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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秦渭见秦清过来自是高兴。
兄妹俩坐着闲话，茶过三巡，秦渭还是忍不住跟秦清提起徐修：“我刚跟那位徐相公说话，这位徐相公不仅秉性没得说，还十分吃得了苦。”
“比起那些锦绣酒囊实在是好太多了。”
他见秦清并无反感的意思，便把刚才与徐修说的那些话都与秦清说了。
秦清也有些惊讶：“这位徐相公当真这样说？”
“可不是。”
秦渭有心撮合两人，自然愿意多说：“他跟那位孙相公刚来那会，我还觉得这位徐相公为人过于冷清，不好亲近。可如今再看，这位徐相公虽然性子是冷清了一些，但对谁都一视同仁，也不会因为我们是商户就觉得我们低贱，可见是个外冷心热的。”
秦清一边煮茶一边说：“管中窥豹，本就不能看到全面，人如何，只能靠长久的相处才能得知。”
茶香四溢。
秦清继续说：“圣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注1）”
“这位徐相公能如此守得住心智耐得住严寒，日后前程必定不会差。”
“为兄也这样觉得！”这还是秦渭第一次见妹妹这样夸赞一个人，他神情激动，忍不住说：“阿清……”
话才出口就见秦清抬头。
“阿兄。”
秦清看他。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把秦渭后面半句话压到喉咙里去了。
“好了好了，”秦渭无奈，“哥哥知道你的心思，也不是逼着你做什么。”他接过秦清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你上次和哥哥说的话，哥哥也听进去了，这几日哥哥也仔细想过。”
“你若真有这个心思，哥哥也不阻拦。”
“阿清，哥哥想要你嫁人，只是想着多一个人照顾你，但你若是觉得一个人更好，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过。”
“哥哥只要你开心就好。”
秦渭本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对他而言，什么名声什么规矩都比不过他妹妹高兴就好。
“但是阿清，哥哥也有一句话想和你多说下。”秦渭说，“不要去抗拒，若真有合适的郎君，也不要害怕去接触。”
窗外阳光灿烂。
秦清眸光闪烁，她少有这样的时候。
某种时候。
她和徐修实在很像，都是情绪少有波动之人，无论对己还是对旁人。
“……我知道了。”她看着秦渭轻声应下。
秦渭朝人咧嘴一笑，身上的匪气都冲淡了不少，变得温和起来。
不过出于私心。
秦渭还是没跟秦清说徐修要借书房的事。
家里书房很大。
但秦渭向来不喜欢读书，那个书房原本就是给秦清准备的。
或许还是希望妹妹能多一个人照顾。
也是想着两人若有机会接触，保不准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总之秦渭瞒下了这件事。
……
徐修去了东市的状元楼。
状元楼是一间茶馆，也是学子们平日最喜欢来的地方。
他初来汴京的时候，跟着孙逾来过一趟，原本是想看看其余学子如何，但在席中见了一些轻狂和附和之辈，便不愿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了。
今日过来却是想打探消息。
果然。
徐修刚走进状元楼就听到不少学子在议论科举改革一事，一楼已经无座，徐修上了二楼，瞧见几个脸熟的，他并没有过去凑热闹，而是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让小二上了茶，然后就听他们说着话。
“科举是我等学子唯一的出路，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行买卖苟且之事，如今太子为我等寒门做到此等地步，可那些权贵却因此傍他毁他，甚至还有人想去敲登闻鼓！我今日就在这放话，若真有人敢去敲登闻鼓，我李长信就去闹！”
“看谁闹得过谁！”
“就是！”
“太子此举可谓是造福百姓造福寒门！”
“那些闹腾毁谤太子的小人不过是因为太子动了他们的利益让他们急了，谁敢毁谤太子，我等就与李兄一道去闹！”
“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世家大族是不是真的能一言蔽之！”
“有本事他们就把我们都杀了！”
“只要活着，我辈就绝不可能再让他们污染科举这条路！”
……
徐修还是来得迟了。
如今状元楼中都是夸赞太子之辈。
早些倒还有一些学子有别的意见，但很快就被其余学子群而攻之，那些人见他们阵仗大，自是灰溜溜跑了。
“诸位其实也不必如此紧张，我先前去外打听消息，以王、谢为首的两大世家都支持太子，其中燕、江、季几位大人更是当朝就站在了太子那边。有他们的支持，别的世家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其余学子便又说起这几个士族。
徐修听了半天知道不会再有有用的消息了便打算留下茶钱离开了。
恰在此时——
身边忽然有人说道：“看，那是王家的马车！”
几乎是一下子就有许多人涌了过来，徐修一时避之不及又走不出去，只能站在窗前，他低头，看到了一辆与那日州桥街上十分相似的马车。
马车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匀速前进。
身边都在说王谢两家与天家的关系，而徐修看到车帘被风卷起，有个少女坐在马车里。
看不清她的样貌。
只能看到她穿着缃色狐狸毛短袄，手腕上戴着一串玉石做得兔子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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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秦渭
再看看赵恒
都是哥哥，怎么一个助攻一个反攻呢？
赵恒恒，你得反思了。
注1：出自《孟子·告子(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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