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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见她渐渐睡去,我静静为她掖好被子,转身离去,冰落应是有很多疑问吧,该去解释了.而在他离去的瞬间,原来正处于熟睡的曲灵儿睁开了双眼,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在心中道“慕容倾,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哎——我的心好乱、好乱。”
走出房门
径直向花园,果然,一袭红衣伴着紫芒上下舞动,走到一旁,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每次心里有事总会以练功来发泄。”
她放下正在挥舞的刀,淡然地看了我一眼后,走至湖边的孤亭,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轻茗了一口道:“是啊,从小到大,除却师傅,最了解我的只有你,可是、、、哎——。”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亦笑着跟在她后面坐在石凳上,拨弄着桌上的糕饼问道:“你,有话问我!”
见我问的直接,她也不做掩饰,干脆的道了声 “是”
我随意的拿起茶杯喝了口道:“那问吧,本公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着我调笑的表情,也许是太不正经,让她不觉笑出了声。
“那我就问了。”
听着她试探的语气,我的随意反让现场空气不再紧绷
“你不愿过早赶回皇宫,其中深意我亦明白,可,可那日,你为何要不顾一切的救下那位姑娘,还将她带回映雪山庄,我不懂。长期的身处宫廷,我深知,你,绝不是那种会随意救人的善男信女,而且,你知道吗,那日,在那姑娘受伤的那刻,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心痛。仅为一个从不相识的女子,我绝不相信,你会流露出那种感情,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你不认识那个女子,甚至从未见过她。所以这一切对我来说显得十分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
“我猜到了,你要问的就是这个。”脸上笑容早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便已敛去。看了她一眼后,起身走到栏边望着湖面停顿了良久。
“记得昭华吗?那个幼时常绕在我身边磨人的丫头。”
“昭华郡主?你说那姑娘是——昭华郡主,那个六年前就已死了的睿王后裔?”
我轻点指尖,凝思了半刻后才缓缓说出了那段我早已不愿再提的血腥往事,一段因我才开展的皇家屠杀。“冰落应知道六年前,我的那位大皇兄是为何事遭贬的吧?”
“知道,是因惠妃伙同其母系一族妄想在陛下病弱之际,立大皇子寒枫为太子,篡位夺权所引起的吧。哼,当年,若不是太学的千位学子与朝中多位大臣求情,大皇子早已身首异处,那还会有今日的风光。”
无视她的愤慨,我又继续感叹道:“睿王一族就是在那时遭到牵连的,那年仅凭兵部尚书一本奏章,父皇就在甚至都未查证的情况下将他们夺位贬谪了,也是从那天起,昭华再未在我的梨堂殿出现过。”
“你是说,那位姑娘与昭华郡主有关,或者,或者她就是昭华郡主!”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猜到了,是啊,那天,看到她时我就确定了。那个丫头还是那样,一样的倔强,除了她父王外谁都不怕、也谁都不惧,任何人都无法让她屈服半分,她啊,就是个天生的战士,永远不会理解什么叫后退。还记得小时候的她是那么缠人,常弄的我一整天都很头痛,根本没法治住她,因为,不管怎么对她,第二天,来我梨堂殿准时报到的人中一定有她,而且若不是睿王亲来,到天黑都不会走。”顿了顿后,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双眸已蓄满泪:“当年,惠妃之乱后,睿王一族遭到牵连,在被发配到边疆的途中,被人尽数杀害,昭华也、、、、那时她才十一岁啊!事发前,我就求过父皇,可、、、、可还是晚了、、、、呵呵,冰落你知道吗,我后来的日子竟因为没了她的存在而一度感到不适应,那个讨厌的小丫头‘离开’了我不是该很开心吗,可我的心却一直很痛很痛。”
“不过,幸亏,小丫头没死,她够命大,因为她知道我还有东西欠她,她要讨回来!”我自言自语,说着说着,不觉脸上滴下两颗泪珠,落在地上,仿佛慢镜头一般,在黄昏的日光之下格外晶莹。
“是劫匪?”忽略过我的失态,冰落竭力抑制住自己近乎悲切的神态,故意转移注意问道
“劫匪、、、哈哈哈哈,劫匪?"停顿数刻,遥望无尽碧波,惟有苦涩满载心间.对于冰落的问题,我早无力去回答,只能说,我欠昭华很多,多到也许耗尽我一生都还不起,心上的撕裂感越来越清晰,捂着心口颓废的坐在湖边用轻不闻的声音喃喃道:
“我、父皇、乃至整个皇家欠昭华的都会用我以后的时日去还,无论还不还的完,至少,今生我不会再让她受半丝伤害。”
看到我的颓然欲坠,冰落原想伸手去扶,却不知为何硬生生的忍住了,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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