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栄/水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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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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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阿部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睛，他也没想到会遇见顶替了临时有事的管理员来图书馆帮忙的栄口君、现在这样遇见应该要打招呼么。

　　说不定对方会假装没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身而过、照最近的状况来看这种可能性还很大，那他或许也应该配合着假装是陌生人省得到最后反而变成是他自作多情和空气问好。

　　但栄口却停下脚步很自然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来图书馆了？」

　　「那个、突然想起来有本书要借。」

　　总不能跟他说是因为他们八卦得太旁若无人了、作为当事人的他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好找了借口从天台逃走结果又因为教室太吵才跑来了图书馆吧。

　　阿部想到刚才那段水谷君和八卦星人们之间无可救药的对话、忍不住又是一头的黑线。

　　「这样子啊、」

　　栄口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无奈那样干脆地接受了他的说法、稍稍提了提手上那叠书示意自己要去放书。

　　「要不要我帮忙？」

　　「哎？不用啦、也不是那么重。」

　　回去了、像是阿部之前希望的那样在栄口君缓和了的态度里他们的关系似乎突然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时候，或者说是退到了比最开始还要稍微前面一点的那个地方。互相毫无意义地客气着这个那个的、从对话里根本就找不到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干什么。

　　干嘛会提出要帮忙、这个时侯本来应该快点结束对话从栄口视线里消失掉的。

　　阿部一边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一边还是从栄口手里接过了书。

　　「真的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之前不是才刚刚扭伤了手腕么、不注意的话会留下后遗症的。」

　　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被投手君训练成了保姆的阿部话说出口就开始后悔、可是栄口没有反驳也没有嘲笑只是低下头往前走了过去。

　　——想要摆脱的关系就是已经缠上了的关系。

　　这个逻辑阿部是在看着栄口的背影努力思考他为什么会这么平常地和自己搭话的时候想明白的、所以才会变成这几天接近陌生人的状况，所以在他终于适应了的现在栄口才小心地开始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切换到了「普通」的级别。

　　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一次那样，从陌生人慢慢变成普通朋友，然后就保持在这个距离。

　　这样真的可以么。明明自己之前还急着要把和栄口君的关系恢复到普通水平的、等到真的发生了却开始觉得不安，就好像害怕这样的发展会让自己和对方都不幸那样。

　　这个不停向自己反问的语气和说法、还真是被泉君传染了的也说不定。

　　「呐、关于三橋的事情、」

　　栄口仰着头用手指认真划过一本本书脊上的标签、嘴里却说着毫无关系的话。

　　「他怎么了？」

　　「之前他跟我说一直想要和阿部好好相处、但是每次说不到几句话一定会被你骂上一通……」

　　他说着侧过头看见阿部抽搐的嘴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自己说这些大概其实是为了证明之前那段时间确实是为了投手君着想他才会刻意疏远了阿部、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就算真的证实了他的意图如何正直也不会有谁知道。

　　「所以我是想、你不能偶尔也对他温和一点么，比如说少用命令句之类。」

　　「哈啊？」

　　尽管知道栄口君是万年和事老、他会在这种时候叨叨着要自己对投手君好一些果然还是让阿部觉得接受不能。

　　刚刚和好就老好人状态全开、太可疑了。啊、难道这个人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三橋才临时决定和好的么。

　　「这种事你也要管的嘛、」

　　「可是你跟他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吧、三橋能改的那些都已经努力地在改了，哪有捕手总是有事没事去找自己的投手吵架的。」

　　「我没有要和他吵架。」

　　阿部自己也是在这么说了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是生气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突然对栄口的发言感到恼火了。

　　明明是才缓和了的气氛啊、他在心里叹了气嘴上却没有要挽回的迹象。

　　栄口也注意到阿部的表情正在以秒计速地变难看、只是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从他手里取过了最后那本书。

　　「我也不是说你想要和他吵架啦、只是、」

　　因为那本书本来应该是放在最上面那一层的、栄口试着够了几次没能把它放回去就转身去搬梯子，而阿部的声音在他背后又不算太和善地响起来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吵架。」

　　换句话说就算是想、和那个人也没可能吵得起来吧。

　　「所以说、」

　　栄口把梯子搬了过来放在书架前面、踩在第一阶上扭过头认真地解释说自己只是觉得他要是能再对他温和一点就好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说这些没可能还有什么别的意思、某种意义上阿部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因为他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才更加生气的。

　　只要是为了别人的事就能轻易妥协的栄口君阿部向来都无法理解，那是高尚的献身精神还是单纯想用别人来模糊掉自己的存在、他没办法确定。

　　「——你给我听清楚了、」

　　糟糕、为什么遇上栄口君的事情就会立刻头脑发热然后烧坏掉似的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阿部几秒钟后才发现自己似乎突然用力抓住栄口的手腕把他压在了书架上。

　　「说就说、干什么要动手啊。」

　　栄口抱怨着倒也没有挣扎、似乎是顾虑场合不想在图书馆里面弄出太大的动静。

　　「总之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和他吵架，你也不要总是教给他一些奇怪的逻辑还要教唆他无视我、训练的时候我会很困扰的。」

　　清醒过来就立刻没有了之前把某人压到的气势、阿部这么说着松开了他的手顺势接过书，踏上了梯子。

　　「我哪有教唆他无视你、再说这件事本身阿部自己也应该反省的吧。」

　　因为是「普通」的关系所以就可以把被压在书架上当做是打闹把亲吻当做是意外、所以栄口现在才可以很无辜地站在一边微微抬起头让他不要只知道责怪三橋。

　　就算对象不是自己、只要主题不变这场对话就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说到亲吻什么的、阿部才想起来上一次好像也一样是因为和三橋有关的话题。

　　为什么他们两个的事情老是会牵扯到投手君上啊。

　　「不是因为你的话他怎么会老是躲着我、」

　　阿部小声叨叨着把梯子搬回了原位、等他直起身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栄口似乎不像在听他说话，怔怔看着他直到眼神互相砸上了才匆忙地移开了眼睛。

　　这家伙、在看什么啊。

　　「因为你老是欺负他我才帮他的。」

　　栄口闷闷地反驳了一句。

　　因为他靠近了一点就紧张得一塌糊涂的自己真是丢脸得可以了。但刚才那个怎么样都不能说是意外吧，那么、阿部本来是打算要和自己说什么的呢，明明都已经摆出那样的架势了、不可能只是为了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已啊。

　　可是他又没勇气去追问这种事。

　　「都说了是你对他太迁就了。」

　　阿部叹口气，也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但要是没有人在他边上时时提醒的话那个人早就飘飘然跑去外太空了啊。

　　栄口还想要说什么、看着他从自己边上经过似乎打算直接回教室的样子，愣了一下。

　　「阿部你、这就走了么？要借的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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