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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攻×明骚受
“这位道友,性别这块……咱别卡太死?”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与他母亲有三分相似的面貌煞是好看,嫩白如玉的脸上此刻正因媚毒泛着薄红,平添诱惑。
已经……这般大了啊。
朝遇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微微晃了一下神,接着面无表情的将人推开:“大可不必。”
少年:“……”
看着眼角眉梢都是春意的少年,朝遇漠然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他。
少年忍着燥热问:“这是?”
瞥见他眼中的戒备,朝遇没多做解释,只是上前掐着他的嘴强迫他把丹药咽下去。
少年脸色一僵,抬手就要攻击他,一副势要拼死一搏的模样,朝遇先一步将他打晕半抱在怀里,眼里闪过几分无奈。
*
被安置在一棵大树底下的少年并没有昏睡多久,醒来的时候感觉通身舒畅,媚毒全解,眼睛亮了亮,不由狐疑的看向朝遇。
“方才那是解毒的丹药?”
朝遇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转身便走。
少年急忙跟上:“既是解毒的,你与我道一声便好,何必强行……”
朝遇觉得这少年聒噪的很,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他问:“你信我?”
少年下意识答:“不信。”
说完了他才反应过来这三个字所表达的意思。
你不信我,所以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与你周旋,让你相信那是解毒的丹药并且我没有要害你的想法。
少年急中生智的往刚才的话上加了两个字:“才怪。”
不信才怪。
朝遇回头,垂眸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少年顶着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道:“道友天人之姿,气质非凡,一眼望去便知是位好人,只要是道友说的,我就是会信的。”
小嘴倒是挺甜,朝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淡道:“聒噪。”
见他周身冷气散了些,少年松了口气,好奇心涌了上来:“我叫暮逢,你叫什么?怎么会身在此处?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知道怎么出去吗?”
朝遇自动忽略掉他一连串的疑问,迎着他好奇的双眸,心道:我不仅知道你叫暮逢,还知道你为什么叫暮逢。
“我是早上捡到你的,不如你就叫早捡吧……噗,别生气别生气,换一个换一个,叫……朝遇怎么样?”
“他爹姓暮,我姓逢,就叫他暮逢吧。”
思绪有一瞬间忆起过去,朝遇移开目光,漠然道:“聒噪。”
“……”暮逢笑眯眯道:“道友别这么冷漠嘛,好歹你救了我一命,咱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连名字都不晓得不大好吧?”
朝遇观察着四周,并未被他这狗屁不通的逻辑给说服。
这片小天地灵气浓郁,风景极美,除了随处可见的灵草毒花外,还有不少低级灵修。
视线重新落回暮逢身上,见他眼巴巴的瞧着自己,朝遇难得一愣:“何事?”
暮逢:“你很厉害。”
朝遇:“?”我知道。
“我……我身上还有冤屈未洗,不能被困在这里,所以你能不能……带我走出这里。”
少年与他母亲相似的三分便是那双眼睛,圆圆的灵气的很,眨巴着看人的时候,会惹得人想捧在掌心里疼。
朝遇问:“你身上有什么冤屈?”
暮逢叹了口气,神色又是委屈又是气愤:“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无父无母,身世可怜,还好将我从小养到大的师父……”
朝遇不耐的打断他,冷声道:“长话短说。”
“啊这……”瞥见那张冷得似要冒霜的俊脸,暮逢尽量简短道:“有师兄说我入了魔,成了魔修,还杀害了另一位师兄……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我体内真查出了修魔的痕迹,我修魔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本被关在思过崖等我师父出关再做处置,却被人偷袭推下悬崖……误入这里的时候我就剩一口气,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道理,就把看起来略眼熟的灵花灵草都吃了个遍,没想到还真捡回了一条命……咳,就是不知道哪株灵花是带有媚毒功效的。”
暮逢的短说听起来依旧是长篇大论,朝遇耐着性子听完,正要开口,又听他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都乱吃灵花灵草了还不敢吃你的丹药蛮矛盾的?其实没有啦~一是当时我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二是命嘛,自己作死的和别人谋害的感觉真不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朝遇忍住扶额的冲动,声音越发冷冽:“够了。”
可以了,再说就烦了。
暮逢乖乖闭嘴,复又眼巴巴的瞅着朝遇。
‘事就是这么个事,你看你能帮帮我吗?’
朝遇读懂了少年眼神里想表达的意愿,忽然就想逗逗他:“知道水鬼吗?”
水鬼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
当然这意思不是说他是水鬼,而是水鬼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他找到替身才能出去。
暮逢脸上一派单纯可爱,声音也一派天真无邪,身体却很诚实的后退两步,是准备要跑路的姿势:“不知道呢,什……什么意思啊?”
朝遇不咸不淡道:“你懂的。”
“……”暮逢:不太想懂。
朝遇见他又向后移了两步,也饶有兴趣的跟了两步。
暮逢:“此处灵气浓郁,是块好地界,很适合修炼,更适合你这样不染俗世的人修炼……”
话音未落,他便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快的远离朝遇,消失在朝遇眼前。
朝遇愣了愣,嘴角勾起些微弧度。
*
暮逢用尽全力的奔跑了一圈后,稳稳当当的停在朝遇身前。
朝遇不动声色的挑眉。
“……”
暮逢先是一脸懵,接着干笑道:“我一开始就觉得这里似乎有阵法,这么一试还真是呢。”
朝遇没接他的话,让他一个人尴尬。
暮逢: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就不存在。
“害,就这么个破地方还设阵法,不知道还以为是专门设来养灵植的。”
暮逢本是随便说说,却猝不及防的听见朝遇‘嗯’了一声。
眼睛顿时瞪的像铜铃:“嗯是什么意思?这里不会真是别人养灵植的地方吧?那方才……”
朝遇气定神闲道:“骗你的。”
暮逢哑然,问:“那你是……”
朝遇:“不是。”
暮逢:“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很明显。”朝遇终是叹出一口气,语气颇有几分无奈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误入这里的,但再不离开的话,是会被当成窃贼抓……”
视线在他身上顿了顿,朝遇收回前言:“哦不是会被当成,你就是。”
目光落在那被自己消化秃了一小片的位置,暮逢欲哭无泪:“这……我想离开啊,但你也看见了,凭我自己是出不去这里的。”
朝遇不语,提溜着他的衣领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几里开外的桃林中,喝的人事不省的人被几株拥有灵识的桃花从桃树上推了下来,坐在地上发蒙。
*
阵法内晴空万里,阵法外灰蒙小雨,暮逢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惊讶的问:“我们这是出来了?”
朝遇没理他的废话,静静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雨蒙蒙,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人倚风而立,远处青山绿水为衬,画面如同一副难得的美人图。
暮逢小心翼翼的又将人打量了一遍,没忍住道:“你真好看,比我师父还好看。”
朝遇面无表情的问:“你师父那叫好看?”
“好看啊!等等……”暮逢瞪大眼:“听你这语气,你认识我师父?”
“嗯。”朝遇:“我还认识……”
“遭了!”暮逢突然惨叫道:“我的玉玦不见了!?”
朝遇下意识看向他的脖间。
暮逢双眸含泪,一副要哭但更要坚强的模样:“师父说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我居然给搞丢了……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掉刚才那个阵法里了?”
他希冀的看着虽然不苟言笑瞅起来很冷漠,但从一出现就在帮他的前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朝遇收回目光,淡道:“你在这里等我。”
暮逢眼睛一亮,复又垂头丧气:“我知道前辈您很厉害,但也不必强求。”
朝遇:……
有事道友前辈敬称您,无事就……嗯,这性子大概是祖传的。
暮逢低着头挠后脑勺,没脸见人极了:“可那玉玦对我真的很重要……唉,都是我太弱太没用了,但凡有点本事,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朝遇心情有些复杂,少年是挺弱挺没用,可细究根本,原因并不在他。
暮逢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滴,连日来受的委屈都涌了上来,憋都憋不住。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发顶,玉白的手掌在柔顺的墨发上揉了揉,朝遇道:“别哭了,我去帮你找回来。”
毕竟……那也是他亲手为少年带上的东西。
暮逢听见朝遇柔和了许多的语气,怔了怔,猛地抬头看着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可不应该啊,我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师父的清悟峰,见过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如果我俩见过,我肯定记得你。”
朝遇瞧见他哭的眼尾鼻尖都通红的模样,眸中略过浅浅笑意:“见过。”
十六年前,你才一尺多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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