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少年

　　临近月考，各科老师们都在给大家发卷子做题。有的同学们在漫天的题海里遨游，有的同学却从试卷的几个数字想到了外太空。

　　向晚的分数出来，不是班级第一就是第二，从来没有跌出前三。

　　“向晚，115分，继续保持。”老余满脸的欣慰。在余辉这，没有过多的评价就是最好的评价了。考不好的都要被他念叨很久。

　　“佐明20分，但凡你在做试卷的时候少画几笔，都不可能考出这个分数。”老余上次收走佐明的大作后，就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少。办公室来来去去不少人，同学们一传十就都知道了佐明的画被老余当成收藏品了。

　　佐明本人非但没有不好意思，还大言不惭地说：“看，老余都觉得我画得不错！”

　　此刻被报出20分的成绩，佐明也没有不好意思，告诉老余：“老师你信我，我就算不画那几笔也就这点分数。”

　　余辉：······
　　同班同学都开始笑起来。

　　余辉懒得搭理他，不给他表演的机会，继续报卷子。“叶寒声······”

　　旁边的同学有意无意地都往叶寒声这边看，眼神里没什么试探性。叶寒声大大方方地坐着，任由他们看。

　　“58分。”

　　佐明听到分数几乎是惊得想跳起来。“哇！叶哥你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毕竟两个人上课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呆，偷偷摸摸睡觉，差不多听不懂的地方就开始游神了。既然课上没听，那就只能是背后努力了！

　　“我没有，我只是上课听了前几分钟。”叶寒声回应。

　　老余象征性地拍了拍试卷，试图发出声音吸引回大家的注意力，“你们能不能不要把上课开小差说得这么理所应当，不要带坏其他的同学行吗？”

　　叶寒声站起来，稍带起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安静的教室瞬间被噪音充斥，然后庄重地鞠了一躬，老师认错：“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向晚趁着这个机会转头看一眼叶寒声。叶寒声把目光从老余身上收回的时候，撇过了向晚的位置，两人对视了一秒。

　　佐明立刻有样学样，也站起来朝老余保证了一番。
　　教室再次哄堂大笑起来。老余知道他们下次还敢，却也就此作罢。

　　上次考试的时候，老余扫了一眼叶寒声的草稿本，上面的公式和步骤都是对的，上课应该是有听，只是没有坚持听完。

　　发完试卷，老余就开始讲题目。
　　向晚错的很少，但还是认真地听完了老师的讲解。

　　后排的叶寒声和佐明就没这么老实了。
　　佐明撕下草稿本给叶寒声传纸条。

　　“你考得也太好了吧！”

　　老余转身板书，佐明脚长手也长的，轻松把把纸条往叶寒声桌子上一放，又快速抽回手。

　　叶寒声撇了眼纸条，抓起笔开始回复。
　　“我都没及格。”

　　“哥你比我高四十分！你真的没有偷偷补习吗？”

　　“切。”一个字足以表达你叶哥不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两个人来来回回传了一节课的纸条，就写了这么几句话。下课铃一打，令人懊恼的分数就被丢到了脑后。

　　班长李相思走到后面丢垃圾，在叶寒声的位置停留了一下，叶寒声抬起头来看她。

　　小班长的脸瞬间有一点红，李相思笑着说：“叶同学，下次加油。”

　　“嗯。”叶寒声淡淡回应。

　　坐在前面的马堂堂也转过身来冲他竖起大拇指。“叶哥，你厉害。”

　　叶寒声只觉得好笑，不就是个58分吗？马堂堂把自己的试卷举起来给叶寒声看，惨兮兮的30分，和佐明不相上下，这还是他认真学习过的结果。

　　“叶哥你真厉害，连班长都过来给你打气。”

　　叶寒声眉毛微微一动，意识到夸自己可能不是重点，而是班长过来了。

　　此时马堂堂虽然身子向后，眼睛却已经追着李相思的方向走了。
　　叶寒声使坏，喊了一声：“班长。”

　　李相思站在同学的位置边上聊天，正说到开心的地方，被叶寒声一叫，转过头时脸上还带着笑，看到教室最后面坐着的两个男同学正在看着自己。

　　马堂堂偷看班长，被叶哥这么一吼猛地回头，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李相思打了声招呼又走回来了。

　　叶寒声顺势拍拍马堂堂的肩膀，说：“班长，我们有些题不太会，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教教我们吗？”

　　李相思欣然同意：“当然啊。”

　　“那要是回家呢？给你发信息也可以吗？”叶寒声说完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马堂堂。马堂堂把头埋得很低，几乎不敢看李相思。

　　李相思顺着叶寒声的目光也看了眼马堂堂，贴心地说：“马堂堂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问我。”

　　马堂堂疯狂点头，还是不敢看她。

　　“谢谢班长啦。”叶寒声说。

　　直到李相思走了，马堂堂才敢抬头，问：“叶哥，你······你怎么······”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叶寒声手往桌子上一支，下巴搭上去，朝他笑着，马堂堂更加不好意思了。“喜欢就主动点。”

　　“啊！啊······”马堂堂连手都开始无措了。

　　“喜欢优秀的人不丢脸，不主动可能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马堂堂扣扣手，说：“我有这么明显吗？”

　　叶寒声心想：你要是不那么容易脸红的话那确实看不出来。
　　“可能只有我看出来了吧。”

　　马堂堂拍拍自己胸口，呼了口气出来，说：“那就好。”

　　叶寒声真诚告诫他：“但你下次和她说话最好别脸红，不然我不是很确定她会不会发现。”

　　马堂堂：······

　　叶寒声不解，为什么不能大方地看，非得偷偷摸摸的？
　　“为什么要悄悄看？”

　　“也不能算是悄悄吧？就是不自觉地会看她，上课走神就会往她那边瞟，下课时间也不自觉地跟着她转。”说完马堂堂有又了眼李相思。

　　班长此时已经坐到位置上，抓着笔给隔壁桌讲题目了。

　　叶寒声没有喜欢过谁，懵懵懂懂之中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知怎么地，叶寒声目光一挪，就看向了向晚。
　　向晚此时正侧着头和隔壁桌说话，叶寒声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向晚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认真地看着对方，也总是会听完人家讲话才开始发言。整个人始终带着一种温柔和耐心的。

　　叶寒声盯着他出神，向晚也不知怎么地，回过头来，发现叶寒声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下一节课快开始，为了帮他回身，向晚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叶寒声：······
　　怎么感觉自己脸红了？

　　向晚用唇语和他说：“你真棒！”

　　三个字被他说得很慢，加上最后又用另一只手也比了大拇指，还歪过头冲他笑。叶寒声看了眼就撇过脸去，不一会儿又扭回来······

　　最后一节课，叶寒声被老余叫到办公室。
　　“叶寒声，我看了看你最近模拟考试的成绩，其实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你呢上课专注一点，别那么快放弃，以后一定能拿好成绩的。”

　　“嗯。”叶寒声回答。

　　“千万不要和佐明学啊！”

　　叶寒声扫过老余桌子上，那张被收上来的画被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老余甚至搞了一个新的相框把它装起来。
　　虽然嘴上嫌弃，但心里是一点也没有的。

　　“你挺聪明的，学习能力也很快，你看你数学就考得挺不错的······”
　　半节自习课，叶寒声被迫听了半节课的学习方法，和鼓励教育，听得叶寒声昏昏欲睡的时候，老余终于挥挥手让他回去了。把佐明替换过来。

　　叶寒声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还在齐刷刷抄错题的时候，向晚已经无事可做了。因为他没几道错题需要订正的。

　　而叶寒声看着自己满试卷的错题的时候，觉得人类学校真是麻烦，居然还要抄错题？虽然抗拒，但叶寒声还是照做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向晚难得的背了个空书包回家，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

　　“还在抄呢？”叶寒声还在埋头抄错题，向晚与同学们逆行地往教室后面走。

　　叶寒声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抄完题目，盖上笔盖。

　　向晚见他这就放下笔了，问：“不抄了？”

　　叶寒声抬起自己的手表点了点，那意思是：放学了。

　　“放学了就不能学习了吗？你刚考到58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向晚毫不留情地戳他根本不是痛处的痛处。

　　叶寒声站起来收拾书包，难得地把作业一起塞进了包里。原本松松垮垮的书包因为有了重量显得没那么随意了。

　　向晚抓紧时间又夸了一句：“你看，书包这样在你身上真好看。”

　　叶寒声：······大可不必。

　　“放学了，你来后面干嘛？”叶寒声问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周他们也总是一起回家的。

　　这回轮到向晚无语了，直说“等你一起啊”好像又有点奇怪，只好说：“帮佐明收拾东西，他不是去老师办公室了吗，回来还得墨迹。”

　　叶寒声“哦”了一声，顺手帮佐明把作业也塞进包里了，还是今天全部的作业。

　　于是佐明从老余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收获了一个颇为有分量的书包。
　　趁着老余出来的时候，叶寒声还特意说了一句：“诺，帮你把所有作业都塞进去了，一份，也没，落下。”

　　老余出来正好听到这句，欣慰且大力地拍了拍佐明的肩膀。

　　“觉悟很高啊佐明，明天有不明白的就来问老师。”

　　佐明：兄弟你下次演戏能不能提早打声招呼啊！我刚才好像没发挥好！

　　周南轩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此刻拍拍佐明的肩膀告诉他：“我劝你今晚最好把数学作业做一下，老余明天肯定检查你！”

　　佐明：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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