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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记起
“素锦,你没事吧”
素锦摇了摇脑袋,看向十分紧张的连宋“我没事啊!”
连宋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担心,急忙扶着素锦“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在瀛洲受的伤”
“没,没有啊!”只是头好晕,素锦又使劲的摇摇头,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叫我,是谁?你在叫谁啊!十八?!你是谁,我是素锦,不是十八!你是谁?
“师傅,等这场战打完了,我们就回昆仑虚好不好,还和以前一样,弟子每日为师傅插上一束桃花,奉上一碗清茶,师傅每天都抚琴给弟子听,指点弟子棋艺,指点我们修行”
“凤求凰”
“十八,你可愿意!”
“等我”
素锦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你说什么啊?什么凤求凰,什么愿不愿意,我,我……”
“素锦,你没事吧,我能听得见我说话吗?”连宋被素锦的样子吓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素锦的脸色越来越差,整个人都在晃,而且还在自言自语,有点精神错乱了。
素锦的眼神没有焦点,脑海中突然冒出很多很多的记忆,这些记忆重叠在一起,素锦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头好痛,真的好痛。
连宋看着素锦晃了晃,直直倒了下去。“素锦”
青云直上,黄沙吹过,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杂草丛生,此处颓垣废址,荒无人烟,谁会想到这是那个受众仙朝拜,天族的的圣地。
伸手拂过栏杆,满手的灰尘,这满目疮痍的地方真的是昔日师兄们一同学艺的昆仑虚吗?
素锦压抑不住心痛的痛苦,眼泪如水珠一样,一滴一滴的滴在浸湿了衣领。
素锦一步一步走进昆仑虚,跪在大殿之中,当年就是这大殿之上,墨渊一日之内同时收下三个弟子。
“你今日三人一同前来拜师,我若是点了头,谁做师兄,谁做师弟?”
回想往事,素锦不禁嗤笑,在拜师的三个弟子中,自己不过是个小石妖,怎敢争师兄,总以为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低,总是在师傅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总是没有认真地看看师傅的眼睛,总是不肯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师傅,哪怕师傅就在身边一直陪伴着。
把自己藏在小小的石缝里,直到师傅在石缝里找到自己,把自己拉出来,是自己太胆小,没鼓足勇气去需要幸福,他才会溜走的。
这一些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受过得却是师傅,为什么?
“啊!!!”素锦放声嚎啕大哭,大殿之中尽是素锦凄凉的哭声,原来七万年的痛苦,于这撕心裂肺的痛相比,竟不值一提。
素锦发泄心中痛苦,哭倒直到累到,无力地伏在地上,直到半夜才映着月光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失了魂魄的素锦,犹如牵线木偶,无知无觉的来到以前的房间,第一来这里还是大师兄领着,在这里有了第一个家。
“十八师弟,这个院子就是以后你住的地方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师兄,哦,还有,十七师弟就住在旁边”
大师兄为了照顾自己,将自己和十七师兄安排在一起,这一住就是两万年,在这两万年里,师傅来过无数次,可是自己明明知道师傅就在门外却没有勇气去开门,就这样一次一次的错过。
“你拜师时,为师没有送过你什么防身的法器,这把剑就送给你吧”
当时天真的以为师傅真的是无意之中得了这把剑,亦无用武之处,便送给了自己,欢欢喜喜的就接过来了。
“谢谢师傅,这把剑有名字吗?”
“听雨”
“听雨?”
“意为纯洁、安宁、美好”
素锦抚摸着手中的听雨剑,听闻是当年母神用过,后来就封剑了,四海八荒也没几个人知道,曾经元始天尊处不经意时提过,素锦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师傅竟然将母神留下的佩剑,给了自己。
“深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年若是能早点发现师傅一片心意,就不会误会师傅对司音有意思,也许...师傅,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十八知道十七师兄带走你的仙体,是因为十七师兄和十八一样,一样相信您一定会回来的。
师傅,十八回来了,不管你在哪里,不管要等多久,都会在昆仑虚等着你回来。
这昆仑虚一景一物都让素锦倍感痛苦,但是素锦依然决定不会离开昆仑虚的。
“你是……玥琳???”
是谁?素锦闻声默然转身“瑶光上神?”
若不是瑶光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素锦身上的仙气,瑶光还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当年的玥琳不是男的吗?
瑶光看着玥琳透着荒唐,而素锦则满是悲痛。
“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墨渊的女弟子坐着品茶”瑶光静静看着素锦。
“我也很意外”素锦静静为瑶光泡茶。
“墨渊身后,这昆仑虚就空下来了,每次到这里,我都会想起墨渊,顾景伤情,便再也没有来了,七万年了,今天突然又忍不住来了”恍惚之间,瑶光又想起当年的许多事情来。
“如今你已经是上神,墨渊若在,定会很高兴,不枉费他多年用心栽培你”
想到若水,那不只是素锦的痛,也是瑶光的痛,虽然已经过了七万年,但是伤口并没有愈合,轻轻一碰,还是血淋淋的。
“这么多年来,我常常会回想过去的一些事情,但是想得最多的却是在若水旁,我看见了你和墨渊”瑶光含着泪,强忍了回去“当时,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彼此的心中只有对方,我就在远处,你们都没有发现我,后来,我看着墨渊以元神祭东皇钟,若水一战结束,昆仑虚就传来你也灰飞烟灭的消息,我觉得老天好残忍,又好慈悲,他成全你和墨渊,我真的是好羡慕你,你可以陪着墨渊一起死”
素锦痛苦的摇摇头,抹去泪水“不会的,师傅说,让我等他,我还活着,师傅就一定会回来的”
“不可能的,墨渊是用元神祭的东皇钟,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回来的”
瑶光不相信,素锦可以理解,但是素锦还是满怀信心“不,瑶光上神,我相信师傅,师傅许下承诺,绝对不会不遵守,十七师兄和我一样,我相信,其他师兄也是一样的”
瑶光深沉的看着素锦,苦笑的摇摇头“玥琳,以前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身为父神嫡子,天族战神的墨渊会受你为弟子,你有什么与众不同,此刻,我确实在你身上看到了些不同,不是巧合,不是资质,而是一颗赤子之心,一双通透的眼睛”
是吗?也许?可能是吧?!素锦沉默的垂下头。
“你师父墨渊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在你灰飞烟灭之后,司音就带着墨渊的仙体消失了,接着,你的那些师兄就各自回了部族,这七年来,似乎都没有停止过寻找你师父的下落,你是和司音一起拜入昆仑虚的,你可知她的来处,又或者是她有什么去处?”
素锦沮丧的摇摇头“我是昆仑虚山脚遇上十七师兄和折颜上神的,对他来处并不是很了解,他也没有提起过”
瑶光也很无奈,这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素锦的眼中隐隐闪过一道光,不,不对,当年,折颜上神将司音送上昆仑虚,表面上司音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狐狸,但是隐约还是能察觉出很多事情不对,天族寻找师傅已经很多年了,司音若真是很普通,肯定是躲不过去的,折颜上神,你和师兄,到底隐瞒了什么?师兄到底把师傅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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