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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这些时日伯鸿看着阿鹤是如何挥汗如雨的练习的,随着感悟的积累,剑法的威力也在逐步提升。
伯鸿抽出长剑走下场。
“哥哥来陪你过过招。”
阿鹤脚下不停,一个旋身直接攻了过去。
剑出若蛟龙,直刺向伯鸿。
伯鸿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提着长剑,面对阿鹤气势惊人的一剑,只是平淡无奇的挡了一下,立刻破解了这一招。
阿鹤迅速变招,一柄长剑化作残影,各式剑法交替抢攻。
反观伯鸿,轻松闲适的挥剑,每一次出剑,必然逼得阿鹤不得不变招。
“招式太多,破绽也就随之增多。”伯鸿边喂招边说道,“招式不在多,而在于有效。能一招毙敌,就不要出两招。”
“要攻其必救之所!”伯鸿喝道。
阿鹤眼中精芒爆闪,剑法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施展的剑法变少了,一些花哨无用的招式被摒弃,只留下实用有效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鹤的剑法变得简洁、干脆,长剑的气势渐渐凌厉,威力显著提升。
伯鸿再次将阿鹤的长剑拨开,顺势收了手。
“今天就到这里吧。”
阿鹤依言停下来,脚下踉跄了一下,幸而伯鸿反应快,及时扶住了他。
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阿鹤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伯鸿一抄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今天没有力气烧水了。”阿鹤靠在伯鸿的胸前,懒洋洋地说道。
自打阿鹤修习了火灵力,烧洗澡水的活计便落在了他身上。
每次将灵力耗尽后再打坐,已经成为阿鹤修炼的习惯。但今日余下的灵力已经不足以烧热两桶水。
“无妨,我去厨房里烧。其实有一桶水就足够了,我也没有出汗,不用沐浴了。”
“哼!”阿鹤冷哼一声,“不洗也行,别跟我一起睡。”
“啊?那我睡哪啊?”伯鸿怪叫道。
只有一张床,不睡床难道要打地铺吗?这么冷的天,他才不要!
“我洗!我洗还不行吗?”将阿鹤放的榻上,伯鸿无奈地说道。
阿鹤向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伯鸿赶紧去烧水。
伯鸿做仰天长叹状,认命的去了厨房。
阿鹤露出狡黠的笑容。
屏风后并排摆着两只大浴桶,伯鸿正在向里面注水。
恢复了几分力气的阿鹤慢慢挪了过来。
他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在伯鸿面前脱光衣服。
迅速溜进水中,阿鹤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沐浴之后,阿鹤正打算修炼,伯鸿过来拍拍他道:“趴到床上去。”
阿鹤楞了一下,依言趴了过去。
伯鸿坐在床边,隔着里衣为他按摩起来。
第一次做这种事,伯鸿的力道难免大了些,惹来阿鹤的一声闷哼。伯鸿双手一顿,缓了缓才又继续,力度却放轻了少许。
感觉到阿鹤的肌肉僵硬,伯鸿干脆将灵力注入手掌,按压在各处穴位上。
他发现这招果然见效,很快阿鹤的身体便松弛下来,软软地趴在床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发出深沉的呼吸。
“睡着啦。”伯鸿轻声呢喃。
却没有看到阿鹤嫣红欲滴的面颊,以及转动不休的双眼。
他拉过被子盖在阿鹤身上,拿过竹笛缓缓吹奏起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梳洗收拾利索,继续切磋过招。
伯鸿长剑一横,摆了个守势,说道:“来吧。”
阿鹤一袭霁色长袍,衣袂飘扬,颇为飘逸出尘。
他将长剑拔出来,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了,一股凌厉之气勃然而发。
长剑一挥,阿鹤冲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又对练了一日,阿鹤依旧是被伯鸿抱回去的。
只是今日他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直到伯鸿怕他着凉,打算将他捞出来才惊醒过来。
伯鸿再次施展他的按摩大法,帮阿鹤放松紧绷的肌肉。
两人打坐了两个时辰,才头挨头的一起睡下。
大寒,年前最后一个节气。
因为新年的邻近,人们开始忙着除旧饰新,准备年货。街道上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年味了。
丑时三刻,伯鸿和阿鹤动身前往城门处集合。
远远的便看到乱哄哄的一片,怕不下有千人聚集于此。
将号牌挂在腰间,伯鸿是叁佰叁拾肆号,阿鹤是叁佰叁拾伍号。
寅时整,一位修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半空中,脚下踏着一柄剑光如水的飞剑。
现场这么多人,竟然无人发现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仿佛他一直都在一样。
这是一位修为高绝的金丹大修士!
此时他站在那里眼神淡淡一扫,眼中的冷光如凛冽的剑芒。虽未特意施加威压,但高阶修士的气势依旧展露无遗,顿时让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
“此地距擂台三十里,两刻钟之内到达者进入下一关。开始!”
说完人便“咻”的一声飞走了。
就这样开始了?擂台在哪?要往哪个方向走?竟然什么都没有交代。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指令打了个措手不及。
阿鹤最先反应过来,一拉伯鸿,两人向江边飞纵而去。
其余之人也陆陆续续的反应过来,擂台必然是设在云梦宗,而云梦宗在嵩梁山上。
庸城与嵩梁山之间隔着一条兰江,众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渡江。
大家的第一个反应是渡船。
对此阿鹤却有不同想法。
两刻钟跑三十里,对修士来说太过简单了,因此渡江就是第一个考验。
首先江边不可能备有供这么多人乘坐的船只,必然会出现哄抢;其次,乘船渡江速度太慢了。总之,打船的主意就输了。
瞥到路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阿鹤拔出长剑猛然灌注火灵力,一剑削过树干,并将断树踢向伯鸿的方向。
“用全力!”
见他不去找船,反而自己砍树,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
伯鸿对阿鹤是全然信任的,虽不明白他的意图,却仍旧依言行事。
长剑被他舞出一道道残影,一段树干轰然爆开,碎木飞扬。
阿鹤长袖一卷,将碎木收进袖口。
“走!”二人继续向江边纵去。
此时江边已经乱做一团,有出手抢船的,有茫然不知所措的,也有直接泅渡的狠人。
阿鹤两人奔向一段无人的水域,他抛出两块碎木漂在水面上。
兰江水流湍急,碎木很快便被浪花卷走,但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此时伯鸿已经明了阿鹤的意图,冲他点头示意。
阿鹤抛出两块碎木的同时,二人提气飞纵,脚尖点在碎木之上,身子再次向前飞纵而去。辨明落脚之地,阿鹤提前抛去两块木块垫脚。
二人就这样飞快地远去,转眼便已过半。
岸边之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心思敏捷之辈已经寻找目标下手了。
几息之后,伯鸿和阿鹤跃上了江岸。
“往哪里走?”伯鸿问道。
“看那儿!”阿鹤一指天空。
伯鸿看过去,一个脚踏飞剑的身影远远地悬在半空中,正是颁布任务的金丹修士。
多么明显的指示。
二人相视一笑,纵身飞奔而去。
嵩梁山一带均属于云梦宗所属,并没有凡人居住,这一带的森林还处于原生状态。
因为曾经有近一个月穿山越野的经验,二人信心满满的认为这会是个简单的过程,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等着他们。
伯鸿和阿鹤借由一丛灌木的遮挡,悄悄地观察着前方峡谷内的情况。
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在谷中徘徊,不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
阿鹤突然发现伯鸿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他回以讯问的眼神。
伯鸿指了指眼睛,无声地说道:“魔人!”
阿鹤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个被魔气污染的“人”吗?
阿鹤去看那魔人的眼睛,眼球没有了黑白之分,就像在眼眶中嵌了一对红玛瑙,猩红而邪恶。
通过认真地观察,阿鹤发现这个魔人根本没有意识,做出的行为全凭本能,而且性情暴戾,破坏欲极强。
阿鹤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柱升起,直入脑髓。
若是当初没有清醒过来,自己也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而另一股更深沉的恐惧在心中酝酿,他的危机并未真正解除啊!
南闻语要他们拜入自己的师门,是真的想照顾他们吗?
还是担心有一天他彻底入魔,方便对方第一时间控制住他,就像那“魔人”一般被禁固在某个地方。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还是得先过眼前这关。
峡谷两侧千仞壁立,高绝不见其顶。谷内是唯一的通道,然而宽度不过丈余,无论如何都避不开魔人。
对其他人来说,虽然危险,却并非没有通过的可能。
但对于阿鹤来说危险的不止是魔人本身。
因为魔人的长期存在,使得谷内肉眼可见的飘荡着缕缕黑色雾气,那是具现的魔气。
阿鹤的神魂虽清除了魔气,却极有可能再度受到侵蚀。
怎么办?
这时后面陆续有人赶上来。
有人驻足观望,却也有人直接闯了进去,引得众人的注目。
一名身穿玄色劲装的少年,只手提剑,急速飞奔。
很多人想到,此人莫不是想在魔人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霎时有些人心中产生了动摇,若第一个冲出去是自己……
尚来不及深想,便见那玄衣少年挥剑格挡,然后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他失败了,魔人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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