睛里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他的任何意图，文竹只感受到一阵危险。

　　“嗯。”待手掌去到了想去的地方，过了一阵，徐汉森才吝啬地回了她一个字，抬起眼，没有任何掩饰，欣赏眼前的姝色。

　　文竹一双手臂搭在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上，也跟着他的呼吸变紧、变短，正要开口再说，徐汉森的手已经揉捏到她心口，文竹轻声惊叫，徐汉森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亲在她的红唇上，脸颊边，耳垂边，渐渐地，雪白的一段脖颈染成了粉色，这条金光四射的裙子堪堪只在背后绑了一个脆弱的蝴蝶结，此时也被解开，落在纤腰处，要掉不掉的，闪着细碎的光。

　　往后退一步，是个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快递纸箱，“啪”一声响，被文竹踢到了，徐汉森搂着她，下巴坚硬的胡茬把人刺得微微发痛，锁骨处很快有了个红印子。

　　“徐叔叔，疼...”文竹想让他慢点，可这时候的徐汉森慢不下来，他把人半推半抱到那个粉色的沙发上，热吻紧紧追上，文竹被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压得难受，微微侧身，想坐起来，徐汉森趁机吻上她的肩，那双大手更是全../身游走，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两个食色男女正你侬我侬，打得火热之时，“叩叩叩”，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还伴随着春春姐着急的声音：“文竹，我得先走了。老才带着孩子去公园，把孩子额头摔了个大包，我先回去看看。”

　　敲了一阵，见没人回她，伍凌春又喊了两声：“我的包在你屋里，给我拿一下。”

　　听了伍凌春在外头喊，文竹和徐汉森都短暂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头发散乱，徐汉森不让她走，干脆堵住她的嘴，摁住她双手，把她固定在这个小小的沙发上。

　　文竹咬了徐汉森的嘴唇一下，眼睛里仿佛有点醉意，软声撒娇：“我得把东西拿给人家。”

　　徐汉森这才直起身来，看着文竹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和裙子，拿起椅子里一个深色的名牌手袋，蹬着半高的鞋子往门口走去，他抿紧唇，脱下自己的外套，扯开领带，又解开衬衫最上头的两个扣子，动动脖子，挽起衣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

　　后背蝴蝶结的带子已经解开，文竹来不及绑回去，一手捏着带子，把衣服拉起来，一手拿起伍凌春的包去开门：“来了来了！”

　　文竹没有把门打开，而是开了一小半，自己的上半身探出去，左手把包递给她，右手还在背后扯着那两条细细的带子：“刚准备换衣服，你就来了。”里头太香艳，她只好说了个小谎。

　　若不是伍凌春赶着走，她定会注意到文竹唇边的口红，和锁骨附近的印子，可她接过包，低头看手机，交代文竹一些最晚明天要发出去的工作：“这个，还有这个，都发到你手机上了。”

　　伍凌春快速翻动手机里的图片和表格，她到明天下午之前，估计都不会有空了，得要文竹自己去对接。

　　文竹“嗯嗯”点头，背后却觉得要烧起来了，徐汉森跟着她出来，嘴唇继续吻上她的肩，那只手仍不老实地抚着她的腰，一路点火，一路往下，偶尔轻咬她一口。

　　文竹右手紧紧捏住那两条带子，左手抓紧门板，不敢颤动，生怕一放松就在春春姐面前露馅儿了，忍耐着背后的酥麻，低沉着嗓子应付春春姐：“知道了，我今晚就发过去。”

　　伍凌春看说得差不多了，听得文竹压低的声音，不由问了一句：“冷气开太大，感冒了？”

　　“没有，今天没喝水，嗓子干。”文竹稳住气息，身后的手想去推开徐汉森，却反而被抓牢，一动不能动，有条丝滑的领带缠住她的手腕和她指间的两条带子，越缠越紧，他的大手则伸到她腰侧，充满色../情地摩挲，不知是在折磨谁。

　　文竹心里有些急，又有些气徐汉森的放肆，正想找借口把伍凌春送走，刚好老才的电话又来了，伍凌春朝文竹挥挥手，头也不回去按电梯，听语气，似乎又和老公吵了起来。

　　文竹“啪”一声把门锁上，回头，眼睛里娇艳欲滴，还带着两分气性，想找徐汉森算账，来不及开口，脸颊被捧住，又被吻住了，她右手捏着衣裙带子的手指失力，绕了几圈的领带拉开，金光闪耀的裙子被人用力扯下，徐汉森的那双手，再次畅通无阻。

　　......

　　沙发上，文竹伸手把半小时前脱下的裙子拿过来，遮住自己上半身，又想把眼前脱光的衣冠禽兽推开，徐汉森压得她心头坠坠，却推不动他。

　　徐汉森有点耍赖，几分慵懒，轻易把她的裙子丢到地上，俯身罩住她，仍低头去亲吻文竹的肩，握住她的手掌心，一把就握住了。

　　“怎么来也不打个招呼？”文竹见推不动他，也不勉强了，和他一起赖在沙发上，两人又更近了一步，说起话来，有种打破界限的亲密感。

　　“想见你，就来了。”徐汉森原本是要直接回临港的，只是想到她，就忍不住改了行程，本想着见一面就走，谁知见着，就走不动了，忍不住儿女情长起来。

　　“你好香。”徐汉森把人拢在身下，高挺的鼻子沿着文竹的脖颈到锁骨，停止锁骨下方，不知在嗅哪一阵女儿香。

　　文竹被闹得乱动，娇颤不已，小小的沙发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重量，逼仄，压迫，拥挤，对上两个叠加在一起的躯体，偏偏又十分恰当，两个人的世界，本来就不需要太过宽阔。

　　徐汉森的眼神又深黑了起来，他把人抱住，再把半小时前的每一个动作，都重复了一遍，直到文竹软着腰肢，趴在他肩头，双手抱住他的头，连连求饶：“不来了，不来了。”

　　......

　　夜幕悄悄降临，外头的路灯陆续亮起，人声仍鼎沸，徐汉森和文竹在她房间的小床上紧紧相拥，如同两只小鱼儿，喁喁私语。

　　若不是公司的人打电话给文竹，让她传视频过去，徐汉森还不想把人放开，只想紧箍着这阵温香软玉，见她起来，穿上吊带睡裙去工作，自己也站起来套上裤子和衬衫，那条领带已经皱成一团，被丢弃在桌脚边上。

　　晚餐是楼下的外卖，徐汉森没有挑剔。

　　文竹吃了一碟沙拉，喝了一瓶牛奶。

　　“你吃得太少。”徐汉森见文竹瘦，摸起来手感却好，满是肉感，尤其是该长肉的地方，手感更甚，又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想喂她吃点米饭。

　　文竹摇头，推开伸到嘴边的食物：“不行，会胖。”她才不会为了徐汉森打破自己的饮食平衡。
　　“这次要待几天？”文竹问他，把自己的头埋在他胸前，“我可不谈异地恋。”

　　徐汉森胸腔传来一阵震动，捏捏她的手心，笑：“你想我待几天？”

　　“最好天天都在这儿。”文竹抬起手，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又歪着头说，“你要是不在这儿，我就跟男模特去约会喝酒。”这点男色资源她手头还是有不少的。

　　徐汉森双眼瞪她，有点冷，把文竹瞪得心中一凛，恨不得收回刚刚的话，好厉害的眼神。

　　“想都别想！”徐汉森把人用力搂住，亲昵地把下巴靠在文竹身上，“我会尽量多抽时间出来。”

　　文竹撇嘴，承诺了等于没承诺。

　　被人有意无意地缠着、留着，徐汉森那晚没有走，而是和文竹在一起，热恋中的人，话说不到三句，就亲到了一起，滚成一团。

　　小金来了一趟，是给徐先生送衣物，老金让他来的。

　　文竹接过徐汉森的衣物，有些脸热，小金把东西交给文小姐，没有多一句废话，转身就坐电梯走了。

　　春春姐下午带来那条闪亮的露背裙，早已经揉成一团，没有了下午那种鲜亮神气的模样，文竹把裙子随手挂起来，看到徐汉森送的白色皮草，趁着他去冲澡，拿下来穿在身上，对着镜子自照。

　　“我的衣服送来了吗？”徐汉森在洗手间，打开门问她。

　　文竹拎起小金送来的袋子，身上还穿着那身白色的皮草，蹬着高跟鞋，给徐汉森拿过去。

　　徐汉森打开门，腰部围着一条新浴巾，没有伸手去接那包衣服，而是盯着文竹和她身上的冬装白色皮草，扬起一个浅笑：“我就知道很适合你。”

　　文竹那晚算是知道了这个老男人的精力是多么旺盛，难怪能做这样大的事业，全球到处飞，还能抽时间跟她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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