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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他不语。半晌，揽在我腰间的手滑上我肩头，扳过我面对他，看着我低低说道，“我不喜欢你眼中的不确定。”
我和他对视片刻，轻轻别转视线，离开他的范围几步站在窗前。“我今早看到华尔街日报上你们的新闻。你最近事业发展得很令人瞩目，玩具电器金融保险。。。如今还有赌城。。。。。。是不是铺得有点太大了？”
他走到我身旁微笑说，“你在担心我么？”
我淡淡续道，“。。。九十年代初我大哥刚接手Robb的时候，曾遇到一个机会可以向港澳娱乐业发展，结果半途而废。他对我说，他们在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他在内地没有遇到过的状况。。。”
“哦？是什么呢？”
“我不晓得。”我沉吟片刻，“但是‘崩牙駒’九九年末出事后，记得大哥对我说，要是早几年有今天的环境，Robb说不定已经在澳门站稳了脚跟。。。澳门的赌博业由廖家一手垄断40年之久，他家的经营范围涉及银行，宾馆，房地产，飞机场，电台，几乎包揽了澳门每年税收的三分之二。。。不知他和你们杜家相熟么？”
“唔，那是澳门的‘狮子王’，是爸爸的老。。。熟人了。熟到已经成为朋友，就快要不好意思撕破脸了。”
我轻轻一笑，侧过头来，“所以你联合想做又不敢做这块生意的美国商界，当仁不让的替你爸爸除去这块心病？听起来好像教父里的Corleone家族两代交接。”
“你电影看多了，”他微笑起来，“廖家又不是傻子，哪有你想得那么天真？”
“嗯。。。”我沉思了一会儿。。。“你爸爸这几年是不是。。。很信任你？”
他看着我微笑，“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看他一眼，“早听说你爸爸他不是好脾气的人，如果不信任你，怎么会任你去做这种事情？这几天的报道上还提到你计划动手血洗你老爸几十年沿用下来的传统管理体系，全面实行incentives & punishment + 360º evaluation的竞争制度，惨烈程度堪比GE八十年代的疯狂裁员。媒体传说，你爸爸非但没有反对，还私下赞你有超乎你实际年龄的胆识魄力。”
“了解得很清楚么。媒体还说了什么？”
“得到你爸爸的首肯，媒体当然不敢妄评，大多数也都持肯定态度。。。可光香港五年内就据说要裁去四分之一。。。香港的失业率本来就已经让地区政府焦头烂额，你这么干，不怕被政府点名？”
他忽然哈哈一笑，“清言，你只有刚刚那句话说到点子上了。爸爸这些年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在商界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威望，而在商场里开辟一个新的疆域，往往要浪费很久的时间来收服传媒舆论。特别，是在我这个年龄。”他微微加重最后一句话，嘴角噙着那个自信的笑意，“我在短短的几年里创出这样的事业来，一方面归功于我一进入战局就已为我打好的基础，另一方面，就是在过程中，一直有爸爸在背后，有形的，和无形的支持。”
他微笑着，又加上一句，“当然，还有身边一些，重要的人力帮助。。。”
“至于政府和媒体，”他话题一转，“从我创立世风的第一天起，报纸上就一直有人在我的名字前冠以琳琅满目的各种称号，不提也罢。。。政府么，却是已经被点名了。。。。我过不了几个星期就要回香港赴一场鸿门宴，”
他说到这儿，微笑着伸出手来，手指在我唇间轻轻一点，“陆小姐，前途未卜，在所剩不多的这几天中，你一定要对我温柔一点。”
我凝视他半晌，无声挽起他的手臂，他一手轻轻覆在我手上，低声笑道，“清言，你想不想看日落。”
“日落？”我忍不住斜斜看他一眼，“你怎么会想到。。。日落有什么好看的？”
“那要看是在什么地方看了。”他这样说着，走到角落的长窗，微微把窗帘拨到一侧，回头微笑看我。我靠近玻璃，看到远处草坪另一侧远远停着昨天他来时乘坐的那架BA609。忍不住噗哧一笑，“在飞机上看日落？”
“你就这么看我的品位？”他微笑着，看了眼天色，“怎么办，看来我们又要逃席了。”
说着已揽着我向前厅正门走去，“有没有落在这里的东西？”
我回头，远远瞥见近臣和Lisa，Sylvia，Andy一干人坐在长沙发上，身后靠背上倚着刚刚在tea table旁倒茶的女孩子，眨着大大的眼睛与他不时说笑。世风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指，我回过头来对他一笑，两人和Engert夫妇告别，悄悄溜出门去。
上飞机前却免不了一番啰嗦，世风细细嘱咐他带来的几个手下，似乎是要和Engert商议什么重要的计划。在飞机上我忍不住取笑他，“真是没有愧对总裁这个称呼，在美国见过多少公司的首脑级人物也很少有像你这样，一身的领导者特性，时刻不忘了给手下分配任务，怪不得Andy要称呼你王子大人。”
他含笑看我一眼，“我要是不把工作分给手下，怎么倒出时间和你周旋？”
“周旋？”我挑起眉，“杜总裁，我国文学得不好----这个词是不是有不情愿的意味在里面？”
“岂敢。”他轻笑着狡猾避开，向下看了一眼说，“到了。”
我便也向下看去，一瞥之下几乎跳起来，“到了？！这是湖面！”
“所以我说到了。”他轻描淡写看我一眼，仿佛我刚说了奇怪的话。我一时语塞，为了确认再次看下去，那正是我们来时在车上看到的湖泊，因为面积极大，几乎和地平线连在一起，在这里降落绝对落不到陆地上。眼看着他按下那几个键把着操纵杆准备降落，我这才按住他的手，“别闹了，玩笑开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会游泳。”
他嘴角一动，差点就笑出来，终于忍住，对我说，“陆小姐，这是两栖飞机，remember？”
我微微松开手，但还是不解道，“你降落在水上干什么？”
他不回答我，把飞机稳稳停在湖心水面上。噪音退去，他摘下眼镜倾身过去打开舱门，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打在他身上，浅浅的明黄中透着薄薄一层绯红。他微笑伸过手，扶我走到舱门前。我抬起头，直对上已连接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忙闭眼。耳边听到他的笑声，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点点适应了光线，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叹，望不到边际的湖面粼粼水波泛着淡淡金红，日影在水面上打下一条耀眼明黄，直映着天边的云朵在阳光中好似静静燃烧，玫瑰红渐渐延伸出紫罗兰般的云雾再过渡至另一半天空纯净的湛蓝。
我心醉神迷间几乎转不开视线。他微微一笑，就扶我在舱门口坐下，自己则靠在我对面的舱门另一边。湖面上吹着清爽的微风，我对着这画一般的景致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扑面的触感。就这样静静坐了好久，终于轻轻地舒了口气。
他含笑看着我片刻说，“清言，只有在这个时候----没有应酬，没有装饰，你的神情才是最美的。”
我冲他静静一笑。他看着我悠闲笑道，“好大的反差。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在Engert的客厅里，和近臣坐在一起没多久，就露出的那个凄惨无比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远处缓缓流动的彩云，过了一会儿才说，“近臣告诉我一些老朋友的消息。乍一听到很震惊，可现在想想，也就罢了。。。。。你知道么，”我冲他勉力展开一个笑颜，“演艺圈的阿赋。。。竟然是我儿时的朋友。”
“哦？这有什么不妥么？”
“有什么不妥，简直是三生有幸。。。”我强笑道，终于撑不住，低低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初中时每天都混在一起，他就是九年前差点彻底破产的金家独生子。。。初中刚入学时就是有名的冷傲倔强，有男生作弄他，把金原赋叫成金元宝，到后来索性叫他“元宝”或“阿宝”，更有近臣为首的几个男生，叫他宝宝。。。常常被他追得满学校跑仍乐此不疲。他有一次不知怎的动了怒，竟然脸一扳，小大人一样说，跟钱挂钩的东西都脏兮兮的，别叫我什么金元宝。。”
想起这些就忍不住自己一笑，“再后来长大了些，他不再说那些孩子话了，个子高了，脸也一天比一天帅，最后帅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Fervaques全校的女生为之疯魔，他却在那样的环境中三年保持‘独身’。问起他时，记得他说，那些女孩子恶心死了，连走路吃饭都不忘修饰做作，摆出一幅幅样子给谁看？话一传出，又成了近臣他们取笑他‘冷傲不凡’的经典语句。。。”
说着不禁重新皱起眉来。。。这样的原赋，怎们能进入是非最多的演艺圈，甘愿充当别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怎么能在镜头前为了钱，特意做出那些性感撩人的姿势动作？
对面的世风看着我微微一笑，“清言，你要庆幸他经过了这九年，已经改变了他原本的模样。那样的人，是没法在这个社会中存活的。”
我望着他从来都是冷静自信的脸庞，莫名的想起Maggie的话。。。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他们说得没错。。。我一直以来总是自以为是的用我的标准去衡量身边的人和事。。。近臣亦是这么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不能理解的理由，可以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却听到世风说，“你把这些看得太重了。”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善于应酬的人，懂得‘体谅别人’的人，他们有他们不得不应酬的理由。而你，并不是非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复制品不可。”
我抬起头，他看着我定定说道，“我说过你只有不在人前的样子才是最美的。你不喜欢商场里的这些东西，就不必强迫自己去学习。轻松一点，做你喜欢做的，把剩下的，为筑起你所适应的。。。”他微笑着在我额上轻轻一弹，“。。。铺张生活所需要的烦冗应酬和险恶算计，都交给我。”
夕阳已把湖水染成一片橙红，只留下一道朦胧的金黄倒影，那余晖却仍晃着我的眼睛，我有些呆呆地望着他。他冲着我低低一笑，“陆大小姐，看看你的吃穿用住，纵观地球上的六十亿人口，有多少人敢接下这个包袱？”
我斜他一眼侧过头去，在微风的低喃中轻声说，“我的花费再多，也构不成你产业中的万一。。。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你可知你选择我的同时，舍弃了什么？”
他嘴角的微笑并没有分毫改变，“你可要记得，不管加注多少名号，我始终是个商人。我需舍弃的，和你带给我的，我当然会选择价值最大的一个。”
“那么，杜总裁，”我抬眸望定他，嘴角渐渐浮起一丝顽皮的笑意，“。。。我又能带给你什么？”
他微笑凝视于我，抬起手指轻轻滑过我的眉眼轮廓，散出和暖温度化入一望无际的水面上绯红的点点波光之中，
“。。。我只要你眼中的一片安静清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的眼神，可以止渴。”
微风轻轻掀着我的鬓发，我在连天晚霞的瑰丽背景中怔怔望着他。他慢慢低下头便要吻住我，我条件反射般伸手阻隔。他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忽然邪邪一笑，低声说，“如果你在考验我的耐性，你应该记得，我已给过你两次机会。。。”
“清言，你自食其果。”
话音未落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环着我的手忽然用力向外一扯，哗啦一声水花飞溅，我只觉得浑身一凉，我们已一起落入湖中。我的头发瞬间全被打湿，滴着水贴在脸颊上，他一只手臂把我搂在怀里，却感到他拉着飞机的另一只手正渐渐松开，我不由自主抱住他，“你要干什么？”
他微笑看着我，另一只手终于完全放开飞机，把我环住，“你知不知道，在很多时候，你心中的杂念太多。只有现在，清言，你才完全属于我。”
能感到我们正在水中缓缓下沉，湖水几乎要漫上我的下颚，他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不要那么面带怀疑地看着我。从现在开始，把自己交给我。。。信任我。”
我抵受不住他的目光，终于在湖水没过耳垂前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唇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印上来。那温度带着千年的渴望一点一点渗入，眼前的光线渐渐褪去，湖水没过头顶。。。他指引着我缓缓坠入他主导的梦境，他的手慢慢滑上我的脖颈。。。
这个阴暗无声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他的触摸，他用冰冷的水流传达着他的热力，他的吻一寸寸盖过我在水中冻得颤栗的肌肤。。。我双手环住他想要换取氧气，他却只一点点加深引得我紧紧贴近，在这快要窒息的空间里那咒语铺天盖地席卷了一切，只感到幽蓝的湖水在身边化作无数漩涡，我长长的黑发在水中散开如有了灵魂般慢慢旋舞。。。
。。。我终于睁开眼，他在水中静静地看着我。我已胸闷之极却有不顾一切的冲动，想要和他留在这里，这个只有我和他的世界。。。
他无声微笑，呼出一长串小小气泡在水中上升。
终于环住我向上游去。
＊＊＊＊＊＊＊＊＊＊＊＊＊＊＊＊
从飞机上看下去时天色已是一片深蓝，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下面的万家灯火，并非大城市那般辉煌的连成一片，星星点点却别有风致。
他转过头问我，“冷么？”
“嗯。”我只能勉强发出一声，全身都在轻微的发抖。他抬手把温度调高，一手到后面拿起落水前解下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看着我里外通湿的衣裙忽然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吹干？”
我握紧手中的杯子斜眼看他，“要不要我把咖啡泼在你脸上？”
回来时，两个人落汤鸡一般，从每一根头发到脚底下全浸着水。Tom开门的时候足足盯了我们半分钟才敢把门完全打开，跟在后面还不停的说，“杜先生？陆小姐？”
小仆人刚递上毛巾，Andy第一个从里面冲出来，满脸的惊诧在瞬间转为赞叹。他一脸崇拜的表情夸张地握住世风的手，“怪不得早早的就走了，我本以为是去了pub，没想到竟是去潜水！王子殿下，可不可以谈一谈你穿着西装领带，鳄鱼皮鞋游水时的心理感受？”
世风解开袖口的扣子甩了甩手腕，竟没有一滴水流下，Andy点着头对近臣说，“事实证明，Zegna的棉衬衫确实是纯天然质料，没有做虚假广告。”
“没错，” 世风把浴巾罩在头上，“你看这吸水的能力，真是一滴湖水也没有白费。”
后面的苏圆圆刚走进屋子，她哪里看到过平时电视上一本正经的人物像六岁小孩一样的胡闹样子，当场脸色发白，呆在门口。近臣将衣服掂在手里，口中啧啧称赞，“杜二少你真行，穿着这么重的衣服还能把陆大小姐捞上来。很费了一番功夫吧？”
“嗯”，世风解下领带一头交给近臣，“还是你了解她的水性，你看看这领带，被她死死拉住，足足抻长了三十英寸。”
我终于忍无可忍，抓起浴巾向他们三人狠狠抽去，“都给我闭嘴！亏得你还好意思笑我！是哪个平时老成持重的正直男人趁我不注意时把我从飞机上推下去的！”
Andy张大了嘴巴，“原来是跳水！ 你们跳的地方高不高？海拔多少？”近臣乘机来摸我的头，“你看你，我最近让你少吃点你都不听，头撞到湖底了吧？疼不疼？”
“Oh! Shut the HELL up!”我伸手向他打去，转眼看到世风含笑看我的眼神，不由自主转过身，跑回自己房间梳洗。
那天晚上几个人都兴致极高，一直玩到半夜，世风和Andy都留宿在这里。不料第二天早餐时，却不见了世风。
Tom向我报告，“杜先生清晨有些发烧。早餐已经送到房间去了。”
我哼的一声，“报应。”
近臣在一旁拿着叉子微笑，“Interesting。杜二少高中四年怎么疯都没看过他得病，昨天才跟你玩了一天就卧床不起了，你身上一定有和他免疫系统冲撞的某种化学元素。”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Andy假意沉思了片刻，以阴谋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说，“David的儿子Amnon为了接近他兄弟的妹妹Tamar，假意装病让她来探视，结果趁她喂他吃的时成功把她攥在手里*。”
“有道理。”近臣笑着转头吩咐Tom，“告诉厨房，把所有可以做饼的面都沉到海里。”
我装聋作哑，慢慢喝着牛奶。
Andy看了我一眼微笑道，“陆大小姐，前几天看见你和王子殿下时，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直到昨晚回来，你们的眼神才真正像是一对情侣。。。我本以为他这几年已经忘了怎么和女人打交道了。”说着微微举起水杯，“祝贺你。”
我没好气地应道，“Thank you。”
他嘿嘿一笑，“看来王子大人这两年虽处在工作狂状态，没什么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但在哄女孩子这方面并没有逊色。”
我忍不住轻叹一声，“我也发觉了。。。”
“你怎么发觉的？”近臣嘴角含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问我。
我不理会他，回头对问Tom，“联系医生了么？”
Tom答道，“杜先生说他觉得并不严重，而且今天有很多事情，所以他吩咐医生的事过了今天再说。”
我不由看了眼近臣。他笑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说呢？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有了病从来都硬撑着，你当年。。。”说到这里不由咬住嘴唇，Tom在一旁说道，“早晨张女士来过电话，希望你能尽快给她回话。”
“我现在就去。”放下手中餐具走出去。心里暗暗盘算，母亲会有什么事呢？
中国那边算来已是夜晚，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分时间地点的平和冷静，听不出真实情绪，“清言，”
我细细叹气，“妈。”
“怎么听到我的声音就叹气？”母亲在那边似乎一笑，“你这几天好么。”
“很好。”
“杜总裁是不是跟你和近臣在一起？”
我忍不住笑道，“妈，你是不是在我们房子里派了奸细？为什么他昨天来这里你今天就知道了？”
“我只是猜测。”母亲说，“今天听说他和Nachiavelli的赌城计划已经正式商议成功，一部分工程已经在澳门开工。替我祝贺他。”
“好的。大哥和舅舅他们都好么？呵呵，阿仁怎么样？苏圆圆和他如今在地球的两边，他有没有衣带渐宽。。。”
“都好。”母亲却不准备跟我掺杂不请，“听说杜总裁准备和Nachiavelli在Las Vegas六个星期后举行一个庆功宴，那时候可以让阿仁去你那里。”顿了顿说，“你大舅也会到，和杜总裁顺便商议澳门赌城的一些事情。”
我诧异道，“他们也有合作么？。。。他和Nachiavelli。。。”
“只是宾馆。”母亲说道，“很多年来，你大舅的事业一直限在美欧，这几年他觉得时机成熟，有意回亚洲宾馆业发展。他和几个投资商都觉得中国这片市场很大。美国宾馆业的形态是连锁制，中国则往往是少数个人手中积攒了一定财富，便起了成立宾馆的念头，你建一所，我建一所，零零散散的成不了气候。在亚洲目前数得出的hotel chain只有三所：Mandarin Oriental, Peninsula，Shangri-La。。。”
“妈，”我忽然打断她，她停下来，我却是犹豫了一下才问，“大舅准备向内地宾馆业发展，已经好久了么？”
“是的。如今有头脑的投资商都瞄准中国市场，你大舅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但终究对中国了解得比其他外商多些，早行一步，就占了先机。”
“我是说。。。”我的手指缠上电话线，踌躇着问，“舅舅的计划，有很多人知道么？”
母亲似乎一笑，“这有什么好瞒的？”
我垂下眼，也是淡淡一笑，“是啊。。。这有什么好瞒的。。。”
母亲见我不再说什么，照例问道，“近臣好么？”
近臣。。。
感到自己的唇间缓缓抿出一丝极淡的微笑，“他很好。。。他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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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人类在水底离开氧气最多支持几分钟。。。所以，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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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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