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被人快穿以后

　　什么两不相欠。

　　谢止在死之前从来没想过，扶山在今日之前也从来没想过听见这样的话，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这话茬：“你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比如说有人在你身体里说话，或者做事不受控制之类，如果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别撑着。”

　　“你......”

　　“他好好看啊。”有个声音比他更早的响起，谢止一楞顿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序里却毫不掩盖的花痴：“这个世界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的么，我的妈呀，这是天神下凡吧？大哥，这人是你师傅吗？有没有对象？”

　　谢止一脸悲痛的扶额：“你闭嘴！”

　　“阿止？”

　　谢止抬头就见扶山的眉头又蹙起，真是奇怪，之前都没见过他皱过眉，就这短短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见他眉头拧起三次了，当真有那么多烦心事？

　　“没事。”谢止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道：“见到我的青睨剑了吗？”

　　“并未。”扶山摇头。

　　骗人。一个声音从谢止的心底冒出来，他有那么一种直觉，扶山肯定知道自己的剑在哪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骗人？想到那把黑色的剑，他便想到之前清虚说的话。

　　“我从前就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扶山对你好到不像话。”

　　“青睨剑，那可是出自逍遥岛，一出生就认主，还是我带他回去的呢。”

　　“傀儡线......这不是噬灵花？”

　　“以灵养灵。”

　　“情人傀。”

　　猛地，谢止抬头看向扶山的眼睛：“我体内有你的金丹。”

　　“嗯？”扶山挑眉，“所以呢？”

　　“你不取回去吗？”谢止追问。

　　“留着吧。”扶山这次是真的笑起来了，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送你了。”

　　“为什么？”谢止被他点得身子往后倒去，很快就抻回来，“当初不是你要剖我金丹？”

　　那一瞬间，肉眼可见扶山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周遭霎时间就安静下来，清晰可闻两人的呼吸声，谢止被这肃杀的气氛吓了一跳，扶山瞥见他的神色，放缓了紧握的拳头，默不作声走到石桌旁坐下，将冷却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才缓缓道：“还有吗？”

　　扶山温声问道：“我还做了什么？”

　　又轻又柔的询问，仿若这些隔阂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蓦地，谢止的眼眶红了，心头又酸又软，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谢止才吐出一个字就快速住口。

　　略带委屈的哭腔，谢止两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发出这种声音来，他咬牙扭过头去，扶着门框道：“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还未等他逃走，身子猛地一软就被人抓着往后倒去，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到了扶山的腿上，腰上还环着一只手，谢止与扶山面对面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我让你难过了？”扶山问。

　　茶色的眼珠在日光带着几分洞悉人心的了然，谢止从未想过跟扶山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未言脸先红了半边挣扎着要站起来。

　　“回答。”扶山不放手，强硬的要他回话。

　　谢止挣脱不开，在他腿上磨半天，反而将衣服拉皱，谢止看着歪了半边领子的扶山，咬牙不动了，直视着扶山的双眸：“是，我很难过。”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带着几分凄历：“但我又得上什么，师尊要做什么怎么会与我交代，只是我有的，都已经给完了，只望师尊放过我。”

　　扶山一愣，放开了钳制谢止的手，谢止得以快速起身退到几步外，不远不近的观察着扶山。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变脸，只是微微愣住，谢止看不懂他的脸色，毕竟师尊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温和做派，就连杀人脸上都能挂着温柔的笑意，谢止永远做不到这点，就如同他永远看不懂扶山。

　　但扶山并没有愣很久，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还嗯了一声：“会放过你的，他们还在？”

　　后半句话肯定不是冲他说的，谢止的视线略过他，落到他身后去，就看见清虚站在院子外，正蹑手蹑脚的往倒退，见他都看过来，立马站直：“抱歉，我这走。”

　　“他们还在？”扶山显然早就知道他在那了，扭头追问起来，他这一开口，清虚就不得不留下，硬着头皮道：“还在外面等着，你今天有时间处理了？”

　　“我去看看。”扶山站起身来就往山下走，看样子的确是有空去处理了。

　　片刻，院子里就只有清虚跟谢止两人了，两人对视一眼，谢止扭头就往屋里走，被清虚一把拉住，喋喋不休的追问：“你醒了，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头疼不疼？心里有没有不舒服的……”

　　谢止心中烦躁，推开他的手：“没有。”

　　“这人也长得好看。”脑海里的人又说话了，谢止扶着额头，心头骂了一句闭嘴。

　　不料这个模样让清虚看去，却脸色一变：“是不是有人在跟你说话？”

　　谢止跟序里立规矩的声音一顿，猛地扭头两双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清虚却有点激动的抓着他的肩头，两根手指头径直往他额头来，谢止连忙挣脱开，往后退到安全距离，一手捂着额头面色惊疑：“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清虚说着又要上前被谢止一声喝住。

　　“站住，不许过来。”谢止脸色十分不好看，“你们知道我身体里有东西？”

　　那一瞬间，清虚的表情甚至能称得上是狂喜，但仅一秒，他就愣住了：“东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止茫然的与他对视两秒，就在这两秒间清虚的脑海里却有了个非常不好的念头，难道他已经……

　　谢止只见他脸色一变，便瞬息间来到他跟前，一手钳住他双手，一手探向他额头，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决让人根本无法反抗，谢止只能紧闭神识打算来个硬碰硬。

　　但那手指到底还是没落到他额头上，两根手指头就在距离他额头不远处停下，清虚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进退两难。

　　谢止见状，心头松了口气，动了动手指：“松开。”

　　清虚瞪眼：“不松。”

　　“那你继续。”谢止挑衅的看着他，看得清虚一肚子火，最后还是不情不愿松开了谢止的手。

　　脑海里的序里吓了好大一跳，直到清虚松开以后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擦着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这人怎么这么凶，白长这么好看了，简直就是个玉面阎王。”

　　谢止若有所思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直到把事情慢慢理顺之后才道：“我们交换消息吧。”

　　“什么什么消息？”清虚虽然急，但还是十分警惕。

　　“你在泽境里隐瞒了一些事情。”谢止坐到刚刚扶山坐的位置，重新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是他让你带着你阿烬生活在泽境里的，不仅仅是要将异人驱逐出境，更重要的是要将阿烬囚禁在其中。”

　　说到囚禁两个字时，谢止趁着喝茶的时机，仔细观察了清虚的反应，果然，他的眉头微动，看样子像是不赞成这种说法，但也只是片刻，之后并没有出声反对，恐怕是仔细想来，他们这种做法跟囚禁并无差别。

　　但又为什么要囚禁阿烬呢？而且看起来之前的阿烬好像还不记得了，但明显现在这个序里，好像才是一个有完整过去的人。

　　谢止心里一边琢磨一边放下茶杯：“他是什么人？不能一剑杀了，非得用这么麻烦的办法，让你亲自守着，是不易控制，还是会什么了不起的妖术，就跟在泽境里那些东西一样，让扶山不得不关着他？”

　　“不。”清虚开口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他身上带的东西，不普通，我们将它分不开，只能关起来。”

　　那东西说的一定就是系统！谢止的第一直觉这么告诉他。

　　谢止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清虚的脸却逐渐扭曲：“这东西会助人夺舍，会下发任务以秘宝诱惑夺舍之人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我们没有封住它，它此时就在你身体里，你一定不要听他蛊惑！”

　　“分辨不出来吗？”夺舍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辨别，不至于这么让人警惕吧。

　　“分辨不出。”清虚摇头，“跟本人没什么两样，为达成目标，他们还有一个崩人设提示，就是防止被人识别。”

　　谢止听得一知半解，迷迷糊糊，还是脑海里的序里将这些听不懂的词，重新解释了一遍，谢止才勉强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可越是听懂，就后背发凉，这种身边人随时都会变成一个带着目的的陌生人的事情，实在是不敢深思。

　　“那你怎么确定我还是我？”谢止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如果他们早知道这个系统的事，而且确定它就在他的身体里，那么他们如何确定自己还是自己？

　　“因为扶山没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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