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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你看起来很恍惚。”
绫小路评价道。
“是……吗？”荻野摇摇晃晃，差点连人带着挎包一起趴在路上，“我觉得我还好。”
绫小路没有再多问。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一阵难耐的沉默笼罩了他们。直到荻野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绫小路，你知道吗？他的好感已经低到下限了。”
荻野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达到下限的人，我好荣幸！”
“这是你第二十次说这句话了。”
绫小路冷漠无情地指出。
如果不是早知道荻野诚的脑袋本来就有点问题，他会以为荻野被刚才的云雀吓坏，脑袋CPU完全烧掉。
发觉云雀的好感已经降无可降，这家伙居然兴奋了起来，好似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可能这就是作死作出成果的……成就感？
绫小路大概能理解这种心态。
“……错觉吗？”荻野忽然道，“明明已经把点心分给了狱寺他们，但背包还是很重。”
“我检查过，没有金属反应。”
“然后打开发现里面有Reborn？”荻野喃喃自语，“别在意，我在胡说。”
Reborn当然是被沢田纲吉带回了家，不过，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为容量还算大的挎包当中，仿佛有东西正在滚动。
荻野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动手将拉链拉开。
一团黄色的毛绒立即窜了出来。
它十分蓬松，稍不注意就会被当作礼品店摆出来的那种玩具，然而，确实是个机灵的活物。荻野对生物方面并不怎么擅长，因此无法确认它具体的种族。
总之……是只体型不大的鸟。
好像不怎么怕人，它跳出来看了荻野一眼，便又快速地钻回了挎包当中。依稀可见它黄色的绒毛上，沾着一些棕色的碎屑。
“……喂。等等。那个好像是巧克力蛋糕吧？”
荻野立即反应过来。
鸟能吃这玩意儿吗？他只知道狗不能乱吃巧克力。
他看向敞开的背包，里面已经被搞得一团乱糟糟。包装纸被撕裂，剩余的迷你蛋糕则被吃得只剩下了残渣，看样子小鸟食量惊人。
荻野将手伸进去，那只鸟并没有用喙去啄他，而是用毛绒绒地脑袋亲昵地蹭起了他手背上的皮肤。
“咕……这到底是什么？”
荻野求助地看向绫小路，后者耸了耸肩，眼中毫无光泽：
“谁知道呢——天要黑了。”
……
“快出去吧。”
“不飞走吗？”
“求求你还是飞走吧，我没有那么多经费养你。”
荻野在劝诱声中逐渐败下阵来。黄色的胖鸟站在唯一那扇窗户的窗框上，外面就是亮着许多灯火的夜空，但它一点迈出步伐的意思都没有。
荻野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混进背包当中的。或许是当时所有人都在注意云雀恭弥，忽略了在窗户那边窥视的小偷。
它并没有被云雀的杀气吓到，反而自顾自吃起了蛋糕，还藏在最里面——真相大概就是这样了。
绫小路检查了这只鸟的全身，只有蓬松的羽毛，绒毛间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而且这只鸟是真的胖，看得出来养尊处优。
“它看起来好笨。”荻野吐槽道，“肯定是只宠物。”
“……要先养着也无所谓。”
“我不会养鸟。”
荻野叹了口气，“万一养死以后主人要我赔钱怎么办。”
绫小路想了想，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确实觉得此法可行，几个冷冰冰的字从唇间漏出：
“毁尸灭迹。”
“军师大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荻野对他表示肯定。
这只鸟无论怎么驱赶都不飞走，甚至还十分自来熟地跳到荻野肩膀与手背上。可惜他的异能力对动物没有用处，看不出这只鸟到底什么心思。
总之，只能养了吧。
荻野关上漏冷风的窗户，头顶着胖鸟走向卧室。
它吃得肚子鼓起，绒毛摸起来暖呼呼的。荻野有种给它立即取名叫胖丁的冲动，不过，他呼唤了两声以后，这只胖鸟不但不理他，还用屁股对着他不动弹了。
“它很聪明。”
绫小路评价道。他正在进行今日的汇报，PAD的屏幕里是林太郎那张脸，黑发的不靠谱成年正面带微笑，荻野不慎带着胖鸟入镜。
林太郎不放过任何能够开口的机会：
“哦呀，荻野君养了什么宠物？”
“不是我养的。是捡来的。”
“它很亲近你呢。”
“是吗？它现在明明在生闷气。”荻野不满道，“胖丁这个名字这么难听吗？”
“……呃，很可爱哦。”
林太郎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荻野思考片刻，对着黄色的小毛绒团呼唤道：“云雀？”
毛绒动弹了一下。虽然是微小的蠕动，却被荻野捕捉到了，他又呼唤了几声，小毛团勉为其难地将正面移给他。当他伸出手时，胖鸟也愿意蹭一蹭表示友好了。
“那就叫云雀吧。”荻野愉快决定，“是个好听的名字，它自己也承认了。”
“这不是对云雀恭弥的打击报复吗？”林太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确定他不会恼羞成怒？沢田纲吉马上要和他进行对决了吧。”
“啊啊。你知道的真清楚。”
“别小看成年人嘛。”
林太郎愉快地笑了起来，“被那位彩虹之子训练的新首领，究竟能否赢得新的守护者……真叫人好奇。”
彩虹之子这个名号是第二次出现了。荻野虽然很想问问这中二病一样的称呼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忍耐了下来——林太郎的话只能半真半假地听，太麻烦了。
“林太郎先生。”
绫小路问道，“所谓的阻碍沢田纲吉度过难关——那难关指的是云雀恭弥吗？”
“并不是哦。”
出乎意料的，林太郎以轻松的态度秒答道。他眼中闪烁着狐狸似的光芒，“等到演员全部就位时，才会开始。”
……
沢田纲吉打了个寒战。
“拜托，阿诚，不要提那个名字了。好可怕……”
他双手抱头，有些茫然道。本着十代目绝对不能输给未来的守护者这一点，Reborn对他进行了魔鬼般的折磨，导致他现在听到Reborn与云雀的名字就发憷。
“欸？你是说云雀吗？”
“啊啊啊啊啊——”
“是这个云雀啊。是这个。”荻野捧着胖鸟，强硬地塞到纲吉脸前，“捡来的鸟。”
“啊啊啊啊——啊？话说，为什么叫这么危险的名字？”
“因为它讨厌我选的其他名字啊，我只好借云雀学长的名字一用。”
荻野丝毫不觉得冒犯，解释起名字的来历。他本来觉得这鸟跑了也就跑了，谁知它非要黏在自己身上。
小胖鸟在他掌心当中安分守己，看起来乖极了。纲吉紧张的心态也缓和下来。
荻野将胖鸟放回背包上，问道：“约定在什么时候了？”
“一周后。”
纲吉垂下头，“因为最近事情好像有点多，又要考试，又有事故发生……”
“事故？”
荻野眨了眨眼，胖鸟停在他的包上，也探头看过来。
“嗯。我们学校有人遭到了袭击，而且不止一例——大概云雀学长最近也很忙碌吧。”
纲吉叹了口气，“有人说是其他学校做的，不过具体的真相也没有人知道。”
“还真是糟糕的事情啊。”
荻野随口附和了一句，胖鸟拍动翅膀，飞落在他的食指上。
周围的空间好像有一瞬扭曲与模，然而，一切很快又变回原本的模样，仿佛那些异常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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