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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尘之死
一水的淡蓝道袍涌入却巫山,楚幸一瞧,便知那是阡陌门的弟子。他睡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之上,望着下方不断涌动的蓝色衣袂,戏谑道这气势若是跟我沧南派的弟子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
其实不然。阡陌门算是极具风雅气质,除了仙首也就是他家门主云焱略有些狂野作风,他的两位儿子云竹和云帆乍一看都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后面跟随的好几名弟子看起来都温和清秀,是个斯文的门派。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楚幸躺在树杈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约莫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候来的,全是周身绛黑一片。楚幸猜定,这不是那九道城还能是谁。九道城地处灵阴山一脉,历来靠自己的结界压制万魂渊,从而长久镇压于此。而这通通的绛黑弟子服,直接表明了其黑暗中的正道之光。
楚幸冷笑一声:“黑黢黢的,真是活见鬼。”在仙首大会之前,他早就听说九道城的野心之大,虽面上看着和善一片,其实不是什么善茬。走在九道城最前面的就是他家最狂傲不羁的少公子,凌骁。此人最为阴险狡诈,还具备大家子弟的通病——飞扬跋扈。
除了这两个大门派之外,楚幸陆陆续续还看好些下五家的宗门世家,比如白家。但白澈看到自己爹带着几个门生前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漠然的表情。还有姚家、韩家等,虽是些小世家,来人不多,但此等玄门大会,能来参加,自然是家门荣耀。
各大玄门聚齐,第二日便是仙首清谈大会。各大家畅所欲言,把酒言欢。而这些门派弟子也并未闲着,私下闲聊切磋。
楚幸、言卿、苏三萌和白澈几人站在一处平坦的草坪之上,正与阡陌门的少公子和门生们比试射箭。阡陌门的云竹与云帆,射弈高超,皆是百发百中。轮到言卿,亦是如此。他一袭白衣,对空拉弓,只听见嘶的一声,中。言卿面庞俊美,在日空下显得格外耀眼,再加之精准的射弈之术,引得周围几名女弟子当即有些面色红润,满面痴态。
言卿之人,绝对是当今修真界众多女弟子梦寐以求的人。这些女子中,有一位长相俊俏,秀色可餐,眉宇之间却含着一股英气,是白家为数不多的几位门生之一,见到言卿如此人中豪杰,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当即不住夸赞道:“言师兄好生厉害。”
话还未落音,却听见身后一阵狂笑之声:“呵,我当是什么,不过射了一只鸟而已。”他随即从身旁随从手中拿过一把弓箭,走到前面弯腰一拉,便奋力朝空中射去。箭矢咻声一过,也中。他转身又是一箭,又中。他转过头来,睨了一眼言卿,道:“这位言师兄,我这箭法如何?”
凌骁一来,气愤瞬间难堪了许多。那白家的女门生名为白若尘,性子微有些桀骜,对那凌骁嗤道:“不如何。”
凌骁望了那女子一眼,却被又言卿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言卿面色不屑却还隐忍道:“兄台何人,好箭法!”听闻言卿并不认识自己,凌骁登时火气上来,但周围弟子尚多,他极力忍住,微怒道:“本人,乃是九道城城主之子。”
楚幸嗤道:“哦,原是大名鼎鼎的凌骁公子啊。”
凌骁转身瞥道:“你是谁?”
楚幸眉头一挑,淡声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他随机举起手中的弓箭,稍且用力,箭矢就轻松弹出。那东西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射中一直飞鸟之后,竟有些微微改变方向,连同旁边一直飞鸟一起拿下。中,且中了两只。分毫不差,箭矢随两只飞鸟当即一起落下。可谓一箭双雕。
此情此景,引得好些女弟子连连尖叫。白澈拜入沧南派,因此白家与沧南派近亲些也是常理之中,白若尘拍手附和道:“还是沧南派厉害啊。”这些女子这才开始注意到站在言卿身边的这位少年,竟也是少年人如白玉,满面春风。
而凌骁气急败坏,他正欲拉起弓箭再行比较,谁知经他这么一搅和,沧南派与阡陌门几名弟子兴致全无,都纷纷想要离开。凌骁气得弓箭往地上一扔,他那强烈的好胜心呼之欲出,却被沧南派几名弟子的不屑搞得十分憋屈。他转身对身后随从说道:“方才一箭双雕那人是谁,给我好好查查!”
阡陌门的两位少公子云竹与云帆,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无论剑法修为,都是常人无法企及。但两人性格迥然不同。云竹为兄长,性情温和,少言沉稳。云帆性情活泼,却少了些城府。其父云焱性情狂野,妻妾不少,据说从一房都排到了八房。而云竹与云帆是他众多子女中最突出的两位。
楚幸听闻,云竹虽为长兄,其母早逝,从小孤零零长大,而云帆是其二房所生,一直颇受宠爱。据说云竹从小十分得云焱偏爱,但后来不知为何,云焱逐渐对他冷淡起来,甚至有人传言,说阡陌门的门主之位本是云竹的,但现在看来,可能会是云帆了。
云帆走在前面,对楚幸道:“楚兄你可知,凌骁是个记仇之人,曾经有位下人惹得他不高兴,他直接将那下人绑了起来,带回去打得浑身是血,最后活活给扔到了万魂渊中。”
都知道那万魂渊是个鬼地方,只要进去了,就会被万鬼蚕食而死。而九道城就是靠压制这万魂渊才名震四方,论起修仙品性来说,相比起其他门派与世家,九道城相差甚远。
在楚幸眼里,不过是个极具江湖气息的地方一霸而已。他奇道:“还有这事?所为何事?”
云帆点头:“半大不小的事儿,据说那下人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一个他最喜欢的瓷杯子……”
楚幸心道:“这是个什么人,不就是个杯子嘛,如此作甚,简直不把人当人。”不过楚幸这人就是喜欢碰硬吃硬,专治各种不服,他大大咧咧道:“如此小人,我也不怕。他倒是别来招惹才对。”
一旁云竹面色淡然,虽未多说,却简明道:“还是小心为妙。”言卿也微微点头赞同。一行人熙熙攘攘,闲逛一圈,已是晌午。便各自回寝房休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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