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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杂草丛生的灌木林边,麻雀突然受惊,一哄而散的扑向远处的白杨树梢。
岑舒菱倏然站起身来,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
“是你?”她瞳孔骤然紧缩,汇聚成一道锐利的光死死盯着为首的男人。
来人有三人,除了为首的男人之外,还有两人紧跟在后头,花衬衫,敞开的胸膛中,隐隐瞥到巨龙的尾巴。
岑舒菱眸色一暗,捕捉到那几人脸上的狠戾,拳头紧握。
“呵,”为首的男人刷了几把袖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深深吸了口,捏在手中,长长吐了一口气,嗤笑,“小娘们还有点本事,竟然让你逃了,躲在这穷乡僻壤中,让哥哥一阵好找啊!”
岑舒菱脚尖一顿,已退到了土坡边缘。
“我有什么值得你好找的,熊先生?”
熊钟闻言抬腿往前挪,阴险狡诈的眯眼一勾,不怀好意的笑:“我的小公主,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哪有你这样,翻脸就不认人的呢?”
说着嗤笑出声,又抿了一口烟,偏头吐在后来人的脸上,一脸嘲讽:“咱们怎么说,不是‘朝夕相处’了三年,不是吗?”他将朝夕相处几个字咬的极重,眼神里浸透着狠毒。
“你想怎么样?”岑舒菱心里拎着一股气,眼底蓦地升起一团火,视线同样凶狠的扫回去。
“怎么样?”熊钟终于褪下虚假奸诈的笑脸,脸色瞬间凝结成霜,“小娘们你知道吗,你逃脱了的这段时间,老子可是受了不少罪啊,说说吧,这笔账怎么算?嗯?”
岑舒菱唇角向右一扯,讥诮,“自己该受得罪,天塌了也得受着,旁人可管不着。”
“嘶!”熊钟闻言将烟头往脚下狠狠一甩,抬脚碾上去,下了狠劲,脚掌心转了几个圈,“娘们,嘴还是这么硬!那你预料得到,你现在该受的罪了吗?”
说着,往前一迈,下巴一扬,指使后面两人去抓她。
岑舒菱当机立断脱下鞋子,卯足劲往他俩身上扔,阻止他俩的步伐。
这拖鞋是大姐前段时间买的,实打实的木制品,重量不轻,下了狠劲,打在身上力量不小。
两人下意识的抬手挡,岑舒菱趁此机会拐了个弯,撒起腿往回跑。
“操!小贱人,还他妈的嘚瑟呢?”后头几人缓过劲,张牙舞爪的追过来。
“你回来了就他妈的知道,该面对的是什么?阻止了我们的利益,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熊钟在后头啐骂,咬牙切齿。
岑舒菱什么都不顾,只知道撒丫子的跑,不跑就完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力量的悬殊,往往就体现在一两步之间,不多时,后头一股力量像捕猎似的,往前一扑,整个人瞬间就压在了岑舒菱的身上。
像千斤顶般,岑舒菱整个人往前扑,来人将她死死按在了黄土地上,脸被细碎的泥沙蹭的生疼,鼻腔口腔被灌满了土,瞬间窒息。
下一秒,她右手被人扣着,往上一提,转过面来。
“去你丫的,”扑在她上面的男人抽手准备一耳光,被后头赶上的熊钟扼住腕子。
“活腻了是吗?”熊钟转手挥过来,狠狠的拍在那男人头上,暴呵:“娘们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钟哥?”被打的男人满脸错愕,失措的望着他。
“算了,下不为例。把她给老子弄起来!”
岑舒菱被两个男子架起,四肢玩命的挣扎,不肯受制于人,怒目而视眼前的人,嘴里砂砾咬的邦邦响,朝熊钟狠啐了口,“小人!”
“我说,”熊钟蓦地离她近了些,右手掐着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威胁。“最好跟老子老实点,马斯基根那破学校里的醉生梦死,别逼我用在你身上!”
岑舒菱蓦地瞳孔睁大,眼中恍惚而过的是墙角院落里,夜幕压沉,零星火花燃起,那些学生享受而迷乱的表情,晃悠着头,意识全无。
“你敢!”她大吼一声。
“你看老子敢不敢,把老子逼急了,把上面逼急了,有的是方法让你毁灭!”熊钟有意识的婆娑了两下她被烫伤的手腕,松开了钳制,朝那两人挥手,“去,把这女人架到车上去,连夜送出去。”
两人拖着岑舒菱往路口走,岑舒菱被几股蛮力拽得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被动的拖了个百米,她偏头,一眼就瞧见了停在路边上的白色轿车。
她死都不愿走了,岑舒菱像一个入刑场仍死命挣脱的疯子,她想到了什么,蓦地变得恐慌,她意识到,如果上了车,她这一生,不知还有哪几个三年可以蹉跎。
身子使足了力往下蹲,就是不往那车边上走。
两人使命拽着,几人瞬间拉扯争拗,熊钟见那女人又开始作妖,也没了性子,蹲下身,夹着她的腿,三人抬着她,往车边挪。
“放开我!”
“死到临头还他妈的硬!”
几人骂骂咧咧,移至车旁,另一个人伸手开了门,岑舒菱挣脱着,双手挥着、扭着,嘶吼着,却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腿被推进了车厢。
信念遗失,她眼角有泪滑出,黑暗开始降临,她有点任命了,闭上了眼。
下一秒,一声“哼唧”声耳边传来,她倏然睁开眼睛,扣住她右臂的人随之松了力道,她整个身子一歪,很快,左边力道一松,她瞬间头朝下倒扣在了车门边。
身后打斗声传来,她四肢并用爬起,回头,一眼就瞥见了项樾那狠厉充血的眸子。
瞬间,泪腺直冲脑门,她整个人一软,鼻尖、喉咙酸涩的可怕,她捂着嘴,泪水顺着眼角、鼻梁勾,汹涌流出。
“项……项樾!”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颤。
项樾朝她脸上睨了眼,说时迟那时快,右腿一个侧踢,狠狠踹在离她最近的男人身上,男人一声痛苦的闷哼,往右侧倒了。
项樾几步跨过来,一把将岑舒菱拽在身子后,大掌磨蹭着她的纤细的手腕,似安抚。
岑舒菱紧紧捏着他衣角,那种陷入深渊的战栗感瞬间得到抚慰。
“小子。”熊钟眼神淬着剑,“别多管闲事!”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项樾扫视了三人一眼,目光同样瘆人。“动她,那就不是闲事了!”
“操.你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熊钟暴怒,皮带一解,蓦地抽出一根钢管,挥舞着,就要冲过来。
项樾将岑舒菱往后面一推,迎着他的步子,一个侧身,几个飞踢,熊钟霎时被击中下巴,“闷哼”一声,人往侧方一偏。
项樾小时性格沉闷,对跆拳道格外有兴趣,这是他唯一的爱好,后来,岑舒菱撞入她的生活,带走了他的孤傲,这个兴趣倒是一直没丢。
前段时间拍一部武打戏,这个技能重新捡起,这会,倒是用在了实战上来了。
几人警惕地爬起,有眼神见知道这可能是个难缠的主,聚在一团。
“说,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一直紧咬着她?”项樾面色阴沉,眼神阴郁,那双眸子,半眯着,像要将眼前的人凿出一个洞。
“哼!小子,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别他妈瞎打听,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熊钟咬牙切齿的警告。
“是吗?”项樾往前凑了几步,下巴傲慢的一扬,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尊贵而又运筹帷幄,“你觉得,我想知道的事,你隐藏的了吗?”
熊钟立马察觉眼前的男人不好惹,人识趣的往后退,一个手势,两人瞬间明白,立马跳上车,将车开过来准备撤。
车在熊钟面前停下,他将钢管往车厢里随意一扔,“哐当”一声。
他随之拉开副驾驶,手往这边蛮横的指了指,狠厉的提醒:“小子,够狠,你要知道,上了这条道,下去就没那么简单了,做好心理准备,咱们走着瞧!”
说完,车门撞上,车瞬间疾驰驶离。
等那车身彻底脱离视线,两人蓦地松了口气。
项樾一把托起岑舒菱,双眼上下打量半刻,语气急切:“有没有伤着?”
岑舒菱摇头,泪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项樾看她的脸被泥土和泪水糊了满脸,鼻孔上都被塞满,全身火气直往上飘,又心疼又恨,他不怎么温柔的替她用手背擦拭。
两人都没说话,经历了刚刚一场争论,又或是心惊肉跳的搏斗与拉扯,岑舒菱的泪像开了阀门,几滴几滴的砸在项樾手背上,不一会儿,越擦越湿,越擦越脏,他手一顿,终于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将她的鼻子一扣,倏然揽在怀中。
他右手磨蹭的她的脖颈,动作缓了些。
半晌,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他左手拳头捏紧,语气急促却又生生放缓,问:“是他们吗?”
岑舒菱一愣,哽咽一顿,没有说话。
“你躲在这里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吗?”
“现在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菱果,你确定,还要隐瞒下去吗?不然,仇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想要我被他们玩阴的玩死?”
岑舒菱从他怀中抬起头,唇嗫嚅着,“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你被……他们玩死。”岑舒菱哽咽一声。
项樾诱哄,“那你说,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岑舒菱看着他的眼睛,那里藏着光,像有个灵魂正慢慢将她往那深潭外托,救俗着她,她鼓足勇气,“是……”
下一秒,远处阿正和阿武疾步往这边狂奔,大吼:“小心,背后!”
项樾眸色一变,一秒反应,将岑舒菱往怀中一带,牢牢护住,偏头,一根钢管兜头劈来。
“哐!”
岑舒菱感觉身体猛然一震,随之,钢管“哐当”一声砸在泥土地上。
脚步声驶离,头顶的人“闷哼”一声,直直地往后摘去。
岑舒菱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这一秒,像慢动作似的,他闭眼,后脑勺力度松懈,整个人往后倒去。
“项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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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有点晚,不过还是更了,没有打脸吧,哈哈哈哈。
现在凌晨了,我还在兴奋的码字中。
预告一下,可能下章,或者下下章,两人感情明朗,得在一起啦!
期不期待!
容我明天酝酿酝酿,争取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