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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19—15—14—12—10
转眼又过了三年,简臻元自三年前得了秀才功名便也入了府学之中。此时已进黄昏学堂中已经散学,简臻元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正是苏牧从京中拖人捎来的吃食玩物一类。
苏牧在府学中进学,得学中夫子看中推荐选为了贡生,于去年进入京中国子监入学。
初时苏牧得知了要进京,本想着带着兄妹几人一块进京也好出去见见世面。
但无奈京中不比州府人生地不熟的名字若贸然让几人都去恐无处安身。国子监倒是有寝所,可也只能多挤下一人。
苏卓学的是武功兵法,这些京中学武堂虽然也有,但武功一道不比其他,若是换了一个不熟悉的师傅,只怕要事倍功半。
简臻元如今在府学中适应的甚好,再说他也不愿与珠儿分开。
至于珠儿女孩儿家自是不方便与苏牧单独出门的。
倒是杨子卿平日里也不太说话,一听苏牧要出门一段时日,竟缠磨着苏牧要跟着一块去。
实则在几人之中,若是能带一人出门,苏牧本就是想着带杨子卿去的,只是怕耽误杨子卿的功课,所以本来都想着谁也不带自己一人进京了。
看到杨子卿这么想去,耐不过他的缠磨想着就是带他去了也无妨。子卿毕竟年龄尚小,在学堂中学的一些苏牧自己也能教导。所以便带着杨子卿去了京中,如今已有一年有余了。
出来府学转身入了后巷不多会儿便回到了家中。还未开敲门,便听到有一阵脚步声快步走来将门打开。
简臻元笑道:“我这人还未到家呢珠儿你就知道我回来了。”
苏珠儿:“三哥你就莫要取笑我了,大哥托人捎来的东西呢?书信呢?这次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简臻元将手中包裹交给苏珠儿:“也不知若是三哥日后出门珠儿你是否也这样盼着我回来?”
苏珠儿:“自然也是盼望的,我们是一家人,哥哥们与小五无论谁出去珠儿都
会思念的,也会盼着你们的归期。”
二人一起进家,苏珠儿打开包裹,又多是一些京中的吃食玩意儿之类的。
苏牧虽走了只一年,但几乎每月都会托人捎来东西。不是一些吃食就是一些小玩意儿。大约是平日里听到别人说哪样好的便买了捎回家来。
有些大约苏牧自己也没见过。他平日里都呆在学堂又不爱闲逛。哪里会在街上寻找这些好吃的好玩的呀。
一次竟然捎来了一盒胭脂,几人心中也大为好奇苏牧怎会想到买这个,写信问他才知道原来是有些乌龙。
他听同窗讲京中有一处铺面卖些女儿家好用的梳子,便托人买了几把给珠儿。那店家为了招揽生意就在梳子盒中放了一小盒胭脂。他自己也没打开看便将那那包裹原样托人捎回来了。
珠儿得知了原因后可是笑了好长一阵儿。她才知道大哥平日里行事这么周全原来还会有这种乌龙。
苏珠儿看了书信,信中苏牧说他和杨子卿今年定会回来过中秋节的。
不久苏牧便回了梁洲行省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
待到八月桂花飘香,苏牧那边自省城传来了蟾宫折桂的好消息,又说过几日便归。
秋风飒飒,秋日早晨已略有些寒意了。苏珠儿却早早的就起了,一直往门口张望。等到巳时多些,终于看到门口有一辆马车停下。正是苏牧与杨子卿回来了。
苏珠儿快步迎上去对着苏牧说:“大哥,小五你们终于回来了。珠儿好想你们。”
待到晚间简臻元与苏卓也都放学回家,苏牧已从外间酒楼叫了一桌席面,几人一块儿庆祝。
饭桌之上,几人齐聚一堂,说笑不断。
苏牧更是对苏卓道。:“阿卓,大哥还要恭喜你已经中了武秀才,大哥真为你高兴。”
苏卓:“嘿嘿大哥,同喜同喜嘛!我也要恭喜你如今都是举人老爷了。”
原来苏卓在武试表现优异,已被入了武秀才,并且由武学堂升值武习堂学习,众人皆为他高兴。
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又有些伤感起来,几人刚刚相聚就又要分开。苏牧如今中了举人近日就要再起身返回京中,准备明年的会试了。
苏牧看着几人不舍的模样,原本素来稳得住的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要带着几人前去。
可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因他知道此去京中自己参加会试不一定能考中。
此次乡试之后自己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古代的举人有才之士众多,便如那过江之鲫。
要知道会试是在这几千名本就有才的举人中只取才高着300名。
苏牧自问相较于这些举人而言,自己的文章到底还是薄弱了些,只是胜在辩题新颖,这才侥幸得了举人。
若是问他能否得中进士,他却敢断言以自己的文章现在还不足考中。
此次进京只是为了熟悉一下考试流程与众人的答辩和其中的一些规矩。
他所想的是先去参加会试熟悉一二便回来,等到再三年之后才是真正的时机。
所以此去定然时间紧迫,便是带几人去了,只怕还没有安稳住脚就要回来。而自己平日里忙着准备考试一事,也无法照顾几人,所以便没有张口,毕竟在这儿安定多了。
而且如今苏卓中了武秀才入了武习院。而简臻元在府学中成绩极好,听学中人讲已经准备将他选入贡生入国子监中学习呢。等到明年还要让他准备乡试,此时还是不要让他来回跑了。
几人虽然依旧谈性正浓,但此时天色天经太晚,苏牧便说道:“今日太晚了,你们还是先去歇息吧!大家散了,若想相聚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只日后好长一段时日几人想来,这却是分别之前的最后一次快乐相聚了。
几人虽然不舍,但依旧依言散了各自休息。
等入夜之后,苏牧先让杨子卿睡下,自己却坐在桌旁拿本书翻看了起来。
一会儿便听到了敲门声。
正是简臻元来了,他对着苏牧笑道:“原来大哥也没睡,我一时也睡不着,想来找大哥说说话呢!”
苏牧摇头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说话绕弯的习惯,只说有事找我难道不成吗?
我之所以不睡不就是为了等你。想看看你这次又有如何什么说辞骗我?”
苏牧所说的骗他之事,正是三年前简臻元十一岁考中童生之时,说自己若是能十二岁考中秀才,便让苏牧同意苏珠儿与自己定亲一事。
只后来简臻元对珠儿也算是加倍的好,只是几人自幼一起长大,原本平日里他对珠儿就很好,一时之间珠儿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变化。
苏珠儿因从来想的都是要嫁一个能过平淡日子的老实人,对简臻元也从未往男女感情方面想过。
而简臻元见一时不能打动苏珠儿,便赶紧改变策略。因着他与苏牧有言在先,若是苏牧询问珠儿之后,珠儿不同意简臻元便不得纠缠。
待简臻元考中秀才头名之后,便又央求苏牧苏珠儿年纪尚幼,定亲之事不急。还是等珠儿再大一些时再说。
而苏牧自从他言语反复开始,心中也反应过来。只怕是珠儿此时还未对他倾心,所以他才先是央求自己开口询问珠儿,后来又说往后推迟时间。
只怕是为了给他自己多些时间与机会罢了。
要说苏牧对简臻元自也是极其满意的。人品相貌才学皆与珠儿相当般配。在书中描写的二人感情便极好。
只不过若是在书中剧情中二人此时还在山村中培养感情呢!剧情还没有走到学府中,此时因自己的干预这些剧情多少都有些乱了。
而且这婚姻大事,还是要等珠儿开窍之后自己心悦于简臻元才行。
所以简臻元央求他再推迟一段时间,他便也不提了。
不过兄弟二人之间,倒是时长拿他言辞隐瞒之事来取笑他。
简臻元也笑道:“大哥如此说,阿元真是羞愧了。”虽如此说但面上并无一丝羞惭之意。
二人各自坐好,又都相互叙了自己这一年来的种种事情,简臻元更是向苏牧问起京中情况,苏牧也都向其一一说明。
此时周朝国泰民安,自上至下一派祥和景象。
上有皇帝稳坐皇位,下有太子周承启。朝中内无小人作乱外无强敌,朝堂之中百官也是个个清明。
上有明君下有贤臣,自京中到民间无不对皇帝歌功栽德。
但这些都在表面,便是历史上记载有名的盛世景象,也都各有各的忧患之处。
这大周朝自然也不例外,周朝皇帝已然老了,年轻时自是英明神武,只是年纪渐长,竟频频做出了许多糊涂事。尤其以防备太子为最。
在外虽无强敌,但与邻国相交的几处府城却总有些不太平。
太子早年丧母,帝后情深,在那之后便再没有立过皇后。现后宫之中唯有出身低微的江贵妃位份最高。
官员之中有内阁六部,苏牧初来京城又一直待在国子监。凡事只能听到些表面消息,其他的确不太了解了。
就这些还是听他在国子监中认识的一位好友,平日里交谈时所说过他才知道的。
这位友人名叫罗彦,乃是镇国公罗战之孙,镇国公世子罗维之子。
罗严此人样貌英俊,一副潇洒倜傥风流模样。为人磊落一起,身为世家子弟却有一份难得的热心肠。
他对苏牧一见如故,与苏牧很谈的来。或者说他在苏牧面前特别能说,苏牧每听罗彦说话,便会想起苏卓幼时话多时的模样。
若说与谁不和,苏牧向来很少与人起争执,他性情淡定温和,就算是别人挑刺与他说话,等他反应过来那人也早已经走远,所以从不与人生气。
唯有一人因着罗严的关系,总是看二人不顺眼。那便是卫国公家的独子杨覃。
镇国公与老卫国公二人之间自军中便开始不合。后来建功立业得封国公却仍是不合。二人都是炮仗脾气,一点便燃。如今镇国公已有70高龄,而老魏国公也已经去世。
只是镇国公世子罗俞很是看不上卫国公杨维一副凡事都听卫国公老夫人的举动。
而罗彦与杨覃二人也是从小就看着父辈相斗长大的。虽是有些不合,但多是因为长辈缘故,二人私底下倒还有些相互可怜的意味。
苏牧又在家中住了一些时日便又带着杨子卿回了京中,只苏牧自己也未曾想过,此次一别下次相见竟是要真的分别了。
一路舟车劳顿还未到住所,便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旁。
马车之上下来了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男子。穿着上好的绢绸料子,却是庶人衣样的衣服。
行走之间也很气派,还带着小厮。苏牧猜想莫不是是这京中贵人的管家下人之类。
只见那像是管家的人,下了马车四处看了看,便又上马车回去了。苏牧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和杨子卿进了院中。
刚想进屋中歇息,而杨子卿却始终紧跟在后,对他说了多少次让他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不听。
苏牧无奈道:“子卿你如今已有十岁,长大了,不能再跟着大哥一块睡了。你有自己的房间,去自己那里吧。”
而杨子卿也不管他怎么说,只一味的往苏牧房中去,等到苏牧进屋时便看到杨子卿已躺在他的床上似是睡了。
苏牧被他气笑:“好你个杨五,如今不禁胆子大了,不听大哥的话了,还学会耍赖皮了。”
杨子卿面上装睡心中却在偷笑,他如今对杨五这个名字不禁不反感了,反而从苏牧口中说出还领他高兴。
因他知道这个名字如今代表的含义和过去是不一样,,过去杨家人喊他杨五是嫌弃,是厌烦。而如今苏牧等人喊他杨五,是因为他们将自己当作一家人。
而杨五这个名字从苏牧口中听到就更是有些不一样的意味,苏牧平时都是喊他子卿,只有他因杨子卿高兴或生气时才会喊他杨五。
杨五每每听到苏牧这般喊他,便知道苏牧的情绪又被他所牵动,因他高兴或生气。杨子卿便有些得逞时的开心。
两人这边正笑闹着。就听到自门外传来一阵哄闹之声。
出门就看到在一众人拥扶下走来了一位慈眉善目又极有气势的老夫人。
看到苏牧二人之时便停下脚步,并不上前却又对着杨子卿道:“我可怜的小孙儿,我是你祖母啊!快来让祖母瞧瞧可曾吃苦,你这些年怎么也不来瞧瞧祖母,”
苏牧乍一看到这副场景,向来慢半拍的反射弧却猛然想到这剧情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不是作者准备却还没写的番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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