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涵养之--逃避的青春

作者:子悦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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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牛士



      乡间的景色清幽怡人,小路的左边是碧波荡漾的渔塘,右边是个浓绿的桃园。那一棵棵的桃树身材矮小,而且一律枝杆繁多,与路边笔挺的白杨树形成巨大的反差。

      桃树的叶子葱绿挺秀,它不像柳叶那样纤弱,而是继承了柳叶的纤细,但又不失丰满。微风拂过,绿叶碰击出沙啦啦的音乐。人累了倚在树根下闭上双眼静静的听它们唱歌,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千树粉妆,万蜂采蜜的壮观。偶尔还会有一两片桃叶从树上飘落,滑过你的面颊,又顺势飘落到地上,化着春泥更护根。夏天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桃子高高的挂在枝头,披着清晨的露水,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甜香,惹人不由自主的起身摘下来尝一尝,刚一起身就打破这美妙的幻境。

      “快起来吧!咱们不用再躲了,司机和交警都走了。”梅云无情的打破了他俩幻境。

      “去!去!去!你不喜欢吃桃子别打扰我们望桃止渴的意境。”田恬略带生气的责备道。

      梅云摆出作揖的动作逗趣的说:“小的失礼了,无心打扰小姐思桃了。你现在改思红豆也不防呀!不知红豆是不是姓葛名飞扬。”

      “哎!梅云你为什么不吃王母娘娘的圣桃呢?桃子可是人间极品!”汪海洋岔开话题,不解的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小吃桃子、苹果后肠胃都会疼痛难忍,非得看医生不可,肠胃过敏。就像有些人吃鱼虾皮肤会过敏一样。从我懂事以后,就再没尝过它们的味道。其实我心里却馋得要命。”梅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回去后我要买上十斤桃子好好品尝,让你馋得直流口水。”田恬幸灾乐祸的打趣道。

      “去你的!现在桃园早就罢园了,要吃等到明年再说吧!”汪海冰洋提醒道。

      “当然是买外地运来的呀!傻瓜!哪像古时候没吃没喝没穿!”田恬说完后诧异的问:“汪海洋,你过去不是说我成天把‘去’字挂在嘴边不文明吗?今天你也说了呀!”

      “这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都是受你的影响,看来以后要离你这个危险份子远一点。”汪海洋反唇相讥。

      “她什么时候成了本拉登了!”梅云嬉笑道。

      “本□□今天要让你们习惯第二个口头禅‘伙儿’。”田恬自信的说道。

      “伙儿们,咱们到下面的河里去玩好吗?”梅云率先提议道。

      “伙儿们!前进吧!”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远望眼前的河滩像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确切的说这里是沙河的上游,随着季节的变换河床的水流量也日渐惨淡,只占去了河床五六米那么宽。这里以前曾是机器轰鸣的采沙场,拖拉机,农用手扶等机动车辆像赶趟儿似的来来往往。现在没有了过去鼎盛热闹的场面,倒显得有点冷清。

      有水的地方绿草如茵,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绿色,夕日的沙河成了今日天然的放牧场。黄牛摇着尾巴惬意的嚼着青草。

      “你看!河滩那边的牛好多好壮呀!还有两岸的沙墙好壮观呀!在那里拍照片决对敢与沙漠的照片相嫓美。”梅云兴奋的称赞道。

      三人真想飞到河对岸去身临胜景,可浅水阻断了去路。

      “真遗憾,流水挡住了去路。”汪海洋感叹道。

      “不要扫兴,风景这边独好!”田恬兴趣盎然的说:“我听别人说在清澈的河边放纸船时许的愿最灵验了。人们把这种船叫‘许愿船’。水越清愿越灵。”

      三人坐在草地上愉快的折起了纸船,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平安夜’乐曲,再加上叮咚叮咚的流水声给人带来无限的瑕想。

      梅云在纸船的底部工整的写道:希望能成为音乐人。田恬瞄了一眼梅云的许愿潦草的写道:希望我永远快乐如精灵。汪海洋的小船已载着葛飞扬的名字划入水中央。

      女孩子们把小船轻轻的放入水中,拔动水花,小船带着她们的心愿开始起航。

      呜呜呜!呜呜呜!……一辆拖拉机哼着低弦音从后面驶了过来,欲驶向河对岸拉沙,三人甚喜,知道机会来了。

      “大叔,麻烦您把我们带过河行吗?”三人恳求道。

      拖拉机在身边停了下来,大叔捋了捋胡子,露出憨厚的笑容说:“孩子们上来吧!”

      汪海洋发挥男子汉的作风率先爬了上来,然后再拉她俩上来。

      “坐好了!”大叔开小油门摸索着向水中淌去。河水很浅只能淹到一半车轮,但河里积存着大块的石块,尽管拖拉机行驶的比较慢,可车身还是左摇右摆颠颠撞撞的艰难行驶。后车厢的三个人双手牢牢抓住车护栏,心里恐惧极了,生怕被甩出去,终于到了对岸,三人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匆忙跳下车向大叔道谢。大叔腼腆的回谢后停在了一个沙坑旁,开始了挖沙工作,铁锹一锹一锹的把沙送到车厢里。小户人家修砌房子会自己到此处拉些沙石用。

      沙墙也是沙河的堤,堤上生长着极少的树木及杂草,树根把沙团团捆住便形成了沙堤,沙堤的侧面是沙墙,上面是菜园。当然菜园里也一律都是沙士但表面施了大量的农家肥,种植蔬菜最为合适。菜园里的蔬菜品种甚多,种植面积最广的是蒜和葱,据说生长在沙里的蒜和葱烹饪最出味了。

      站在沙墙的底部仰头望见金黄的沙墙与天相连,真像是至身于沙漠之中一样。偶尔的几头年悠闲自得的吃草。这里的风景具有大自然的灵性,田恬拿出照相机,三人抢着镜头,争先恐后的要留下他们的美好回忆。

      三人在河滩里玩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引来了一头好奇心特强的小黄牛,它围着三人转了一个圈又一圈,然后回头:“哞哞哞……”对着一头母黄牛叫了几声,好像在禀告母亲它要在此玩耍。

      这只可爱的小黄牛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三人浓厚兴趣,汪海洋率先拽了一大把青草小心翼翼的递到它嘴边供其品尝。小黄牛倒也温顺,津津有味的嚼着青草,还不停的摇着尾巴向他致谢。另二人见状也争先恐后的效仿他在水坑里拽了一把叶子最长的水草递到它嘴边,希望它能笑纳。小黄牛一个劲的摇头,不大领情,最后为了躲避她俩的殷情款待,只得选择逃跑。

      她们是城里的孩子,哪里会懂得并不是所有的水草小黄牛都会吃的道理。

      母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小黄牛委屈的跑回来,误以为是那三人要谋害它。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牛也不例外。

      母牛吼了一声,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三人吓得魂飞魄散,到处乱窜。后悔不该过度殷勤,但现在后悔为时已晚。三人被强大的怒气冲散,或许是田恬的衣服比较鲜艳,母牛紧跟田恬穷追不舍。吓得她左转右转,一会儿从沙墙上滑下来,一会儿又爬上沙墙。牛当然不能从沙墙上滑下来,但是它有充足的蛮力迂回到平坦处上下追赶她。

      田恬哪经得起如此来回折腾,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刚爬上沙堤,牛也上了堤气势汹汹的从三米外向她冲来,她精疲力竭的靠在树根边,欲服输任由它处置。

      “快!快爬到树上去!”汪海洋在关键时刻大声急呼。

      在母黄牛疯狂垄来的一瞬间,田恬使出全身解数爬上了树干,牛站在树根旁气得直踱脚也无可奈何。她紧紧的抱住树干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人们在文章中常把牛比作笨拙老实的代言物,但是这一头牛却除外,也许是伟大的母爱激起了它体内的野性吧!

      黄牛的尾巴高高翘起,瞪着眼望望田恬又望望树根,它后退了几步,抬头与田恬紧张的眼神对视,一秒钟后,它快速飞奔撞向树杆,企图连人带树一起撞到。这是一头聪明的母牛,竟然能采取斧底抽薪的方法。这棵树本来就长在沙堤上,算不上牢固,哪经得起猛牛的猛烈撞击,只听得根部的沙士沙沙作响,顺着沙墙滚下去。

      “快跳下来呀!树快要倒了。”汪海洋惊恐万分的爬上沙堤捡起石头向它掷去,企图赶走它。黄牛的皮厚,丝毫不去理会他的大题小作,反而更加凶猛的撞向树身,眼看着那棵大树倾斜了下来,随时有倒下的可能。就算田恬未被黄牛撞伤,也会摔伤,或被树砸伤。

      在大树临倒之前,田恬鼓足勇气闭上双眼纵身一跳,从沙墙上滚了下来。待恐惧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河床底部并丝毫未伤,兴奋不已。想起刚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手在胸前一摸,相机已荡然无存,原来刚才在滚下来的时候,相机不慎滚落于沙堆中。田恬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尘欲折回去捡相机。谁料母牛从她刚才跳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前蹄不偏不移的正好踏在相机上,结果可想而知,倘若非要用一个成语来描述一下那就是“鸡飞蛋打”。

      “你这个牲口,休在这里称王称霸,看我的!”汪海洋捡起一个树枝向牛示威,颇有电视里英雄救美的阵势。眼看树枝就要打在母黄牛身上,终于可以替田恬出一口恶气了,哪知一不留神脚被一大石头绊住了,身体向木偶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更糟的是头落的地方居然有一大块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牛粪,他的脸上立时像涂上了天然的脸谱,滑稽相貌也就不言而喻了。更为不幸的是他手里的那根树枝如期狠狠的打在了母黄牛的身上,牛皮虽厚,打在它身上不算疼,但如此不痛不痒的招惹它,反倒激怒了它。

      黄牛对于这个突然袭击暴跳如雷,转身向他扑了过来,此时他也顾不了脸上的尊容如何难看,爬起来撒腿就跑,他被牛追得东窜西逃,这倒是个训练长跑的好办法。出了满身汗不碍事,最惹人笑的是他那张脸谱既有色又有味,还真有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味道”。逗得她俩又好笑又着急。

      汪海洋哪能经得起这顿污辱,又羞又恼的直奔溪水中去洗新革面。母黄牛起先一直穷追不舍,但到了溪边却停住了脚步,呆在岸边冲河里汪海洋直跺脚,却不敢下水。原来黄牛不懂水性,怕水。

      其实这河里的水非常浅,站在水中还未能淹没膝盖,只是鞋子全湿了。他终于发现了黄年怕水的弱点,也就肆无忌怠的站在水中清洗脸上的污渍,心里的那股怄气也就消了一半。

      “两位大小姐快到水里来吧!黄牛怕水是不会下来的。”

      “不,我害怕河里的蚂蝗。”梅云胆怯的说道。“反正黄牛见我是好人是不会来招惹我的。”

      “我也是好人呀!是你太朴素了,黄牛见到鲜艳的颜色就易怒!”

      “我才不会下去呢!谁会像你这个胆小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帼国不让须眉’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田恬这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劲,反而煞有介事的边说边脱下外套捡起一根木棒摆出了一副斗牛士的气势,等候它的袭击。

      有勇无谋者往往会自食其果。

      黄牛使出蛮力向田恬冲了过来,但是一连几次都扑了空。几个回合下来,牛被激怒了,母牛径直向她冲了过来,那阵势气壮山河,满河滩里都回响着它的啼声,吓得梅云直哆嗦深深的为田恬捏了一把冷汗。田恬还未来及躲闪就已被牛角顶翻在地,母牛却不肯适可而止乘胜追击,企图用牛蹄来踢伤她。幸亏她机智迅速的滚向河边,爬起来后连跑带跳的窜到河里,黄牛只得望而却步。

      疯狂的黄牛调头向最后一个目标梅云冲刺,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再也顾不得河里到底有没有蚂蝗,径直向河水里奔去。

      母黄牛只得束手无策的站在岸边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仇人在河里嬉戏玩闹。一阵哞哞声从远方传来,母黄牛眼睛里愤怒的目光立刻消逝,奔涌而来的是无限的慈爱,它满心欢悦的向小牛奔去。

      田恬帮汪海洋清洗脸上的污渍,梅云则在水里左看右看提防是否有蚂蝗。

      三人刚才坐拖拉机过来没留意这条小河,身临其中才发现这里的水还是挺清澈的,水底的沙石清晰可见,有鹅孵石、乌鸦石等,一律都是光滑圆润,踩在脚底凉幽幽的、光滑滑的。算是免费的天然脚底按摩。偶尔还会有一条条小鱼在脚趾间玩耍,伸手捕捉,它一哧溜逃之夭夭。

      “梅云,你的腿上养了一只大蚂蝗呢!”田恬惊叫的说道。

      “真的吗?啊!……”梅云先是一惊,沉默了半秒,却在水里边叫边蹦,立时水花四溅,溅湿了他俩的衣衫。

      汪海洋看见梅云极度害怕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便说:“看你娇气成这样子,河里根本没有蚂蝗,她是逗你玩的。你不知道她最善于抓住别人的弱点了吗?”

      话音一落,田恬无情的白了他一眼,怪他多嘴拆穿自己的骗术。梅云平静下来,水花也停止了喷射,她低下头来检查自己的腿部果然无任何异物侵犯。梅云轻轻的抚摸柔柔的秋水,捧起一把向他俩洒去,嘴里略带埋怨的说:“谁娇气了?谁叫你们唬弄我的。”

      他俩也不甘示弱的进行猛烈的反攻,立时水花四溅唏哩哗啦、噼哩啪啦宛如下起大雨一样,最后也分不清到底谁在向谁身上泼水,只知道每个人的衣服都淋湿了,而且每个人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恐惧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兴高采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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