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的日子

　　这个假期并不像索菲亚先前设想的那般愉快，先是她与汉娜期待已久和科迪去罗马尼亚的寻龙之旅，在放假当天晚餐时分，被莱蕾·艾博黑脸无情地拒绝了。

　　在这个家里莱蕾就是权威，无论是谁也休想动摇她的决心，哪怕现在科迪和布兰登正试图和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索菲亚和汉娜对此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原本还算融洽的餐桌瞬间冰冻，两个男人低头喝酒沉默不语，莱蕾已经开始全身止不住颤抖，谁都知道那是她情绪失控的一个前兆。

　　女孩们本想说句为什么，却被莱蕾的模样硬生生吓回淋着肉汁的土豆泥里，陷入杯中鹅黄色浓稠的南瓜汁中，埋进正冒着冷气的覆盆子味的冰淇淋下。随着美味一同咽下喉咙的失落和恐惧，这堵得她们很不舒服。

　　那晚不用大人催促，她们便早早换上碎花小睡裙爬上了久违的床，祈祷着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莱蕾已经消气了。

　　这一夜索菲亚睡得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好一会才略微有了些许睡意，耳畔逐渐传来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汉娜平稳的呼吸声，这使她烦躁的心情逐渐平复下了，眼见着要进入梦乡时，门外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彻底撕扯开了平静黑夜下的伪装。

　　客厅里只有壁炉旁的灯还亮着，莱蕾瘫坐在离壁炉的最近的单人沙发上，无论何时看起来都精明的双眸此时溃散无神，几缕头发肆无忌惮遮挡住了她的脸庞，平日最在意仪容的人此刻却是最凌乱的。科迪和布兰登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双唇紧闭，脸色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绝对不可以！这事没得商量！汉娜在成年之前除非有我陪同，否则她只能待在英国，她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科迪，我现在只剩下汉娜了，我绝不会允许她出任何事。”这声音就像已经是摔碎的玻璃杯的碎片，可以刺破你的肌肤流出鲜红的血。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姑娘们了，我们不能和孩子言而无信。莱蕾我可以保证的，有我在……”不知为何索菲亚觉得自己的父亲在此刻显得很是无助，但事实上面对莱蕾，他向来都是如此没有底气。

　　“你能保证？多年前的贝蒂，也是和我这么信誓旦旦的。可是呢？都怪你们当初那个该死又愚蠢的决定，你们义无反顾投奔了正义，那为什么要连累中立的我们，你们想要做救世主就去吧，但为什么要波及我们这些无辜的家人，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们的伟大铺路，凭什么要承受你们逞英雄后所带来的后果。”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但仍听出里面埋藏了多年的深深恨意。

　　“亲爱的，放松放松，听我说你太紧张了。那只是个意外，谁都无法预料。”布兰登尽量放轻声音，试图让妻子冷静下来，但每每谈及此事莱蕾就像头见了红布发疯的斗牛，谁也拦不住。

　　“只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你的好妹妹和好妹夫，决意要加入那个什么凤凰社，死脑筋的要揪着那群食死徒不放，我们的艾伯特……我们的艾伯特怎么会……梅林啊！他才七岁！他都还没到进霍格沃茨的年纪！所有人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是个完美的孩子，他是我的小男孩，可是他才七岁就离开了我们！他才七岁就再也听不到看不到这个世界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莱蕾，我说过这事已经过去了，请你不要再提了！”布兰登的低吼中也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都过去了？布兰登·艾博，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轻描淡写说这都过去了，不可能！我一辈子都得记着！你们休想让我忘记！”莱蕾掩面痛哭，状若无人。

　　“贝蒂和艾伯特离开我们，是伏地魔和他那帮食死徒惹得祸，并不是我们这任何一个人。你不能这样指责科迪，莱蕾请你不要这样，难受的并不是你一个人，不要再掀开这伤疤了好不好？求求你，我们还得照顾汉娜，索菲亚也是，她已经没了母亲了，那年她也才四岁。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布兰登双膝下跪用一种卑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科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这或许是他今晚所能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可是莱蕾并不愿意施舍一个眼神给跪在地上的丈夫或是身侧的科迪。

　　“汉娜？你还知道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以为你只把索菲亚当作自己的女儿，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明明那个姑娘的父亲现在还站在我们身边喘气，我们却要养他的女儿。把自己妹妹的女儿当作自己的，或许只有你们艾博家才做得出来这种事。还有索菲亚越长越像贝蒂也就算了，为什么她的性子要和艾伯特那么像，同样聪明得让人发指，同样听话懂事得让所有人吃惊。我讨厌她，她为什么总让我想起艾伯特，而且当初她也是在场的。你们都知道的，她在场的！”

　　莱蕾突然几近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这让布兰登不得不展开双臂捆住莱蕾，以防她情绪激动到伤害她自己。

　　“我会带走索菲亚的，都是我的错，不该把她扔给你们这么多年。”

　　后面大人们又说了些什么，但索菲亚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因为她的头又开始一阵一阵作痛，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听到大人为这件事争吵时，她的脑袋都会疼得要裂开，就算如此她还是会偷听他们的谈话，但偷听了很多次，她还是对他们口中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房间。汉娜似乎仍在梦乡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铺满了她的床，安布尔蜷缩在窗台上，时不时发出呼噜呼噜声，索菲亚叹口气轻手轻脚躺回自己的小床。几乎脑袋刚沾上枕头，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汉娜似乎翻了个身。

　　“你说他们会离婚吗？”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比起白日里听起来往往要更沉闷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索菲亚正面仰躺，双眼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我爸爸和妈妈，你别装了，我刚刚趴在门边听到了。”

　　“汉娜，别犯傻了，他们只是起了些争执，不过这些都和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可是他们老是在为同一件事吵架。”

　　“但他们不是因为你在吵。”

　　“我倒是希望他们是因为我的事在吵，那样或许只要我多听话些，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也许沉默才该是黑夜的本色，又或者黑夜本就是个卸下所有伪装的时刻，因为在这时没有人会看到你苍白无力的脸，没有人能透过黑暗看见你在默默流泪。

　　像每个打雷的夜晚，汉娜只用了十几秒种便从自己床上钻进了索菲亚的被窝，两个金色的小脑袋相抵着，红扑扑的脸蛋此时都是挂着泪痕，她们紧紧相拥着只为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你恨我吗？如果没有我，他们或许不会这样，或许会更爱彼此，或许会早日走出那件我们并不知情但令他们大人都痛苦的事。”小手紧拽着被角，满嘴都是着说不出来的涩味。

　　“为什么要恨你？我们是一家人，少了谁都不行。”汉娜说，“没有你的话，他们还是要这样争吵个没完的。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我清楚的很，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过得很孤独。我只能一个人拿着洋娃娃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就算学会编再多的辫子也只是能让自己的娃娃更好看些；我只能一个人骑着飞天扫帚在花园上空来回兜圈，要是不小心从扫帚上摔下来那些眼泪都是落给自己看的；我只能一个人去厨房偷吃妈妈藏起来的糖果，冒着没有人给我打掩护的风险。我无法想象没有你，这些年我该怎么过。”

　　“你不会一个人的，舅妈有说过你曾经是有个叫艾伯特的哥哥，如果没有我或许一切会变得更好才是。”索菲亚咬牙打断汉娜。

　　“可是我已经接受了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不需要哥哥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不管你姓奥利凡德还是姓艾博，不管你是聪明还是愚笨，你都是我的姐姐。我不允许你和我分开！索菲亚请再抱紧些，我害怕，因为这比听到雷鸣还要可怕。”

　　“怕什么？”索菲亚如汉娜所言手上更用力了些。

　　“怕我们会分开。你知道吗？每当你被接去对角巷没几天后，我都会很想你，能独占一间房间是很好，但一个人住还是太空了，那感觉很不好受。”汉娜小声喃喃。

　　“其实我经常也会有这种感觉。”

　　“我有时想不明白他们吵来吵去究竟是为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我好想快点长大，那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把我们当小孩看待，还会告诉我们这一切。他们总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总是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可实际上我们知道的远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虽然我们才十一岁。”汉娜突然埋怨。

　　“等到年底的时候，我们就十二了。”索菲亚轻笑一声，“不过你刚刚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十一岁的孩子，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也是要长大的嘛，虽然和你比，长得是慢了很多，但我已经很努力在追着你的步伐了，只是你比我们快太多了。”

　　汉娜说得是自己的心理话，但也是身边的那些大人常说的，很多时候在很多事上索菲亚都显得要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成熟些，他们都说这是因为她有着超越年龄的智商又想得太多，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很不好。她太早熟了。

　　“说真的长大有什么好的？我只希望自己能永远做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世界是用糖果做得，生活是甜蜜的，如果是那样该有多好。”

　　可惜她没有机会，只是做个单纯的孩子要比学会高阶的魔咒、制作稀有的魔药、将杯子变成动物要难得多，至少在她这是这样的。

　　与对角巷相邻的肮脏小巷是翻倒巷，街道两旁全是黑魔法的店铺，对所有未成年的小巫师来说这里相当于他们的禁区，对索菲亚来说也不例外，她从小就在对角巷跑来跑去，除了自己的祖父外，时常也会被那些好心的店家警告不准跑到翻倒巷去。

　　大概全英国有将近一半的黑魔法巫师都会聚集在翻倒巷，那里龙蛇混杂，为多数正义的巫师所不齿，平日里索菲亚连偶尔要经过那的巷口都要打个寒颤。可是不知为何安布尔今日异常不对劲，只见它一头便钻进了那条肮脏漆黑的小路，全然不顾自己小主人的喊叫。

　　索菲亚只能一咬牙随着自己的猫一同没入这条看似能吃人的小巷，刚迈入一步她便开始后悔，因为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阴森森的。

　　一家店铺的橱窗里陈列着一些萎缩的人头，一家店铺买着形状各异的毒蜡烛，其中最大的店铺是一家叫“博金—博克魔法店”，索菲亚老远便能望见它家的招牌，明晃晃的，能刺痛人的眼珠。

　　在一个阴暗的门洞里，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巫师正看着她窃窃私语，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他们身侧有个大笼子里面黑压压地爬满巨大的黑蜘蛛，吓得她连方向都顾不上看，拔腿就跑，将两位巫师甩在后头，但这一举无疑让她更深入巷子，彻底迷失了方向，来的路她倒还记得，只是她不敢原路返回，怕那两位巫师还在，也不敢贸然前行，同时也没见到安布尔的身影，现在她只能竭力保持镇静，想想对策。

　　“不是迷路了吧，亲爱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把索菲亚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用手去摸索自己裤兜里的魔杖，但裤兜里是空的。

　　该死！又把魔杖落在店里的桌上了。她懊悔地想。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老巫婆，托着一碟酷似整片死人指甲的东西，斜视着看她，露出长着苔藓的牙齿，索菲亚慌忙往后退。

　　“我很好，我只是在找我的猫。”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些，“我想我不需要您的任何帮忙，谢谢。”

　　“猫？我那有很多，你喜欢什么样的都有，来！跟我来！我说你给我过来！”她狞笑着，伸出鹰爪般的手，粗暴地擒住索菲亚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的身侧，她一手控着索菲亚，一手甚至还端着那碟指甲，想要往索菲亚的嘴里倒。

　　“索菲亚！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仅索菲亚的心怦怦直跳，那巫婆也被吓了，端着盘子的手一抖指甲纷纷洒落在她的脚背上，她咒骂了一声，凶恶地回头瞪着害她失手的德拉科，但她看见卢修斯·马尔福挡在自己儿子面前正大步向她们走来，蛇形魔杖头被少得可怜的阳光折射出一丝亮光，她顿时悄无声息了。

　　“马尔福先生，下午好！”索菲亚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她还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卢修斯的出现，感激到想要痛哭流涕。

　　卢修斯揪住索菲亚的后脖颈把她从巫婆身边拉开，又一手打落了她手里的盘子，随后她的尖叫声一直伴随着他们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直到他们重新回到阳光下。

　　“如果不是遇到我和我爸爸，你死定了。”德拉科捏了捏索菲亚的手说。

　　“你一个小女孩跑到翻倒巷去干什么？这很危险，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卢修斯看起来有些生气，而且这次他流露出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而不是敷衍的客套。

　　“我只是……在找我的猫……不过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先生。”索菲亚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还请麻烦您不要告诉我的祖父。”

　　“我希望你和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知道把孩子交给那么个老头是件多么荒唐的事，迟早是会出事的。你能长到这么大，都是梅林保佑的。”

　　卢修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随手扔给德拉科，“好了，德拉科带你的朋友去玩吧，我该去古灵阁处理事情了，一小时后我希望能在丽痕书店里见到你。”

　　“是的，爸爸。”德拉科毕恭毕敬回答道。

　　德拉科和索菲亚在卵石铺成的曲折街道上溜达，他们在弗洛林冷饮店里逗留了一会，索菲亚决定请德拉科吃最新口味的冰淇淋，但德拉科对微咸的海盐和焦糖这款甜咸碰撞的巧妙组合并不感冒，偏要吃另一款新口味——樱桃巧克力。

　　“你确定？这味道尝起来就像在喝止咳糖浆。不过我想弗洛林先生应该会听从我的建议，做些改变吧。”索菲亚小声劝德拉科改变主意，这家店所有冰淇淋新口味她都有尝过，弗洛林先生时常会在新口味出来时，第一时间请她去当试吃员。

　　“这肯定要比你的海盐焦糖味要好吃，巧克力味永远不会出错的。”德拉科自信地将下巴抬得高高的。

　　但等冰淇淋拿到手后，德拉科又直勾勾盯着索菲亚的冰淇淋看。

　　“别想打我的冰淇淋主意，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怨不得谁。你要是想吃，自己再去买一个。”索菲亚忙用手护着自己的冰淇淋球。

　　“可是你的看起来就比我的要好吃，我就吃一口。”

　　德拉科说完伸手过来抢，争执间冰淇淋球连着蛋卷筒一起倒栽在地上。

　　“现在好了，我们谁都没得吃了。”索菲亚撇嘴看着德拉科。

　　“那我这个给你吃好了。”德拉科将自己手上幸存的冰淇淋递到她跟前，它正在融化，但不得不说一抹巧克力色星星点点布着几点樱桃红看起来还是很诱人，如果你没有还尝过它的味道的话。

　　“不了，谢谢。”索菲亚摇摇头。

　　“那我再重新买两个好了。”

　　德拉科将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往一个垃圾桶扔，又再次跑向弗洛林冷饮店。不一会，他拿着两个一模一样海盐焦糖味的冰淇淋走了出来，并将其中一个递给索菲亚，同时脸上还带着些许嫌弃。

　　“这又咸又甜，我觉得薄荷味的都比这要正常的多。”

　　“你为什么不买个你喜欢的味道？”索菲亚好奇的问，但德拉科并没有回答。于是她舔了舔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小声说了句。

　　“不好吃吗？明明纳威和我都还挺喜欢的。”

　　“隆巴顿和你？”德拉科突然怪叫起来。

　　“对啊，前几天他和他奶奶一起来对角巷买课本，那天和他过得还挺愉快的。”索菲亚如实回答。

　　“我不吃了！”德拉科赌气地将手里的冰淇淋往地上摔，转身又把索菲亚手里的冰淇淋打掉，瞪大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你也不准吃！”

　　索菲亚看着地上被糟蹋的冰淇淋，有些生气地说：“德拉科你这是什么毛病。”

　　“不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和隆巴顿喜欢同样的东西，他的品味永远也比不上我。”

　　接下来索菲亚一路都没有和德拉科说话，哪怕德拉科兴致勃勃拉着索菲亚在魁地奇精品店橱窗外指着最新款的光轮飞天扫帚2001神气地和她说，卢修斯已经同意要买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当他升入二年级礼物，他今年一定会进入魁地奇队的，光轮2000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他一定会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哈利波特知道他不过只是运气好罢了，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有天赋的人。

　　索菲亚正没精打采地听他说这些，突然看见海格魁梧的身躯出现在视野里，她欢快地蹦到她的大块头朋友面前，更令人意外的是他身后跟着是失踪了有一会儿的安布尔。

　　“你猜怎么着？我在翻倒巷里遇见的这个小家伙，它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真是不省心对吧？”海格眨眨眼，安布尔正乖顺地用自己的脖颈蹭着索菲亚的小腿，似乎在向她撒娇。

　　“是啊，总是让人担心的安布尔，有一次它窝在壁炉里睡觉，根本没有人知道它在那，就差一点它就要变成煤炭了。”索菲亚弯腰抱起自己的猫咪，和海格说，“随便问一句，你在那儿干什么？我是说在翻倒巷。”

　　“我在找一种驱赶食肉鼻涕虫的药。”海格粗声粗气地说，“它们快把学校的卷心菜糟蹋光了。你不是一个人吧？”

　　“嘿！你没看见我吗？”德拉科突然插了进来。

　　“又是你。”海格的胡子抖了几下，随后他将索菲亚拉到自己身侧，小声和她说，“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来对角巷了，待会你会在丽痕书店见到他们的。”

　　“嘿！我说你们不能这样无视我的存在！”德拉科很是生气地说。

　　“我没有什么话要和你说，马尔福。”面对德拉科海格板着脸，但他扭头对着索菲亚便是一个笑脸。

　　“索菲亚，我们学校见啦。”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比街上的所有人都高出一个头和肩膀。

　　“我讨厌他和我说话的态度。”德拉科抽了下鼻子。

　　“我也不喜欢你对他的态度。”索菲亚逗着怀里的安布尔说，“德拉科，但凡你改改你的坏脾气就会更可爱些，那样也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

　　“我要改什么？我这样明明就已经很好了，那些不喜欢我的人都是因为嫉妒我。哼！就像自以为是的波特那样。”

　　索菲亚一听德拉科这种事都能和哈利扯上关系只觉得头大，忙催促他快去找他爸爸。

　　“行了你该去丽痕书店了，我要和安布尔回魔杖店了。”

　　“等等，不一起吗？你难道都不用买课本的吗？”德拉科拽着索菲亚的衣角。

　　“我今年整个暑假几乎都待在对角巷，你说呢？”

　　索菲亚恐怕是霍格沃茨最早拿到自己新学期新课本的学生，这事并不难只要和书店老板稍微打声招呼，他就能在第一批课本达到时，便第一时间照着单子送到魔杖店里，而且还都是免费的，这得益于索菲亚时常会去书店帮忙当临时工，都是些整理账单和归类图书的小杂活。

　　“我不管，我还没买好，你得陪我跑一趟。”德拉科霸道惯了。

　　“好吧，咱们先去魔杖店，地把安布尔送回去。”索菲亚无奈地说，“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今天的丽痕书店拥挤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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