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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适我愿兮二
葛长夜自从那日以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身体体征却逐渐稳定,身体没有一日日变差,
但溶溶月说了,她的法子都是缓兵之计,至于其它的法子,她说她正在想,
昆吾泪站在山上的亭子看着细细密密的雨,听着雨声,他的心情平稳了许多,
“你果然在这里。”
昆吾泪打趣了一下,“那位族长不缠着你了?”
张绪:“别提她。”那日以后,那位奇葩的族长有事没事就来烦他,一会儿说什么脚崴了需要抱她回去,一会说什么压力大头很疼,需要揉一下,他听着那些理由,忍了很久,才没有揍她一顿,从见到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靠不住。
张绪:“你有想法了吗?”
昆吾泪:“我想了很久,殿下说,洞里会掉东西,曾几何时,还掉出了人...你记不记得?月神大选时,月神的候选人曾经穿了一件衣服,那个颜色选民们说,不曾见过。”
张绪:“我记得,这又怎么了?”
昆吾泪抱着手臂思索,“人界是患妖的起源啊,史料记载,人间界常年战火漫天,民不聊生,战火四起...”
张绪:“等等,你是觉得....”他震惊昆吾泪的异想天开,
昆吾泪:“为什么不可能呢?人类既然可以从幽隐洞来到了妖界,那么,妖族为什么不能从洞穴去到人间界呢?”
张绪:“这...”
昆吾泪拇指和食指在摩挲,他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到现在已经五千年了,幽隐洞仍然还会时不时出现,妖界各地都有上报幽隐洞的情景,除了——”
这些年,葛长夜都在补洞,他们是知道的,
张绪:“除了大妖盘踞的地方,因为他们本身就具备修复的能力,就算不能修复,消灭一两个魔族还是没问题的。”
当年大妖和第一任妖王开辟妖界,为了感谢也尊重各族的的习俗,妖王允许有功劳的大妖选择地界自治,大事上报,其它事项自行处理,那些大妖有高度的自治权。
昆吾泪笑,“你说,这么多年,妖界这么多人,会不会有妖刚好丢进洞穴,那么幸运到了人间,又那么幸运回到了妖界呢?”
张绪:“这概率太小了,被雷劈死的概率还大一点。”
昆吾泪:“不代表不可能不是吗?”
张绪点头,“嗯,那我筛出几个条件,去查一下。”
昆吾泪:“嗯,要尽快,关于这些猜测,我去和小裴将军说一声,人多力量大。”
张绪:“那我把我现在猜测的条件整合一下,告诉裴楷。”
昆吾泪:“好。”
三人都是行动派,更何况这还事关葛长夜的安危,根据张绪给出了的条件对全妖界的人进行排查,但最后符合条件的人仍然有几万人,几人发愁,正当几人发愁怎么修改条件时,
谢晦受到了一则传信,一封远来的信说,患妖的诞生源自天灾人怒,想要镇压,到人间去即可。
这和昆吾泪的猜测不谋而合,
一边众人想着去人间的事情,一边查清信的来源,信的最后指向了一个叫卯君的人,
此时凑巧的是,昆吾泪查到了有人曾到过人间,
另一边,沉睡了多日的葛长夜醒来后拒绝了溶溶月的治疗,她厌烦了没完没了的沉睡,她找了昆吾泪,了解了他们掌握的情况,
此时,葛长夜心中所有的疑惑解开了,她知道了为什么粉有枝总是说出哪些莫名其妙的话,总是人间,人类什么的...总是说,有人要杀他,
其实,粉有枝没有刻意瞒着她,如果她的心在他身上,或者她多一点耐心,她就知道真相了,可是,她对他的事情并不关心,只要不危及妖界,她都无所谓,
葛长夜头痛,通过谢晦间接和粉有枝取得联系,
远在西北丹麗的粉有枝已经联姻了,即日完婚,
葛长夜迫不得已,让妖主下令让粉有枝回来了。
那日,妖主的宫正护送粉有枝来到西南砚山,
二人重逢,他还穿着大婚的衣服,西南多雨,总是雾气弥漫,湿气打湿了他的头发,发丝粘在脸上,他看起来并不高兴,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溶溶月看着一身红衣的少年,眼前一亮,忧郁的的少年郎!
病床上仿若大病一场的葛长夜问,“如今的一切,是你算好的吗?”
粉有枝上前,坐在床边,摸着她的脸,失望又冷淡,“我怎么可能算无遗策?你受伤我很意外,但是你本源妖力受损,魔力反噬,我觉得是个机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瞧不上我,所以不愿和我成亲,族长逼得紧,我差一点就和别人结婚了,”
他嗤笑,“当然,你无须知道这些,只是发生的太巧了,除非,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爬也会爬回来。”
他的脸贴着她的掌心,
葛长夜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没有力气推开他,也不知道溶溶月的净化之术为什么会让人昏睡,但是沉睡却又让人全身乏力,
粉有枝趴在她的正上方,隔着她的寝衣亲吻她腹部的位置,
葛长夜有气无力,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虽然我这会儿打不过你,但是裴楷就在外面,你是不想活了吗?再说,我已经这样了,你的脑子里...”
粉有枝有些生气,然后张嘴咬在她的腹上,
他一开始就下重口了,听见她忍痛的声音的便松口了,然后从床上爬下来,然后幽怨的说,“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我只是心有不甘了,”
他自我说服般闭了闭眼睛,将不满压下去,“你想知道怎么去往人间我会告诉你,关于你的诞生我也会告诉你,我恨你,但我终归还是盼着你好的。”
葛长夜别开眼,对于他的满腹深情,她是无法回报的,她想了一下,“此事结束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筹码,你并不是非要呆在我的身边,你只是没有反抗的筹码,到时,我会将你族至宝————牵曳,归还原主,你可以借它,为自己谋得族内的地位。”
粉有枝一愣,
葛长夜继续,“你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我会昭告天下,你是公主府的男宠,这样就没人能强迫你了。”
粉有枝上前,抱住了葛长夜,“你说得可是真的?”
葛长夜:“嗯,妖界的公主殿下,一言九鼎。”她算是知道他的不易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人间苟活了几十年,藏着妖怪的身份不别人发现,然后等到幽隐洞的出现,冒着必死的心通过洞穴回到了妖界,她想,他每走一步都是害怕的。
她知道他不愿意沦为生育的机器,她就给了他谈判的筹码,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从今以后,为自己而活吧。”
为自己而活吧...粉有枝的眼泪滴在葛长夜的脖子上,从前的几千年,他从未敢这样想过,他忍着泪,“殿下,你太好了,即使没有报酬,你总是有手段查到我的,逼着我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葛长夜:“那样的话,对你太残忍了。”
粉有枝:“诶,殿下,不要对我这么好。”更何况是在不爱他的前提下,
葛长夜:“你应得的。”
...
张绪看着相拥的二人,
一旁的溶溶月,“难过了?”
张绪:“我没什么难过的,现下,她的身体比较重要。”见二人分开了,他走了进去,他见着葛长夜看着粉有枝的温柔神情,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她的温柔,语气有些酸酸的,“我以为长夜你会喜欢聪明人。”
粉有枝不乐意了,“我怎么算不得聪明人?”
溶溶月好奇,“人间是什么样子?”
粉有枝不太乐意提起人间,他有些失意的说,“妖界只有蓝色、白色、绿色、黑色,以及黄色的太阳,妖界的颜色总是蓝色调的,”
“可怕的是,一年中总会有几天,没有太阳,这里就笼罩在黑暗中,取而代之的是十二个圆缺不一的月亮。十六个时辰之后黑暗驱散,太阳出来。”
“可是,人间不会,人间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去了人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当年妖王创世时,花皇选择了留在人间,所以,愚蠢的人类很感谢鲜花。”
溶溶月:“为什么人间这么多彩,还是想要回到妖界?”
粉有枝看着床上的葛长夜回答,“因为...为了遇见你啊。”
张绪:...四绿茶。
溶溶月:“哇喔!”撩人一套一套的,和她的男宠们有得一比。
昆吾泪和裴楷也来了,刚来就看见酸溜溜的一幕,
昆吾泪看着大红衣服的粉有枝,“来吧,商量一下怎么去人间。”他们之前也准备去人间的事情,只是有粉有枝的加入,胜算会大一些,
其他人都走了,溶溶月正想要走,
葛长夜坐起来,“你等一下,”
溶溶月:“找我?”
“嗯,”葛长夜打算下床,
溶溶月:“坐着吧,找我什么事?”
葛长夜:“我直说了,我身边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自愿,你不得强迫他们。”
溶溶月忍不住笑:“这是算账来了?”
葛长夜:“不是,你性格肆意枉然,这没什么,倘若触犯了现行的法律,我身为妖界的公主,就不能不管。”
溶溶月:“他们找你诉苦呢?”
葛长夜:“没有,”
溶溶月琢磨,“那为什么?你舍不得?你喜欢他们?”
葛长夜:“我这副样子,像是喜欢他们的样子?”
溶溶月:“可是他们喜欢你,”
葛长夜瞬间无语,“他们的表现可不像喜欢一个人的表现,”然后,她补充,“除了粉有枝。”
溶溶月:“我看人不会错的,既然落花无意,那就看我的手段了。”
葛长夜:“只要不是违背他们的意愿,其它随你。”
溶溶月一乐,爽快道:“他们听了,会伤心的。”她正想走,转念一想,问,“我这样的人在你们经受了高等教育的人看来,是不是水性杨花,轻浮放荡?”
葛长夜唔了一声,问:“你的男宠们都是你强迫的?”
溶溶月有些气笑了,还记着这茬了,“那倒不是,是他们来投靠我的。”虽然有些是她用利益交换的,但是吧,不算强迫,嗯嗯,她自我肯定。
葛长夜:“那就和我没关系,”她说,“如果苦主向我报案,说是被人囚禁强迫了,那我就得管,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那我管不着。”
溶溶月:“好一个管不着,你的性格很符合我的胃口,长夜,”
葛长夜:“嗯?”
溶溶月:“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葛长夜:“公主不过是职务头衔罢了,你随意。”
溶溶月:“长夜,欲是一种很好用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很多烦恼,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何乐而不为呢?”
葛长夜:“呃...”她有些傻眼了,
溶溶月忽然兴起,“让我猜一下,你是不是有过类似的经验了?”
葛长夜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
溶溶月一猜一个准:“是那个粉色卷毛?猜中了,”她见葛长夜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和那个粉色卷毛睡过?”
葛长夜:“管你什么事?”
溶溶月:“哦!!!狡辩了,果然是个人都不可能会放一个能化形,也算靓丽有点狡黠又喜欢自己的异性养在府邸,然后纯看着的!”譬如她,后宫佳丽三千,养男人就是为了□□。
溶溶月:“那你对那只兔子是什么心情的呢?”
葛长夜:“...喜欢他的喜欢。”
溶溶月一脸诧异的听着葛长夜的话摇头,“殿下,还真是缺乏爱啊。”
原来他们的公主殿下好这口,回头就利用这点和昆吾泪做个交易,调戏一下他,想想就开心,死缠烂打?昆吾泪那个端庄的君子未必做得出这些不要脸的行径,
溶溶月再问:“不是纯喜欢他这个人,而是喜欢他对你的喜欢?”
葛长夜:“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放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任由自己的心让一个陌生男子牵动,”
“父母尚不能满足你的一切期待,为什么还要寄希望于一个男人了?”
“那太傻了。”
溶溶月掐着自己下巴八卦,问:“殿下你,难道受过情伤?谁的胆子这么大!”
葛长夜一听就知道她是个乐子人,而且今天说得也够多了,“你走,我要休息了。”然后躺了下来。
溶溶月:“好,好好休息,往后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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