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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
秦以疏站在手术室外，抬头看了眼那个手术中的标志，而在他身边是一个劲掉眼泪的秦宇川。
秦宇川也受了伤，万幸只是手臂被划破，并不怎么严重，在简单包扎后就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口等秦母出来。
事故原因是对方酒驾，秦宇川倒霉，正好被那辆酒驾车给撞上。
当时他们只被撞了一下，秦母下车与对么？司机吵了起来，秦宇川觉得没什么就待在车里玩起手机。没想到那个酒驾司机嫌秦母啰嗦，踩下油门，直冲她而来，追着她连续撞了几次。秦母没躲过，被撞飞了出去。等到秦宇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那个酒驾司机被玻璃窗上的鲜血所刺激，整个人兴奋了起来。看那个车里还有人出来，就想按着对付秦母的方法再来一遍，只是秦宇川身手比秦母敏捷，只受了点小伤就躲了过去。迅速背起秦母，跑到最近的建筑物里，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在警察来之前，酒驾司机跑了，至今还没被抓住。
“好了，别哭了。”他拿了张纸巾递给秦宇川。
平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更没见他与秦母的关系有多好，没想到这时候哭的最伤心的居然是秦宇川。
“以疏？你都不担心的吗？”他红着一双眼说道。
“你在说笑话吗？为什么觉得我会担心她？”
说完，秦以疏自己也愣了一下。虽然他和秦母的关系并不能算好，但也不该在这时候对秦宇川发脾气。
“抱歉，我说错话了。”尽管秦宇川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道了声歉。
他希望秦母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而丧命吗？答案是否定的。他希望秦母活着，好好地活着，希望她活着的愿望甚至比秦宇川还强烈。
江彦臣拎了袋在超市买的东西走了过来，打了个哈切，朝秦以疏招了招手。两人一起坐到座椅上。他拿了瓶矿泉水给秦以疏：“哥，先喝点水。”
“你没必要在这陪我们。我在附近酒店开了个房间，你可以去那儿睡。”
“不用，我不困，要是困了我在这睡就好。”说着，江彦臣把脑袋靠在了秦以疏的肩上。
“……”从左肩传来了重量，秦以疏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现在就去酒店。”
那边的秦宇川用纸巾擤干净鼻涕，用那双红肿的脸看了眼秦以疏他们，不解道：“江彦臣？你怎么会和以疏一起过来？”
秦以疏咳嗽几声，江彦臣坐直了身体，道：“之前哥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旁边。我也担心伯母的身体，就一起过来了。”
“哦，是这样……谢谢……”
事实是江彦臣无视秦以疏的拒绝，强硬地跟了过来。秦以疏无法把他赶回去，只能由他跟着。
“手术中”的那盏灯终于灭了，没多久医生走了出来。秦宇川瞬间冲了上去，着急问道：“我妈没事吧？”
“命是保住了，但情况不是很好，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听着医生的话，秦宇川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秦以疏看既然活下来了就没事了，而他作为秦家的儿子，应尽的义务也已经尽了。和秦宇川说了一声后，就和江彦臣一起离开了医院。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从被迫换上女装到被绑架，还未休息多久就又长途跋涉来到医院熬夜。
太累了，他只想马上躺下睡个好觉。然而，就在这时候他才想起他只开了一间房。
因为是在医院附近，酒店、宾馆房间供不应求，在这么晚还能订上一间单人房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一开始他觉得只有一间房也没什么关系，是打算让江彦臣去那休息的，而自己已经做好了陪秦宇川熬夜的打算。
但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现在才开始思考自己该睡哪的问题。
回秦家需要再行驶两个小时，他不想去费那个时间。
————
“你睡床尾。”看着那单人房狭窄的床，秦以疏如此对江彦臣说道。
江彦臣“诶”了一声，心里有些什么想说。但说的没有做的直观，他直接躺到了床上。
江彦臣的身高有1米87，而这张床的长度只有一米八，若是要他睡在床尾，就势必需要弯起身来。而且这张床没有什么护栏，一不小心还会掉下去。
秦以疏也没想过这间酒店的住宿条件会这么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回家？”
“哥，我们就不能并排一起睡吗？”
“……不能。”
“我搂着你，或者你搂着我，不要摔下去就好。”江彦臣说着往旁边挪了一些，把秦以疏拉到了床上，“哥，明天还要去看伯母，还是早点休息吧。”
在再一次知道江彦臣喜欢自己后，秦以疏心里就对要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点有所抗拒。
“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
“那哥喜欢女人？”
秦以疏无论是对男性还是女性都没有产生过任何恋慕之心。
“如果哥喜欢女人，我去变性好不好？”说着，做了个妩媚的姿势。
秦以疏瞥了眼江彦臣，抽抽嘴角：“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笑了笑：“对，我是在开玩笑。不过如果哥非要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整天都在折腾，全身酸痛的秦以疏并不想在这时候多费口舌。床就在眼前，他只能选择放弃某些东西：“我们背靠着背睡？”
“这样会摔下去的。好了好了，不闹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赶紧睡吧。”他拉着秦以疏躺下，“哥，我抱着你？还是你抱着我？”
面对这两个选择，秦以疏只能选择一个对他比较有利的。
躺在这个动一下就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的床上，秦以疏枕着枕头，江彦臣则枕着秦以疏的胳膊睡着。为了防止掉下去，还把一条腿挂在了秦以疏的腿上。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的那么近了？全部的事都觉得不对，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你不要越界。”秦以疏做了最后的挣扎。
“好好，我绝不越界。”他笑着说道，“赶紧睡吧。”
身边有这么个庞然大物，还是睡在自己并不熟悉的床上，秦以疏的睡眠并不能算好，一晚上浑浑噩噩的，醒了睡，睡了又醒。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天亮。
江彦臣睡得不错，醒来之后蹑手蹑脚地起了床，走到另一边，蹲下盯了一会秦以疏的睡脸。
其实秦以疏醒着，装出了一副睡着的样子。他希望江彦臣赶紧离开，他就能趁这间隙补个觉。
从唇上传来了触感，秦以疏下意识地嘴唇微动，他知道江彦臣亲了他。
那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既然他刚才没有被吓到睁眼，觉得后面也就没有了睁眼的必要，他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秦以疏是侧着睡的，上身T恤滑到了腰上，露出了里面的部分肌肤。而现在，他感觉有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腰上，似乎还要往里探。
“你不要太过分了。”秦以疏闭着眼说道。
显然，江彦臣早就知道秦以疏醒了，完全没有被吓到：“我只是想帮哥整理一下衣服。”
江彦臣快速地把那件缩上去的T恤拉到肚脐下，又站了起来：“哥，你想吃什么早饭？”
秦以疏没有回答，装出了一副睡着的样子。
在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秦以疏才起了床，吃了早饭，和江彦臣一起去了医院。
秦宇川熬了一个晚上没睡，他在走廊抽烟强打精神，看见秦以疏过来，熄灭了烟头，惨白着一张脸笑了笑：“来了？”
“爸呢？他过来了吗？”
“爸说他现在回不来，要回来也是在一周后。”
“她怎么样？”
“医生说……说……”秦宇川的声音有些哽咽，“妈脑部受损，最坏……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眼泪还是没忍住，他哭着抱住秦以疏，“怎么办？以疏……都是我的错，要是昨天我没有带妈出去，也不会遇到那个混蛋。如果我在妈和那混蛋吵架的时候也去帮忙，或许妈什么事都不会有。”
秦宇川的生母与秦母是表姐妹，看在这份上，秦母对秦宇川比对其他人要好。而秦宇川感恩这份感情，对秦母也当亲生母亲孝顺。两人和亲生母子无异。
秦以疏没有动，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任由秦宇川在他怀里自责。
他以为既然那个女人活下来了，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植物人……她怎么可以变成植物人？
秦以疏心里一片阴霾，他推开秦宇川：“是有可能，不是一定，你往好处想。”
“是啊。”秦宇川难看地笑了笑，“医生都还没确定，我先吓唬起自己来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秦宇川这时候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正需要别人安慰，那些放在平时不痛不痒的话，现在听来却能倍增他的信心。
秦宇川回病房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见秦母的脸，这更能让他安心。
秦以疏留在了走廊里，他也在乎秦母的生死，但和秦宇川是不同意义上的在乎。
他向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在不确定秦母的身体状况前，他无法安心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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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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