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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别废话,走!”
顾然用水果刀抵着张天誉的腰间,踩在地面上发出吱嘎声,张天誉害怕极了,不知道前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这里很安静,唯一的声音是隔壁那棵树上的树叶窸窣声音。
突然,后面的顾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他推进里面一间屋子,随即就把门关上。顾然一连串的动作很快,张天誉根本还不及反应,就身处于另一个黑暗的空间。
大门还在后面,于是他一只手用指尖抵着木板,另一只手抓住门把,把手却转不动!可恶!顾然把门锁上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张天誉的手放在门把上,他还在抖,收回手紧握着,想要止住颤抖,可是没有办法,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慌张地用力拍打门板,竭力地大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声音在房间四处散开。
没有人回应他,张天誉双手抓住两侧的门框,紧贴在门上。
灯光突然亮起,张天誉惊讶地眨着眼,那里有个人!他站在一张破烂的床边,身上裹着破破烂烂的毛毯,头埋在双膝之间,他的头发上满是灰尘,皮肤与手指乌黑发亮,脚边放着简易的炉子,没有把手的锅,灯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锅底上还沾着一层发霉的炖菜!
他露出牙齿笑着。满是黄积的牙齿让人觉得非常恶心。
“他又是谁?”张天誉又惊又怕。
“你来了?”那个流浪汉向张天誉傻笑,身上被虱子咬了,他伸手进毛毯里搔痒。一边搔,一边傻乐。
仿佛那阵搔痒也传染给张天誉,他觉得浑身上下极不舒服,想生出一百个手把身上全部挠个遍。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张天誉小心翼翼地问,脚尖不自觉后退,他已经紧贴在门上了!
流浪汉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张天誉,然后笑得裂开了。他一顿猛点头,口里说着认得认得!
张天誉没有因为他说认得感到高兴,相反张天誉觉得更加毛骨悚然,仿佛这个流浪汉是一头凶兽,随时都有可能向他发起进攻,要不然顾然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面?
流浪汉站了起来,拖着腿从一堆杂物里走过来,碰倒了锅,又撞倒了灯,发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声音。
张天誉喘着粗气,看着那个流浪汉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他才猛地发现,流浪汉手上抓着某个东西,那是一根小金属管,大约一米长。
流浪汉体格比张天誉高大的多,而且他手里还有武器,张天誉明显处于下风。
“等等等等!”王天誉想阻止他,“站在那里就好了,我们?我?是朋友吗?”张天誉紧张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老天保佑!那个流浪汉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向他走来。
“朋友?哦,不是!我们只是伙伴罢了。”流浪汉说道。
“合作伙伴?是怎么样的合作伙伴呢?”张天誉愣了愣神,继续发问。
可是流浪汉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能不能别这样,我和你是同一边的啊。”
同一边,哪一边?张天誉彻底懵了!
突然,流浪汉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扑向了张天誉!
张天誉被他扑倒在地上,头重重的摔到坚硬的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猩红的液体从头上冒出来,腥臭充斥着鼻腔。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为什么要骗我?你把我害惨了,我要杀死你!我要亲手杀死你!”流浪汉一只手就把张天誉拎了起来,晃着张天誉快炸裂的脑袋,发出激愤的怒吼!
乌黑的脸变得狰狞又可怕!
张天誉跪向他,想要抓住他的手,“请你,别杀我——”一阵剧痛从肚子的方向传来,张天誉的脸痛苦地曲扭,变形……
他感觉自己的血喷在对面那个人的脸上,随后他的头往后仰……
末了,他的呻*吟声音变成了呜咽,最后是无尽的沉默。
突然感觉以某个暖暖湿湿的东西碰到他的脸和脖子,张天誉觉得那人在说话,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混乱,她身上的气味很熟悉。
席小雅!
天哪!剧痛的感觉已经从身上消失,张天誉以为他要很艰难才能睁开眼睛,却没想到自己轻易就醒过来了。
他没有死!不,应该说他又一次重生了!对于有过一次重生经验的张天誉来说,这种死而复生的喜悦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记。
他现在要紧的是弄清楚他重生在哪个时间点了,剧情有没有发生改变?
席小雅惊恐地看着鲤鱼打挺的张天誉,他骨碌四转的眼珠子,还要不要停下来?简直跟机器人差不多了。
“妈!”张天誉叫唤。席小雅手里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地上,她眨巴着眼,扑扇般的假睫毛快要被她扑扇掉。
“什么,什么?”
“我在哪里?我怎么了?你刚才在哭吗?”张天誉冷静得要命,他甚至还留意到席小雅未干的泪痕。
这哪里是一个溺水的人正常反应。
“我可怜的儿子。”席小雅说完这半句,就扑在张天誉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刚才只是压抑的哭,现在是彻底发泄情绪。
从她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才怪。张天誉被席小雅搂得实在太紧,只好骨碌着眼珠子四下打量周围环境。
这屋子很眼熟,对了,这是席小雅在拉堡的住处!已经腐朽的木窗子,开裂又修补得厚厚一团的墙壁,窗外的野菊花开得正是灿烂得不像话,引来许多蜜蜂,他还能听到它们发出嗡嗡的声响。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再找到什么线索,看来,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等席小雅哭个痛快才能问出来了。
看着红肿眼睛的席小雅,张天誉突然感到对不起她,自己总会出各种各样的状况,连带着她也担惊受怕。
席小雅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始缓缓道来:“昨天,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林诗打电话给我,说她要找人拍个小电影,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做。”
张天誉若有所思地听着,席小雅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跟你一说,你就就跟着去了……”
张天誉大脑里慢慢清晰起来,他突然有了这段记忆。当时去的地方,是附近的某个小办公室,办公室在一栋破旧的三层建筑的二楼,约二十平。虽然没有期待会是金碧辉煌的办公室,但是这该是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小。
带上张天誉一共才六个人,全员跟导演开了个会,导演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文艺中年男子,很懂拍电影的样子。
要不是林诗介绍的,张天誉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归队于骗子行列当中。
房子一角,有两位年轻的男女在认真地练习台词,他们应该是新电影的男女主角。僵硬的表情,骚气的走位,不自然的表演,这大概是低成本的实验性作品。
张天誉的工作是按照剧情的内容选择合适的拍摄地点!
他就是在外出勘景时出的意外!他在河边落水,明明不远处就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可是她们像没见张天誉的挣扎一样,没有人过来救他!
他在河里整整泡了一夜!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漂浮在河边上,已经被冲到邻村去了!
人们手忙脚乱把他打捞起来,都以为张天誉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可是席小雅不肯相信。
她把张天誉接回到家里,祈祷他能醒过来。
在她念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遍阿弥陀佛的时候,便有了她喜极而泣的一幕。
“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相信你妈妈,你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席小雅又一次拥抱张天誉。
“后福,我哪有什么后福呀?被人狠揍了一番头,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不是大难不死,而是死而复生而已。”张天誉在心里嘀咕着,为了避免给于小雅引起惊慌,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再说席小雅压根的不相信他会一遍又一遍的重生。
“妈,你在拉堡有没有见过顾然?”张天誉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紧张的看着席小雅。
“顾然?没有啊!这回他还在帮他老爸打理公司的事务呢。对啊,你怎么想起问起他来?”
“他不是林诗的官配男友吗?想问一问他的情况。”这只狐狸还没有来拉堡,在他来拉堡之前一定要让林诗看清的险恶嘴脸。张天誉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对付顾然?
不过,在席小雅看来,那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儿子,是不是感觉到情敌压力了?不用怕哈,老妈会帮你的!”席小雅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张天誉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老妈,怎么还不死心呢?我跟林诗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不可能呢?没有,你妈妈办不到的事情,相信我!”
“唉。”张天誉无语了。
吃了饭,张天誉再过去上班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也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那些认真背台词的演员,导演,制作员,大家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租房给他们的房东说:“他们早就走了,听说有个员工出事了,导演觉得这个电影邪门,就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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