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守护者[综英美]

　　午夜的时针停在扭曲的12上，齿轮转动起钢铁的交响。
　　月光像一把镶嵌珍珠的剃刀在那些布满红漆的集装箱划出痕迹。那些板正的编号字母无所谓在阴影里晃动着。

　　亚当斯码头上的夜晚似乎和平时没个两样。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们正从那些集装箱里搬出一个个中号的纸壳箱子。
　　“这里面装了什么，真够沉的。”一个男人熟练的把箱子接过手运给身后的同伴又转而来接另一个，如此往复。

　　“少问点。”递给他箱子的中年工人瞪了他一眼。他一只脚跨进集装箱，另一只踩在湿润的水泥地上。手上的动作不停“想活命就利索点知道吗，闭上你的嘴。”他的眉头皱的很紧，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又下意识往棉衣上狠狠的蹭了蹭。
　　黑暗的环境，潮湿的空气很容易让人心生焦躁。“那有什么！我只是问一下。”
　　明显年轻了一大截的高个子男人提高了一点音量。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噤了声。
　　“欧！”他不自觉收紧了手掌，一些棕纸壳上粘着的白色粉末落进了他的指甲缝中。“是那个吗？”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漆黑的天空。“那个......东西。”

　　“听着。”那个中年人停下了动作。“我做这个有二十几年了。”他满脸的胡茬有些抖动。压低了声音，灰色的毛衣领像是勒着他的喉咙。
　　“你一定知道三周前三角地发生的事。”

　　“当然。”高个子男人无意识缩了下脖子。“法尔科内（1）被捕了，那些条子恨不得每人都在脸上贴上英雄标签。”他把手里的箱子传到后面去又迅速的转回头。“可我听说是有什么东西把他抓住了，架上了信号灯。”他说着抹了抹肚子蹭上的灰尘“什么巨大的东西。”

　　“呵。”中年人重新把头探进黑暗里去摸索那些硬纸板。“什么东西......”他抱出一个箱子摔进高个子怀里。换来对方一个踉跄附带一句粗口。“嘿你什么毛病！”

　　中年人盯着高个子，脸色逐渐阴沉。
　　“那TM是个怪物。”他下意识去裤兜摸烟，想到工作后又颤颤巍巍的停下手。

　　“你们都只是听说，但我看到了。”码头的照明灯把他的脸照的发青。“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色怪物。法尔科内的手下把那玩意围了起来。整整二十四个男人！上帝保佑，他们的手臂都有我大腿粗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场景，这次他摘掉帽子真实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高个子却赶紧催促他别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就那么几分钟！”深呼吸，他继续说。“他们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都死了？”
　　“见鬼！谁TM知道他们死了没。如果是你，你会不要命上去看两眼？”

　　“不不不。当然不。”高个子疯狂的摆起了手。却一副更感兴趣的样子。这或许就是年轻的好处，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也可能只是他没真正看到那副场景而已。

　　“可是......”他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到了什么。“米勒港那块的兄弟告诉我它是白色的。”

　　“什么？”中年男人耻笑一声。“不可能，那东西就是黑的，我亲眼所见。漆黑的，长着角！”事实上，他形容的东西像极了恶魔。

　　高个子明显有些疑惑了。“可我那兄弟说，它白的像天使。”一阵凉风让他立起了自己的棉衣领。“他说它没有实体，是个幽灵。”

　　“天使？”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中年人的笑声拔高了。
　　“我敢保证你的兄弟一定还呆在阿卡姆疯人院里没出来呢。”他踢飞脚边一只钻出垃圾堆的老鼠。“这地方真是没救了。”

　　就在他们为那“怪物”争论不休时。在他们身后，有人开始催促。
　　“嘿，前面的！你们耳朵是聋了吗！这批东西两点前得运去老城，如果做不到最先吃枪子的就是你们！”他满脸疤痕，据他所说是参与阿富汗战争留下的，但真相是什么并不好说。至少，在哥谭是这样。

　　于是，如机械般乏味的动作又一次开始进行。中年人继续把那些中号的纸箱子递到高个子手里。

　　“所以......”中年人突然听到对方压着嗓子问他：“它真的会来吗？”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好像连胡子都抖了起来。“别乌鸦嘴你这个浑小子，好好搬你的东西！”他努力碾着鞋底不存在的淤泥，好忽视自己对吸两口烟的渴望。

　　就在他准备再次转身前，突然发现那高个子猛的弯下了腰。“这是什么？”只见他摸索着地面捻起了一片东西，一片什么白色的东西。
　　他把它放到灯光下，中年人才得以透过他的指尖看的仔细点。
　　那是片薄薄的，白到发亮的羽毛。

　　中年人呼出一口气。“只是片羽毛！”他气急败坏的继续转身去集装箱里搬剩余的货物。一边嘴上不停：“该死的，别一惊一乍的！你把我———”
　　可就在他转头回来的瞬间，他的声音突然停滞，卡在了喉咙里。像只被捏住脖子的乌鸦只能发出咯咯的气音。

　　在他眼前，一片灰暗的雾气中，高个子消失了。
　　不，准确来说，所有人都消失了，就在那么几秒钟。

　　他的手上失了重，箱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散装的枪械部件混着白色粉末散了一地。“不......”他喃喃道。
　　“那个怪物......”

　　恐惧在一瞬间席卷了他，让他窒息着向后退了两步。他多想缩进集装箱的黑暗角落里啊。可惜，他做不到这事了。

　　因为就在此刻，他背在身后的手感受到了一阵冰凉。虽然一触即分但他能肯定自己一定碰到了什么。可他不敢回头，他觉得地狱正在那里等着他。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把那些巨大的集装箱照的发蓝，让这里有一瞬间极致的明亮。“啊！啊———”他终于克制不住惊叫起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个怨妇一样尖叫。

　　毫无征兆的，狂奔就这么开始了。又毫无征兆的停止了。他被一块石子绊倒，半张脸摔进了泥水里，连胡子都被污水浸透。

　　抠着地面，他想爬起来。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僵住了。

　　他看到了一片明晃晃的白色。没有任何污染的纯洁白色，甚至连雨水都没有落上去的机会。
　　“你为谁工作？”
　　那片白色开口说话了。
　　天呐......他的声音冷的像块冰，空洞的好似幽灵。工人终于缓过劲儿来有勇气去看他两眼。他终于意识到，那并不是一整片白。

　　而是件被披于身上披风。无暇的与灯光融为一体。
　　“你到底是......”他咽了口唾沫。“什么东西？”
　　对方没有回答他。
　　寂静———
　　寂静消磨人的意志。

　　他的牙齿开始打颤，并后悔问出这个问题。直至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海东青。”

　　随后，黑暗笼罩了他。

　　————

　　这天，哥谭市警察局似乎又一次炸了锅。
　　而哥谭日报的记者们则又开始在冬天感叹春天有多美好。

　　洛布局长把一叠报纸狠狠摔在了桌上。
　　“岂有此理！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敌对帮派，守护天使还是什么救世主。”他指着那写着【“WHITE ANGEL”剿灭毒品贩卖团伙】的夸张排版。“他们统统都应该被清出报纸头条！”

　　警察厅里沉默无言，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三周前就发生过一回。
　　戈登心里咯噔一下。他揉着太阳穴并悄咪咪掏出了小手机准备在下班后友好的和蝙蝠侠来通电话。

　　1.侠影之谜中出现的一个哥谭□□老大，长期进行毒品交易走私等，被蝙蝠侠逮住关进监狱后又被稻草人的恐怖毒气逼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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