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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东方落道:“我送你回去吧?”
“嗯。”
樊千下意识地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是打车过来的,这家伙难道脑子缺弦到了想地奔送自己回去的地步吧?这“二五”青年,难道还搞纯情浪漫?
事实上,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攀上了总公司头把交椅的东方大少爷当然不会再像条落魄狗一样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转悠。少爷手一横,挡住郑晶添去路,“我那疙瘩第一次就这么奉献给你了,你还想横刀夺爱不成?”
“切!”郑晶添干巴巴地笑两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我在嫉妒!但嘴上却说着恰恰相反的言语:“谁稀罕,滚犊子!”
车里气氛九分诡异,还有一分是诡异的源头,暧昧!
樊千少有的不自在了。平时东方落对他都是没话找话的挑话茬,这会儿突然一声不吭地本分开车,到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樊千看了看目光直视前方、专心开车的精致侧脸,又扭开了头。
早已观察到他的小动作,东方落问道:“你要是有什么话,就问吧。”
不知怎的,樊千心里倏地空了一下,他清楚的感觉到东方落将他那份专属于商场的浓郁气息带到了自己身边。樊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面不改色的问:“你弟弟杀过人?”
东方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让樊千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超出三界以外的怪事。
东方落道:“你还真是会笼络人心,不止把我拴的死死的,连我弟都不放过。”
樊千淡然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力道有点大,东方落吃痛的皱了皱眉,当然也有他故意夸大的成分,因为那两道浓密的长眉几乎拧在了一起。见樊千无动于衷的看着前方,东方落舒展了因过度扭曲而有些酸酸的五官。
看来关系还是有待进一步的加深的。
东方落道:“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怎么连这些都告诉你了?这件事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提起了,以小慕那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主动和人提起什么事的,更何况这是东方家的禁忌。”
“这么说是真的?”樊千问。
“嗯,”东方落的神色渐渐暗淡,在樊千眼里,他一直是乐观、豁达、无所在意的,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卸下了强颜欢笑的伪装,“他杀过人,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当时他的表情是连我看了都不禁心颤的冷漠,我不知道一个孩子到底是承受了多少压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如果只拿现在来说,我绝对相信他是个下得去死手的主儿。起码比起我的优柔寡断,他决绝了百倍。”
这点樊千无比赞同,他早就看出,东方慕未经社会,但虽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一定带着尖利的刺,如果让樊千去评价这个人,他能说出一个最有概括性的字:狠!
樊千说:“你在自责对吧?”
他好像猜得出东方落在想什么,因为他知道东方落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优柔寡断。
“嗯……”
樊千:“其实……”
“我比小慕大十岁,”东方落突然道:“我一直努力着把自己曾经缺失了太多的遗憾在他身上补回来,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自己认为他该得到的都会不计一切后果的给他,哪怕他从来不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但是当我见到他从绑匪手中得救时的遍体鳞伤和那把鲜血的刀后,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幼稚与没用,我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因为我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的东方家,如果不是怕小慕身上的秘密被走漏,也许有些人根本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北京的。所以,我最该为他做的,唯有让他远离。”
樊千道:“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为此牺牲自己的快乐,对你来说值吗?”
东方落仍然是笑着的,他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像极了童话故事中善良的王子,也许这就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怎么不值,他可是我弟,我得管他一辈子的,就如我对你的誓死不弃一样。何况生在这种庞大的商业家族,最珍贵的是有本事独挑大旗的继承者,并非娇生惯养的儿子,一个就够可悲了,何况把俩人都搭进去?”
他说了这么多,樊千却只沉浸在那句“就如我对你的誓死不弃一样”中了,真让人嗤之以鼻,他们好像还没有生死患难过吧,哪来的誓死不弃?
即便如此,嘴巴却脱离了他指挥的轨道,莫名其妙的问出口:“那……你现在,还有继续追求我、喜欢我的资格吗?”
东方落笑的更欢了,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白牙,整张脸都在笑,活脱一真实版的蒙娜丽莎。
樊千突然想打自己的脸。
“当然,不仅有,而且我会通过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有资格。”
不仅要有资格追你,更要努力强大到足以让你一辈子顺风顺水。
东方落道:“早晚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这两件事。”
人心中都有执念,得不到的往往最好,但是真正懂得什么叫爱的人,往往始终如一。喜欢你,追求你,这两件事会一直延续下去。即使真的携手同行,它们也会是这漫漫长路中最美好的浪漫。
烈日当空,刺眼的阳光照的人心浮气躁,空旷的大厅里却显得清冷。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的女接待礼貌询问道。
“没有,”樊千淡淡地说:“告诉他我的名字就行了。”
他的名字不值钱,但是既有柳初悔搭起了这层阶梯,萧然不会不见他。
女人很快挂了电话,“萧董请您到他的办公室,在十八楼左转。”
“嗯。”
樊千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不想第一眼竟看见的是柳初悔。这让他莫名不悦起来,自己在为他担心,这个人竟然天天黏在萧然身边!
他看了柳初悔一眼,不等对方开口直接绕了过去,好似根本不认识此人。
搞得小柳一阵莫名其妙,自己最近好像没招惹他吧?果然樊千这两年神经质不轻。
不过,樊千和萧然,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吧?
萧然并不知樊千的来意,说实在的对这个淡漠的人居然会来找自己有些诧异。打发柳初悔出去,示意樊千坐下,萧然问:“樊先生,有什么事找我,却不让初悔听?”
樊千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把手中的资料丢在萧然的办公桌上。萧然看完资料事不关己的笑道:“樊先生这么来找我,不会是想把这么着无厘头的罪名都扣在我头上吧?”
“先别说有没有厘头,你认不认?”不想和这种人渣多说,樊千态度有些强硬。
“如果我说这一切与我无关你信吗?”萧然靠着办公椅,翘起二郎腿,樊千和这种人打交道也不少,多少看得出,他态度很悠闲,却有种怪异的谨慎。
“你自己信就好,但是与我无关。从三年前开始,牵扯到你的命案有三起,第四个人侥幸逃过,我只想问问第四个人的替代品,会不会变成柳初悔呢?你侄子对你固然重要,但他不是你随意伤人的借口。”
萧然笑而不语。
多年的谨慎与无休止的猜忌,让樊千习惯性的自定义了他的罪行,“我只保证柳初悔是安全的,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希望也别把初悔牵扯其中。”
“所以你和初悔到底什么关系。”
“资助者和被资助者,老板和员工,亦或是朋友?”萧然道?
樊千随口问出让人脸红的话,“那就是说你没对他做过什么非礼的事?”
仍不语。
“那就是没有,没有就好。”
樊千还没抬脚离开,柳初悔就先他一步回来了,本来对萧然的质问好像突然变成了对质,樊千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只容易受伤的小绵羊。
柳初悔默不作声的把手中托盘了的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而后继续默不作声的愣在那里。
殷雪紧随其后也来了,这倒是让樊千有些惊讶,虽然之前从柳初悔口中得知他们认识,但这种情况下见到这姑娘着实有些不舒服。
大姑娘干笑两声,虽然刚才在外面听见樊千的声音了,却没话找话问了句:“樊千怎么也在啊?”
“听到了?”萧然眼神看向表情浮夸的殷雪,答非所问。
殷雪明知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却回答道:“听到什么了?萧然,你说给我的礼物准备的怎……”
柳初悔眉头拧成“川”字,眼神幽怨,对萧然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冷淡:“你最好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他失神的想离开,萧然唤了一声他却没回应。
“你给我站住!”
一声锐利的尖叫声令柳初悔心中一惊,脚步下意识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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