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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旁边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门边,准确的说是在林余成和陆景深身上。
一片沉默中,苏梨回过神,对林余成说:“落了一个配饰,您先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回来。”说完拉着阮湾匆匆走出摄影棚。
陆景深两手抄兜,挺立如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静默站在原地。
林余成转头小声向颜秋映打听情况。
颜秋映定定看着陆景深,三言两语概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声音不大,恰好被陆景深收进耳里,他看了一眼小花旦。
小花旦一直注意这边的情况,对上他的视线嫣然一笑。
她的嘴角只扬到一半,陆景深已经收回视线。
笑容僵住一瞬,小花旦坚强地笑完,喝口水润湿唇瓣,胳膊肘往陆景深的方向小幅度捅两下,问站在旁边的助理:“那个人也是工作人员吗?”
助理读取记忆失败:“不是这个拍摄组的。”
她失落地坐回椅子上,拿起手机偷摸拍了几张。
快门键按下去的上一秒,陆景深转身往外走,成功定格一张糊照。
得不到永远在骚动,小花旦气哼哼地把手机丢给助理,要他跟去拍几张正脸回来。
取景地旁只有一条大路,车不多,出租车很少会拐进这里来。
苏梨站在路边用APP打车,一边问阮湾:“你记得放在哪里吗?”
阮湾冥思苦想:“早上我把我自己的衣服收进行李箱里,可能那个时候不小心混进去了。”
苏梨缩小屏幕上的地图,查看两地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打车来回二十分钟。”
地图上跳出一个提示:“已经有师傅接单了。”
“苏梨。”
苏梨回过头,小路上有个人迈着修长的腿走来,气质斐然。阳光晕染发梢,在额前漫开淡淡的阴影,让他的五官更显深邃。
陆景深走到她面前,垂眸望向她的手机,距离出租车到达还有三公里。
“我那里有几条丝带,或许你用得上。”
苏梨怔愣,陆景深又说:“不算上堵车,来回半个小时。但是这里出去可是热门景区,今天是周末,人流量可不小。”
如果他那里有可以替代的丝带,再好不过。但是这事儿有风险,如果没有,或者小花旦不喜欢,耽搁的时间会更多。
苏梨犹豫地按动锁屏键,屏幕一会儿亮一会儿灭。忖量片刻,她凑近阮湾:“这样吧,你先回去找,我跟陆先生先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丝带。如果有我给你打电话,留在酒店还是再过来你自己决定。”
陆景深手指上的筋突然跳动一下。
好像每次称呼他都是“陆先生”?
阮湾点头应下,出租车正好开过来。她坐进去报上地址,门一关上,出租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走吧。”
苏梨收回视线,小跑几步跟上陆景深。经过古树,经过早晨看见的摄影团队,停在一辆黑色商务车前。
比小花旦坐的那辆保姆车大一些。
苏梨忽然想到:“你是那个摄影组的设计师吗?”她指向身后正在收工的摄影组。
“嗯,跟来看看效果。”
说话的同时陆景深拉开车门弯身进去,出来的时候胳膊上挂了好几条丝带。
丝带风格迥异,材质也不大相同。苏梨粗略扫过一遍,没敢接:“不太好吧,这不是撞服饰了吗?”
而且他还是刚发展的新人设计师,这样有违职业道德。万一害他丢了饭碗,她不就罪上加罪。
陆景深拉过旁边的塑料凳,把丝带一条一条挂在椅背上,“这不是拍摄用的。”
苏梨打量起那几条丝带,越看越眼熟。
她凑上去抚上一条,摸了摸,端详起上面的花纹,脑海里如同电影场景闪过几个画面。
“啊,”手指忽的松开,“这是知名设计师LUS设计的最新春款!”
陆景深见她左摸右瞧的模样,有些好笑:“嗯。”
“你居然有他设计的丝带,这好贵的,一条就够我一年房租了。”
苏梨唏嘘着直起身,眼睛倏然被他腕表反射的光刺了一下。再看他的穿着,这一身行头,没几万块下不来。
她默叹。
也是,陆景深家很有钱,有几条昂贵的丝带不足为奇。
倒是她跟个乡下人似的。
好——丢——人——
陆景深看她的神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了然,耳垂还泛起不明所以的红。
“那我就先拿过去给模特挑选。”他刚想解释,苏梨已经拿起那几条丝带,“你急着走吗?”
陆景深咽下到嘴的话,摇头:“不急。”
“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苏梨朝他展开笑颜,转身往摄影棚小跑过去。
空气里荡开甜味,整个喉腔都是甜的。陆景深看着渐渐跑远的姑娘,扎起的马尾左右甩动。他迈步跟上去,唇边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正休息的工作人员见苏梨跑过来,丝带挂在胳膊上摇曳。吃了一惊,这速度真快。早上来的时候花了十五分钟,这才过去二十分钟她就已经回来了。
“等一下。”
有声音叫住苏梨的脚步。她给旁边活动起来的工作人员让路:“怎么了?”
刚想回头,肩上一沉,陆景深的手扶在她的肩头,温度从薄薄的春衫染上她的皮肤。
“别动。”
声音很轻,化为猫爪挠在她心上。肩膀上的温度顺着脖子一路直上头顶。
滋滋冒烟。
她一动都不敢动:“干,干嘛?”
她居然丢人到结巴了......
热度移到脖颈后,陆景深的手指不时碰到她的皮肤。接触的地方产生一股电流,窜入她的体内,脊背一阵酥麻。
苏梨咬紧牙,两手不知道要往哪放。两只耳朵火辣辣在烧,快要喘不上气了。
“晚上吧。”
“什么晚上?”
“请我吃饭。”
苏梨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好。”
陆景深很快移开罪魁祸手,然后突然蹲下身在地上找什么。
旖旎的氛围瞬间消失。苏梨莫名其妙地抚摸一把后脑勺。
半晌陆景深直起身,拉起她的手,往手心里放入一个东西。
温热的线状物。
苏梨低下头,手心里正躺着一条项链。
陆景深扬了扬下巴,神情平静:“它掉了。”
“掉,掉了?”苏梨满头雾水抬眸。
不是他拆下来的吗?
“不小心扯断掉在地上,戴不了了。”他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苏梨捏起项链检查,银色的链子泛着流畅的冷光,除了接扣打开,没有别的地方断开。
接扣也完好无损。
陆景深拿出随身带的手帕纸,抽出一张把项链包好,重新放回她手心:“收好,别被看见了。”
他往里侧了侧头。
苏梨蓦地明白,崇拜地看着他。
演技真好,不愧是帮她演过女病人的男人。
她把纸包小心放进裤袋里,夸张地吸一口气,五官皱成一团,捂住自己的心脏:“怎么会突然断了,心好痛......幸好被你捡到,太感谢你了!”
非常做作。
陆景深撇过脸,上下唇一起抿了几下,指关节抵在上唇掩去压不住的笑意。
她咬了一下舌头,低头捏住丝带跑进影棚。
小花旦正三指捏叉子,两指微翘,小口小口吃蔬菜沙拉。
听见高跟鞋声,放下叉子转过头,看见苏梨略吃一惊:“挺快的嘛。”
苏梨走过去把丝带抻直给她看:“这几条您看如何?”
“这和图上的根本不一样。”小花旦嫌弃地加重鼻息,移开视线,“哪来的丝带?”
经纪人突然走过来,把小花旦拉到一边跟她耳语。
苏梨看见她的脸色变得比耍变脸的还快,没多久欣喜地回来,爽快选中一条,“就这个吧。”
苏梨拿起丝带帮她换上。
小花旦只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可以继续拍了。”
“不试试别的款?”
“不用麻烦,就这条,我很满意。”
这语气跟刚才大相庭径。
苏梨看着小花旦迈着猫步走出去,啧啧两声。
接下来的拍摄很快,拍完余下两套,转移阵地到海边。
日照西斜,红霞晕在海面上,终于收工了。
傍晚的海风很凉爽,带走了一天的燥热,连被汗浸湿大半的衣服都被吹干了。
苏梨清点完箱子,关上行李舱,回到车上睡回酒店。
和陆景深约好七点,东西放下,她就把自己扔到床上,忍住饥饿,裹紧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阮湾正背靠枕头坐卧在床上看剧。
见她醒来摘下一边耳机:“梨姐你醒了。”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你睡觉的时候有好几个电话进来,我帮你接了一个,和他说你还在睡。”
苏梨揉揉惺忪睡眼,撑开一条缝,伸手去够手机:“谁打的?”
“一个叫陆景深的男人。”
“唔......”
陆景深?不是主编,也不是杂志社的人,和工作没有关系。
她收回手,重新倒在床上:“不重要,我再眯会儿。”
阮湾带回耳机,继续安静地看剧。剧里的人物一句话没说完,旁边的床上突然嘎吱一响,她慌乱摘下耳机。
就见苏梨弹起来,手忙脚乱拿起手机,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
什么不重要?
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解开锁屏,拨号图标上有个小红圈。
乖乖,8个未接电话。
全部来自“不重要”的陆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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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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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活该单身·梨:我不是我没有我瞎说的
离揭开苏梨的秘密只有一点点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