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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姚仪秋不在意这点,她还曾经发过科普视频教网友这方面的手法呢,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中医也不过一种治疗手段罢了,这些的技术需要继续传承下去,她巴不得吸引到越多年轻人的注意越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很简单的,就几个重要的大穴难记的那些我就不教了。”她说,“其实这些你们问医院里的护士他们很愿意教的,不用担心这个。”
有人久病成医就是这个缘故,见得多操作得多自然而然就懂得了,医生还希望病人懂更多病例常识呢,配合起来也默契,懂得越多的人对特定领域越怀有敬畏,只有那些半懂不懂的才爱瞎搞。
姚仪秋在老人家膝盖上某个地方按揉了片刻,又换了个地方继续,老太太见他脸颊两侧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些,不禁心下一动:“是不是轻松多了?”
坐在上头的老人眉间的折痕深深,闻言很轻地点了点头,姚仪秋让老太太把手上来让她感受底下紧绷的肌肉,又撩了一下热水把掌心焐热继续按揉,眼见着老太太慢慢的整张脸发起光来,笑道:“是不是很神奇?按过的地方不再僵硬手离开后上面还是温热的没有冷下来?这是凝滞的血液短暂通畅的症状。”
血带来的是温暖的希望。
老太太心像一下子泡进温泉里一样流淌过满满的暖意,她看着儿媳在心底说一声谢谢:“像这样就行了吗,这里的是对应的穴位?”
“对,就这样按,力气集中在这个手指顶端。”一边操作一边学习是最利于记忆的,普通人学起这些可能有些困难,老太太是谁?科研院教授,她本身就是个能人,可能技术还没学到家但具体的位置她都记住了。
两位老人走出院子时天色还早,车在某个繁华路段慢慢行驶时司机突然招手与一个黑脸货车司机打招呼,那人在一家包子铺前下了车。
倪老先生心下一动问这是他朋友吗,司机乐呵呵一笑:“我那有这么多朋友呀,是副食厂运输队的司机,亲戚家办喜事帮忙那天他过来接亲,大家伙坐下喝两杯也就算认识了,今天人家正好认出来了就打个招呼。”
又是副食厂,老太太便问:“说起来,那运输队是不是有个姓邱的司机,也是你们亲戚那边的,婚礼那天一家人正好也在场?”
司机不认识什么姓邱的亲戚,那天那边过来的亲戚朋友以及亲戚的孩子们太多了,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都记全,或许是母亲娘家那边平日很少来往的远方亲戚。
“那位邱司机怎么了?”
“他家里好像有个五六岁的孩子,婚礼那天吃东西时噎着了,这事你听说过吗?”
司机哦一声恍然道:“您说他呀,邱大叔是男方那边的亲戚,我那天只在女方家里帮忙没有送亲,所以还没有正面碰见过,不过这事后来还是传到我们这边来了。”
“怎么说?”
“好几个版本呢个个都说得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似的,有说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教授在附近出诊,情况很危急的时机正巧看见就顺手救下了那孩子,那救人的手法说得似模似样的;也有说是个深藏不露的路人,男人救完人就默不作声离开了;还有说是个会作法的老师傅等等。”
“怎么救人的当事人都说成男性?”
司机也是听别人说的,倒是没太在意传言里的对象是什么性别,直到老太太提醒这才意识到这些话里下意识把对方当成男性了:“可能因为那被救的孩子是个男孩子?”
老先生说了一句:“这个被救者有什么关系,医生面前无性别不能这么区别对待。”
司机点头:“其实也有提到女医生的,但听起来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话,我就没敢说出来免得脏了两老的耳朵。”
“救人还能救错了?”
“没错,说那些话的人应该认识那个女医生,可能是当时情况紧急医生和孩子的身体有过亲密接触,有那不安好心的故意颠倒黑白,把这事添油加醋说出去,一来二去的别人就以讹传讹了呗。”
救人那里能不接触病人的身体的,又不是神仙能隔空治病,古代神话了的御医还得悬丝诊脉呢,老人家继续问道:“那些人还说什么了?”
“就说什么后妈带着继子出来找男人之类的,然后见到那噎着的孩子他爸爸那天穿着周正,就趁机借救人的机会上赶着勾搭人,幸好当时一个男医生看不过眼搭了一把手,不然那孩子还因此被耽误了丢掉性命呢。”
合着他儿媳非得是个无脑还水性杨花的呗,传这些话的人都丧良心跟他家有仇吧?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太过分了,这都是什么话把人家善良的女娃娃说成什么人了。”
前头的司机一缩脖子,看吧他就说老人家听到得生气,他又没见过不认识怎么知道人家善不善良,“这可不是我说的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老太太赶紧抚着他胸口顺气:“你血管不好就不要学年轻人动不动就拍桌子拍凳的,仔细身体受不住。”
司机闻言跟着劝:“老先生可别生气了,为不相关的人动气不值当。”就当对方说的都是放屁。
老太太说司机:“你以后也别听这些没根没据的,很明显传话的对女医生有偏见。”
司机嗯一声,明眼人都看出来对方恶意满满,他们就是想看看那些人还能编出什么离谱的说法,就当故事听了。
大概是见这车还停在原地,对面的货车司机提着一袋子包子走过来:“小李,怎么还不走?”
司机回道:“前头人太多了,跟我家老先生老太太聊了两句,这就走。”
“今天集市日人多正常,要不是赶着过来接同事一家我都不走这条路了。”话音一顿,接着好奇道:“你们聊什么了?”那人见后座的两老看着气质不似常人就没敢勾头搭话,只顾好奇地问眼前的司机。
司机想到对方正好是邱司机的同事,两老看着似乎又对他们家那事挺感兴趣的样子,就引着对方说:“说起来还跟你们副食厂是运输队有关。”那人一个疑惑的眼神,他接着说,“就邱大叔孩子的那事儿,正说到后妈找野男人上头呢。”
货车司机眼里闪起八卦的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又出新版本了,有趣!
“……就今天上午,我在对街早餐店听到的。”
把传言一说,那人乐了:“这版本又翻了个个儿,”连人家后妈的身份都扒出来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救孩子的的确是位女同志,人挺好的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堪。不过,等会可不能让老邱听到,否则他非得当场跟我急。”
听着不像是孩子那边传出来的,听着孩子家人像对救人的那位女同志挺尊重,那人说道:“可不,老邱恨不得把救命恩人供起来,那能允许外人污蔑。听说人家家里山上挖了点好东西,想让他帮忙带出去,老邱二话不说就过去了,等下个月再回来他女人娘家肯定又有新话题。”
“女同志的事跟老邱丈人家有什么关系?”
“这事说起来也巧,女同志正好是孩子妈妈不知隔起来多少房的同宗,硬要说的话也算有亲。”看来眼前这位是知情人,跟老邱关系挺好的连这种事都第一时间知道了,也是,大货车跑长途一般两个司机同车,互相之间过命的交情联系自然比普通朋友要密切。
“说来,老邱今天在这亲戚面前可丢了面子。”
“怎么说?”
“这不赶着集市日给老丈人家送点东西嘛,他女人跟女同志在那边碰上了,老邱想着正好报答一下就顺带把人从乡下送回城,结果你猜怎么着?车子半路哑火了。”
司机:“……那是挺倒霉的。”巧妙的是,两次坏事都被那女同志碰上,也不知道该说老邱倒霉还是该说女同志运气不好。
“所以你手上提的这袋包子就是准备给老邱一家送去的?”这时候吃晚饭有点迟了,不过在外面难免碰到点意料之外的事儿。
“本来是的,刚厂里过来人说老邱打过招呼了,他经过女同志指点之后鼓捣着把车重新打着火了,估计等下会从这边经过,他们吃过饭的所以这包子就不需要了。”回副食厂的路离这条街道最近。
男人问他们吃不吃包子,司机观察一下后座的两老,见他们不太放心似乎想顺便看一眼传说中的老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干脆停车继续跟那人唠嗑:“女同志还懂修车?”
后座,老头子脸色沉沉,倪老太太就低声问他:“怎么了?”
“看样子不止那孩子一家喜欢小秋,面前的这个火车司机对她的印象也挺好的,既然知情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怎么外面把小秋传得这么不堪?是不是有人故意坏她名声?”
“因为什么?”
“毁了小秋?想拆散儿子跟她的婚姻?借故打击我们家?”
破坏军婚是违法的,老太太眼睛微微一张,觉得不应该呀:“不能吧?是不是老徐他们?还是许家那边不甘心要搞破坏?”
“他们有什么不甘心的,教养出那样没教养的女儿,抛夫弃子还有脸了?”
“……我不是说这个,是老许他们不愿意跟我们家断开联系,想送别的女儿过来之类的。”反正他们家又不是只要一个女儿,这个没能拿住倪家人那就换一个。
“儿子已经结婚了,小两口过的挺好的,拆散他们?想都别想。”
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儿子跟儿媳感情好了,看姚仪秋对继子你好啊不上心的态度,她看两孩子的婚姻要黄。
老太太说:“……儿子是个有数的,他知道该怎么做,先不说这个了,我组里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得回去和他们接着讨论,赶紧看完人赶紧走。”
“不用等了,对面正过来的一家大小就是。”看着就是普通的货车司机,他女人孩子手指粗糙就是寻常的农村妇女,如果事情真如两人所料他们恐怕不知情。
司机看着男人嘴里的老邱很年轻的样子,话头顿了顿,那人见他看到人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笑了:“是不是觉得跟想象中的年龄对不上?”他应该挺多遇到这种情况的了,解释起来驾轻就熟,“老邱说的不是他的年龄而是辈分,过年过节他家族那边一班老头子喊他老叔,我们听着就跟着喊了,外面人喊他邱大叔也是这个原因。”
后座的老人说了一句回去了,司机回头应了一声。
跟倪家司机搭话的那人还意犹未尽的:“这就走了呀。”他往后退开一步好让车过去,还没看清后座人的样子的,总觉得有点遗憾来着。
正想着,冷不丁后座的老人跟他说话了:“你们说的女同志就是我家小儿媳,感谢你刚才替她说话了,再见。”指的是刚才这个副食厂司机不偏不倚提到姚仪秋的事。
男人啊一声,嘴巴慢慢张圆了,听说小李在给滨城的一个大家族做事,他对后座气质不凡的老人很恭敬,而姚仪秋是老人家的儿媳妇……
朝邱大叔他们走过去时,男人还有点回不来神:“老邱,你们要发达了……”知不知道你们家孩子的救命恩人是谁?大家族出来的女主人!
老邱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犯傻了?”
做什么白日梦呢,副食厂发达他家还不一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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